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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优胜者的早餐

小屋 威廉.保羅.楊 7740 2023-02-05
成长代表改变,而改变涉及冒险,从已知踏入未知。 作者不详 麦肯来到自己的房间,发现原本留在车内的衣服都已折好放在五斗柜上,要不就挂在打开的衣柜里。让他玩味的是床头柜里也找到一本国际基甸会的《圣经》。他打开窗户,让外面的夜色恣意流入,这是小娜在家中绝不能容忍的事,因为她怕蜘蛛或其他吓人的东西爬进来。麦肯像小孩一样深深窝在厚重的羽绒被里,只读了几节经文,《圣经》就不知不觉掉离他的手,灯也不知不觉关上,有人亲吻他的脸颊,他也被轻轻抬离地面,进入一场飞翔的梦境。 从没有这样飞过的人,可能会认为那些相信自己飞过的人满痴傻的,但背地里说不定至少还有些许羡慕。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飞翔的梦,自从巨恸降临后就不曾有过,但今晚,麦肯高飞进入星光点点的夜晚,空气清晰凉爽,却不至于不舒服。他翱翔到湖泊与河流上空,飞越海岸和几个暗礁环绕的小岛。

说来奇怪,麦肯是在梦中学会这么飞的,不靠任何支撑就离开地面没有翅膀,也没有飞行器,只有他自己。一开始的飞行通常仅限于几英吋高,多半是因为恐惧,或更正确的说法是因为害怕掉落。高度慢慢提到一、两英呎,最后飞得更高,这让他的自信心增强。而且他发现坠落一点也不痛,只是几个慢动作反弹,这也增添了他的自信。慢慢地,他学会攀升到云里,飞越广阔的距离,然后轻轻降落。 当他随心所欲,翱翔越过崎岖的高山与澄澈净白的海岸,醉心于梦中飞翔的久违奇妙时,突然有东西抓住他的脚踝,把他丢出天外。短短几秒内,他从高处被拖下来,脸部先朝地,重重丢到有深刻辄痕的泥巴路面。雷声撼动大地,雨水立刻将他全身淋湿。然后那景象又来了:闪电照亮了女儿的脸,她无声地大喊:爹地!然后转身跑进黑暗里,只见她的红洋装短暂闪现几次就不见踪影。他使劲全力想摆脱泥巴和雨水,却只被两者卷入得更深。就在被拖着往下拉时,他倒抽一口气醒来了。

他的心跳得厉害,想像力仍停留在梦魇的画面上,几分钟后才明白那只是个梦。但即使梦境渐渐从意识中消散,情绪却挥之不去。这场梦挑起了巨恸,他还来不及下床,又要再一次与折磨他太多日子的绝望搏斗。 他带着痛苦的表情,在曙光渐露的灰暗中环顾房间,黎明从百叶窗周围潜入。这不是他的卧室,看起来或感觉起来一点也不像。他在哪里?快想,麦肯,快想!然后他想起来了。他仍和那三个有趣的人物待在小屋里,而他们都自以为是上帝。 这种事不可能真的发生。麦肯咕哝着,把脚从床上抽出来,坐在床边,将头埋在双手间。他回想起前一天,再度深感恐惧、害怕自己是不是疯了。因为他向来不算是多愁善感的人,无论那个老爹是谁都让他感到紧张,而他也不晓得该怎么看待那个沙瑞玉。他承认自己还满喜欢耶稣的,但他似乎是三个当中最不像上帝的一个。

他发出沉重的一声长叹。如果上帝真的在这里,那祂为什么不把他的梦魇拿走呢?他决定,坐着发窘并没有帮助,于是他走到浴室。让他喜出望外的是,他淋浴所需的一切都为他仔细摆放好了。他从容地享受温暖的水、刮着胡子,回到卧室后又从容地穿上衣服。 沁鼻诱人的咖啡香,将他的目光吸引到门边茶几上,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正等着他。他啜饮一小口,打开百叶窗,站着从卧室的窗户往外看着那座湖,前一晚他只有瞄到湖的影子。 湖面完美平滑如镜,只偶有吃过早餐后的鳟鱼跃起,微小的波浪激起涟漪,扩散穿越深蓝色湖面,最后慢慢被更宽广的湖面吸收回去。他估计另一边约有半英里之遥。四处都看得见露珠闪耀,清晨的钻石形眼泪反映出太阳的爱。

三艘独木舟错开闲置于船坞边,看似在对他招手,但麦肯把肩膀一耸,甩开了这个念头。划独木舟的乐趣已不复存。太多不堪的记忆了。 船坞提醒他前一晚的事。他真的和创造宇宙的那位躺在那里吗?麦肯甩甩头,茫然呆立着。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真正的身分是什么,又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不管是什么,他都知道自己给不起。 蛋和培根混和着另一种东西的味道飘进房里,打断了他的思绪。麦肯决定该露面去要自己的早餐了。他走进客厅时,听见寇克本熟悉的曲调从厨房传来,还有一个相当动听的黑人女高音跟着唱:喔,那点燃太阳火焰的爱,让我浑身发热。老爹两手拿着装满松饼、炸马铃薯和某种蔬菜的盘子现身。她穿着看似非洲风的飘逸长洋装,搭配活力四射的彩色头巾。她看起来光彩夺目,简直明亮照人。

你知道吗,她惊叹着,我喜欢那孩子的歌!我特别喜欢寇克本,你知道吧。她朝麦肯看了一眼,他才刚在桌子旁边坐下。 麦肯点点头,食欲顿时大增。 没错,她继续说,我知道你也喜欢他。 麦肯微微一笑。这是事实。寇克本是他们全家多年来的最爱,最早是他,然后是他和小娜,之后每个孩子对他也有不同程度的喜爱。 所以,亲爱的,老爹问道,一边继续不晓得在忙什么。你昨晚做的梦还好吧?你知道,有时候梦很重要,可以是一种打开窗户、让脏空气出去的方式。 麦肯知道这是在邀请他打开通往内心恐惧的心门,但他还没准备好请她和他一起进入那个洞。我睡得还好,谢谢。他回覆,然后迅速转移话题。他是妳的最爱吗?我是说寇克本? 她停下来看着他。麦肯锡,我没有最爱的人,我只是特别喜欢他。

妳好像特别喜欢很多人,麦肯带着怀疑的眼神评论。有谁是妳不特别喜欢的吗? 她抬起头转了转眼睛,好像在心里检视每个被创造出来的人名目录。没有,我一个也找不到。我猜我就是这样。 麦肯有兴趣了。妳有对他们哪个人生过气吗? 当然!多著呢!哪个父母不生气?我的小孩搞出来的烂摊子,还有他们自己也是烂摊子,有太多可以气的了。我不喜欢他们做的很多选择,但那怒气尤其是对我而言仍然是爱的表达。我爱我气的那些人,就像我爱我不气的那些人一样。 可是,麦肯停顿了一下。那么妳的愤怒呢?如果妳要假装是全能的神,妳好像需要再更生气一点。 我现在有吗? 那是我的想法。妳在《圣经》里不是常跑来跑去到处杀人吗?妳好像就不太符合这个需求。

麦肯,我了解这一切一定让你感到非常迷惘。但这里唯一假装的人是你。我就是这个样子,我也没有试图符合谁的需求。 可是妳要我相信妳是神,而我就是看不出来麦肯不知该如何完成这句话,于是干脆放弃。 我没有要求你相信任何事,但我要告诉你,如果你乖乖接受现状,而不是想办法让现实符合你先入为主的概念,你就会发现这一天好过多了。 但如果妳是神,妳不就是那个把装满愤怒的大碗弄倒、又把人扔到火湖里的神吗?麦肯可以感觉自己深沉的怒气再度萌发,把这些问题推出他口中,他对自己缺乏自制力也有点懊恼。但他仍然问了:说实话,难道妳不喜欢惩罚那些让妳失望的人吗?听到这句话,老爹停下手边的准备工作,转向麦肯。他从她眼中看得到一股沉痛的哀伤。我不是你认为的那种神,麦肯锡。我不需要为人的罪来处罚他们。罪本身就是惩罚,从内在将人吞噬一空。我的目的不在惩罚罪,我的乐趣在于治好罪。

我不懂 你说得对,你不懂。她带着微笑说,嘴角却仍挂着悲伤。不过话说回来,我们的事情也还没完成。 就在此时,耶稣和沙瑞玉从后门有说有笑地进来,正热烈交谈中。耶稣走进来,穿着和前一天类似,就是牛仔裤和让他的深褐色眼睛更突出的浅蓝色衬衫,领尖上有钮扣。反观沙瑞玉的穿着则非常细致,蕾丝花边只要稍有微风或开口说话就会随着摇曳摆动。彩虹的图案闪烁着微光,随着她的每个姿态而改变形状。麦肯纳闷她是否曾完全静止不动。他自己是很怀疑。 老爹低下身,与麦肯的视线等高。你提了一些重要的问题,我保证,我们会再谈到。但我们现在先来一起享用早餐。 麦肯点头,对自己的注意力转向食物又有些难为情。反正他也饿了,而且有那么多吃的东西。

谢谢妳的早餐。他对老爹说,耶稣和沙瑞玉也在此时就座。 什么?她带着嘲讽厌恶的表情说。你不是打算闭起眼睛、低头谢饭吧?她开始走向厨房,边走边发牢骚。啧,啧,啧。这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了?不客气,亲爱的。她越过肩膀向麦肯挥挥手,片刻后又带着另一碗热腾腾的东西回来,闻起来很香,让人垂涎三尺。 他们彼此传递着美食,麦肯出神地观看聆听老爹加入耶稣和沙瑞玉的对话。话题和调解疏离的一家人有关,但让麦肯入迷的不是他们对话的内容,而是他们彼此相处的方式。他从来没有见过三人的分享可以这么简单又美好。每个人似乎都更注意其他两人,而非自己。 那你觉得呢,麦肯?耶稣问道,向他做了个手势。 我不知道你们在讲什么。麦肯说道,嘴里塞了半满的可口蔬菜。可是我喜欢你们处理的方式。

哇,老爹说,刚从厨房又带了一道菜过来。那些菜慢慢吃,年轻人。不小心的话,那些东西会让你拉肚子的。 好,麦肯说,我会努力记住。一边伸手去接她手上的盘子,接着又转头对耶稣说:我喜欢你们彼此对待的方式。那绝对不是我以为的上帝的样子。 什么意思? 喔,我知道你们是独一也是全部,而且你们有三位。可是你们用这么亲切和蔼的态度彼此回应,你们不是应该有一个比其他两个更像老板吗? 三人面面相觑,仿佛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我是说,麦肯急忙解释,我一直以为天父有点像老板,而耶稣是遵守命令的人,你知道嘛,就是顺服。我不确定到底圣灵要扮演什么角色。他我是说她呃麦肯结结巴巴说不下去时,尽量不去看沙瑞玉。反正,圣灵好像总有点像呃 自由的灵?老爹提议。 对了!自由的灵,但还是在天父的指示下。这样说有道理吗? 耶稣望向老爹,显然很努力想理解这个表面上非常严肃的观点。你觉得那样说有道理吗,阿爸?老实说,我听不懂这个人在讲什么。 老爹皱着脸抬起了头,仿佛正以无比的专注思索着。没有,我一直想搞清楚,可是很抱歉,他把我弄糊涂了。 妳知道我在讲什么,麦肯有点沮丧。我是说由谁作主。你们没有一个指挥链吗? 指挥链?听起来好恐怖!耶稣说。 至少有绑在一起,老爹补充一句,他们全都笑了。然后老爹转向麦肯,唱道:虽然是金锁链,却依然是锁链。 你不要管那两个,沙瑞玉打岔,同时伸出手来安慰与安抚他。他们只是在跟你玩。这其实是我们三个都有兴趣的话题。 麦肯点点头,感到如释重负,对于自己又失去冷静也有些懊恼。 麦肯锡,我们之间没有最终主权的概念,只有合一。我们是在关系的圈子里,不是在指挥链或你们的祖先说的大生物链里。你在这里看到的是没有任何权力施压的关系。我们不用向对方施展权力,因为我们一直都在留意最好的方式。阶级制度在我们之间没有意义。其实,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们的问题。 是吗?怎么会? 人类是如此迷惘又伤痕累累,所以你们几乎不能理解人不用谁来作主,也可以一起工作或生活。 可是人类的每个制度,就我想得到的,从政治到商业,甚至下至婚姻,都受到这类想法的控制。这是我们的社会结构网络。麦肯断言道。 真是浪费!老爹说着,拿起空盘子走向厨房。 这就是为什么体验真正的关系对你们来说会这么难,耶稣补充。一旦有了阶级制度,就需要规定来保护与管理,然后就需要维护规定的法律和强制执行命令,最后就会变成某种指挥链或命令系统。这系统会毁坏关系,而不是促进关系。因此你们鲜少看到或经验到排除权力的关系。阶级制度会施加法律和规定,结果你们就错过了我们原本期望你们能享受的美妙关系。 那又如何?麦肯嘲讽地说,往后坐回椅子上。看来我们好像还适应得满好的。 沙瑞玉很快回答:不要把适应当成目的,把引诱当成现实。 那么,噢,那些蔬菜能不能再多给我一些?这样说来,我们已经不知不觉变得太关注主权的问题啰? 可以这么说!老爹回答,把那盘蔬菜递给麦肯,却直等到他拉了两次才放手。我只是为你好,儿子。 沙瑞玉继续说:当你们选择独立而非关系时,你们就成了彼此的威胁。为了你们的快乐,其他人就成为有待操控或管理的对象。你们通常认为的主权,只是强者用来让其他人符合他们的目的的借口。 那不是很有帮助吗?能防止人们无止尽地争斗或受伤? 有时候。但在自私的世界里,它也造成莫大的伤害。 但妳不就是用它来管束邪恶吗? 我们小心尊重你们的选择,所以我们在你们的体系里运作,即使我们寻求的是让你们从这些体系中释放出来。老爹继续说。创造已经走到一条与我们的本意大相径庭的路上。在你们的世界里,个人的价值经常必须与体系的生存互相权衡,无论是政治、经济、社会,或宗教体系其实任何体系都是如此。首先是一个人,然后是几个人,最后甚至有许多人为了该体系的益处或存续而轻易被牺牲。这种状况以各种形式潜藏在每次权力斗争、每个偏见、每场战争,及每段滥用的关系背后。这种获得权力与独立的意思变得太司空见惯,现在都已被视为正常了。 难道不是吗? 这只是人类的典范模式。老爹补充说明,一边带了更多食物回来。就像水之于鱼,因为太普遍而变得视而不见、不成问题。这就是矩阵,是一种邪恶的结构,甚至会让你们在完全没有察觉到它的存在的状况下,就无望地受困其中。 耶稣继续这个话题。你们是创造中至高无上的光荣,由我们的形象所造,不受结构所阻碍,而且能自由地单纯处于与我和与彼此的关系中。如果你们真的学会将彼此关心的事,视为和自己的事一样重要,就没有必要设立阶级制度了。 麦肯坐回椅子,对这些话的含意感到犹豫。所以你是说,只要我们人类用权力保护自己 你们就是降服于这个矩阵,而不是我们。耶稣接着把话说完。 而现在,沙瑞玉插嘴,我们又回到起点,回到我之前的一项声明:你们人类如此迷惘又伤痕累累,所以几乎不能理解关系可以排除阶级制度而存在。因此你们以为上帝一定像你们一样处于阶级制度中。但是我们没有。 可是我们能如何改变这种事?大家只会利用我们。 他们很可能会。但麦肯,我们不是要求你和别人做这种事,而是要求你和我们一起做。那是唯一可以开始的地方。我们不会利用你。 麦肯,老爹慎重地说,他不禁仔细聆听,我们想和你分享存乎我们内在的爱、喜悦、自由和光明。我们创造你们人类,是要你们与我们同在面对面的关系中,加入我们,这爱的圈子。虽然你们很难了解,但每件发生过的事都是在不违反选择或意志的情况下,完完全全根据这个目的而发生。 世界上有那么多痛苦和毁了成千上万人的各种战争和灾难,妳怎么还说得出那种话?麦肯的声音降低到耳语的程度。而且一个小女孩被某个疯狂的变态谋杀,又有什么价值?又来了,那在他灵魂中烧出一个洞的问题。妳可能没有造成那些事,但是妳当然也没有阻止。 麦肯锡,老爹温柔地回答,似乎完全没被他的控诉所冒犯。允许痛苦、伤害和苦难发生而不加以消除,有千百万个理由,但大部分的理由只能从每一个人的亲身经验中被理解。我并不邪恶。你们才是在关系中欣然拥抱恐惧、痛苦、力量与权利的人。但你们的选择也不会强过我们的目的,我会用你们做的每一个选择,达到最终的益处和最可爱的结果。 你看,沙瑞玉插嘴,破碎的人类以看似对自己有益的事,作为生命的中心,但是那不能使他们满足,也不能使他们自由。他们沉溺于权力或权力能提供安全感的假象中。当灾难发生时,这同一批人就会转而反抗自己原本信任的虚妄权力。在失望之余,他们要不是变得对我更柔和,要不就是变得更大胆独立。只要你能看见这一切会如何收场,看见我们不用违反任一个人类的意愿也能成就各种事,你就会了解。有一天你会了解的。 但是这些代价!麦肯犹豫着。妳看看这些代价所有的痛苦、所有的苦难,一切都这么恐怖邪恶!他停顿了一下,低头看着餐桌。再看看你们所付出的代价。这样值得吗? 值得!三人异口同声、充满喜悦地答道。 但你们怎么说得出那种话?麦肯脱口而出。听起来好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了达到你们要的结果,你们会不计一切代价,即使付上几十亿人的生命也在所不惜似的。 麦肯锡,又是老爹的声音,这次特别温和轻柔。你真的还不明白。你根据非常狭小又不完整的现实图像,试图在你生活的世界里找出道理。这就像是从伤害、痛苦、自我中心、权力的小洞中观看一场游行,同时又相信自己孤力无援而微不足道。这一切都是漫天大谎。你视痛苦和死亡为绝对的邪恶,而上帝是绝对的叛徒,又或许,充其量只是根本靠不住的上帝。你自订规则、审判我的行为,又认定我有罪。 麦肯锡,你生命中真正潜在的缺陷,是你认为我并不善。如果你知道我是善的,而一切包括手段、目的、所有个人生命的过程都在我的善意保护之下,那么即使你可能不一定了解我在做什么,你也会相信我。但是你不信。 我不信?麦肯问,但那不算个真正的问题,那是事实的陈述,他自己知道。其他人似乎也知道,而餐桌上仍保持沉默。 沙瑞玉开口了。麦肯锡,你不能制造信任,就像你不能做出谦卑一样。这是有或没有的问题。信任是在一段你知道自己被爱的关系中所结的果子。因为你不知道我爱你,所以你不能信任我。 又是一片沉默,最后麦肯终于抬头看着老爹说:我不知道该怎么改变那件事。 你改变不了,一个人没办法改变。但我们一起就能目睹改变发生。现在我只要你陪着我,发现我们的关系不在于你的表现,也不在于你必须取悦我。我不是流氓,不是什么自我中心又要求很多的小神,坚持用我自己的方法。我是善的,我只渴望对你最好的事。你不能透过罪恶、谴责或胁迫来发现,只能透过爱的关系。而我的确爱你。 沙瑞玉从桌旁站起来直视麦肯。麦肯锡,她提议,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到花园里来帮我。在明天的庆祝会之前,我在那里有些事情要做。我们可以在那里继续讨论这个话题的相关要素,好吗? 当然好。麦肯回应道,并从餐桌上告辞。 最后一句话,他转身补充。我就是无法想像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能证明这一切都是有道理的。 麦肯锡,老爹从椅子上起身,绕过餐桌,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我们不是在证明,而是在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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