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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四獴和貂

完美的和谐 Roger A. Cara 3441 2023-02-05
悄然无声的巡逻员 ★獴 大多数人都把獴或埃及獴误认为貂科的一种【注】、黄鼠狼类动物的一员,其实,獴属于另一个全然不同的科:灵猫科,本科之中还包括獛、麝猫以及类似的动物。貂科和灵猫科同样属于食肉目,同一目的动物还有熊、土狼、猫、狗以及猫熊、浣熊。 【注】新的分类已将獴之类的动物独立为獴科。 灵猫科中有三十二种动物都叫做獴,它们最初起源于非洲、亚洲,以及欧洲西南端。不过,后来人类不智地将它们散播到世界其他角落去了。獴是种灵活而优雅的动物,同时也是敏锐且技巧纯熟的猎食者,最有名的,是在带有吉卜林式优越感(Kiplingesque,【注】)的外表下,它们其实是眼镜蛇的杀手。的确,它们之中某些种类非常灵活,因而能捕捉有毒蛇类,有些甚至专门捕捉那些对别的动物而言极具危险性的猎物。它们对蛇毒并无免疫性;它们只不过是比蛇聪明许多,而且通常速度也快些。

【注】Rudyard Kipling,一八六五︱一九三六年,英国作家,出生于印度孟买,后至英国受教育,一八八二年返回印度。其作品包括诗、小说及短篇故事,尤擅短篇故事,故事多数揭露西方机械文明社会的面纱,杰出的作品回溯永恒的印度之谜,并显示了文化差异所产生的对比与讽刺。 獴从野生猎食者变成家中的同伴动物,其实不是一件太难想像的事,因为即使是现在,这个转变依然发生,而且过程可能和当年埃及前托勒密时期相差不大。埃及獴活力充沛,身长约有三呎(约九十公分),活动范围远至西北方的西班牙南部,人类似乎不太可能曾操控其基因并真正养驯它们。另一种较为可信的情况是,由于它们对人类有益,因此,就像大象的情形一样,人类使用獴(至少是目前三十二种獴的其中之一)并提供它们住宿,但并未培育出任何特别的品种。它们不需执行任何职务,它们只是人类自以为需要,便从野外带回来的;这一回人类在猎食者/采集者两种角色中,扮演了采集者的角色。

獴虽然是小而凶猛的猎食性动物,但其中至少有某些种类是易于驯服的。我曾经到斯里兰卡赏鸟,当时同行的向导就带着一只成年的獴,那只獴从他的衬衫扣子间探出头来向外窥探。在印度,我曾见过人们把獴放在夹克口袋里、直接拎在手上,或是摆在肩膀上。在非洲,我也发现家家都养獴,它们经常会让访客进入它们的地盘,希望从客人手中索取些许美食。 在非洲和亚洲的某些地方,居家附近有剧毒蛇类出没是非常实际的问题。有一次,在肯亚北部土卡那湖(Lake Turkana)畔,住在我隔壁茅草屋里的一家人,某天晚上就曾因眼镜蛇从屋顶梁柱掉到床上而饱受惊吓,当时他们大约持续了三十秒钟的混乱,发出了极大的声响。除了负伤逃逸的蛇之外,没有任何人受伤,不过可以想像得到的是,所有人都被弄得紧张兮兮的。

啮齿类动物当然也是一直存在于住家四周的问题,它们偷窃和破坏食物、咬啮婴儿、咬破电线导致火灾,因为身上带有跳蚤而导致黑死病的发生,这些都是令人憎恶的事。不论捕捉蛇类或鼠类,獴都同样拿手,它们可以在户内户外不断进行突击,因此它们也成为受欢迎的客人。更令人讶异的是,它们还具有可以拥抱的附加优点。它们算得上亲切,因为看起来它们似乎真的喜欢与人接触,而且会主动接近人类,这也是一个令人喜爱的特质。 在埃及,獴的许多美德使它被人们奉为神圣的动物。在罗马时代之前,人们大量饲养獴,而且显然是一项符合住家和茅舍经济效益的必备动物。它们是花费不多的宠物,因为它们能自行觅食以喂饱自己,这也是人们最早之所以想要饲养的原因。此外,它们可能曾是一种可零售贩卖的货品。罗马贵妇便将它们当成宠物饲养,以显示自己的时髦。在当时,没有养獴的家庭可能比养獴的家庭还要罕见。獴至少曾出现在一枚硬币上【这枚硬币是在西元七十六至一百三十八年间的哈德里安皇帝(Hadrian,【注】)时代,在巴拿波里(Panopolis)所打造的】,此外,獴也曾被描绘在庞贝古城(Pompeii)的镶嵌细工上。关于獴的描绘,多不胜数。

【注】西元七六︱一三八年,罗马帝国皇帝,其全名是Publius Aelius Hadrianus,出生于西班牙。大多数历史学家相信,罗马帝国就是在这位皇帝的统治下,势力达到最高峰,而其在位期间最重要的贡献之一,是重新整理与编造罗马法典。尽管如此,他在罗马并不受民众的欢迎。 随着人口密度的增加(这是一个全球性的现象),人类床底下有蛇的问题逐渐减少,因而獴的数量也随之减少了。在欧洲和美国等产獴的国家中,它们至今仍是人们普遍饲养的宠物。虽然根据目前的记录,人类唯一曾饲养的獴是埃及獴,但不论以前或现在,其他种类的獴极可能也曾因同样的理由,被带到非洲其他地区或亚洲各地饲养。 一旦被运往他处,獴就成为非常棘手的问题。这种凶猛的小型猎食动物不但会捕捉小鸟(包括家禽),还会攻击爬虫类及其他小型哺乳动物。在孤立的岛屿上,它们会对小型农场所赖以为生的家禽造成极大的伤害,同时,由于它们是外来动物,当地并没有天敌可控制它们的数量,当然会对当地的野生动物造成极大的压力。

獴是另一种人类能利用、又能相容共存,但却未曾养驯的动物。这种使用动物的模式与畜养动物之间,有着相当大的差异。一头完全野生的獴与一头睡在主人枕头上的獴,皮此之间完全没有实质上的差别;但狗或很晚才被养驯的猫,则与它们的野生型完全不同。 ★貂 貂科动物,亦即所谓的黄鼠狼科,是由六十四种猎食动物组成的。在这个类别中,包括有黄鼠狼、白鼬、鸡貂、雪貂、银貂、水獭、貂(mink)、渔貂、貂(marten)、白额貂、狼獾、獾和臭鼬。 貂属(Mustela)中又分为三个种【注】,其中之一是美洲黑脚貂,目前濒临严重的绝种危机,它们分布于加拿大西部各州以及平原地区,从未被人类养驯。另外两种都称为鸡貂;一种是欧洲鸡貂,另一种则是亚洲鸡貂。从这两种或其中一种培育出来的家畜通常称为白鼬,在美国的宠物市场则称之为雪貂或鸡貂。

【注】现今分类中,貂属不只三种。 事实上,欧洲鸡貂可能就是现今家貂唯一的祖先。有些人坚持家貂是由西亚传自欧洲的老旧学说,并指出有某些骨骼特征可支持这种论点。然而,现在的家貂和欧洲的品种其实是比较类似的(从繁殖模式到毛色类型),所以欧洲看起来似乎比较可能是家貂的驯化地点。 那么,家貂的畜养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根据记载,白鼬的畜养是于西元前第四世纪开始的,但那似乎太晚了。白鼬可能早在西元前一千至一千五百年间就已抵达中东,这表示在欧洲的畜养时间应该更早。根据古典文学中的一些参考资料【包括亚里斯多德、普林尼(Pliny,【注一】)以及斯特拉博(Strabo,【注二】)的著作】,我们似乎可以确定文中曾提及鸡貂,但是,也许我们永远无法得知畜养它们的确切时间及地点。

【注一】罗马时代共有两位名叫普林尼的官吏与作家,大普林尼的《博物志》(Natural History)是拉丁古典文学最重要的作品之一;小普林尼是大普林尼的姪子,其书信集共有十卷。 【注二】希腊地理学家和历史学家。 虽然獴和貂属于两个完全不同的动物科,但两者在人与动物关系的发展情节上,似乎相当类似。幼小的獴和貂都很容易被人类发现和捕捉,如果捕获时它们的年龄还很小,那么它们就能适应人类的社会。尽管如此,两者的结果却有所差别。獴并未真正被养驯,而貂则变成我们目前所知的家貂了。这两种动物,无论是捕获的或是畜养的,对于啮齿类动物的控制而言,都是非常有用的利器。 此外,貂还能提供我们另一项额外的服务。从古至今,人们在一种狩猎运动中使用貂,尤其在欧洲特别盛行。这种运动就是将貂放进洞穴,然后利用貂把兔子赶出巢穴。猎人甚至也会射击用来惊动兔子的貂,以便让它们从藏身之处冲出来。据我所知,人类并没有如此使用獴。

虽然獴和貂都称不上是人类的重要家畜,也没有极大的用途,但是它们都很受到重视,也都是有趣的动物。其实还有许多其他动物也有相同的用途,但为什么人类偏偏挑选这两种动物,而不选其他动物呢?这真是令人费解。在整个畜养动物的范畴中,或许人类曾经尝试养驯的物种,比起我们从目前所拥有的证据中所了解的少数几种动物还多。试验成功便会在历史上留下璀灿的一笔,试验失败则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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