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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 噢!美好的旧日时光

复仇女神 阿嘉莎.克莉絲蒂 7627 2023-02-05
第二天早晨八点半,玛波小姐听到一声轻脆的敲门声。随着她应的一句请进。一个老妇开门走了进来。她手上托着茶盘,盘里装着一壶茶、一只茶杯、一盅牛奶,还有一小碟面包和奶油。 你的早茶,夫人,她和颜悦色地说。今天天气很好,真的。我看到你已经把窗帘拉开了。晚上睡得好吗? 非常好,玛波小姐嘴里一面回答,一面把手上正读着的小祈祷本放下。 对,今天是个暖日,真的。这样的天气去好运岩,真是再好不过了。不过你不去也好。你的腿会吃不消的,真的。 我在这里很愉快,玛波小姐说。多谢贝伯利史克小姐和格林太邀请我来。 噢,这对她们也好。家里能有客人来她们会开心点。这房子现在真是够惨淡的。 她把窗帘微微拉拢,将一张椅子挪后,接着把一罐热水倒进瓷质的洗脸盆里。

楼下有间浴室,她说,不过我们认为老人家在这里洗个热水脸比较好,这样就不必爬楼梯了。 你真体贴。我相信你对这栋房子一定很熟? 我从少女时代就来这里当女仆了。那时候这里有三个佣人:一个厨师、一个女仆,还有个兼厨房打杂的客厅女侍。那时候还是老上校当家,养马之外还雇了个马夫。啊,那才叫过日子。后来灾祸接二连三降临,真惨。老上校年纪轻轻就死了太太,儿子死在战场上,唯一的女儿到另一个世界去了。她嫁了个纽西兰人,生产的时候死去,小孩也夭折。伤心的上校孤孤单单住在这儿,所以就任由房子毁去。这房子当时就没得到该有的维修。他死后,把这地方留给侄女克罗蒂小姐那三姐妹,克罗蒂小姐和安希雅小姐就搬进来住,后来拉维妮亚小姐的丈夫死了,也住了进来,她又叹气又摇头的。她们也没为这房子多费神她们负担不起。对花园也一样,就这么随它去。

听起来好凄惨,玛波小姐说。 她们都是很好的女人。安希雅小姐个性有些浮躁;克罗蒂上过大学,人很聪明,会说三国语言;而格林太太,心地非常仁慈。她搬来和她们一块住的时候,我就想,这里慢慢会好起来。可是未来谁料得准呢?有时候我有种感觉,这房子好像被下了诅咒。 玛波小姐带着询问的眼神望着她。 祸事接二连三而来。那次可怕的飞机失事在西班牙,机上的人全死了。飞机真是可怕的东西,我从来没搭过飞机。克罗蒂小姐有两个朋友就这么遇难了,是一对夫妻,幸好他们的女儿在学校,逃过了一劫。克罗蒂把她带来这里住下,为她打点一切。她带她到义大利和法国旅行,待她就像亲生女儿一样。她也真是个快乐的女孩,而且非常温柔。你做梦也想不到会发生那么可怕的事。

那么可怕的事?是怎么回事呢?发生在这里吗? 不,不在这里,感谢上帝。虽然从某种角度看,你也可以说是发生在这里。她是在这里遇见他的。他就住在附近,这几个女主人都认识他父亲。他父亲是个大富豪,他到这里来是为了探望父亲。这是一开始 他们谈恋爱了? 是的,她立刻就爱上了他。他是个漂亮的小伙子,谈吐文雅,懂得过日子。你绝不会想到她突然住口不再说下去。 他移情别恋了吗?结果出了差错?所以女孩子自杀了? 自杀?老女佣以讶异的眼神瞪着玛波小姐。谁说她是自杀的?那是谋杀,一眼就看得出来的谋杀。她是被勒死的,头颅还被砸得稀烂。克罗蒂小姐不得不去认她,回来后就完全变了个样。他们是在离此地三十里外的地方找到她的尸体的,在一处废弃采石场的树丛中。而且,大家相信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还有别的女孩呢。那女孩六个月前就失踪了,警察到处找。噢,他真是个可怕的恶魔!打从他出娘胎,就做尽了坏事。现在有种说法,说那些人对自己的行为控制不了,说他们头脑不正常,所以不必负责任。我一个字也不信!杀人犯终究是杀人犯。而这年头也不把杀人犯吊死了。我知道某些古老的家族血统中里流着疯子的血液;伯辛顿的德温特家族就是,每隔一代就有一两个人死在疯人院里。还有个波莉特老太太,总是戴着钻石头巾,在小路上走来走去,自称是玛丽.安朵内特(Marie Antoinette,法国路易十六之皇后)再世,最后终于被关起来。可是她并不做怪,只是有点痴傻。可是这个年轻人,哼,没错,是个十足的恶魔。

那他们怎么处置他呢? 那时候绞刑已经废除要不然就是因为他太年轻,我已经记不得了他们发减现是他犯的案,就把他送到一个叫伯什么的地方去,不知道叫伯斯托还是伯德桑。 那个年轻人叫什么名字? 迈克什么的,我记不得他的姓了。事情已经过了十年,我差不多都忘了。是个义大利姓氏,就跟一个画画的跟一个画家同样的姓;对了,他姓拉菲尔。 迈克.拉菲尔? 对了!当时传言满天飞,说他爸爸很有钱,所以把他从牢里弄了出来,就像银行抢盗逃狱一样。不过,我想这只是传闻。 原来那不是自杀,是谋杀。爱!伊丽莎白.坦普曾经指出,这是一个女孩的死因。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一个年轻女孩爱上一个杀人凶手,因为爱他,结果毫无戒心地惨遭杀害。

玛波小姐微微打了个寒颤。昨天她沿着乡间街道散步的时候经过一个报摊,头条新闻是:欧普桑山丘谋杀案,发现了第二具女孩尸体。警方要求青年协助。 看来历史再度重演。它沿袭着一种老旧模式,一种丑恶的模式。几行被遗忘了的诗句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 玫瑰般纯洁的青春,憔悴因多情, 寂静的山谷,欢唱的溪声, 平凡的故事,幻想中的王孙, 噢,比起玫瑰般纯洁的青春, 人生还有什么更脆弱。 谁能护卫青春免于痛苦和死亡呢?青春不能,它从来就没有能力护卫自己。是因为知道得太少,还是因为知道得太多,所以他们才自认为什么都知道? 那天早上玛波小姐下楼来,或许时间比她估计的早了些,一时之间看不到女主人的踪影。于是她走出前门,在花园里闲逛。这倒不是因为她欣赏这个花园,她只是隐约觉得,这里有个东西应该注意,某个能够给她一点敔示、或是已经给了她启示但她还没领会到的东西。唉,老实说,她还没聪明到能够领会那个启示的意义。她只知道她应该注意某样东西,某样重要的东西。

此时此刻,她并不急着看到那三个姐妹。她希望把几件事仔细地想一想。她和珍奈在早茶时间的闲谈中,掌握到了几条新线索。 一扇侧门是开着的,于是她穿过它,来到村庄的街道上。她沿着一排小商店前行,来到一个有尖塔耸立的建筑前,那是教堂和墓园的标记。她推开墓园的铁门,在坟墓之中随意行走。有些墓碑的时间颇为久远,靠墙处的墓碑年代稍近,越过墙的一两个则明显是新坟。那些老坟没什么意思,尽是一些本地人世代沿袭的姓氏。村里许多名门望族都埋在这里。贾斯伯王侯,深为悼念。马格理王侯、奥德加与华特王侯、梅兰妮女侯,四岁,还附上家谱。海勒姆夫人、爱伦.珍夫人、伊莱莎夫人,享年九十一岁。 她转过身,注意到一个老头在坟墓间慢吞吞地边走边打扫。他向她行了个礼,还道了声早安。

早安,玛波小姐说。天气真好。 过一会就要下雨了,老头说,语气极其肯定。 这里似乎埋葬着许多王公贵族,玛波小姐说。 噢,没错,这里出过好几个王侯,占有许多领土。多年来也出了不少贵妇。 我看到里头还有个小孩。看到小孩的坟墓总会令人感到悲哀。 啊,那一定是小梅兰妮,我们都称呼她的小名梅莉。她死得很惨,被车子辗死的。她跑到街上,要到糖果店去买糖果。这年头汽车开得飞快,这种憾事可不少。 想到就令人难过,玛波小姐说。分分秒秒都有这么多人死去。要不是看到教堂墓碑,你还真不会注意到。病死、老死、小孩被车辗死,有些甚至更可怕,例如年轻女孩遭到杀害我的意思是犯罪。 啊,确实,那种事不少。傻女孩,我都这么叫她们。这年头做母亲的没时间把女儿照顾好,她们很多人都出外工作去了。

玛波小姐同意他的说法,不过她可不想浪费时间和他讨论社会风气。 你住在老庄园,是吧?老头问。我看你是搭游览车来这儿旅游的。不过,我想这种旅行对你来说挺辛苦吧?有些旅客不见得受得了。 我确实觉得有点辛苦,玛波小姐承认。我一个非常好心的朋友拉菲尔先生写信给他住在这儿的几位朋友,她们就邀我来住两天。 拉菲尔这个名字对老园丁显然毫无意义。 格林太太和她的姐妹待人都很好,玛波小姐说。她们在这儿住很久了吧? 没那么久,大概二十年了吧。这块地产本来是属于贝伯利史克老上校的我是指老庄园。他死的时候都快七十了。 他有孩子吗? 有一个儿子,在战争中阵亡了。所以他才会把这地方留给三个侄女。没有别人可以继承。

他又埋头清理坟墓去了。 玛波小姐走进教堂。这里有股复古的味道,似乎想重塑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的风格。窗户是维多利亚式样的明亮彩绘玻璃,一两件黄铜器皿和墙上几幅横匾都是历史的遗迹。 玛波小姐坐进一张并不舒服的教堂板凳,开始想事情。 她的方向正确吗?有几件事确实有关联,可是关联一点也不明显。 一个女孩被人杀害(事实上有好几个女孩),涉嫌犯案的年轻人(或者用现代的称谓青年也行)被警察传讯,协助他们提供线索。这是寻常的模式,可是这已是陈年旧事,时间要溯及十或十二年前。现在既没有东西可发掘,甚至没有问题需要解决。那是一出已经宣布完结的悲剧。 她能做什么呢?拉菲尔先生可能要她做什么呢? 伊丽莎白.坦普。她一定得从伊丽莎白.坦普那里套出更多情报。伊丽莎白提过,迈克.拉菲尔和一个女孩订过婚。不过那是真的吗?老庄园的人好像都不知道。

玛波小姐想到一个她更熟悉的故事版本。她的家乡就常发生这种事,一开头总是:男孩遇到了女孩,故事就这么一路发展下去。 女孩发现自己怀孕了,玛波小姐自言自语道。她告诉男孩,要他娶她。但他可能并不想娶她也许从来就没想过要娶她。事情到了这一步,他觉得很为难。他父亲知悉后可能会大发雷霆,而女孩的亲友硬要他对得起良心。可是他已经厌倦了这女孩;说不定他有了新的女友。所以他想出一个快刀斩乱麻的残忍手段:把她勒死,敲烂她的头,免得别人认出她来。这和他的前科一桩残忍、血腥的罪案相符,但终究被人遗忘了而得以逍遥法外。 她坐在教堂座椅上,四下环顾。这教堂看来如此宁静,很难相信世界上竟然有那么邪恶的事实存在。敏察罪恶的天赋这就是拉菲尔先生要她做的事。她站起身走出教堂,又到教堂墓园环视了一遍。在这里,就在这些石碑和斑驳的碑文当中,她感受不到任何罪恶。 而昨天,她在老庄园感受到了罪恶的存在吗?那股海沉而压抑的绝望,阴郁而无奈的哀伤。安希雅.贝伯利史克,她的眼睛恐惧地回头张望,仿佛是害怕站在她身后那如影随形的某个东西。 那三姐妹应该知道一些内幕。她们知道什么呢? 她又想到伊丽莎白.坦普。在她的想像中,伊丽莎白.坦普这时候正随着其他旅伴攀过小山,爬上一条险峻的小路,隔着悬崖峭壁眺望远方的海潮。 明天等她回到旅行团,她一定要伊丽莎白.坦普告诉她更多的内情。 玛波小姐踏上返回老庄园的路。她走得很慢,因为她累了。她真的觉得这个早晨毫无所获。到现在为止,老庄园没有给她半点明确的讯息,有的只是珍奈对她说的一出往日悲剧。话说回来,这些家仆脑里总有些旧日的悲惨故事,她们珍藏着它,把它记得清清楚楚,一如珍藏喜庆之事,例如豪华的婚礼、大型的盛筵、成功的活动或是某人奇迹似地从意外中脱险。 才走近大门,她就看到两个女人伫立在那儿,其中一人立刻走来迎接她,是格林太太。 噢,你可回来了,她说。你知道,我们一直在担心你。我想你一定是到什么地方散步去了,我真怕你累着了!要是我知道你下了楼又出了门,一定会陪着你,去一些该看的地方走走。不过这里可看的东西并不多。 噢,我只是到处闲逛,玛波小姐说。我去了教堂墓园,还进了教堂。我对教堂一向有兴趣。有时候你会在那里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墓志铭。我收集了不少墓志铭。我猜这座教堂是在维多利亚时代重建的吧? 没错,他们在里头放了一些很丑的长椅。你知道,那是上好的木头做的。又结实又耐用,可惜没什么美感。 希望他们当初没把特别有价值的东西拿走。 我想不会。那教堂其实没那么老。 里头好像没有太多碑、牌、铜器之类的东西,玛波小姐也同意。 你对教堂建筑很感兴趣? 噢,我对这种东西毫无研究,不过在我的家乡圣玛莉米德村,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以教堂为中心。我的意思是,几乎所有的村子都是。在我年轻时代是这样,现在当然大不相同了。你是在这附近长大的吧? 噢,其实不是。我们住得不太远,离此地大约三十几里,是一个叫做小赫兹利的地方。我父亲是个退伍军人,是炮兵少校。我们偶尔会来这里探望我的叔父,当然,更早以前是来看望叔祖,不过后来那些年我们就来得少了。我那两个姐妹在叔父死后搬了进来,当时我和我先生还在国外。他死了不过四、五年。 噢,原来如此。 她们很希望我过来跟她们一起住,其实这似乎也是最好的安排。我们曾经在印度住过几年,我丈夫死的时候其实还驻扎在那里。这年头一个人要知道何去何从我不妨这么说,知道要在什么地方扎根,并不容易。 的确,我很了解。你当然会觉得你的根在这儿,因为你家在此地住了这么久。 对,对,我就是这么觉得,当然,我一向和我的姐妹保持往来,常常去看她们。不过事实和想像总是有点出入。我在伦敦附近买了一栋小屋,就在汉普顿广场附近,很多时间我都待在那里,偶尔也替伦敦几个慈善团体做点事。 所以你的时间安排得很满。真是聪明。 最近我觉得我应该多花点时间在这里。我有点替我那两个姐妹担心。 担心她们的健康吗?玛波小姐问。这年头是令人挺担心的,尤其是如果你有亲人身体越来越弱或是疾病缠身,却很难雇到合适的佣人来照料。现在风湿和关节炎太过普遍,你不免担心他们会在洗澡的时候跌倒、下楼的时候出了意外什么的。 克罗蒂一向很坚强,格林太太说。我应该说,她韧性十足。不过有时候我很替安希雅担心。她是那种茫茫然的人,你知道,真的很茫然。有时候她还会到处乱跑,而且好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似的。 确实,需要担心是挺无奈的事。不过让人操心的事也太多了。 我不认为安希雅有什么事需要操心。 她也许是为所得税或金钱方面的事操心,玛波小姐说。 不,其实不是,她是噢,她太为花园操心了。她老记着花园过去的模样,而且急着要呃,花钱去恢复它的原本面貌。克罗蒂不得不明白告诉她,这笔钱我们负担不起。可是她还是说个不停,老是提到从前的温室、桃树、葡萄什么的。 还有墙上的香水草?玛波小姐记起了安希雅说的话,随即说道。 想不到你还记得。没错,那种东西确实令人记忆深刻,是种味道很好闻的向日植物,名字又好听,香水草,永远都不会忘怀。还有那些葡萄藤,小小巧巧、早熟种的甜葡萄。啊,我们不应该过度缅怀过去。 还有花坛,玛波小姐说。 没错,没错,安希雅很希望再做个照顾周全、全是草本植物的大花坛。怎么可能呢?我们能做的顶多就是找个本地公司每两个星期来除除草。那些公司好像年年都在换老板。安希雅还想把蒲苇再种起来,还有石竹,就是那种沿着花坛碎石边缘生长、白色的石竹花。还有种在温室外面的无花果树。这些东西她全没忘,而且老爱挂在嘴边。 你一定很为难吧。 唉,确实是。和她争论完全无济于事。当然,克罗蒂什么事向来不拐弯抹角。她直截了当反对,还说她以后再也不想听到这些话。 处理事情并不容易,玛波小姐说。你得决定要让自己的态度很坚决、很专断甚至有点凶,你知道还是表示同情,明知对方要求不合理仍然静心倾听,让对方继续存着希望。没错,是不容易。 不过对我来说比较容易,因为你知道,我常常在外面住一阵又回来,所以我可以假装情况不久之后会好转,到时候我们可以想想办法。可是有一天我回家来,发现安希雅打算请一家索费甚高的景观园艺公司来整修花园、重建暖房!这真是够荒唐的,因为就算重新种了葡萄藤,它们也撑不了两三年。克罗蒂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后来她在安希雅书桌上发现了这项工程的估价单,简直气坏了。她表现得很不客气。 做人很难哪,玛波小姐说。 这句话很好用,所以她常用。 我想,明天早上我得早些动身,玛波小姐说。我问过戈登堡旅馆,他们告诉我,游览车的旅客要在明早集合,很早就会出发。据我所知是九点。 噢,老天。希望你不会太累。 噢,我想不会。我想我们是要去一个叫呃,等等,叫什么呢?噢,叫做史特林圣玛莉镇的地方。好像是这个名字,离这儿似乎不很远,路上可以看到一个很有意思的教堂和一座城堡。下午我们要去一个赏心悦目的花园,花园不大,不过种有不少奇花异卉。我相信经过这一番好好休息后,我不会有事的。如果我这两天跑去攀山越岭、又走又爬的,我一定会疲惫不堪。 噢,那你今天下午一定要好好休息,明天精神才会好,两人踏进屋内的时候格林太太这么说,接着又对克罗蒂说:玛波小姐看教堂去了。 恐怕那教堂没什么好看的,克罗蒂说。我个人觉得维多利亚式的玻璃好丑,钱也没少花。恐怕我叔叔对这多少有点责任,他很喜欢那种大红大蓝的颜色。 我一向认为那种鲜艳的颜色很粗俗,拉维妮亚.格林说。 玛波小姐吃过中饭后睡了个午觉,直到晚餐时分才去找那三个女主人。晚餐后大家继续聊天,一直聊到就寝时间到了才止。玛波小姐把话题设定在回忆上。她回忆自己的青春年少、她早年的生活、去过的地方、参加过的旅游,偶尔也提到她认识的人。 她上床的时候带着一身疲累,也带着失败的挫折。她没有发掘到任何东西或许是因为根本没有东西可发掘。这回钓鱼,她没钓到半条。这是因为池里根本没有鱼,还是她用的饵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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