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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8 玛波小姐登场

谋杀启事 阿嘉莎.克莉絲蒂 8939 2023-02-05
盖达克把打好的调查记录放到局长面前,局长刚看完瑞士警方发来的电报。 他果然有前科,李斯泰说,嗯,不出所料。 是,局长。 珠宝嗯,没错,持伪造证件入境对,支票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是的,局长。不过也只是些小奸小坏而已。 没错,不过小事可以酿成大祸。 我倒不这么认为,局长。 局长抬起头来。 不这么认为? 是的,局长。 怎么啦?这案子很单纯,不是吗?我们来看看你调查过的人都说些什么。 李斯泰拿起报告,飞快地看了一遍。 虽然有多处的不一致和矛盾,但这也很平常啊。不同的人对紧张状态时的描述,一定会不一样的,不过大致轮廓算够清楚了。 我知道,局长。可是这个轮廓无法令人满意。如果您懂我意思我觉得这是一个错误的轮廓。

那么我们来看看事实。鲁迪.谢尔兹塔五点二十分的公车离开门登罕前往奇平村,六点到达。这点有售票员和两位乘客做证。离开公车站后,他往小围场的方向走,然后轻易地可能是从前门就进入屋子里了。他用枪控制住里面的人,射了两枪,其中一枪造成布莱克小姐的轻伤,第三枪则打死了自己。我们没有足够证明证实他到底是意外事故还是畏罪自杀。谢尔兹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我们一无所知,这点我同意。但回答这个问题不是警方的工作,验尸官的结论指出,凶手可能是自杀,也可能是死于意外。无论结果如何,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样的。我们可以写结案报告了。 您的意思是,我们还是得回到伊德布上校的心理学理论。盖达克沮丧地说。 李斯泰微微一笑。

伊德布上校也许真的经验丰富,他说,我很讨厌如今大家有事没事就把心理学挂在嘴上不过我们当然不能排除心理的因素。 我还是觉得事情完全弄错了,局长。 有理由认定在场的奇平村人士对你说谎吗? 盖达克犹豫起来了。 我认为那个外国女人有些事没说出来,不过这也可能只是我的偏见而已。 你认为她有可能与这家伙共谋吗?是她放他进去、怂恿他干的? 大概是这个意思,我不会轻易放过她的。不过这表示小围场里真的有贵重物品、钱或珠宝之类的,但看起来又不是这么一回事。布莱克小姐郑重否认家中有贵重物品,其他人也一样。我们只能假定宅里有珍奇异宝,但大家都不知道 很像畅销小说的情节。 我也觉得听起来很可笑,局长。另一点是,邦妮小姐十分笃定谢尔兹是来谋杀布莱克小姐的。

那么,照你的说法从她的证词来看,这位邦妮小姐 啊,我同意,局长,盖达克很快接话道,她这种证人很不可靠,她太容易受他人左右了,任何人都可在她脑子里填塞东西。不过有趣的是,刚才那个观点是她自己的论点,没有人对她做过暗示。别人也都否认这一点,这次她并未随波逐流,那是她自己的印象。 鲁迪.谢尔兹为什么要杀布莱克小姐? 问题就在这儿了,局长。我不知道,布莱克小姐也不知道除非她说谎的技巧高出我们的想像。没有人知道,所以只好假设事实并非如此。 他叹了口气。 别泄气,局长说,我带你出去,我们跟亨利爵士一起吃午餐。这可是皇家温泉饭店提供的最佳招待啰。 谢谢你,局长。盖达克有些受宠若惊。 你瞧,我们接到了一封信就在此时,亨利.克什林爵士走了进来,局长改口道:啊,你来了,亨利。

亨利爵士一派悠闲地说: 早啊,老友。 我有样东西要给你,亨利。局长说。 什么? 一位老姑娘的亲笔信,她就化住在皇家温泉饭店。她觉得有些跟奇平村案有关的事,我们也许会想知道。 那些老太婆啊,亨利爵士得意洋洋地说道,我是怎么跟你们说的?她们简直是无所不观无所不听,而且,和谚语所言不同的,还很爱搬弄是非。这个老太婆又知道什么了? 李斯泰看了看信。 就像我祖母写的信一样,他抱怨道,顽固得可以,字写得龙飞凤舞,而且几乎全划了重点。写了一堆什么希望此信不会占用我们太多宝贵时间,但可能对我们有些许帮助云云。她叫什么来着?珍好像是默普不对,是玛波,珍.玛波。 我的乖乖老天爷,亨利爵士说,真的吗?乔治呀,她算是本人绝无仅有、四星级睿智的红粉知己。老太婆中的超级老太婆。她就是偏偏离开平静的圣玛莉米德村,来到门登罕,赶上时机跟谋杀案一起搅和。只要有谋杀启事见报,玛波小姐就有乐子可找了。

好了,亨利,李斯泰嘲讽他说,我很乐意去见你这位超级老妪表率,走吧!我们去温泉饭店会会这位女士。你看,盖达克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没有啊,局长。盖达克客气地表示。 他心里却在嘀咕,有时教父做事实在有点离谱。 珍.玛波小姐与盖达克想像的虽不完全一样,但也极为接近了。她远比他想像的慈祥得多,也要老朽得多。她的模样非常苍老,头发雪白,粉红的脸上布满皱纹,一对蓝色眸子柔和且真摮无邪,全身裹在厚厚的羊毛衣里。披在她肩上的羊毛披肩酷似花边软帽,而且她手里正织着一件婴儿的披巾。 看到亨利爵士,玛波开心得语无伦次,而在介绍局长和盖达克警官时,则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真的,亨利爵士,真是太幸运太巧了。上回见到你,已经过好久了是的,我风湿痛的毛病最近变得很严重,我本来是付不起这家饭店的房钱的,这年头他们真能狮子大开口。可是雷蒙我的侄子雷蒙.卫司,你可能还记得他

谁都知道他的大名。 是的,这可爱的孩子写的书一向卖得很好他从不写愉快的事情,而且还为此感到自豪。这孩子坚持要帮我支付一切费用,而他太太也是一位知名的艺术家就是弄些死花死蜂巢在窗台上。这话我可从来不敢跟她说哟,不过我还是很欣赏布莱尔.雷顿和阿玛.塔德码。噢,我又在唠叨了。警察局长也亲自来了我实在没有料到,我很怕会占用他的时间 这老太婆实在是老糊涂了,盖达克警官不耐烦地暗想。 我们到经理室去吧,李斯泰说,我们可以在那儿好好谈一谈。 玛波小姐收拾好毛线织针后,随同众人一路叨叨絮絮走进罗朗森先生舒适的客厅里。 好啦,玛波小姐,让我们听听你有什么要说的。局长表示。 玛波小姐出人意料地直切重点。

是一张支票,她说,他涂改了支票。 谁? 饭店柜台的那个年轻人,就是据称演出抢案最后开枪打死自己的那个人。 你是说他涂改了一张支票? 玛波小姐点点头。 是的,支票我带来了。她从包包里抽出支票,放在桌上,这是连同我银行的其他东西今早寄到的。你瞧,原本是七镑,被他改成了十七镑,在七的前面加了一笔。写得不落痕迹,我想一定练习了很久。墨水是一样的,因为我这张支票是在柜台签的。我想他以前应该常干这种事,你们觉得呢? 这回他挑错对象了。亨利爵士说。 玛波小姐点头表示同意。 没错,只怕他快要走投无路了。找我下手,就是找错对象了。新婚的女性或热恋中的女孩,支票常会乱签一气,而且也不会仔细核帐。可是向一个习惯锱铢必较的老太太下手,那就大错特错了。十七镑这样一笔数字我是绝不会签的,二十镑就是人家一整个月的薪水了。我个人在用钱时,通常一次只兑换七镑现金过去是五镑,可是现在什么都涨了。

那家伙有没有使你想起谁呀?亨利爵士没头没脑地问,目光里带着调皮的神色。 玛波小姐朝他微微一笑并摇摇头。 你真顽皮啊,亨利爵士。事实上的确有,让我想起了鱼店的福雷德.泰勒。他总是多算人家一先令,现在大家鱼吃得多,结帐时项目总是一长串,而且很多人从不自己再算一遍。每次只要有十先令进到他口袋,钱虽不多,但也够他买几条领带,带洁西就是布店的那个女孩去看电影了,这些年轻人就是爱揩油。对啦,我到这儿的第一个星期,帐单就出错了,我跟那小伙子说了,他诚恳地道了歉,而且一副很内疚的样子。不过我心想,这小子的眼神贼不溜丢地。 我所谓的贼不溜丢,玛波小姐接着表示,指的是那种直盯着你,一动不动的目光。 盖达克突然一阵钦佩,他联想到自己前不久协助破案时那个被关入牢里的诈欺犯吉姆.凯利。

鲁迪.谢尔兹是个不知餍足的家伙,李斯泰说,我们发现他在瑞士有前科。 他把这地方弄得鸡犬不宁。是用伪造证件入境的吗?玛波小姐问道。 没错。李斯泰答道。 他常跟餐饮部的红发女侍出去玩,玛波小姐说,幸好我觉得她没动心,她只不过是喜欢有点与众不同的人而已。那小子常给她买花和巧克力,英国年轻人很少来这套。她有没有把知道的都告诉你呀?她问,然后又突然转向盖达克说:或者她还没和盘托出? 我还不是很确定。盖达克谨慎地答道。 我想她还隐瞒了什么,玛波小姐说,她看起来很担忧。今早她把我点的鲱鱼送成了鲑鱼,而且还忘了拿牛奶。她平常很俐落的,是的,她很忧心,大概怕自己得出面做证或什么的吧。不过我想她用女性柔和而满怀欣赏的湛蓝目光,直视着相貌英俊、刚气十足的盖达克警官,你应该能说服她把一切说出来。

盖达克警官突地脸色酱红,亨利爵士则暗自发笑。 这很重要哟,玛波小姐说,他可能跟她说是谁了。 李斯泰望着她。 什么是谁? 我没说清楚,我的意思是谁要他干的。 你认为他背后有人主使? 玛波小姐诧异地瞪大眼睛。 啊,当然啦!我的意思是这么漂漂亮亮的一个小伙子,喜欢东捞西捞,改改支票,将别人忘了拿的小件珠宝顺手牵羊、从收银机里偷点钱这全都只能算是偷鸡摸狗的小勾当而已,不外是为了有钱打扮、带女孩子出去溜达什么的。可是说他突然发了疯,拿着枪押住一屋子的人,还朝人开枪他绝对不可能干出这种事,绝无可能!他不是这种人。这样是讲不通的。 盖达克猛吸了一口气。丽迪亚.布莱克就是这么说的,牧师的妻子也这样说,他自己的这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这样是讲不通的。现在亨利爵士的老友也以她笛音般的耄耄苍语,万分笃定地说出来。 盖达克的语气突然变得积极起来: 也许你可以告诉我们当时发生了什么事,玛波小姐? 她惊讶地转向他。 那我怎么会知道呢?报纸上是有提啦,但说得很少。我当然可以用猜的,但那缺乏实据啊。 乔治,亨利爵士说,若让玛波小姐看看盖达克跟相关证人的谈话记录,会不会违反规定? 可能会吧,李斯泰答道,不过我不像一般警察那么正统,她可以看。我很想听听看她怎么说。 玛波小姐十分尴尬。 我怕你太听信亨利爵士的话了,亨利爵士一向客气,对我过去做过的任何观察都过份看重,老实说,我并没什么天份,一点也没有,只不过是对人性略知一二罢了。我发现人往往太过轻信他人,而我则总是相信最坏的一面。这不是什么好个性,但却常被接二连三的事件证实是对的。 拿去看吧,李斯泰说着把一叠打字纸递给她,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毕竟这些人跟你属于同一类,你对这种人一定非常了解,也许你会看到一些我们遗漏的东西。这个案子就要结案了,结案前就让我们听听业余侦探的意见吧。不妨告诉你吧,盖达克还不服气,他跟你一样,认为这样讲不通。 玛波小姐看报告时谁也没吭声。最后她终于放下报告。 非常有趣,她叹了口气,众说纷绽,见解不一。他们看见的事或自认为看到的事,都那么的复杂而琐碎,就算有什么重点,也很难归结得出来,简直像大海捞针。 盖达克感到一阵失望。有那么一刹那,他还觉得亨利爵士对这个怪老太婆的看法也许没错。或许她能看出一些蹊跷老年人的感觉常常是非常敏锐的。比如说,他就无法在艾玛姑姑面前隐瞒什么,他才打算说说,姑姑就跟他说他的鼻子在抽动了。 然而亨利爵士口中这位知名的玛波小姐,现在也只能提供一些愚蠢的笼统看法罢了。盖达克有些懊恼,便冲口说道: 问题是,这些事实无可辩驳。无论这些人所提供的细节如何相互矛盾,他们都看见了同一件事。他们看见一个蒙面男子,拿着左轮枪和手电筒,把他们扣押起来。姑且不管他们认为他说的是手举起来、要钱或是要命,还是其他的话,这些人确实看见他了。 不过话说回来,玛波小姐温和地说,他们不可能实际上根本不可能看见什么 盖达克屏住呼吸。她抓到根本问题了。她毕竟是十分敏锐的。盖达克原打算用这番话来试探她,但她并未中计。虽然这无法改变事实或案情,但玛波小姐跟他一样,都意识到那些声称看见蒙面汉的人,实际上根本不可能看得见他。 如果我没弄错意思的话,玛波小姐双颊泛红,眼睛发亮,乐得跟个孩子似的,外面走廊上根本就没有光线楼梯上也没有吧? 没错。盖达克说。 这么一来,如果门口站了一个男人,手里又拿着手电筒朝房间里照射,里面的人除了手电筒的光之外,什么也看不见,对吧? 对,什么也看不见,我试过了。 因此,有人说看见了蒙面人,其实看到的是灯光恢复后也就是事后看到的情形,尽管他们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这样一切便非常吻合了,不是吗?这就可以假设鲁迪.谢尔兹是那个黑锅了。 李斯泰目瞪口呆地望着她,弄得玛波小姐的脸更红了。 我可能用错词语了,她低声说,我对美式英语不熟我知道美式英语变化得很快。我是从达许.汉密特先生写的小说里学到这个用语的。 (我侄儿雷蒙告诉我说,他是冷硬派风格的顶尖作家)。如果我没弄错的话,黑锅是指代人受过的人。我觉得这位鲁迪.谢尔兹似乎就是这种人,他其实相当愚蠢,贪财成性,又极为轻信他人。 李斯泰努力维持客气地笑说: 你是指,有人要他拿枪朝满屋子的人乱射一通吗?这命令也太过份了吧。 我认为那人可能只跟他说是开场玩笑,玛波小姐表示,他当然是拿了钱才办事的。拿了钱,去报上登启事,去查探小围场,然后在事发当晚到现场,罩上面具,披上斗篷,推开门,晃着手电,大叫手举起来! 并且开枪杀人? 不,不,玛波小姐说,他根本没有带枪。 可是大家都说李斯泰刚开口又停下来。 没错,玛波小姐说,就算他真带了枪,大家也看不见,而我认为他没有带。我认为他喊了手举起来后,有人悄悄摸黑来到他背后,把枪举过他的肩头射了两枪。这可把他吓死了,所他才突然转身,就在这时,那人也朝他开了枪,随后把枪扔在他身边 三位男士看着她,亨利爵士轻声说道: 这种推论不无可能。 可是这位神秘的X先生是谁呢?局长问道。 玛波小姐咳了一下: 你得去问布莱克小姐有谁想杀她啰。 好个老邦妮,盖达克暗忖。每次办案都是直觉与智能的角力。 这么说来,你认为有人蓄意要谋害布莱克小姐?李斯泰问。 表面上看来是这样,玛波小姐说,不过还有一两个疑点。但我在想,难道没有更容易的办法吗?无论是谁在主使鲁迪.谢尔兹,他都得花很大功夫让他守住口风,不过如果他真的跟人讲过,应该就是默娜,哈里斯那女孩了。而且他可能只是可能而已对幕后主使者是谁,只留下一些暗示。 我这就去儿她。盖达克说着便起身。 玛波小姐点点头。 对,赶快去吧,盖达克警官,等你找到线索,我才会安心因为等她说出一切,她才会安全。 安全是的,我明白了。 盖达克离开了房间。局长虽然有些疑虑,但还是很委婉地表示: 啊,玛波小姐,你真的给了我们一些思索的方向。 对这件事我真的很抱歉,默娜.哈里斯说道,你是个大好人,竟然没生气。可是你要知道,我妈妈很爱大惊小怪。我看起来真的像是那怎么称呼呢事前从犯了。 (她说得倒很流利咧)我的意思是,我怕说了,你会以为我在开玩笑,不肯相信。 盖达克警官再三向默娜.哈里斯保证,她终于不再抗拒了。 好吧,我把一切全告诉你。不过为了我妈妈,请别把我扯进去,行吗?一切都是因为鲁迪.谢尔兹爽约引起的,那天晚上我们约好去看电影,后来他说他不能来,我不太高兴,因为本来是他提议要去看电影的,被这个老外放鸽子,实在令人生气。鲁迪说这不能怪他,我说不怪他怪谁,然后他说,那天晚上他要去玩点恶作剧,还说以赚到钱,又问我喜不喜欢手表?我问他是什么恶作剧?他要我别告诉任何人,说是某个地方要举行一个派对,他要去假装打劫。后来他把他登的启事拿给我看,我就人笑起来。他对这件事也有点嗤之以鼻,说觉得是小孩子的玩意儿,可是英国人就是这样,根本长不大。我质问他这样说我们英国人是什么意思,接着我们就吵起来了。不过最后又和好了。后来我从报上看到消息,发现根本不是恶作剧,而且鲁迪.谢尔兹开枪打了人后,又朝自己射击当时我的心情,大概只有你能了解了,警官。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若我说自己事先知道了,别人会觉得我是共犯。可是鲁迪跟我提的时候,确实像是在开玩笑啊。我发誓他真的没别的意思,我不知道他有枪,他根本没说要带枪去。 盖达克安慰了她几句,然后提出了关键的问题: 他有没有说这次派对是谁安排的? 但他没有得到答案。 鲁迪没有说是谁叫他去的。我想应该没人唆使他去,是他自己干的。 他提过任何名字吗?有没有说过是男的还是女的?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说会有人尖叫。我会大笑着看那一张张的脸。这是他说的。 可惜他没能笑太久,盖达克心里想道。 众人驱车回到门登罕时,李斯泰表示: 这只是一种推论,可惜缺乏佐证,完全没有根据。我们就当是老太婆乱说话,别当真吧? 我看不太好吧,局长。 但是可能性很小啊!一个神秘的X先生突然在黑暗中跑到那位瑞士人身后。他从何处来的?又是何许人?他本来待在哪里? 他很可能从边门进来,盖达克说,就像谢尔兹那样。或者,他缓缓说道,他是从厨房进来的。 你是说,她可能从厨房进来吧? 是的,局长,这也不无可能。我一直对那位外国女孩存疑,我觉得她也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她那样歇斯底里地乱叫,很可能是在演戏。也许她说服了这个小伙子,适时放他进来,主导了整个过程,射死他,然后把自己反锁在饭厅里,顺手拿点银器和麂皮,然后再开始放声尖叫。 这个论点有个反证呃,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哦,对了,艾德蒙.司威顿。他很确定地表示过,钥匙是从门的外头锁上的,而且是他转动钥匙开门放她出来的。小围场里还有其他通向饭厅的门吗? 有,有道门通往后边的楼梯和厨房,门在楼梯下,不过门把好像在三星期前掉了,还没把它装上,所以在这段期间里,门无法打开。这点应该不会错,因为门锁的转轴和两个把手都摆在门外走廊的架子上,也都生了厚厚的铁锈,不过内行人当然还是有办法把门打开啰。 最好查查那个米姬的记录,看看她的证件是否齐全。不过我觉得这都只是推测而已。 局长又带着询问的眼光看着这位属下。盖达克平静地答道: 我知道,局长。如果您认为必须结案的话,那就结吧。不过如果您能让我再侦查一些时间,我会十分感激。 盖达克警官讶异地发现,局长竟然静静表示同意说: 你这小子很不错。 得查查那把枪的来历,如果我们的推论成立,枪枝应该不是谢尔兹的,而且迄今为止,没有一个人说谢尔兹拥有枪枝。 那是把德国制的左轮枪。 我知道,局长,但我们国内多的是欧陆制品,各国人士也都爱买舶来品,所无法依此推论。 有道理。还有别的线索吗? 案子背后一定有个动机。这个推论若具有任何意义的话,表示上星期五的事件绝非开玩笑,也不是一般的抢案,而是预谋杀人。有人企图谋杀布莱克小姐。可是为什么呢?我觉得如果有人知道答案,那必然就是布莱克小姐自己了。 她好像对这种说法十分不以为然。 她对鲁迪.谢尔兹想害她的说法不以为然,倒是没说错。还有一件事,局长。 哦? 有人可能还会再度下手。 那么到时就能证明我们的推论是正确的了。局长冷冷地表示,对了,照顾一下玛波小姐,行吗? 玛波小姐?为什么? 我猜她会住在奇平村的牧师家,然后每周去门登罕看病两次。那边有个叫什么来着的太太,是玛波小姐老友的女儿。玛波这个老太婆的直觉强得很,唉,大概是她的生活太平淡了,到处打探、缉凶会让她觉得很刺激吧。 我倒希望她别来。盖达克严肃地说。 她会阻碍你办案吗? 不是的,局长,她是个很仁慈的老太太,我可不希望她出事我老觉得,这项推论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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