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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秦穆公

春秋名君 宮城谷昌光 3694 2023-02-05
秦国位于中原地区的西部,是一个相当古老的小国,从现在发掘出的古代甲骨文史料上看,早在殷商王朝时期秦国便存在了。 推翻了殷商暴政的周朝(史称西周)也是兴起于西方的一个国家,不过周朝立朝之初便不太搭理秦国,这也许是因为当时执掌周朝大权的是姜姓的大家族,从很早的时候开始,秦国与姜姓家族便形成了水火不容的关系。 虽然周朝推翻了殷商,建立了自己的国家,但很快便衰落下去了。国内也是纷争不断,再加上受到了同样来自西部的异族戎的攻击,不久便灭亡了。周王死于战场上,所幸的是太子得以幸存,太子带领着残兵败将跑到了雒邑,并在此重新建立了周朝(史称东周),为了巩固刚建立的政权,秦国特意出兵帮助周朝。凭借着这样一个功劳,秦国的国君终于成了周朝大家庭中的一员。在了解了这样一段历史后,我们似乎很难想像这样的一个小国家,最后居然诞生了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皇帝秦始皇,而且第一个统一华夏的也是秦国。

秦穆公是秦国进入周朝后的第九代君主,表面上看从第一代君主到他为止,应该有很长的时间,其实不然,秦穆公即位时是西元前六五九年(实际的年份还要往前推一年,只不过一般都是以第二年开始记为元年的),而最初被接纳进周王朝的第一代秦国君主即位的时间为西元前七七○年,算起来只有短短的一百一十一年。由此可以看出,秦国的君主在位期间战死和病死的不少,探究其原因,秦国的周围基本上都是强悍好战的民族,年年战火不断,以及秦国水土的险恶都是原因之一。 顺便一提,秦国国君在继承权上,有一个与其他诸侯国截然不同的习惯,按理说在古代中国不管是什么样的爵位,都是实行子袭父位的做法,但秦国国君实行的却是兄弟相传的办法。 就拿秦穆公来说,他只是秦德公三个儿子中最小的一个,其长兄秦宣公虽然生有九子,但却将君位传给了二弟秦成公,虽然秦成公也生有七子,但在他死后同样也把君位传给了弟弟秦穆公。

更让人想不透的是,这样一个小国家,其历代君主都有君临天下的野心,代代相传的祖训都是一统天下。用当时人们的眼光来看,一个西方的蛮夷之国,想达到一统天下的目的,简直是痴人说梦。但这样的一个梦却一直被延续了下来,包括秦穆公在内,自小血液中就流淌著称霸天下的奢望。 他一刚即位就着手追求自己的梦想,频频使用武力向外扩大自己的版图,但不幸的是,与之相临的晋国急速强大起来,这一情况直接阻止了秦穆公统一天下的计划,不过它也提醒秦穆公,光靠武力是不能在短时间内扩大自己的国土的,有时候必须使用外交手段。 秦穆公付诸行动,而且机会就在眼前,因继承权的纠纷,晋国国内一片混乱,为了逃避战乱,晋国的公子夷吾来到了秦国寻求庇护,秦穆公抓住了这个机会,极力帮助夷吾回到了晋国,并坐上了国君的宝座。按照穆公的想法,他帮助夷吾登上国君宝座,然后让他做个傀儡君主,自己在幕后进行控制。这样势必会使得晋国再次陷入混乱之中,然后自己便以帮助晋国平叛为由率兵入晋,晋国的国土岂不是唾手可得?但事情的发展却并不如秦穆公所想的那样,在得到秦国的帮助后,夷吾的确成功地返回了晋国,并登上了国君的宝座,但重新拥有了荣华富贵的夷吾,很快便忘记了穆公的恩惠,并宣布与秦国绝交。

怒火攻心的秦穆公匆忙之中,立即率兵前往攻打晋国,双方在韩原展开了一场激战,由于秦军远道而来,因此战争一开始便陷入了不利的局面,甚至连秦穆公也差点成了晋军的俘虏。就在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杀过来一支三百多人的军队,他们个个勇猛无敌,保护着秦穆公边战边退,不但安全地冲出了重围,让穆公撤离了险地,而且还反过来抓到了夷吾。 惊魂未定的秦穆公这才明白了这三百奇兵的来历,原来有一次秦穆公坐着马车外出游玩时马车断裂,跑了一匹拉车的马,要知道秦穆公有着喜爱名马的嗜好,手下还有一个名叫伯乐的养马官,由于丢失的那匹马是一匹名马,因此穆公率领着手下四下里寻找。最后在岐山的南麓他看到了一大群人正围坐在一起吃着马肉。

那不是我的马吗? 秦穆公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马让这些人杀来煮了吃,穆公强压着怒火,平静地对着他们说: 只吃骏马肉而不饮好酒对身体有害! 说完拿出自己的酒递了过去。那群吃马的人后来才知道,他们既吃了穆公的爱马又喝了他的好酒,自然都深受感动,后来拼死相救穆公只是为了感恩图报罢了。 也就是从那时起,穆公明白了仁德在人们心中的地位,虽然靠武力能够征服别国,但难以得到全天下的土地;而如果凭借自己的仁德让天下人都归附秦国,还怕得不到天下吗?明白了这一个道理后,秦穆公重用了原本为奴隶的贤人百里奚,靠着百里奚的仁德,周围的异族逐渐地归附了秦国,都成为秦国的子民了,其家族的土地当然也归入了秦国的版图,而且往往是一族来降便可以为秦国带来千里之地。秦穆公笑称:

提拔一人便可得千里之地。 最终秦穆公靠着仁德使秦国一跃成为了周王朝中一个实力雄厚的诸侯国,他在位时间为三十九年,死于周襄王三十一年(西元前六二一年)。 ︱ ︱ ︱ 附注:秦国简史 先秦嬴姓诸侯国,系春秋五霸之一。秦是古代嬴姓部族中的一支,奉祀少皞。嬴姓祖先大费,传为女倄吞玄鸟卵而生,佐禹治水。商代末年,嬴姓中有叫中潏的一支住在西戎之地,其子蜚廉、孙恶来均事商王纣。西周中期,中潏的后代大骆居西犬丘(今甘肃天水西南、礼县东北),生子成与非子。成为嫡子,继承大骆,住在西犬丘。非子为周孝王养马有功被孝王封于汧渭之会(汧水、渭水交汇处)的秦(一说在今甘肃清水一带,一说在今陕西宝鸡县境内),从此,非子这一支遂以秦为氏。周厉王时,西戎攻灭西犬丘的大骆一族。周宣王即位,以非子曾孙秦仲为大夫,伐戎不胜,死于戎。秦仲子秦庄公始破西戎,收复西犬丘而居之,庄公子襄公护送周平王东迁有功,被平王封为诸侯,秦立国始于此。当时秦的国都在西犬丘,襄公为第一代国君,立国后追称庄公为公。

秦的疆域最初主要在甘肃东南和陕西西部的渭水流域,后逐渐并吞歼灭了陕西、甘肃境内的西戎各部,沿着渭水东进,逾黄河和崤函之塞,进攻三晋;逾今陕西商洛地区进攻楚;逾今陕西汉中地区进入巴蜀,并从巴蜀进攻楚。 春秋早期,周人退出今陕西境内后,秦致力于东略伐戎,收复周故地。西元前七六二年,秦文公收复汧渭之会,又迁都于秦。西元前七五三年,秦初有史记事。西元前七五○年,秦文公扩地至岐(今陕西扶风、岐山一带),收周余民。西元前六七七年,秦德公迁都雍(今陕西凤翔东南)。 春秋中期,秦继续向东扩展。秦穆公利用晋国发生的骊姬之乱,曾夺取晋的河西之地。但晋文公即位,晋逐渐恢复强大。西元前六二七年,晋军大败秦军于淆,遏制了秦国东进的势力。秦遂用由余之谋伐戎,益国十二,开地千里,称霸西戎。穆公之后,秦晋长期争夺河西之地,秦胜少败多,逐渐处于劣势。秦哀公时,晋公室衰落而六卿强大,两国之间的争夺暂时有些缓和。

战国早期,秦因国内各公子争权剧烈,秦长期处于内乱之中,无暇外顾,魏趁机夺取秦的河西之地,迫使秦退守洛水以西。在这种情况下,秦国内部矛盾有所缓和,并进行了一系列改革。西元前四○九年,秦简公令吏初带剑。次年,初租禾。 战国中期,秦献公迁都栎阳(今陕西临潼北渭水北岸)。西元前三八四年,献公下令止从死。西元前三七八年,秦初行为市。西元前三七五年,秦为户籍相伍。西元前三六四年,秦大败魏军于石门。秦孝公即位,下令求贤,商鞅自魏入秦。西元前三五六年,秦孝公任用商鞅变法,实行甚五连坐之法和民户分异制度,制定按军功大小给予爵位等级的二十等爵制,奖励耕织,生产多的可免徭役。秦因此变得更为强大,连续击败魏,并于西元前三五○年迁都咸阳(今陕西咸阳东北),小邑为三十一县(一说四十县),又为田开阡陌。西元前三四八年,秦孝公卒,惠文君即位,处死商鞅。但秦的变法并未废止,国力不断增强。西元前三二四年,惠文君称王改元。在此前后击破东方六国的连横进攻,没巴、蜀,疆域得以迅速扩展。

战国晚期,秦更进一步向东扩展,不断取地于韩、魏和楚。西元前二八八年,齐、秦并称东、西帝,旋皆放弃帝称号。次年,苏秦、李免合赵、齐、楚、魏、韩五国联军攻秦罢于成皋,秦归还部分赵、魏失地求和,东进企图暂时受挫。但其后六国之间矛盾迭起,齐、燕皆一蹶不振,秦趁机继续向东扩展,并于西元前二六○年在长平大败强敌赵。西元前二四九年灭东周。西元前二四七年,魏信陵君合五国兵攻秦,败秦于河外。西元前二四一年,赵庞暖率赵、楚、魏、燕、韩五国军队攻秦,但并未扭转秦国强盛六国衰败的趋势。西元前二三○年秦灭韩。西元前二二八年秦破赵,俘虏赵王迁,赵公子嘉奔代,自立为代王。西元前二二六年,秦破燕拔蓟,燕王喜迁都辽东。西元前二二五年秦灭魏。西元前二二三年秦灭楚。西元前二二二年秦灭燕、代。西元前二二一年秦灭齐,最终统一了天下。列国均被兼并,于是秦王嬴政自封为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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