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后记

★重新审视人与动物的关系 在人类的演化过程中，人类需要外力协助，让他将潜能发挥到极致，而在这个过程中，人类也为所有协助他的动物的演化创造了新的生态角色。当这些动物达到良好的适应状态后，它们也就成为我们所谓的家畜。如今，我们至少已经发挥自己的部分潜能了，接下来，就让我们带着这些被我们畜养的伙伴，一同迈向那想像不到的未来。 人与动物确实一直是盟友；我们共同走过了一段漫长的旅程。若没有我们的帮助，家畜无法生存（这也正是畜养的定义），而若是没有家畜，我们也就不会成为现在的我们。这是一种无法逃避的宿命或命运？或是人类随着自己的智慧与创造力的日益增长，因而能够满足自己的需求？ 无论野生的或畜养的，没有任何一种我们身边的动物能与我们的聪明才智相抗衡，我想，这种说法应该不会引起太大的争论。就智力而言，人类的确凌驾于其他动物；不过这个地位可能只是暂时性的。将来我们会演化成更聪明的动物，或是被另一种生物所取代？人类向来将智力视为唯一的价值标准。只要是比我们不聪明的生物，我们就认为它的价值较低，所应获得的也较少；我们假设它们是需求很少的生物。我个人认为，人类其实全盘皆错。无论野生或畜养的，所有的动物都有其与生俱来的需求，但我们却一直忽视它们，只自以为是地提供我们认为它们需要的东西，而所施与的量，也只是为了能够满足我们自己的需求，而不是针对它们的需求。我们以自己的需求和价值观，主导着我们所照料的家畜的演化。我们对待野生动物及其栖地的方式，是完全自私的。

★全心全意的关怀 此外，这样的评定标准也有其无法避免的缺点。目前的放牧与畜牧业，就是我们的残暴的缩影；宰杀动物和食用它们的肉，只是其中最小的一桩恶行罢了。最令人憎恶的，是我们在家畜自出生到死亡之间对待它们的方式。动物需要天然的食物，而非化学调制品；它们需要空间；它们有些非常社会化，需要空间供彼此互动接触。运输或屠宰动物时，应考量一下动物的感觉。我们欠缺的不是科技，也不是空间；我们真正欠缺的，是对动物的关心和怜悯。家畜被迫生活在我们为它们设计的环境里，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将会因为没有转圜余地而毁了自己。我们全面控制了自己及其他动物居住的物理、化学和道德环境。认为我们能置身事外，将是愚不可及的想法。我们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而许多生命形式也正为我们分担这分责任。

现在我们应该已非常清楚人类对狗、猫、马、猪、鸡、牛，以及其他跻身于家畜殿堂的动物所应尽的义务。我们应当认同它们的价值，并应善待它们。在变得更富爱心、更体贴之前，我们也该了解其他动物的天然需求，并提供它们所需的事物。我们这么做，并非因为它们的智能比我们低，而是因为这本来就是我们该做的事，同时也是为了确保我们自己生命存续的最佳方式。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能证实我们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么聪明。如果我们不能，或不愿意这么做，或许我们自恃聪明的自我形象只不过是一层烟幕罢了；聪明而善于操作，与真正的智慧之间，终究还是有所差异的。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