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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二十

印度之旅 佛斯特 7634 2023-02-05
虽然何德蕾小姐并没有使得英国人欢迎她,但她却把自己性格中美好的部份显露出来。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一种高贵的感情涌了出来,女人对这种感情的感觉甚至比男人更强烈,虽然并没有那么长久。我们对我们的姊妹能做什么呢?这是卡冷达和雷斯力夫人驱车穿过可怕的热气去询问时唯一想到的,特顿夫人是唯一被允许进入病房的访客。她出来时由于表现一种不自私的忧伤而显出高贵的样态。她是我自己亲爱的女孩,她说,然后记起自己曾说她不纯良,并且憎恨她与年轻的奚斯洛订婚,所以她开始哭了。不曾有人看到行政官的妻子哭过。她会流眼泪是的,但总是把眼泪保留在什么适当的场合,而现在这种场合来了。啊,为什么她们全都没对这位陌生人仁慈一点,更有耐心一点,不仅对她献出好客之情并且献出他们的热心?那种很少表现的衷心她们在悔恨的刺激下表现了一点。如果一切都过去了(如同卡冷达少校所暗示的),那么,一切都过去了,不再能做什么,但在她那种她们无法确定的令人悲伤的受害行为中她们还保持一种责任。如果她不是她们中的一员,她们就应该使她成为一员,而她们现在永远无法这样做了,她已经无法接受她们的邀请了。为什么一个人不多想想别人呢?喜爱愉快的德蕾克小姐叹着气。这些悔恨只表现其纯粹的形式而维持了几小时之久。在夕阳西下之前,其他的思虑搀进悔恨,而罪恶感(与我们第一眼见到任何痛苦有奇异的关联)已经开始消退。

人们开车到俱乐部,表现有意的宁静乡绅在绿色篱笆之间漫步,因为不得让本地人怀疑他们是在激动。他们交换平常的饮料,但一切尝起来都不同,然后他们向外看着仙人掌的栅栏戳着天空的紫色喉咙;他们体认到自己离自己所了解的任何景物有几千哩之遥。俱乐部比平常更挤满了人,有几位父母已经把他们的孩子带进为成年人保留的房间,制造出位于鲁克诺的总督代表官邸的气氛。一位年轻的母亲一位没有头脑但最是美丽的少妇坐在吸烟室的一张低矮大椅子,手臂抱着她的婴孩;她的丈夫不在家,到市区去了,而她不敢回到她的平房,唯恐有黑人袭击。她是一位铁路小官员的妻子,通常都是一幅被冷落的模样;但今晚,她丰满的躯体和金黄的头发,象征着值得战斗和死亡的一切;可能比可怜的何德蕾更是一种永远的象征。不要忧虑,布拉基史东太太,那些鼓声只是马尤朗节日的前奏,男人告诉她。那么他们已经开始了,她呻吟着,紧抓着婴孩,希望婴孩不要在像这样的时刻中把泡沫吹到他的下巴。还没有,当然还没有,无论如何,他们不会到俱乐部的。他们也不到布拉大人的平房住处,亲爱的,而那就是妳和妳的婴孩今晚要睡的地方,特顿夫人回答,像希腊神话中的智慧女神一样在她身边高耸着,心中决定将来不要这样势利。

行政官拍手要大家静下来。他比对费尔亭生气时镇静很多。他在跟几个人讲话时比在私底下谈话时真的总是比较镇静。我要特别对女士谈话,他说。一点也不要惊慌。保持冷静,保持冷静。能够不出去就尽量不要出去,不要到城里,不要在你们的仆人面前讲。如此而已。 哈利,城里有什么消息吗?他的妻子问,站在离开他一段距离的地方,也装出她那种在公开场合中表现的安全声音。其余的人在庄严的谈话中都保持安静。 一切都绝对正常。 我已这样猜想。那些鼓声只是马尤朗节的鼓声,当然。 只是准备工作游行要到下星期才开始。 十分对,要一直到星期一。 马克布利先生在那儿装着一位圣人的样子,卡冷达夫人说。 那正是不能说的那种事情,他说,指着她。卡冷达夫人,请在这些时间之中更加小心。

我嗯,我她并没有因此不高兴,他的严厉使她感到安全。 还有问题吗?必要的问题。 那他在哪儿?雷斯力夫人颤抖着说。 监狱。保释已被拒绝。 费尔亭接着发言。他要知道是否有关于何德蕾小姐健康情况的官方通告,或者是否那些严重的报导是因闲谈而来。他的发问产生了不良的效果,部份是因为他说出了她的名字;跟何吉兹的情况一样,要提到她总是要以迂回婉转的方式为之。 我希望卡冷达不久就能够让我们知道事情的进展如何。 我看不出那最后一个问题怎么可以看做是一个必要的问题,特顿夫人说。 现在请所有的女士离开吸烟室好吗?他叫着,再度拍着手。并且记得我所说的话。我们期望妳们帮助我们渡过一个困难的时期,妳们可以装着一切都正常的样子来帮助我们。这就是我所有的要求。我可以信赖妳们吗?

可以的,真的,布拉大人,她们那瘦削,焦虑的脸齐声说出这些话。她们走出去,压抑着然而却又昂然自得的样子,布拉基史东太太在她们之间像一焰圣火。他简单的话语已经提醒她们说她们是帝国的哨站。在她们对何德蕾的同情之外又跃现另一种情感,这种情感最后将会扼杀同情。其最初的征象显得平淡而微弱。特顿夫人在玩牌时说着她那高声而生硬的笑话,雷斯力夫人开始织着毛围巾。 吸烟室人走光之后,行政官坐在一个桌子的边缘,以便可以不拘形式地支配他的权力。他的心中折腾着矛盾的冲动。他要为何德蕾小姐报仇以及处罚费尔亭,同时又要留心地表现出他的公正。他要击败他所看到的本地人,但又不要做出导致暴动或必需引起武力干涉的事情。必须诉诸军队的可怕在他是印象犹新的;军人把一件事情做好了,但却把其余十几件事弄糟了,而他们喜爱侮辱文官统治。今天晚上有一个军人在房间一位来自哥哈军营的离群副官;他有一点醉,认为他的在场是神的意旨。行政官叹着气。除了古老而令人疲倦的妥协和缓和的事务外,似乎再也没有什么了。他渴望美好的往昔,那时一个英国人可以满足他自己的荣誉,以后也没人怀疑。可怜的年轻奚斯洛拒绝保释,已经在这个方向踏了一步,但行政官并不感到可怜的年轻奚斯洛这样做是明智的。不仅巴哈都贵族以及其他人会生气,并且印度政府本身也监视着而在其后是那些怪人和懦夫的秘密会议,那英国议会。他必需经常提醒自己说,在法律的眼中,何吉兹还没有罪,而这种努力使他疲劳。

其他人较没有责任,可以采取自然的行为。他们已经开始谈到女人和孩子这句话重复几次,就会使男人疯狂。每个人都感到他在世界上最喜爱的一切已危在旦夕,每个人都要求报仇,并且充满一种并非不令人愉快的热光,在这种热光中,何德蕾小姐的冷淡和半为人知晓的容貌消失了,而为那种私生活中最甜美最温暖的事物所取代。但却是女人和孩子,他们重复说,而行政官知道他应该阻止他们自我陶醉,但他没有这种情绪。他们应该被迫给出抵押品,等等。很多被提到的女人和孩子几天之后就要动身到山丘站,有人建议应该立刻用一列特别的火车把他们载走。 令人快活的建议,副官叫着。军队迟早一定会来的。 (在他心中,一列特别的火车和军队是分不开的。)如果马拉巴山在军队的控制之下,这种事就永远不会发生的。在山洞的入口驻扎一队军人正是所需要的。

布拉基史东太太说,只要有一些英国兵就好了,有一个人说。 英国兵不好,,他叫着,他的忠义情绪一时混乱了。这个国家的本土军队。给我好动的那类当地人,给我东印度军人,给我武士后裔的地主,给我西北地方的褐色种族,给我旁遮人,给我锡克教徒,给我马拉沙族,比尔族,阿菲迪族和印度的阿富汗族,真的,如果情形是这样的话,我不介意你是否给我市集的一些渣滓。注意,加以适当的统领,我会统领他们到各地 税务行政官愉快地对他点头,对自己的人说:不要开始把武器带到各地。我要一切都正如以前一样进行;一直到有必要采取行动的时候。把女人疏散到山区,但要静静地做,并且看在老天的份上,不要再谈特别火车。不要介意你们所想和所感到的。可能我也有感情。一个被孤立的印度人已经企图被控以有企图的罪行。他的指甲用力弹着前额,他们全都知道他的感受跟他们一样深刻,而他们喜爱他,决定不要增加他的困难。根据那事实去行事,一直到有更多的事实,他下结论说。假定每个印度人都是一位天使。

他们喃喃着,你说得对,布拉大人天使正是副官说:正如我所说的。如果你使本地人孤单,他们是没有问题的。雷斯力!雷斯力!你记得我上个月在你的操场跟他打过一回球的那一个。嗯,他不错。玩马球的本地人都不错。我们必得压服的是这些受教育的阶级,并且注意啊,这次我真的知道我在谈什么了。 吸烟室的门打开,传进一阵女性的嘁喳声。特顿夫人对着外面叫着,她好一点了,然后从众人的两部份涌起一阵愉悦和舒慰的叹息。带来好消息的民医走进来。他那笨重,发青的脸孔露出不快的神色。他观看着人群,看到费尔亭蜷缩在他下面的一张大椅子上,他说,嘿!每个人开始逼迫他讲述详情。在这个国家之中,只要一个人有热度,就不能说他没有危险,是他的回答。他似乎憎恶他的病人复原,而那些知道老少校和他的行径的人中没有一个对这种情况表示惊奇。

蹲坐下来,卡冷达;把一切告诉我们。 要花一点时间才行。 老夫人怎么样了? 有热度。 我妻子听说热度在退了。 可能。我保证没事。我真的不能再受问题的折腾,雷斯力。 对不起,老友。 奚斯洛刚好在我后面。 听到奚斯洛的名字,每个人的脸上重新出现一种美好和美丽的表情。何德蕾小姐只是一位受害者,但年轻的奚斯洛是一位殉道者;这个他们努力要贡献服务的国家意图对他们所做的一切邪恶事情,都由他一个人接受,他正在背负大人的十字架。而他们烦恼,因为他们无法为他做什么事来偿报;他们坐在柔软的座位,听着法律课程,感到十分懦弱。 我向上帝祈祷,但愿我没准我那位宝贝助手的假。我先要把舌头割下来。使我受到打击的是,我感到我有责任。先拒绝,然后在压力之下屈服。这就是我做的,我的人儿,这就是我做的。

费尔亭从嘴中把烟管取出,若有所思地看着烟管。对方认为他害怕,继续说:我知道有一位英国人要陪伴去参与这次探险。所以我就屈服了。 没有人责备你,我亲爱的卡冷达,行政官说,头垂下来。我们当时应该看出这次探险没有足够的保证而加以阻止,就这点而言,我们都有罪过。我自己知道;我们今天早晨借出我们的车子把女士载到车站。就这点而言,我们都有连带关系,但你个人一点也没有罪过。 我不这样感觉。我希望我可以这样感觉。责任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我不喜欢规避责任的人。他的眼睛直对着费尔亭。那些知道费尔亭要陪伴着去但却误了早车的人,为他感到难过;这就是一个人跟当地人打交道时所能期望的;总是以轻蔑结束。知道得更详细的行政官保持缄默,因为他以官吏的身份,还是希望费尔亭要服从命令。谈话又转到女人和小孩,而卡冷达少校在谈话的遮掩下控制了副官,让他引诱校长上钩。他装出比实际上更酒醉的样态,开始说出半冒犯的话。

听到关于何德蕾小姐的仆人的消息吗?少校强调说。 没有,他怎么样了? 奚斯洛昨天晚上警告何德蕾小姐的仆人要盯着他。那位犯人知道了这一点,设法让他留在后面。贿赂他。奚斯洛刚发现整个事情的始末,有名字和数目那些人中的一位知名的皮条客给了钱,他的名字叫穆罕默德.拉悌夫。对仆人而言是很多了。这位英国人我们这儿的朋友怎么样呢?他们怎么去除他的?又是钱。 费尔亭站起来,人们以喃喃声和感叹声支持他,因为还没有人怀疑他的正直。 哦,我被误解了,抱歉,少校冒犯地说。我并不是说他们贿赂费尔亭。 那么你是什么意思? 他们付钱给另外一个印度人,使人迟到哥波。他那时正在祈祷。我知道那些祈祷词! 那真是荒谬他又坐下来,因生气而颤抖着;人们一个一个被拉进泥泞之中了。 少校放了这一箭之后,又准备放下一箭。奚斯洛也从他母亲那儿发现一件事。何吉兹付钱给一群本地人,要将她在山洞里窒死。幸亏她逃出来,不然就没命。计划得很好,不是吗。干净俐落。然后他可以继续在那女孩身上下手。他和她以及一位同样由穆罕默德.拉悌夫供应的向导。向导现在找不到。真美妙。他的声音变成吼叫。现在不是坐下来的时候。现在是行动的时候。召来军队,把市集扫清。 少校的发作总是被人忽视,但他使每个人在这种场合中感到不自在。罪过什至比他们所认为的更严重了不可言喻的讥讽限制,自一八五七年以来一直没有变动。费尔亭忘记他为了可怜而年老的哥波的行为而产生的愤怒,开始沉思起来;罪恶正在每一个方向蔓延,它似乎自身就存在,与个人所做或所说的任何事物没有关联,他现在了解为什么何吉兹和哈米都拉都喜欢躺下来而死去的道理。他的对手看到他陷于烦恼中,就大胆说,我想在俱乐部里面所说的话不会传到俱乐部外面吧?同时对着雷斯力眨眼。 怎么会呢?雷斯力回答。 哦,没什么。我只是听到传言说,现在在场的一个会员今天下午一直去看那犯人。你不能一只脚踏两只船,至少在这个国家不能。 费尔亭再度决定不被引诱。他有话说,但必须在他自己觉得适当的时刻说出。这次攻击无法圆满,因为行政官没有加以支持。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了一会。然后女人的嘁喳声又爆开来。门被奚斯洛打开。 年轻人看来疲倦而带有悲剧性,同时也比平常更温和。他总是对他的上司表示尊敬,但现在敬意直接从他心中流露出来。他似乎在他所遭遇的侮辱中吁求他们的保护,而他们在本能的尊敬中站了起来。但在东方的每一种人类的动作都沾上官僚成份,而在尊敬他的同时也诅咒何吉兹和印度。费尔亭明白这一点,他还是坐着。这样做显得不优雅,卑鄙,可能不健全,但他感到自己已经被动够久了,并且如果他不攻击的话,可能被卷入错误的水流中。奚斯洛没有看到他,以沙哑的声调说,哦,请大家请坐下,我只是要听听决定了什么事。 奚斯洛,我告诉他们我反对采取武力,行政官抱歉地说。我不知道你是否会跟我一样感觉,但我的情况是这样。案件判决后,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一定会最清楚;我没有经验,布拉大人。 你的母亲怎样了?老友。 比较好了,谢谢你。我希望大家都坐下来。 有的人从来没有站起来,年轻的军人说。 少校给我们带来有关何德蕾小姐的上好的消息,特顿继续说。 是的,是的,我感到满足。 你较早的时候认为她情况恶劣,不是吗?少校?那就是我拒绝保释的道理。 卡冷达表示友善的心性笑着,然后说,奚斯洛,奚斯洛,下一次如果有人要保释,打电话给老医生再办;他的肩膀宽大,而就最严格的信任而言,不要太看重老医生的意见。他是一位唠叨不已的白痴,我们总可以做到那样就好,但他要尽棉薄之力把关进牢里他显出做作的有礼样态停了下来。哦,但他有一个朋友在这里。 副官叫着,站起来,你这猪猡。 费尔亭先生,什么阻止你站起来?行政官说,终于发作起来。这正是费尔亭所等待的攻击,对这个攻击他必须有回应。 我可以说话吗?先生? 当然。 这位校长显得熟练和自制,没有国籍或年青的热狂,做出了一件对他而言比较容易的事。他站起来说,我相信何吉兹医生是无辜的。 如果你喜欢的话,你有权利维持那个意见,但是,请你说,那是你侮辱奚斯洛先生的理由吗? 我可以结束我的话吗? 常然。 我正在等着法院的判决。如果他有罪,我辞去公职,离开印度。我现在退出俱乐部。 好啊,好啊!有人说,声音并不完全有敌意,因为他们喜欢人讲出话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奚斯洛先生进来时你为什么不站起来? 尊意心领,先生,我不是来这儿回答问题,而是来发表个人的意见,现在已经讲完了。 我可以问,你是否已经接管此区了? 费尔亭走向门口。 等一会,费尔亭先生,请你还不要走。在你离开你退出的俱乐部前,你要对罪过表示憎恶,你要向奚斯洛先生道歉。 你是以长官的身份跟我讲话吗?先生? 从来不以别的身份讲话的行政官气昏了头。他叫着,立刻离开这个房间,我深深后悔降低自己身份到车站接你。你已沉沦到你同伴的地位;你软弱,软弱,你的问题就在这里 我要离开这个房间,但这位男士阻止我,我无法离开,费尔亭轻松地说;副官已经阻挡了他的路。 让他走,奚斯洛说,几乎流着眼泪。 这是可以挽救情况的唯一吁求。不管奚斯洛希望什么,都必得完成。费尔亭被迫从门口以比平常稍快的速度进入女人在玩牌的房间,其间在门口有一阵轻微的扭斗。想像我已经跌倒或生气了,他想着。当然他是有一点生气。他的同辈以前从来没有对他施予暴力,或者说他软弱,此外,奚斯洛已经在他的头上堆积燃火的煤。他希望在手头有更健全的论点时,没有为了可怜而受苦的奚斯洛引起这次争吵。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了,完成了,好容易达到目的,而他为了冷静一下和恢复心智的平衡,就走到上面阳喜休息一会,他在那儿第一眼看到的是马拉巴山。在这样的距离和时辰中,它们忽然变成美丽的景色;它们是蒙萨华,英灵堂【注:为奉祀阵亡将士或英雄的庙堂】,一个大教堂的塔,住着圣人和英雄,并且盖满了花。里面潜伏有什么邪恶之徒,立刻就可以为法律的行动所侦察出呢?向导是谁呢?找到他了吗?女孩所抱怨的回音是什么呢?他不知道,但他立刻就会知道的。消息是伟大的,它会传开的。那时是白天的最后时刻,而在他注视着马拉巴山时,它们似乎优雅地朝着他走动,像是一位皇后,它们如天堂般迷人。在它们消失的时刻,却到处可见它们,夜晚凉爽的祝福来临,星星闪烁着,整个宇宙是一座山。可爱,美妙的时刻但却以避开的脸孔,快速的翅翼通过英国人的身边。他自己没有经验到什么;好像有人告诉他有这样一个时刻,他不得不相信。他忽然感到怀疑和不满足,怀疑自己身为人类是否真正和真实地成功。经过四十年的经验之后,他已经学习到以前进的欧洲方式处理以及善加利用他的生活,已经发展了他的人格,探究了他的限制,控制了他的感情而他做到这一切却没有变得卖弄或世故。一种可钦佩的成就,但在那时刻消失时,他却感到整个时间他应该从事别的事情,他不知道从事什么,永远不会知道,永远无法知道,这就是为什么他感到忧伤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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