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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二、话酒三四

吾写又写④ 倪匡 680 2023-02-05
酒量突然消失之后,曾问医生:何故?医生说:肝脏的解酒功能消退了,不过,可以练回来。练回来的方法是多喝酒,喝多了,酒量自然会好。 听了乐不可支,曾有好酒量,可不就是练回来的。十六七岁时,被派去修治淮河,工程是双沟引河工程,就驻在双沟镇。 那是淮河边上的一个小镇,很贫瘠,却不知什么缘故,无好山无好水的小地方,能酿出极好的酒来,双沟高粱,酒客皆知,醇厚清冽,住所就在镇上几家酒坊附近,不喝,酒香缭绕,也令人酡酡然,晕晕然。况且酒坊在近,看到的酒,不是一瓶一瓶的,而是一缸一缸的,怎有不喝之理? 六十度以上的白酒,十六七岁的青少年,自然一喝就醉,给周围的老兵添了不少笑料,幸而没淹死在淮河,酒量倒是一天一天好了起来,到后来,老兵也不敢小觑,算是登堂入室了。

看到的酿酒的过程,全属土法,极其复杂,尤其是一生火之后,到出酒,约有六七十小时,酿酒师傅几乎连合眼的时间都没有,掌控火候,紧张之极,谁要是去干扰他们,只怕叫一刀捅死了也是白死。出的酒是好是坏,全凭他们的经验控制。直到突然之间,酒香汹涌,一众欢呼声中,老师傅才脚步踉跄,走出酒坊;一头栽进最近的草垛之上,立时鼾声大作;没有十几个钟头,不会醒来。 当时就曾想,从蒸高粱开始到出酒,那么复杂精巧的酿制过程,先民是如何发现,如何掌握的?中国的酿酒年代,可以上溯到历史还在传说的时代,那时代,谁能有这样精妙的技巧把粮食变成酒? 当时年纪小,想来想去,没有答案,只好纳闷。后来年岁渐长,终于想到了答案。

答案是:外星人教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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