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分类 随身智囊 考古探险:记录神秘的历史碎片

第5章 第四节探寻神秘的玛雅文化

在拉普拉塔,考古工作者们遇到了波恩大学人种学讲师尼古拉.格鲁贝。现年三十三岁的他是当今世界上少数几位研究玛雅象形文字的权威之一,在国际上享有盛名。 一行人跟随他来到了偏远的多斯皮拉斯,据说那里有一些保存比较完好的大型石碑。在丛林中前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们一边开辟道路一边缓慢地前行着。看来在这样的地方,最快的前进方法是步行,不过他们的装备实在太多。 随处可见的吼猴对于人类带来的噪音似乎不太欢迎。由于地理和气候条件的多样性,危地马拉境内的动植物种类繁多。在这片潮湿的热带雨林中,就生长着各种独特的植物,它们的茂盛使人们前往考古地点的行程变得异常漫长而艰苦。 多斯皮拉斯的遗迹并不太多。刻有象形文字的阶梯在考古学家进行详细记录之后被再度掩埋。在这座曾经热闹非凡的广场里,一块非常著名的石碑也被棕榈叶搭成的大棚保护着,如同露天博物馆里的一件精致展品。

尼古拉.格鲁贝解释了玛雅人的象形文字是如何被破解的。他说:解释玛雅人象形文字的一个先决条件是要认识到这些文字代表了真正的语言,是玛雅人的早期语言形式,直到今天,依然还有人在使用这种语言。另一个重要的步骤就是辨认和汇编字符和字符组合,其中,有些特定的字符和图像总会反覆出现,这些都有助于我们破解玛雅人的象形文字。解释玛雅文字的第三个关键是众所周知的兰达字母表,其中的音节是由一位十六世纪的西班牙圣方济会修道士创造的。这位修道士并不懂得玛雅文字,但是他将罗马字母表中的字母与玛雅文字的音节联系了起来。直到最近,科学家们才发现了兰达字母表中所包含的线索。 尼古拉.格鲁贝用石碑上面的文字做例子,以便大家能够更好地理解:这块石碑是多斯皮拉斯保存非常完好的石碑之一,从这上面,我们可以看出玛雅文字的产生过程。这上面的象形文字由多种图案组合而成,代表玛雅日历中的一个特定月份。左边的这个图案代表数字17,是一年中的第17个月。从兰达字母表来看,我们知道17的音节是MA。另一个图案是一只鱼的头。在玛雅语中,鱼的音节是KAI,在兰达字母表中则是KA,合起来就是MA︱KA。

这块一九九一年发现的石碑记录了一位国王登基、成婚和逝世的各个重要时刻。由于石碑立在一座金字塔的外面,考古学家认为它很可能是国王陵墓的标志。 当时的情景很可能是这样的:与其他玛雅城市一样,金字塔被涂上灰泥,并染成红色。在广场中间,则矗立着这块石碑。尼古拉.格鲁贝又带着大家进入一个十二个月之前发现的巨大的钟乳石洞,这里真是业余洞窟探勘者的天堂。 石洞地面散落着古代瓷器碎片。这个洞穴是一个古老的祭祀场所,它可能被玛雅人看作是通往阴间的入口。在一年当中特定的时候,玛雅人可能会到这里举行祭祀仪式。他们将在仪式中不断饮酒,直到醉眼朦胧,能看到自己的祖先。这也是玛雅人与祖先进行沟通的一种方式。 尼古拉.格鲁贝说道:这是我们在玛雅洞窟中发现的长度第二的象形文字文章,是我和两个同事在去年发现的,现在正在进行研究。我认为这些文字说明了玛雅人在洞窟中所举行的仪式的本来面貌。这里,我们可以看出玛雅人是怎样在墙上涂绘文章的。这项工作并不轻松,首先要涂上黄色作底,然后涂上红色,再用黑色在上面画出象形文字。

进得洞窟里面,就可以发现一大堆的岩石。这些岩石将洞窟深处和明亮的入口隔开,洞窟深处很可能就是玛雅人举行仪式的地方。 一块岩石上面描绘了一只发出两道光束的眼睛,这个符号代表的意思就是看。这是音节IL,意思是看或者参观。这些都显示这个洞窟可能是用来举行仪式的地方。 陶器上的绘画就表现了这样一个仪式。戴着天神面具的巫师坐在洞窟里面,在他的前面,一位妇人正在脱一个男人的衣服。在他膝上的陶壶上面是一个很小的尖角器皿,妇人就是用它来让男人喝醉的。这种情景在玛雅人的其他绘画中也有所表现。 男人已经一丝不挂。他握住尖角器皿,妇人手中的镜子正好映现出他那张饱受惊吓的脸。但对于这个仪式的目的,人们还不太清楚。

考古学家估计,在危地马拉北部丛林中,依然掩埋着超过一○○○个玛雅文明的遗址,而大多数遗址只能在干燥的季节里驾驶越野车才能一窥究竟。 一行人继续向北部的墨西哥边界进发。当地向导告诉他们,在离大路不远的丛林里,有一块刻有文字的大型石碑。这个消息让大家兴奋起来,尤其是尼古拉.格鲁贝。 在短暂的停留后,考古学家们继续前行,希望能在黄昏之前找到传说中的石碑。 有挖掘的声音,难道有盗墓者?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一切都是未知数。根据地图来看,他们离石碑应该很近了。传说中的石碑很快就出现在他们面前。这块被苔藓覆盖的、满载未知秘密的古物已在这片丛林中沉睡了几个世纪,几乎成为了这里环境的一部份。 当第一块苔藓被刮走的时候,可以很明显地看出石碑的整个表面都刻满了碑文。幸好,盗墓者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当有人对由一块石头所引起的兴奋感到困惑不解的时候,尼古拉.格鲁贝已经开始着手研究上边的文字了。 不一会儿,他发现石碑正面提到了一个献祭仪式。但是,即便能立即识别出一些象形文字,也没有一位专家能像看书一样顺畅地解读石碑上的信息。真正的破解工作将在稍后展开,一大群专家将把石碑上的文字与已经得到解释的标记和同样数量的语标符号被识别和解释。但是新的字符和语标总会不断地出现。 这里依然是原始雨林,而在保护区以外的佩腾地区,大片的原始林地却成为了不良农业耕种方式的牺牲品。 现在,他们将石碑翻转过来。它的另一面又会是什么呢?图画?浮雕?或者依然是象形文字?结果让他们惊喜万分:石碑的四面都被刻上了碑文,尼古拉.格鲁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

格鲁贝真是太激动了,他热切地向同伴们解释:这是一个非常激动人心的发现,我研究玛雅文明这么多年,很少能发现有这么多碑文,而且保存得这么完好的石碑,真的很少。这应该是一块属于玛雅文明末期的石碑,是这个地区年代与现在最为接近的石碑之一。石碑四周都刻有碑文,碑文的书写风格也不同寻常,这种情况在古典时期非常少见。 不过后来经过研究证明,尼古拉.格鲁贝发现的这块石碑是在公元七二三年竖立的,依然处于古典时期之内。我们知道,玛雅人日历的起算日在公元前三一一四年,因此我们可以据此推算石碑的建立日期。但玛雅人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日期作为纪年的开始却依然是一个秘密。 他们在当地骡夫的一处夏季基地搭起了帐篷。休整之后,尼古拉.格鲁贝开始进一步研究石碑上的各种象形文字。玛雅人拥有古代文明中最为精确的日历。与现代人相比,玛雅人对时间的理解不是线性的,而是循环的。他们认为任何事物最终都会再现,生命是由不同的循环支配的。玛雅人的年表非常复杂。它包含三个基本要素:一个太阳年,一个较短的宗教年和一个以金星围绕太阳转动为基础的较长的周期,它与前两个周期成倍数关系。玛雅人的太阳年也包括三六五天,播种、收割和其他重要农业活动的时间都被准确划定,与现在的历法相差无几。一个太阳年被分为十八个月,每月二十天,剩下的五天是休息和过渡日。

天黑之后,尼古拉.格鲁贝用灯光照着碑文,以看清下面的文字轮廓。后来,他解释了石碑其中一面下部象形文字的意思,直译过来就是:它然后传递但是,由于下面的文字已经脱落,它到底传递了什么依然是一个谜。尽管如此,石碑上的碑文对于研究玛雅文化还是大有帮助的。 十七世纪,一位西班牙学者曾著书记录玛雅文字,但这本书早已丢失。如果有一天,这本书重现于世,那么现代学者所取得的成就就能得到验证和极大的丰富。但不管怎样,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神秘的玛雅文明将继续牵引人们不断探寻,在蒂卡尔周围的丛林中,还有更多令人惊奇的文明遗迹有待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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