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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50

妖术师 傑佛瑞.迪佛 8418 2023-02-05
汤玛斯带着隆恩.塞利托走进前廊。此时,林肯.莱姆正坐在他那辆樱桃红颜色的轮椅上,唠叨念着工人要他们在清理搬运楼上卧房的火场残渣时,小心别碰坏屋里的木头装潢。汤玛斯一边走向厨房打算继续准备午餐,一边对莱姆吼道:林肯,你少烦他们了,你就不能放下一点心吗? 这是原则问题,这位刑事鉴识家紧张兮兮地说:那是我的木头装潢,对他们来说却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每次案子一结束他就变成这样,汤玛斯对塞利托说:你还有没有什么棘手的强盗或杀人案?赶快丢给他当做奶嘴安抚。 我才不需要奶嘴,等汤玛斯闪进厨房后,莱姆才大吼道:我只要这些人小心我的墙壁! 塞利托说:呃,林肯,我有事情想和你谈谈。 这句话的口气引起了莱姆的注意,使他立即抬头看着塞利托的眼睛。凭着多年下来的共事经验,他可以轻易读出这位警探的情绪,尤其是当他遇到麻烦的时候。怎么回事?他暗暗纳闷。

我从巡警队那里听到一点消息,是和艾米莉亚有关的。塞利托清了一下喉咙说。 莱姆的心登时加速跳动了。当然,他自己无法感觉到,顶多只能感觉有一道紧张的血流冲上他的脖子、头顶和脸部。他不免多想:她中弹了?出车祸了? 但是,他只平静地说:你说吧。 她被淘汰了,没通过警佐考试。 什么? 事实如此。 莱姆先前的紧张立刻转变成对艾米莉亚的同情。 塞利托又说:成绩还没公开,不过我已经知道了。 你从哪听来的? 这件事已传开了。莎克斯是警界之星,不管她发生什么事,一定马上会有谣言流出来。 她考试的分数不是很好吗? 这和分数无关。 莱姆操纵轮椅驶进客厅实验室。外貌看起来比往日更邋遢的塞利托则紧跟在后。

接下来,他们谈的全是莎克斯的事。她曾在刑案现场要求某人离开,而当那个人不顺从时,她便下令把他铐起来。 糟糕的是,那个家伙刚好是维多.雷莫斯。 是那个众议员,林肯.莱姆向来对政治不感兴趣,但他也知道雷莫斯是谁:一位投机的政客,过去他对他在西裔哈林区的拉丁选民不闻不问,直到最近政治气候转变了,加上选民的数量的考量,才使他有所转变。这也表示,他可能有意向阿尔巴尼或华盛顿推进。 他们有办法把她淘汰? 算了吧,林肯,他们想干什么事不可以?他们甚至还想让她停职呢。 她会抗争,她一定会去抗争。 可是你也知道去抗争的巡警会有什么下场。就算她获胜,他们也会把她调到东纽约地区,说不定还调她去那里做文书工作。

妈的。莱姆脱口说出脏话。 塞利托在客厅里踱步,跨过地上的电线,又看向那块写着妖术师一案的白板。他捡了一张椅子坐下,体重立即让这张椅子发出吱嘎声响。他捏着腰部的一圈肥肉,以神秘的口吻低声说:我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我认识一个人,就是上次清理十八的那个人。 你说的是几年前,证物保管室持续有证物失踪的事? 没错,就是他。他在总部的关系可好得很,局长都得听他的话,而他却听我的话。他欠我一分情。接着,他举起手,指着那张写有证物表的白板。还有,妈的,看看我们刚破的是什么案子。我们追捕到最难缠的嫌犯。我来打个电话给他,想办法替她关说一下。 莱姆的视线也瞄向那张白板,然后又落在客厅里的实验装备、证物检验桌以及各式书籍全都与分析证物的科学有关。过去这几年来,莎克斯曾在这里和他一起研究过各个刑案现场,解决不少大大小小的案件。

我不知道。他说。 你怎么了? 如果只能用这种方法晋升的话,她一定不愿意接受。 塞利托反驳说:林肯,你也知道这次晋升对她的意义。 没错,他相当清楚。 我们只是按照雷莫斯的游戏规则罢了,既然他想暗中动手脚,那我们也来这么做。既然要玩,那么方法就要公平。塞利托觉得这个主意棒透了。他又补充说:艾米莉亚绝对不会知道,我会交代我的人守口如瓶,而他一定会保密的。 你也知道这次晋升对她的意义 你觉得如何?塞利托追问。 莱姆一时没有回答。他看着环绕在他身旁的刑事鉴识设备,然后又望出窗外,看向弥漫在中央公园绿树上方的那团如绿色雾气般的春天新芽,默默地寻找答案。 受到损伤的木头装潢都已打磨干净,卧房中所有被烧毁的东西也已清理完毕。汤玛斯说它们都被消失了,使得莱姆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确实满聪明的。卧房里还有一股浓浓的烟熏味道,不过这只让林肯.莱姆想到高级的苏格兰威士忌,因此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现在已经是午夜了,在阴暗的卧房里,莱姆躺在他那张佛雷西卡尔病床上,凝视着窗外。外头传来一阵翅膀拍动声,那是住在窗台上的鹰隼上帝所创出运动最流畅的生物狩猎完毕回家所发出的声音。随着光线变化和它们的运动姿态,这两只大鸟的身影有时会缩小,有时则会放大。在今晚的这个时刻,它们看起来比白天还巨大许多,不但身形变大,让人感受到的威胁感也增加不少。此时的它们,也一样因为中央公园里的幻奇马戏团所发出的噪音而感到焦躁难安。真是的,莱姆觉得有点不高兴。他只打了十分钟盹,就被帐篷那里传来的鼓掌喝彩声给吵醒了。 应该实施宵禁才对。莱姆对躺在身边的莎克斯抱怨。 我可以开枪射坏他们的发电机。她回答,声音相当清楚,显然也还没有睡着。她和他躺在同一张枕头上,嘴唇贴在他的脖子上。凭借身体的这个部位,莱姆可以感觉到一点点被她头发拨撩而生的搔痒,感觉到她平滑冰凉的皮肤。除此之外,她的胸部还抵着他的胸膛,小腹贴着他的臀部,双腿和他的两只脚交缠在一起。当然,莱姆是透过观察才得知莎克斯的这些动作,无法从触感中求证。和过去一样,他只能用视觉来享受这种亲密的感觉。

莎克斯一直遵从莱姆的规则,在刑案现场走格子时身上绝不喷洒香水,以免错过任何嗅觉上的物证。然而,此时并非她值勤的时间,因此莱姆闻到她的皮肤散发着一股令人闻起来舒畅的复杂气味。他试着辨析,闻出那是茉莉花、栀子花加上合成机油的味道。 现在屋里只有他们两人独处。他们把汤玛斯支开去和朋友看电影,两个人整晚听了几张新CD,吃了两盎斯的鱼子酱、丽滋饼干和大量的香槟,尽管透过吸管喝香槟对莱姆而言向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此刻,在黑暗中,莱姆又想到了音乐,想到这种完全由音调和速度组成的机械化系统,竟然能如此让人着迷。音乐确实让莱姆悠然神往,他越是仔细深思,就越肯定这东西并不如它表面上看来的神秘。毕竟,根深柢固在他世界中的观念是:科学、逻辑和数学。

作一首曲子的感觉是什么?如果他从事的复健运动最后出现效果的话他能不能把手放在琴键上弹奏一曲呢?当他在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透过朦胧的光线,他注意到莎克斯正抬头看着他的脸。你听说警佐考试的事了吗?她问。 他犹豫了一下,才轻轻回答。嗯。今天整个晚上他一直小心翼翼避免提到这件事,如果莎克斯想谈,她自己会开口说。因此,直到现在这个问题才正式浮现。 你知道发生什么事吗?她问。 细节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想这又是一件自私腐化的政府官僚对抗忘情工作的刑案现场警员的故事。是不是这样? 她笑了起来。很接近了。 我是亲耳在旁边偷听的,莎克斯。 马戏团那边的音乐声仍在喧嚷吵闹,让人产生了几种复杂情绪。你一面因为被这乐声打扰而感到生气,一面又抗拒不了音乐的吸引诱惑力。

她又问:隆恩对你提过他想替我动用关系的事?打电话到市政府? □□□ 艾米莉亚绝对不会知道,我会交代我的人守口如瓶 □□□ 他咯咯笑了起来。他的确想这样做。妳也知道隆恩这个人。 音乐声突然停了,紧接而起的是一阵掌声,再来是有人透过麦克风说话的声音。 莎克斯说:我听说他有办法把整件事摆平,绕过雷莫斯那一关。 可能吧,他在警界也待很久了。 莎克斯再问:那你怎么说? 妳认为呢? 是我在问你。 莱姆说:我说不行,我不能让他这么做。 你说不行? 没错。我对他说,妳会靠自己努力取得晋升,否则就宁可不要。 可恶。她喃喃说。 他低头看着她,突然感到有点紧张。难道他判断错误了?

我一定要狠狠骂隆恩一顿,他根本连这个念头都不该有。 他是好意。 他相信她环抱住他胸膛的手现在抱得更紧了些。莱姆,你怎么不告诉他,对我来说光明正大比什么都重要。 我知道。 事情可能会更糟。雷莫斯打算让我停职,也许无薪休息一年。我不知道到时候该怎么办。 妳可以和我一起当顾问。 莱姆,普通市民不能去现场走格子,我只能闷着头乖乖坐着,我一定会疯掉。 □□□ 只要你移动,他们就逮不到你 □□□ 我们一定会撑过去的。 爱你。她轻声说。而他的回应是深深吸一口她身上的花香味,然后告诉她他也爱她。天啊,外面实在太亮了。她看向窗户,窗外亮晃晃地被马戏团的探照灯光给照亮了。窗帘怎么不见了?

烧掉了,妳忘了吗? 我以为汤玛斯会买新的回来。 他是想要马上装新的,只是他太忙了,到处都需要他打点。我叫他先别管这里,晚点再弄。 莎克斯下了床,找来一条备用床单,把床单挂在窗户上,顿时便遮去不少外面的光线。她钻回床上,弓着身子贴紧他,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但林肯.莱姆却睡不着。他躺在床上,听着外头的音乐和麦克风说话声,一个念头逐渐在他心底成形,赶走了好不容易来过的睡意。他越来越清醒,全神贯注在心中琢磨这个念头。 理所当然,这个念头和马戏团有关。 隔天早上汤玛斯很晚才走进莱姆的卧房,发现他房里竟然有位访客。 嗨!他对坐在床边一张椅子上的珍妮.威廉斯说。 汤玛斯。她起身和他握了手。 汤玛斯只不过出去买个东西,回来时便讶然发觉家里多了一个人。这都得归功于电脑、环境控制设备和触控操纵系统,才使得莱姆有能力打电话给某人,邀请他们过来这里,并在他们抵达时开门让他们进来。 别一脸惊讶的样子,莱姆刻薄地说:我又不是没邀请过人来这里。 对我来说还真稀罕。 说不定我请珍妮来面谈的,打算雇用她来取代你。 那你何不同时雇用我们两个算了?多一个人,也好分担一点你的虐待。他笑着对她说:不過妳放心,我不会虐待妳的。 更糟的情况我都遇过。 妳想喝咖啡还是喝茶? 莱姆说:对不起,那我呢? 我想喝咖啡。珍妮说。 我要威士忌。莱姆说。在汤玛斯抬头看向时钟的时候,他马上又补一句:一小杯就好,这是为了医疗目的。 你一样喝咖啡。看护说,旋即退出了卧房。 在他离开后,莱姆和珍妮又聊了一会儿天,谈论脊椎神经受伤病患、种种复健运动,以及有助于病况改善的电子刺激治疗设备等话题。随后,一向缺乏耐心的莱姆觉得自己对待客人的礼貌已经做足了,便突然压低声音说:我有个问题想请教妳。这问题一直困扰我,但只有妳可以帮忙,也希望妳能帮忙。 她睁大眼睛,小心谨慎地看着他。我尽量。 能请妳把房门关上吗? 这名体态肥胖的女人瞄了房门一眼,才依他的话起身去把门关好,然后回到座位坐下。 妳和卡拉认识多久了?他问。 卡拉?超过一年了,从她把母亲送来史都文生疗养院开始。 疗养院的收费并不便宜,没错吧? 超贵,珍妮说:费用高得吓人,不过所有地方都一样,每间疗养院收费标准都差不多。 她母亲有保险吗? 只有健保,大部分的钱都是由卡拉付的。珍妮说,旋即又马上补充:她会尽可能缴清。她现在是没欠费啦,但以前曾拖欠过好几次。 莱姆缓缓点了点头。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妳,请妳在回答之前先仔细想一想,我希望妳能完全诚实回答。 这个嘛这位胖护士低头看着才刚重新整理过的地板,似乎不太敢肯定地说:我会尽量配合。 下午,罗纳.贝尔来到莱姆的家中。莱姆播放他从网路上买来的戴夫.布鲁贝克的爵士钢琴CD,在迷人的琴声旋律中,他们谈起有关安德鲁.康斯特伯一案的证物。 查理斯.葛拉迪和纽约州首席检察官已决定把开庭的时间往后延,以再增添几桩针对这位顽劣分子的控诉企图谋杀辩护律师、密谋计画杀人以及几件杀人重罪。由于全案涉及康斯特伯、巴尼斯和其他爱国同志会分子,因此并不是很容易侦办。不过,若说有哪位检察官能让人信服的话,此人非查理斯.葛拉迪莫属。葛拉迪同时也准备起诉亚瑟.罗塞,打算以杀害巡警赖瑞.巴克的罪名要求法官判处他死刑。巴克的尸体已在上西区的一条小巷内被人发现,此刻隆恩.塞利托正在皇后区参加警界为这名殉职警员举行的隆重葬礼。 艾米莉亚.莎克斯从门口走进来,看起来一脸疲惫的表情。她刚开完一整天的会,和警员慈善协会派来的律师讨论她可能被停职的事。她应该早在一个小时前就回来的,但莱姆从她脸上的表情判断,这次会商的结果可能不会太好。 他这里也有一件事,这是在他和珍妮谈过之后所引发出来的,虽然他想快点通知她,却一直无法和她联络上。然而,现在他也没时间告知她了,因为另一位访客已出现在房门口了。 汤玛斯带领爱德华.卡德斯基走进客厅。莱姆先生。他颔首向这位刑事鉴识家打招呼,然后向莎克斯点了第二个头虽然他忘了她的名字,接着又和罗纳.贝尔握手。我接到你的留言,你说那件案子还有一些重要的事。 莱姆点点头。今天早上我做了点调查,思考几个还没了结的问题。 什么没了结的问题?莎克斯问。 其实我也不知道哪里没了结,应该说:不知名的未了结问题。 她皱起眉头,这位制作人也同感困惑。他紧张地说:该不会威尔的助手罗塞又从拘留所逃脱了吧? 不、不,他还好好地待在里面。 门铃又响了。汤玛斯消失了一会儿,没多久卡拉便从房门口走进客厅。她环顾四周,头上的短发也随之飞扬。今天她的头发换了个颜色,原本的紫色不见了,变成红得像雀斑的颜色。 嗨。她对众人说,但一看到卡德斯基,便惊讶地眨了几下眼睛。 我要替各位准备喝的吗?汤玛斯问。 汤玛斯,麻烦你先离开一下,谢谢。 这位看护瞄了莱姆一眼,但他听出蕴含在这句话中坚决和困扰并存的语气,便马上点点头离开了客厅。接着,这位刑事鉴识家对卡拉说:谢谢妳过来这里,我只是想再弄清楚和那件案子有关的几件事。 没问题。她说。 □□□ 未了结的问题 □□□ 莱姆向大家解释:那天晚上妖术师把救护车开进马戏团,我想弄清楚那时候的几个细节。卡拉点点头,涂成黑色的指甲轻弹出声。我很乐意帮忙。 那天晚上的表演原订在八点开始,没错吧?莱姆问卡德斯基。 是的。 当罗塞把救护车停在帐篷门口的时候,你因为接受采访而还没赶回来? 没错,我无法准时回来。 莱姆又转头问卡拉。而当时妳一直待在那里? 对啊,我看见那辆救护车开进来,但一开始并没有起疑心。 罗塞把救护车停在哪?精确一点的话怎么说? 是在主看台下面,她说:虽不是在正下方,不过已相当接近了。 不是停在票价最贵的座位区吧?莱姆问卡德斯基。 不是。他回答。 所以车子是停在最主要的出口最多观众可能由此逃生疏散的地方。 正是这样。 贝尔忍不住问:林肯,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想问的是:罗塞把救护车停在那里可以造成最大损害,不过贵宾席里的人却有机会逃生。他怎么知道应该把车子停在那个位置呢? 不知道,这位制作人回答,他可能事先去现场勘查过了,才看出那里是最佳地点我的意思是,最有利于他在一旁观看,又对我们最不利。 他可能事前勘查过了,莱姆若有所思地说:但我们已派了警察在那儿站岗,因此他应该不太愿意冒险去马戏团那里调查吧? 也对。 所以,会不会有哪个在里面的人告诉他,要他把车子停在那里? 里面?卡德斯基问,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你是说有人暗中协助他?不会的,我手下没有人会干这种事。 莱姆,莎克斯说:你究竟想问什么?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又把头转向卡拉。我是几点请妳去马戏团那里找卡德斯基先生? 大概是七点十五分吧。 而妳一直待在贵宾席里?她点点头,于是莱姆又说:离出口很近?卡拉又环顾了一次四周,有点尴尬地把双手拧绞在一起。我想,应该是吧。 她看向莎克斯。他为什么这么问?到底怎么了? 莱姆主动回答:卡拉,我这么问是因为我想起妳告诉我的事,有关幻术师在表演时会牵涉到的一些人。幻术师会有站在舞台上直接协助他的助手,也有从观众里面挑选上来的志愿者,此外,他还有其他人他的暗桩,这些人表面上看起来与幻术师无关,他们会伪装成剧场工作人员或台下的观众,但实际上却是替幻术师工作。 卡德斯基说:没错,很多魔术师都有暗桩。 莱姆直接面向卡拉,严厉地说:这就是妳一直扮演的角色,对不对? 怎么回事?贝尔问,语气充满诧异。 卡拉喘着气,惊讶地拼命摇头。 打从一开始,她就替罗塞工作。莱姆对莎克斯说。 不会吧!卡德斯基说:她会吗? 莱姆继续说:她急需一大笔钱,因此罗塞给她五万美元当报酬。巴尔札克也参与了这件事。 卡拉?莎克斯喃喃说:不,我不相信,她不可能这么做! 不可能吗?妳对她了解多少?妳知道她的真名叫什么吗? 我莎克斯一脸困惑地看向卡拉。我不知道,她低声说:她从来没告诉过我。 这位年轻的女郎拼命摇着头,但早已泪流满面。终于,她开口说:艾米莉亚,我很抱歉但你们并不知道巴尔札克先生和威尔是好朋友。他们一起合作表演多年,威尔在那场大火受了重伤,当他过世后,巴尔札克先生也崩溃了。罗塞告诉他关于复仇的计画,巴尔札克先生便逼我去帮助他。但是,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事前并不知道他打算伤害人。巴尔札克先生说只是想勒索卡德斯基先生,要他为那场火灾付出代价。等我发现罗塞杀了人时,已经太晚了,他恐吓我说如果不继续帮忙,他就要把我的名字告诉警方,而我会被关在牢里一辈子,巴尔札克先生也一样她揩了揩脸。我不能让巴尔札克先生落到这种下场。 所以妳也是为了师父。莱姆痛苦地说。 卡拉的眼睛闪过一丝惊慌神情,突然,她用力推开莎克斯和卡德斯基,拔腿便往门外冲。拦住她,罗纳!莱姆大叫。 贝尔一个箭步冲上前把她拖倒在地,两人在客厅角落里拉扯扭打起来。尽管卡拉十分有力气,但贝尔最后还是铐住了她。他喘着气站起来,走到莱姆这里,拔出腰带上的摩托罗拉无线电,当着一脸沮丧的莎克斯面前,呼叫总部支援一辆防护最森严的囚车准备将这名人犯送到女子拘留所去。 联络完毕后,他放下无线电,一脸嫌恶地回到卡拉那里宣读她的权利。 莱姆叹了口气。莎克斯,我本来想早点告诉妳,又不好透过电话说。我很希望这不是真的,但事实摆在眼前她和巴尔札克都是罗塞的同伙,他们骗了我们,就像欺骗他们的观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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