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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41

妖术师 傑佛瑞.迪佛 2949 2023-02-05
安德鲁.康斯特伯是个强壮的男人,强壮是因为长期以来的长途狩猎或钓鱼活动,因为经常割锯猎物的肉和骨头,因为经常挥斧砍劈木头。 挺着一个大肚子的乔瑟夫.罗斯和他完全不能相比。这位律师虽想起身求救,但康斯特伯牢牢压住他的手,接着又用力攻击他的喉咙。顿时,锐利的尖叫变成了一阵模糊的咯咯声。 康斯特伯把他拉倒在地,又用被手铐铐住的双拳拼命击打这个已血流不止的男人。罗斯很快就不省人事了,他的脸肿得像个甜瓜。康斯特伯把他拖回桌前,扶回椅子上坐好,让他背对着门口。如此一来,如果外头的警卫又过来往里面窥视时,就会以为这位律师正低着头阅读文件资料。接着,康斯特伯蹲下来把律师的袜子脱掉,拿来擦拭桌面上的血迹,又用文件笔记本遮住擦不掉的地方。待会他会杀掉这名律师,目前,至少在几分钟内,他必须摆出这副看起来完全太平无事的动人场景。

只要再等几分钟在他重获自由的时候。 □□□ 自由 □□□ 这就是艾力克.威尔计画的目标。 杰迪.巴尼斯是康斯特伯最好的朋友,也是爱国同志会的副会长,他雇用威尔的目的并非暗杀葛拉迪,而是为了劫狱。威尔会闯入安全戒备向来森严的纽约市男性人犯拘留所,为他带来自由,护送他离开叹息之桥,最后回到新英格兰的荒野大地。在那儿,爱国同志会的人可以重振旗鼓,继续坚持使命,发动战争对抗一切不道德、污秽和无知之事。扫除被黑人、同性恋、犹太人、西班牙裔和所有外来者侵占之地这些人都是他们,是康斯特伯在每周爱国同志会的演讲和已有全国数千名右倾思想的市民注册之秘密网站中所攻讦责骂的对象。 康斯特伯起身走到门边,偷偷向外窥望。外面的警卫完全不知道会客室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他突然想到,自己似乎应该找个武器什么的来防身,于是便从律师血淋淋的衬衫口袋抽出金属材质的自动铅笔,把铅笔尾端裹在袜子中,以保护手掌不被刺伤。如此一来,铅笔锐利的尖端便成了一把良好的突刺工具。 准备妥当后,他坐回原位面对罗斯,心里又想了一遍,这由威尔用巴尼斯的说法是魔术男所精心构思的计画。这真是个伟大的杰作,运用上数十种幻师术的专业技法。佯攻再佯攻,精密计算时间,不断分散警方的注意力。在威尔的巧思之下,警方从头至尾都以为他们筹画的是一场刺杀葛拉迪的行动。他们命令笨手笨脚的拉尔夫.斯文森牧师直接对检察官进行谋刺,故意藉由这次失败的行动让警方对他们的计画深信不疑。警方会全力保护检察官的性命,而忽略了防范其他犯罪的可能例如计画劫狱。

按照计画,威尔是故意让自己在第二次刺杀葛拉迪行动中被逮捕的,以便能顺利侵入门禁森严的拘留所。 此外,在康斯特伯这边也必须做一些误导行动。他已用理性之声解除了那些猎捕者的武装,强调自己的清白以获取同情,并以答应提供足以控告巴尼斯和其他同伙的证据来诱使葛拉迪在今日下午亲自前往法庭大楼。康斯特伯甚至还答应协助寻找那位幻术师,如此又进一步解除了警方的心防,也让他有机会用密语和外面的同志联络,告诉他们自己在拘留所中的位置,如此巴斯尼便能把这些资讯转告给威尔。 在葛拉迪抵达法庭大楼时,哈伯斯.温渥思会进行暗杀检察官的计画,但无论成功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哈伯斯能完全分散拘留所的警力。这样一来,已藉由制造假死枪击事件而成功逃脱潜入拘留所中的威尔,就能以伪装过的身分现身,杀死外面的警卫,闯入会客室救出康斯特伯。

计画还有一个附加部分而这让康斯特伯已翘首等待了几个星期。杰迪.巴尼斯告诉他,在威尔进入会客室之前他该做的一件事。你要自己处理你的律师。 什么意思? 随便你怎么做,威尔只说你应该自己处理罗斯,别让他在一旁碍事。 现在,看着从律师眼角和嘴巴汩汩流出的鲜血,康斯特伯想,好了,这个犹太人总算处理掉了。 就在康斯特伯还在想着威尔会用什么方法杀掉门外的警卫,会以何种装扮现身,他们会由哪条路线逃亡等种种问题之时,他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了嘈杂声此刻正好是计画所拟定的时间。 哈,他自由的时刻总算来临了。 康斯特伯把罗斯拉下椅子,拖到会客室角落。他虽然想用脚踏住这位律师的喉咙,现在就要了他的小命,但想到威尔身上可能会有灭音手枪或一把刀,便打算等他进来再使用他带来的武器。

会客室的房门上发出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的咯嗒声。 门被打开了。 此刻,第一个钻入康斯特伯脑海的想法是:太神奇了!威尔竟然把自己扮成了一个女人。 但是,他立刻就认出她了;眼前的女人是昨天和贝尔警探一起来过这里的那个红头发女警。 有人受伤了!她瞥眼躺在角落的罗斯,便向外高声喊道:快叫紧急医疗小组的人过来! 在她身后,一名警卫马上拿起电话,另一名警卫则压下墙上的红色紧急按钮,走廊上立刻响起一片高分贝的警报铃声。 怎么搞的?康斯特伯迷糊了。威尔人呢? 他看向那名女警,发现她手中握着胡椒喷雾罐拘留所中唯一允许使用的武器,他意念一转,立即抱着肚子大声呻吟起来。有人闯进这里!是另一个犯人。他想要杀我们!他把染了鲜血的双手按在腹部,藏住那根锐利的铅笔尖。我受伤了,我被人刺了一刀!

同时,他快速瞄了会客室外一眼。仍然没见到那个魔术男。 这名女警皱起眉头,环顾会客室四周。康斯特伯这时倒在地板上,心中盘算着:等她接近时,他就要用铅笔尖刺她的脸,说不定可以刺中她的眼睛。他要夺过胡椒喷雾罐,对她的嘴巴和眼睛喷气。或许也可以用铅笔抵住她的背;警卫会误以为那是一把枪,而把门口让开让他离去。威尔应该就在这附近说不定他就站在外面的安全门那里。 来吧,甜心。再过来一点。她也许穿了防弹背心,他提醒自己:待会必须对准攻击她可爱的脸。 你的律师?她问,俯身检视罗斯的伤势。他也被刺伤了吗? 是的!是一名黑人囚犯。他说我是种族主义者,还说要给我一个教训。他虽然低着头,但可以感觉到她正慢慢朝他走来。乔瑟夫伤得很重,我们必须救救他!

只要再走几步 □□□ 如果嫌犯是一名白人,而且看起来是个文明人他的牙齿整齐,身上的衣服闻起来也不会有隔夜尿的臊味,那么你们扣扳机的速度就会稍微变慢一些吧? □□□ 康斯特伯继续发出呻吟。他感觉她已经非常接近了。 女警开口说: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他紧紧握住铅笔,准备进行突刺。他抬起头,想锁定攻击的目标。 然而,他看到的却是胡椒喷雾罐的喷嘴,离他的双眼不到一呎。 她按下喷雾器按钮,顿时一阵刺激气体射向他的脸,如千百根细针刺进他的嘴巴、鼻子和眼睛。康斯特伯立即发出尖叫,他手中的铅笔已被这名女警夺下了,而且自己的背部也被她重重踢了一脚。妳为什么这么做?他高喊,用手肘支撑身体拼命想站起来。为什么?

她的答案是:一切待会再说。接着,她又压下喷雾器按钮,让更多刺激气体再度射向男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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