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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6

妖术师 傑佛瑞.迪佛 7660 2023-02-05
电脑萤幕上出现维吉尼亚州的区域号码703,接着电话便拨出去了。 铃声响后,一个小女孩接起了电话。这里是金凯德家。 唔派克在吗?我想找妳父亲说话。 请问您是? 林肯.莱姆,从纽约打来的。 请稍待。 一会儿后,电话那端出现了一个悠闲自在的声音,说话者正是那位全国最优秀的文件档案鉴定专家。嗨,林肯,一、两个月没见了吧? 一直忙得很,莱姆回答,你呢,最近在做什么? 喔,还不是那些麻烦事,差点造成国际事件。我们这里的英国文化协会要我去鉴定一本爱德华国王的日记,那是他们从私人收藏家那里买来的。请注意我这句话的时态,林肯。 你的意思是他们已经付了钱了。 六十万美元。 还真有点贵。他们真的那么想要吗?

喔,这档事背后倒是有不少有趣的传言,就像邱吉尔和张伯伦。不过,当然这不干我的事。 当然无关。莱姆耐着性子说。每当他想要拜托他人免费提供协助时,脾气和耐心总是会变得比较好一些。 这本日记我看过了,而我还能做什么?我只能提出质疑。 质疑两字本身并无恶意,可是一旦这个字眼出自像金凯德这样的文件鉴定专家,就等于已替这本日记烙印上伪造的污名。 哎,他们得自己去处理,他继续说:不过,说到这里,我才想到他们还没付我钱不,亲爱的,要等蛋糕冷掉后才能撒上糖霜因为我说了实话。 金凯德是联邦调查局总部文件鉴定科的前任科长,也是一位单亲爸爸。为了能多陪陪孩子,他辞掉调查局的工作,自己在家里成立个人的文件鉴定工作室。

玛格丽特好吗?莎克斯朝着麦克风说。 是妳,艾米莉亚? 对。 她很好,不过我好几天没见到她了。这星期三我们带罗比和史蒂芬妮到星球乐园玩,在我正要开始用雷射枪痛宰她时,她的呼叫器却响了。她接到命令,必须去踢开某人的门并逮捕他们,地点大概是巴拿马、厄瓜多尔或像这样的地方,详细情况她并没有告诉我。话说回来,你们还好吧? 我们正在侦办一个案件,现在需要请你协助了。情况是这样:我们要追捕的嫌犯在警卫室的登记簿上写下名字,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所以,你们需要我帮忙做笔迹辨识? 问题是,我们在登记簿上找不到嫌犯的名字。 名字消失了? 嗯。 而你们也确定嫌犯的确把名字写上去了? 完全正确。那名警卫亲眼目睹嫌犯把字迹留在登记簿上,这点毫无疑问。

现在什么也看不到了? 什么都没有。 金凯德突然哈哈大笑。他还真聪明,这样一来,登记簿上就不会留下他进入大楼的纪录了。接着,后面来的人会把名字写在原本他写过但已变空白的位置,破坏他先前留下的笔头痕迹。 没错。 登记簿的下一页有留下痕迹吗? 莱姆看着柯柏,而他马上打亮灯光,以斜角照射登记簿的第二页。除了覆有铅笔痕迹的页面之外,这是专家用来采集证据的第二种选择。但是,柯柏摇了摇头。 没痕迹。莱姆告诉金凯德,然后又问:到底,他是怎么办到的? 他泻肚子了。金凯德说。 什么意思?塞利托问。 意思是他使用隐形墨水,我们的行话叫泻肚子。以前的轻泻剂中含有酚太,但现在这种药物已被药物管制局查禁了。拿一颗含有酚太的轻泻剂溶在酒精中,就能制造出蓝色墨水。这种墨水是碱性的,你可以拿来写字,但墨水和空气接触过一段时间后,蓝色的墨痕就会完全消失。

确实如此,莱姆说,回想起过去学过的基础化学知识。因为空气中的二氧化碳让墨水产生酸化,最后把颜色给抵消掉了。 完全没错。现在已经很难找到酚太了,不过还是可以用百里酚太试剂和氢氧化钠做出效果一样的东西。 这种东西必须到特定的地方购买吗? 嗯金凯德想了一下。可以说等等,亲爱的。爸爸在讲电话不,没关系。所有蛋糕放到烤箱里看起来都会歪向一边。我马上就过去林肯?我只能说,就理论上这是很有创意的做法,可是我在调查局服务这么多年,却从来没遇过哪个嫌犯或间谍使用过这种隐形墨水。你知道的,这种东西只会出现在小说里,或一些艺人表演者才会使用。 表演者,莱姆厌恶地想,不禁又看向白板,望着贴在上头的丝薇特兰娜.拉斯尼诃夫悲惨的遇害相片。嫌犯会去什么地方取得这种东西?

看来应该是在玩具店或魔术商品店。 有趣 谢谢你,派克,这对我们帮助很大。 有空来玩玩吧,莎克斯说:把孩子们都带来。 这个邀请立刻让莱姆皱起了眉头,他低声对莎克斯说:妳何不干脆要他们把所有朋友都找来算了,把整个学校的 莎克斯嘘了莱姆一声,同时又觉得想笑。 挂断电话后,莱姆不高兴地说:发现的事情越多,知道的事却越少。 贝迪和索尔打电话回报,说丝薇特兰娜在音乐学校里似乎人缘不错,没有树立任何敌人。她在校外的打工环境也很正常,不至于与人结怨遭人报复因为她从事的是在儿童生日会上带领团体献唱的工作。 法医实验室送来了一个包裹,里面是一个胶袋证物袋,装有那副歹徒用来铐住被害人的旧手铐他们遵照莱姆的指示,没把这副手铐解开。由于钻开手铐的锁头会破坏掉极具价值的证物,因此他们完全听莱姆的话,用强压的方式硬把手铐从被害人双手上拔下。

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柯柏说,把手铐举了起来。除了在电影里面。 莱姆同意他的看法。这副手铐是老式的,重量很沉,而且是用凹凸不平的锻铁打造的。柯柏用毛刷和胶带仔细处理过整付手铐,却找不到任何证物。尽管如此,由于这副手铐样式实在太旧,使得来源受到限制,因而多少对他们产生了一些鼓舞作用。莱姆要柯柏把手铐拍摄下来,把相片印出,好让调查员拿去给厂商比对。 塞利托又接到另一通电话。他聆听了一会儿,然后一脸迷惑地说:不可能你确定吗?是好的。 怎么了?莱姆问。他已经不想再听到任何谜题了。 是那所音乐学校的总务主任打来的,他说学校根本没有那名工友。 可是那两名巡警都看见了。莎克斯立刻说。 学校的清洁人员星期六是不工作的,他们只在平日的傍晚打扫,而且其中没有人符合那两名警员的描述。

没有那名工友? 塞利托翻开笔记本。他就在演奏厅的第二扇大门外面打扫,当时他 啊,该死,莱姆突然吼道:那个人就是凶手!他看着塞利托。那个工友的样子看起来和嫌犯完全不一样吧? 塞利托参考了一下笔记本的纪录。那名工友大约六十来岁,秃头,穿着灰色的连身工作服。 灰色的工作服!莱姆叫道。 没错。 那就是丝纤维的来源,它来自那套服装。 你说什么?柯柏问。 歹徒杀了那位学生,在警方突然出现时,他用闪光弹使她们暂时盲目,趁机跑进演奏厅,设置好引信和数位录音器,好让她们以为他还待在里面,然后他换上工友服装,从第二扇门跑出去。 但他并不像在特快车上抢夺项链的人,只要脱下一件运动衫就行,身材矮胖的塞利托指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怎么可能做到?算一算,他离开警察视线大概才六十秒。

那好,如果你能提出任何和神迹无关的解释,我倒愿意听一听。 我说不出,但那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不可能莱姆不太高兴地喃喃自语,一边把轮椅驶至白板前。那么,这些证据如何?刚才汤玛斯已把莎克斯拍摄下来的脚印数位相片列印出来贴在白板上,莱姆先检视嫌犯的脚印,然后又检视莎克斯在工友出现的走廊附近采集到的脚印。 鞋子。他宣布。 是一样的吗?塞利托问。 没错,莎克斯说,她也走到了白板前。都是十号尺寸的ECCO牌。 可恶。塞利托喃喃说,又开始按摩他的肚皮。 莱姆问大家好,来看看我们掌握到什么了?我们有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嫌犯,中等体型,中等身高,没有胡子,手指头有两根畸形,由于他刻意掩饰指纹,所以可能有前科这就是我们所有知道的事。但莱姆旋即皱起眉头。不对,他阴沉沉地说:我们知道的事不只这样,还有其他事实他身上携有一套更换的衣服、带了谋杀用的武器他是有计画的犯罪者,而且极可能会再做这种事。

莎克斯点点头,同意了这个令人不悦的事实。 莱姆看着汤玛斯写在白板证物表上的流畅字迹,心中纳闷着:有什么东西能把这些证物串在一起呢? 黑色的丝布、化妆品、短时间换下的服装、易容术、闪光弹和爆竹。 还有消失的墨水。 莱姆缓缓地说:我想,这位嫌犯受过一些魔术训练。 莎克斯点点头。有可能。 塞利托也点头同意。好,就算这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对我来说很简单,莱姆说:找到我们自己的。 我们自己的什么?塞利托问。 还会有什么?当然是我们自己的魔术师。 再做一次。 她已经做了第八次了。 再一次? 这个男人点点头。于是,卡拉又再做了一次。 卡拉练习的魔术是三重手帕解脱术,这是由著名的魔术表演者和指导教师哈兰.塔贝尔所发明的,是一种相当受到观众欢迎的表演。三种不同颜色的丝布看似打了死结地缠成一团,而魔术表演者必须在瞬间将其解开。这是一种很难达到动作顺畅的魔术,但卡拉觉得自己做得还算可以。

不过,大卫.巴尔札克却不这么想。妳的铜板在说话了。他叹了口气说。这句话是很严苛的批评,意思表示幻术的技巧太笨拙或过于明显。卡拉才刚做完动作,这位身材肥胖、蓄着一头浓密白发和染上斑斑烟草山羊胡子的老人,就以夸张的态度猛摇着头。 我觉得很顺啊,对我来说已经算很顺了。 但妳并不是观众,我才是。来,再做一次吧。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烟与镜魔术道具商店后面的一个小舞台。十年前,巴尔札克先生从魔术界退休下来,结束国际巡回表演生涯,买下了这间商店,在这个蹩脚的地方贩卖魔术用品,租借表演服装和各式道具。每星期这家店还会举行业余魔术师表演活动,招待顾客和当地居民免费观赏。一年半前,卡拉担任《自我》杂志的兼职采访编辑,慑于巴尔札克先生的盛名,她踌躇了好几个月,才鼓足勇气来采访他。这位年纪已一大把的魔术师接受了她的采访,事后又请她进办公室详谈。伟大的巴尔札克先生用沙哑但亲切的口气告诉她,说她很有潜力,可以成为伟大的幻术师只要经过适当的训练的话。他进一步提议,要她来这家店里工作,而报酬就是由他亲自担任她的魔术教师和咨商顾问。 卡拉那时已从中西部搬来纽约数年,早已知晓这座城市的生活;她立即明白顾问一词的背后另有含意,尤其是他曾离了四次婚,而她又是一位比他年轻四十岁、处处散发青春魅力的女人。但巴尔札克确实是享有名声的魔术师,他曾固定在强尼.卡森(译注:Johnny Carson,美国NBC电台著名脱口秀节目《今夜秀》主持人。)的节目上表演,连续好几年名列拉斯维加斯的红星。他巡回世界各国数十次,结识各地主要的魔术大师。对卡拉来说,她向来便对魔术抱持热情,而这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她接受了这个提议。 课程一开始,她便小心提防巴尔札克先生,并已准备好一百个拒绝留下来过夜的借口。然而,在上过课后,她的心防一样崩溃了,但理由却和她所想的完全不同。 他把她批评得一无是处。她几乎每个基本动作都遭到严苛的批评,如此一个小时过后,巴尔札克先生朝着她苍白、泪痕斑斑的脸大声吼道:我说過妳有潜力,但我没說妳很棒。如果妳只是想找个人来增强自信心的话,那么妳就来错地方了。现在,妳是要回家去找妈咪哭泣呢,还是继续练习下去?她决定继续练下去。 就这样,他们开始了这段爱恨交加的师徒关系,迄今已维持了十八个月。这段日子里,卡拉总是不断地练习、练习、再练习,一星期中总有六、七天直到凌晨才睡。 朋友有时会问她,为什么如此喜爱魔术,如此着迷于魔幻的世界。也许,他们会期待像收看本周电影一般,听到一个饱受父母或老师虐待孩童的故事,或至少听到一段胆小的女孩为了逃离学校里的残酷帮派而进入迷幻世界的情节。然而,他们得到的却是一个完全正常的女孩她是愉快的女童子军、是成绩优等的学生,她参加过体操队、学过饼干烘焙,也曾是校内合唱团的一员。她的登台表演之路开始得一点也不具戏剧性,第一次是在克利夫兰,是在祖父母的陪同下,参加了潘和泰勒(译注:Penn and Teller,成立于一九七五年的双人魔术表演团体,如今固定在拉斯维加斯与电视节目上演出。)的演出;一个月之后,在因缘际会下,由于她父亲要参加涡轮制品大会,全家便得以至拉斯维加斯旅游,这才使她第一次接触到会飞的老虎和令人炫目的魔术表演。 事情就是这样,没什么特别的遭遇。当她就读甘迺迪中学二年级时,她创立了魔术社,并把担任保姆得来的金钱全都投入购买魔术杂志、教学录影带和套装道具。这样还不够,她又积极展现企业家般的努力,替人整理庭园和铲雪,好存够钱在大苹果马戏团和太阳马戏团巡回至离家五十哩以内的地方表演时,换得入场的门票。 然而,卡拉之所以会走上并坚持这条路,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只是,驱使她这么做的动力相当简单,她要的只是在那短暂的一瞬间,出现在观众脸上的惊讶表情不管这些观众是一、二十个在感恩节晚餐上不得不观看她表演的亲戚(尽管她父亲绝对不可能答应让她在客厅地板上挖洞装活板门,但她还是改变了一下方法,成功表演出让猫咪浮在空中的绝技),或挤满观众的大礼堂(她曾在高中资优学生表演会上演出,获得全场起立鼓掌,并一连安可了两次)。可是,在这段向大卫.巴尔札克学习的日子里,她完全得不到那种成功演出的感受。过去一年半以来,她不时还感觉到,自己似乎失去了以前所具有的才能。 不过,就在她萌生退意,打算向他请辞时,他观看她练习后竟然点了点头,还微微露出了笑容。有几次,他甚至开口说:这个戏法做得天衣无缝。 在这个时候,卡拉感觉自己的世界又变得圆满了。 但是,她生活中的大多数时间却像尘埃似地飘来飘去,镇日忙碌于商店的杂务,替巴尔札克先生记帐、盘点存货、计算员工薪资,同时也担任烟与镜商店网站www.smokeandmirrors.com的管理员,投入的时间越来越多。由于巴尔札克先生付给她的薪水不多,使她还必须做别的工作来支撑生活,于是她又找了另一份总算有点符合自己的英文学位的差事,替另一家魔术剧场的网站写一些文章。接着,大概在一年前,她母亲的状况便开始恶化,而身为独生女的卡拉,便必须把她最后剩下的一点点时间全用来陪伴母亲了。 真是完全让人心力交瘁的生活。 但到目前为止,卡拉还应付得过去。只要再过几年,巴尔札克先生一定会宣布说她已能登台表演,要她带着他的祝福离开,并且,替她安排与世界各地的魔术节目制作人见面。 就像珍妮常说的:撑着点,女孩,要牢牢骑稳在飞驰的马匹上。 现在,卡拉又完成了一次塔贝尔的三重手帕技法了。巴尔札克先生把烟灰往地上一弹,皱起眉头说:妳的左手无名指还得再抬高一些。 手帕打的结被你看见了吗? 如果我没看见的话,他生气地吼道:那我为什么要叫妳把无名指再抬高点?再做一次。同样的魔术又再次重复了。 这次,卡拉记得把那他妈的无名指微微再抬得他妈的高一些。 飕飕飕_那几条交缠在一起的手帕顺畅地各自滑开了,然后像几道胜利的旗帜般飞向空中。啊。巴尔札克发出一声,微微点了点头。 这倒不是传统的赞美词汇,但卡拉知道他这声啊背后的涵义。 她把魔术道具放至一旁,走向柜台后面那块凌乱的工作区,开始忙着清点登记星期五下午才送来的货品。 巴尔札克先生回到电脑前,继续构思他答应替网站写的一篇关于贾士柏.马斯克林的文章。马斯克林是英国魔术师,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他曾在北非创建了一支特种部队,运用魔术技巧来和纳粹德国作战。巴尔札克先生写作全凭记忆,从不参考任何文献或搜集资料。这点正是大卫.巴尔札克的另一项长才:他对魔术界的知识既精又深,就像他的脾气既不稳定又暴躁一样。 你听说幻奇马戏团要来城里表演吗?她大声说:今天晚上首演。 这位老魔术师只哼了一声。 你想去吗?她继续说下去,我觉得我们应该去看看。 幻奇马戏团是另一家规模更大、历史更悠久的太阳马戏团的竞争对手。它结合了传统的马戏表演、古典义大利即兴喜剧、现代的音乐和舞蹈、前卫的表演艺术和街头魔术,属于次世代的马戏团体系。 但大卫.巴尔札克却是古老的传统派,走的是拉斯维加斯、大西洋城和深夜脱口秀(译注:The Late Show,著名主持人大卫.赖特曼(David Letterman)于美国CBS电台主持的节目。)路线。魔术就魔术,有什么好改变的?他不高兴地说。 尽管如此,但卡拉一直很喜欢幻奇马戏团,并打定主意一定要拉他去观赏表演。可是就在她开始施展说服行动前,商店大门突然进来了一位相当漂亮的红发女警。她直接走进店内,要求见商店的负责人。 我就是老板,名叫大卫.巴尔札克。请问妳有什么事? 这位女警说:我们正在侦办一桩案件,涉案的嫌犯可能受过一点魔术训练。目前我们正在调查全城的魔术商品店,也希望你能协助我们。 妳是说,又有人干了诈欺之类的事?巴尔札克问,语气让卡拉听来都觉得他充满了戒心。在过去,魔术常被人拿来和骗子连结在一起,譬如说,扒手手部的技巧就像魔术师般熟练,而一些江湖郎中也常利用魔术技巧,欺骗丧家说他们具有通灵能力,可以和他们死去的亲人沟通。 但这次,这位女警的来访,证明了这种形象不佳的连结等级又向上提升了。 事实上,她说,瞄了卡拉一眼,又转头看向巴尔札克。这次是一件凶杀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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