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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财色之间 賈德諾 11693 2023-02-05
第二天早上九点半,我乔装了声音打电话回办公室,告诉总机小姐,我的名字叫孙哈雷,是赖唐诺一直在想联络的一个证人,问我能不能和赖唐诺说话。 总机小姐说她可以让我和赖先生的秘书通话,过不多久,卜爱茜的声音出现在话机对面。 我继续乔装孙哈雷一段时间,以免总机小姐会偷听,但是,我的乔装声音并没有骗过爱茜。 孙先生你现在在那里?她问。 工作。我说。 什么地方? 妳最好不要知道。 白莎叫得嗓子都哑了。 让她叫去。 万一她知道我和你讲过话,又不告诉她你在那里,会开除我的。 我在那里?我问。 我我不知道。你没告诉我呀。 这不就结了吗?我告诉她:妳根本不知道宓善楼来过吗? 他来过吗!她大叫:最近的半小时内来过两次。

白莎也想知道我在哪里,是吗? 那当然! 好吧。我说:我打过电话给妳。我非常想立即和宓善楼谈谈。我找过他,他不在办公室,所以我打电话回来问他在不在我们办公室。妳說他不在。妳說柯白莎要找我。我说我在和宓善楼谈过之前,真的不能先和她谈。告诉她这件事太重要,我一定得先和善楼见面,我有极重要,极重要的事要告诉宓警官。 之后又如何? 之后我把电话挂了。我说。 之后我真的把电话挂了。 我坐下来等。 等待是世界上最伤神的一件事。越等越没有事发生。 有一位好朋友就说过,假如你在等一个重要电话,不要在电话边上等,到浴室里去等。 中饭之后,我又打电话给办公室。 情况如何,爱茜?我问。 白莎在跳脚。

跳多高? 要不是上面还有人住,早把屋顶跳穿了。 有人打电话问起我吗? 好多。 来找我的有没有? 一个女人,说是不肯留名。死活坐着等你回来。 高高的金发美 不是,曲线很好的褐色头发。 多大年龄? 二十七,二十八,也许三十。 好看吗? 正点。 没告诉妳,找我为什么? 没有。 等多久? 等了一个多小时。她好像很有把握你至少会打电话进来。她在外办公室等了一下,进来和我聊一回天。问我你有没有打电话进来。 妳就对她说了个谎。 我当然会说谎,只是你也根本没有打电话进来,所以不必说谎。 妳还知道她一些什么? 我能告诉你她穿那一类丝袜,她用什么样的香水,我知道她用的皮包在那家店里买的。还有她的鞋子。我知道她结过婚,又离婚了。她现在有个固定男朋友,她可能会嫁给他,但是他还没有提出求婚,也可能他不会提起。她也很坦白,她说他也没有理由一定要娶她。

换言之,我说:妳们说了不少女人之间不能给男人听的话。 是的。 妳告诉了她一些什么? 什么也没有。 这些话,妳们都是在妳办公室,还是在外面办公室聊的? 在我办公室。她坐在我办公桌桌子边上聊了一会儿。我们聊得很愉快她的腿很美。 好吧,我说:她也许还会回来的。 挂上电话,我又等。 没有什么事发生。 三点钟,我打电话给白莎。 你死在那哩?白莎问。 在办一件案子。 那件案子? 电话里不方便说。 白莎道:善楼一直吵着要见你。他有不少事要和你谈一谈。 我也想见他,我说:我在见他之前,尚有一些小的技术问题要先解决。 我要和你谈谈。白莎说。 谈什么问题? 唐诺,我要清清楚楚告诉你,我们对善楼不可以有一点点的隐瞒。善楼也已经一再警告了。假如我们不告诉他我们客户的名字,我们的执照一定会被吊销的。他说他不会对任何人说,这个名字是我们告诉他的。我们必须在两件事上选择一件:告诉他,或者是我们永远不再做生意。他说警察对谋杀案绝对由不得私家侦探包庇。

他什么时候对妳說这些的? 昨天下午,今天早上九点又说。 妳告诉他了吗? 没有。 今天下午他来过吗? 没有。 电话? 也没有。 那妳一定告诉他了。 我没有做过这种事! 白莎,妳在说谎了。 好吧,我们必须要保护我们吃饭的摊子呀! 原来如此,我说:怪不得善楼不曾四处找我,迫我要讲真话,他不必了,妳已经被他迫倒了。 他会保护我们,没有记录的。 信他才有鬼。 我必须这样做呀。这个案子乱七八糟。你有没有看到昨天在法庭里发生什么了? 没有,怎么啦? 由于龙飞孝的死亡,地方检察官要求本案能延期再审。被告方面强力反对。庭上最后决定给地方检察处四十八小时,要他们临时指定一个新的起诉检察官,要他快速熟悉这件案子。

一般舆论都认为龙飞孝已经发现了什么重要关键,可以传呼什么出乎意外的证人。地检官输不起葛家这件案子,警方又不能不侦破龙飞孝的谋杀案。他们都要全力以赴,而且要打破砂锅的。 这跟我们没有什么相干,我说:我们又不吃公家饭。 你倒也不必因为我告诉了警方我们客户的名字,就完全不合作起来。你至少可以使宓善楼认为我们还是合作友善的,把我们的发现、我们的想法告诉他。 目前他根本不在乎我的想法。我说。 他会的。 我们被整死,他也不会过问。 你现在在哪? 不能告诉妳。 什么意思不能告诉我?我是你的合伙人,你不能 因为妳会告诉条子。 为什么不能告诉警察? 我还没有准备和他们讲话。 他人不错,准备和你讲话。

我就怕这一点。我说。把电话挂断。 半个下午就如此过去。 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那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我把收音机打开。我听到公诉葛史坦和寇玛莲谋杀葛太太的案子,明天要重新开庭审问了。地方检察官也指定了一个新的出庭助理。警方认为龙飞孝遇害的时候,正在拜访一个前所未为人知,出奇制胜的本案证人。 四点钟的时候,我决定我已等得太久了。房间里有一只电视机,我趴下去,用胶带纸把指纹资料一起黏在电视机的底下。 我把手提袋整理好,正要想离开时,门上一阵轻敲。 我走去门口开门。 我没有亲见过希嘉露,我见过她照片。 人比照片娇美。 我假装出乎意外,妳妳我妳好。 你好。她说:我可以进来吗?

她推着我,自己走进房来,把身后房门关上,双手背在后面站在房里,品鉴地看着我。然后她微笑了。 她,金发,长腿,全身是活力。她有深深的蓝色眼珠。她站在那里全身像欢迎我似地在微笑。 唐诺,我来了。她说。 妳知道我是什么人? 当然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我还知道你想做什么。我是希嘉露,你想要把什么往我身上推? 我没有想把什么往妳身上推。 她再向我移近一点,动作之诱人,可以使一团人吹口哨。 她说:我坐下来可以吗?再把自己躯体移动到一个沙发边上,坐下,把双腿一交叉。 你一直在东问西问。她说:唐诺,你不应该如此的呀。 不东问西问,怎么知道想知道的东西呢? 倒也对,不过唐诺,你也可能问出自己不应该知道的东西来的。这里很热,我把外套脱掉可以吗?

随便妳要脱多少都可以。 你希望我脱多少呢? 我作主吗? 也许。 她脱掉外套,向我靠近,把双手围住我腰部,诚意地看向我。唐诺,她说:你不会使一个女人名誉受损吧? 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会。 她的双手自我腰部移向臀部,把我拉近她,我对朋友都很慷慨的,可是对敌人非常残忍。 也是办法之一。 她双手把我紧紧拉近她。突然她退后,拉下拉链,脱掉她的套装。 她现在只有奶罩、三角裤和长袜,她有我见过最美的长腿。 她很小心地把套装放在椅子背上,她说:唐诺,我喜欢我的朋友。 她以摇曳的美态走向我,把右手放在我头上。突然,她用长而尖的指甲抓过我的脸面,向后退,大声尖叫,顺手抓起一只玻璃杯向我掷来。

她伸出一只手把奶罩一拉,它自她左肩拉落,一条带子仍挂在右肩上。 房门一下子推开上,三个大个子男人进来。 捉住他!她叫道:捉住他! 一个人一拳击向我颔下。我后退,额头被击中。另两个人分别攫住我的两腋。手铐铐上了手腕。 他想强奸我。她叫道,一面倒向床上,哭得很伤心。 两人中的一个给我看他的警章。好吧,老兄,他说:你在干什么? 我感到血自脸上淌下,滴到我衬衣上。 你可以调查一下。我说:这女人几分钟之前进希嘉露挣扎着自床上坐起,一面把拉坏了的奶罩用手扶着。她说:这家伙想敲诈我。他写了这封信,恐吓我。要我给他钱。我愿意给他钱。但是他还要要我。我不同意,他就用强的。他说我没有权力反对他。

他拿了妳钱吗?一个人问。 当然他先要拿钱,拿了。你以为他真正目的是什么?其他是后来临时起意的。他放在他右后侧裤袋里。 我突然想起她拖我靠近她的时候,她手在我后面活动的情形。 一个人伸手向我后口袋,拉出一叠用夹子夹好的现钞。 这就是那些钱没错。他说。 你先对一下号码,确定一下。她说,一面还捂着奶罩。 然后她站起来,走路时走得那么自然,像是全身盛装一样,走到椅子旁,把套装拿起来,抖一抖,遗憾地看它一眼。 衣服上早有一条裂痕,我本来没有见到。 你们谁能给我一个安全别针。她说:这样子我怎么出去? 其中一个男人说:把那封信给我看。 她打开当初一进来就放在床上的皮包,拿出一封信交给他。 男人把那封信扬在我脸前。见过这封信吗?嗯? 那是一张一般的信纸,不过比普通信纸要短三吋长,信纸头上不太整齐,看得出是什么公司行号的信纸,把信头给栽去了。 信纸上贴着剪自报章杂志的信文。 内容说:为妳好,妳应带钱来看我,不可报警。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封信。我说。 像话吗?一个人说。 你们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问:专诚等候在门外,等着这个女人脱衣服? 少自作聪明,朋友。我是警官。 另外两位呢? 我是私家侦探,另一男人说:黑鹰私家侦探社。 我又是她朋友,又是贴身保镳。再另外一个男人说。 贴身保镳保多少工作?我问。 一个男人给我一个耳光,被她抓破的地方鲜血猛流。 不可以这样!警官说:他在说话,不可以用暴力。等他说完了,该由我处理。 希嘉露说:标准的私家侦探中的败类。不知那里得来一点消息,急着就用来敲诈。 我有什么妳的消息呢?我问。 她笑得很甜,她说:我知道警方相当有兴趣捕捉敲诈的人,所以他们愿意替付税人保密。你说的问题,我自己会向检察官报告。现在不必说。 我看向她嘲笑的眼神。我说:也可以,我来说好了。 有一阵,这句话使她吃了一大惊,然后她狠毒地说:你试试看,你破坏我名誉,我会真正的叫你不得好死。 我才是需要贴身保镳呐。我说。 警官说:姓赖的,我要把你带走,要关你起来。 什么理由? 勒索罪。 我们来对一下钞票上的号码。两个男人中的一个说,趁大家都在这里,可以有个见证。 一叠钞票计有一百元的十张,警官念号码,另外一人对一张名单。 警官把钞票放入口袋,说道:姓赖的,我们走吧。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我问。 知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警官说:我们对你摸得清楚得很。你的车就停在门外,车上有你执照。由于在旅社登记的是真名,这一点我们没法整你,但是捉住你敲诈是一点没有问题的,其他嘛,也许可以告你强奸未遂罪。 我们先弄清楚一件事。我说:她来这里付我敲诈她的钱,你们在门外等。一有信号,你们进来抓住我,在我口袋中找到那笔钱是不是? 有什么不对吗?警官问。 她的衣服在椅子背上搭着,衣服的位置被撕裂的地方看不到。她奶罩拉下一半。我脸上被抓了。假如你们在门外等待信号,她为什么不在我脱她衣服的时候就叫?为什么要等先抓我脸,又等我抓她奶罩?我要开始动粗,或是看我想动粗,就该叫你们,对吗? 警官的脸色胆怯了。 希嘉露说:一切发生太快了。我被弄糊涂了。我忘了打信号。 一个男人说:够了。假如你们要站在那里任由这个人污辱希小姐,警官,我会直接亲自去见你们局长。我想你总听说过我的名字陆哈登。不是自己吹牛,我在本市有很大影响力的事实上,不止本市,可以说本州都是很有影响力的。 希嘉露给他一个充满允诺的微笑。 警官对我说:我目前并没有以强奸未遂或意图强奸来逮捕你至少目前没有。我要带你进去的罪名是勒索。走吧,早晚要走的。 他们把我带下到一辆警车旁。警官用无线电报告行踪,我才在爱奇蒙旅社带到赖唐诺,他说:他有一千元登记过号码的钞票在口袋里。你们可以带搜索票去搜了。 他把无线电关上。 搜索票干什么?我问。 警官没有理我。 我的手仍铐着。警官开车,其他的人和希嘉露另用一辆车,跟在我们后面。 警官根本没有在赶路,他只是在慢慢开车,故意在每个红绿灯凑上红灯停一下。最后,他把车靠向路旁,把车停妥。我要先买份报纸。他说。 他把正在卖报的报童叫过来,买了份报,坐在车里看起报来。 有连载小说没看吗?我问。 闭嘴。他告诉我。 过了一下,他又用无线电联系,十六号车,特别出勤。有什么报导? 有,才进来。联络总机说:消息是给你的。撕下的信纸头已于办公桌内找到。 好了,我把他带进来。 警官挂上无线电,把车子拉离路边,这下是快速前进。 我们来到总局,他们留下了我的指纹,办好羁押手续,带我上楼,把我放在看守所里。 十分钟之后,宓善楼走了进来。哈啰,小不点,他说。 我什么也不说。 听说你私下想做一些敲诈的勾当,嗯?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 他咯咯地笑道:我给你看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你看到这封信吗? 他展一张折叠起来的信,信上的字都是剪字贴起来的。 我现在在看。 再看看这一片撕下来的信头。 他拿出一长条信纸上撕下来的信纸头。上面印的是柯赖二氏私家侦探社和它的地址、电话等。 两张纸凑将起来天衣无缝。 这是在你办公室办公桌里找到的。宓善楼说:老天,你也真不小心!费那么多心血剪下那么多字来凑成一封信,目的是为了不使人发现什么人寄的信,而自己把撕下来的信头留在办公室里? 看起来会不会太笨一点呢,警官?我问。 坏蛋缺点都差不多。自以为聪明,结果做傻事。 这件事也未免太傻一点。我说:几乎是白痴了。 善楼看向我说:怎么说。 你自己想,你知道我已经很久了。我会做这种白痴事吗? 难说。他说:事实胜雄辩嘛。 不见得。我说:你说的当然是事实,但事实是被人扭曲过,以便适合你的。 你的故事又如何?他问。 我没有故事。 那你最好得有一个。 到合适的时候,我自然会有个故事说出来的。 善楼道:别生气,赖,没有理由非要我们俩意见对立不可。假如你不是一只老把羽毛撑得那么大的小雄鸡,我们早就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我说:好吧,我有权请你立即移送最近、最方便的法官或者推事。 赖,这样做,对你不会有好处的。你在办的案子,据我看可能只是可能和龙飞孝的谋杀案有关过去,我们俩老有些不同看法,现在并不表示不能成为好朋友。我现在的地位,可能只是可能能够帮你点忙。 可能,只是可能。我说。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敲诈这小妹子? 据我知道,他们在我后裤袋里找到了登记过号码的钞票。 没错,你现在告诉我,怎么会到你裤袋里去的? 你想呢?她把她双手放我臀部,把我拉近她,是她把钞票塞进我后裤袋里去的。 他大笑道:她可不是这样说的。 当然这不是她说这件事发生的经过。但是,这是我说的这件事发生的经过。 整个故事怎么样? 我有权请你移送最近、最方便的法官或是推事。 你忘了,下面还有一句不得借口拖延。善楼故意装着我说话的声调说。 我没忘,是你忘了。我告诉他。 你一直是自己在找自己麻烦,小不点。 事实上,你所希望的是使你自己升官发财。我说。 我们本来可以双方合作的。 我听到铁锁被打开的声音,重重的脚跟走路声,然后看到白莎大步来到面前。 搞什么鬼!她说。 善楼转回头去:哈啰,白莎。 白莎看向我。你是怎么搞的?她问:你脸上都是血。衬衫都给血溅得污七八糟了! 警方的暴力明证。我说。 你这忘八蛋!善楼说。 白莎对他恨恨地看一眼。 真正的事实是他看错了一位女士。善楼说。 你才是看错对象了。白莎说:叫一批你的人冲进我们侦探社,把整个公司翻得像小偷光顾后的现场一样,虽然你有搜索状,也不可以这样对付我呀! 我们并没有乱翻,善楼说:我们直接走去小不点的办公室,打开抽屉,我们要的东西就在那里。 他自口袋中把给我看过裁成两张的信纸拿出来,把它们对在一起,给白莎看。 白莎看了一阵,看向我。眼睛冷冷的在闪光。 再说,善楼道:我们在他口袋里发现一千元记下号码的钞票。 什么人把你脸抓破了?白莎问我。 希嘉露。 我是你的话,就不再提起她的名字。善楼说。 为什么? 她可能决定不告你,她不喜欢这种宣传。 告诉她可以。我说:她不告我,我不再提她的名字。 善楼踌躇着。 白莎说:她凭什么抓你? 他把她衣服撕掉。善楼说。 白莎这下真的大笑了。 有什么好笑?善楼想知道。 你有想强奸过一个长腿运动型的女人吗?白莎问。一个网球、游泳、滑水和马术健将? 没这种经验。善楼说。 有空试一家伙。白莎说:走了,唐诺。我们不跟他们在这种地方斗。 妳什么意思?善楼问。 五千元,保释。白莎说。 什么人凑的钱? 我。 岂有此理!善楼说:对这种人,何必那么快呢? 宓善楼,你给我听着。只要你拿了搜索状冲进我办公室,你就会看到我有行动,很多行动,很多很快的行动。这是五千元保释的收据。现在请你把大门打开,让唐诺好好地出来。 善楼走向外面,大叫道:开门,让他们出去。 来了。走道里响起走路声,走道端的门打开,我们出去。 柯白莎对我说:老天,你的样子真难看。 我知道,我告诉她:我们要把这件有血迹的衬衣保留下来,这是警方使用暴力的证据。 善楼说:我觉得保释金定得太低了。 白莎说了一句通常女人不会说的粗话。 善楼陪我们走向物品保管处。他们把我的东西还我。 柯白莎说:有一辆我们公司的车子在下面。 善楼不死心,他说:唐诺,这件事你可能会有大麻烦的。 他现在的麻烦还不够大呀?白莎问。 我们会尽可能不使他上报的。善楼说。 什么时候开我的调查庭?我问。 私下告诉你,那女人可能不想告你。 我们走。我告诉白莎。 我们大步走出看守所。 宓善楼看我们走出去。 柯白莎开车。你到底在搞什么飞机?她问。 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告诉她。 白莎说:你一身乱糟糟,臭哄哄。你该先回住的地方去把脸洗洗擦点消毒药水。老天,她可真能抓。 那是设计好的。我说。 就算是的,为了什么? 我说:因为我在四处捣蛋。 捣什么蛋? 查指纹。 什么指纹? 汽车旅馆里我找到的指纹。 都是什么人的?她问。 目前为止,我说:我已经找到四、五个人的指纹了。 这样说来,任加同不是只有和夏浓两个人在旅馆里。 只能这样说,任加同在旅馆房间里待过。其他人也在这旅馆房间里待过。 你怎么知道? 我去过任先生的办公室,从他的钢质办公桌上取下来指纹。他的指纹和贝夏浓的指纹都在汽车旅馆房间里。现在要说到使我不明白的地方了。 什么? 龙飞孝的指纹也在那房间里。 什么呀!白莎叫喊出声,下巴在抖。 我说:有可能龙飞孝、任加同和贝夏浓三个人有一些事在讨论。 应该是的。白莎说。 倒也不一定。我告诉她:记住,指纹是没有时间性的,龙飞孝也可能较早和别的女朋友也在这房间里待过,他们走后,旅馆整理整理房间又出租给任加同和贝夏浓。 好的旅馆也这样干? 妳想想他们会不会。我说。 像亲亲那种高级,有那么多房的旅馆? 一样的。我说:只要他们确定客人不再回来了,都这样干。 如此言来,龙飞孝自己也有个小姐? 可能是有一个人一起去的。有人看到他们装妥行李,开车离去,房子当然可以再出租。 什么人看到了? 夜班的安全人员。 和他谈过吗? 没有。 为什么? 警方已经先和他谈过了,十八代祖宗的事都查过了。 那么他一定什么都告诉警方了。 会吗? 为什么不会? 对汽车旅馆的名誉不大好的。 那么你认为他会对警方说谎? 一定的。 你认为和龙飞孝在一起的是什么人? 妳开车带我去我被捕时待在里面的旅社,我说:我要把我一些东西拿回来,还有那一部公司车。之后我们再谈这件事。 你脸都被人揍肿了,你需要一些防止发炎的东西,也许双氧水有用。你还得先换件衣服。血怎么会溅得这种样子的? 一个家伙趁我在淌血的时候,打我的脸。 这个狗娘养的王八蛋。白莎说。 我告诉白莎方向,她开车来到爱奇蒙大旅社。 妳跟我来!我说。 白莎把车停好,跟我进去。 旅社女经理走过来说:赖先生,我们旅社不方便接待你了。 我回来了。我说:我房租付到了明天的。 我们有权拒绝不受欢迎的客人住店。 我为什么会变成拒绝来住户呢? 我们不欢迎想强奸女人的住客。她说。 我有没有强奸女人呢? 警察这样说的,而且你还恐吓女人。 因为这个理由你拒绝我? 是的!她简短地说。 我对白莎说:白莎妳是证人。我们上法庭时,妳要记住她说了些什么话。她拒绝我住已经付了房租的房间,因为两个理由,强奸和恐吓。 女经理脸色变白,等一下,她说:你什么意思,什么上法庭? 我向她说:我会告妳五千元,说你破坏名誉。另外五千元作为被拒补偿,再要妳出十万元,算是警戒性的处罚。 女经理吞一口口水:你怎么出来了?她问。 打电话问警察好了。我告诉她。 请跟我来。她说。 她带路进入她办公室,拿出我租的房间的钥匙,一声不响交给我。 我走向自己房间,打开房门,让开一边先请白莎进来。 我首先找到那只希嘉露抓起来摔我的玻璃杯。它首先打中了床面,滚到靠墙一边床与墙之间的地毯上。 我用手指伸进玻璃杯的里面,把杯子捡起来。拿出我的指纹检查工具,开始撤起银粉来。 我看到两只很清楚的指纹,我取出拓指纹的胶纸带。 这干什么?白莎问。 拓下指纹来呀。我说:我在把玻璃杯上的指纹保留下来。 我把印取下来带指纹的胶纸带胶在硬纸板上。 妳回办公室去吧,我说:我把这里弄弄好,马上会跟上来回去的。 白莎开她的车,我开我的车。两人先后到了公司,电话铃响起。白莎接电话,过了一下她把电话交给我,说是我的电话。 我拿过电话,我说:我是赖唐诺。 对方是宓善楼,他说:小不点儿,我有好消息告诉你。和警方合作是会有好处的,谁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希望有朋友呢? 什么好消息?我问:为什么又自己凑上来表示友善? 对付你的案撤销了。他说:柯白莎随时可以过来把五千元保释金拿回去。 好吧,我说:那一千元怎么样? 什么一千元? 自我后裤袋搜出来的一千元现钞呀。 那,那是证据。他说。 哪件案子的证据? 他犹豫了一下,是老天管他呢,反正是证据。那黑鹰侦探社曾经记下每一张钞票的号码,所以,这一千元的所有权是不成问题的。 这些是当费用付给我的。我说:我有权要回来。 你乱讲什么?小不点?那是勒索。 凭什么说这是勒索? 希嘉露。 叫她在法庭上去说呀。我说。 干什么,你给我听着。善楼在电话中喊叫道:你有什么理由去要这一千元钱,老天真是天知道你怎么说得出口你是在强迫她非告你不可,假如假如,你真想要这一千元钱。你真笨还是 那一千元钱是当作费用,她付给我的。我说:它们是被人强制拿去的,我要要回来。 你去和地方检察官谈好了。 我不认识什么地方检察官,我说:你去和他谈。我已经告诉过你,我要这一千元,假如你胆敢交还希嘉露,我就告你,要你自私人的薪水中赔给我! 你这小王八蛋!宓善楼说,碰!一下把电话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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