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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财色之间 賈德諾 4415 2023-02-05
柯白莎满脸的笑容。 伙伴,恭禧你了。她说。 喜从何来?我问。 当然是圆满达成任务了。 任务既未完成,而且也不圆满。我告诉她。 她脸上挂不住,她说:你在说什么呀。 我说:这一类的工作,不可能那样就算了事的。 乱讲。她说:一切顺顺利利。 妳怎么知道? 我们雇主来过电话。 他怎么知道的? 贝夏浓告诉他的。 贝夏浓怎么会知道他的联络方法的? 柯白莎研究了一下,她说:没错,她应该是不知道的。一定是他打电话给她的。 这时候打电话到酒廊去找小姐,未免太早了点吧。我说:大部份小姐工作都到深夜,出去吃晚饭,然后在汽车旅馆过夜。早上九点之前去找她们,是找不到的。 喔!也不必自以为是。白莎说:那家伙告诉我他付过她一千元钱。给一个酒廊女侍应生一千元,你爱什么时候给她电话,就可以什么时候给她电话。

他说什么?我问。 他说每件事情已经顺利完成。他会在一小时之后到我们这里来,给我们一些小奖金。他说要不是给了那女孩一千元,他会更慷慨一点的。这种钱对你言来赚得太轻松了。 轻松? 不轻松吗?老天!白莎提高声音地说,你带一个漂亮女人去汽车旅馆,在那里住一个晚上,我们公司拿进两仟元。你还想什么?嫌她不好看吗? 好看。我说。 曲线怎么样? 曲线优美,腿部秀美,眼睛美极了。 你这浑蛋真幸运。 一点也不,白莎。这是一件谋杀案。 又如何? 千万别小看了警察。 嘿!我又做错什么了? 我说:我只是告诉妳,别小看了警察。 好吧,我不小看警察。这又如何? 妳的朋友,宓善楼,我说:他 他来了。善楼像曹操一样在门口接嘴道。

白莎从椅子上抬头望他,她说:你怎么可以不经过通报,自己闯进来? 是我告诉妳的总机不可以通报的。宓善楼说道。 你太喧宾夺主了。白莎说:那个总机小姐是我雇的! 这次她非听我不可。 善楼站在我们房门口,露着牙齿在笑,宽肩挡住了整个房门,他的确是个能干的警官,目前他一直在愉快地欣赏白莎的窘态。 你来干什么?白莎问。 我要你们摊牌。 摊什么牌? 唐诺昨晚在玩什么把戏? 把戏? 其实我们也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不必装傻。 那你问唐诺自己,白莎说:我倒不知道,这个地方已经给警方肃清到如此程度了。小伙子随便约个漂亮妞去开房间,还要向警方备案呀? 本来明文规定这是违纪的。不过这件事情不同,你没有通知警方不打紧。整个警方还是会冲着你们来的。

善楼走向一把椅子,自己坐下来,自口袋中摸出一支雪茄,塞进嘴去,但是并没有点火。他自我的脸上看到白莎脸上,又还过来看到我的脸上。 好吧,他说:有什么说什么吧。 我说:我把这马子带去汽车旅馆。谁知道马子上星期六晚上和另外一个男人也在那里住过店。那男的付过两三天的房租,也许他认为这是一个长期抗战的派对。又正好上个星期六是龙飞孝被发现被谋杀的一个晚上。他就死在那旅馆的游泳池里。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善楼问。 我被人吵得无法入睡。我说。 太糟了。善楼说:据我所知,弟兄们不多久就离开,随你们去干任何事。 这样吗? 几乎这样,是不是? 为什么你说几乎?柯白莎问。 善楼转向她,同时把雪茄移到嘴唇的另外一侧。他说:这些弟兄好奇得很。你也不能怪他们,付税的人就是要他们多多好奇。所以我们留下一个人来看我们唐诺小小的幽会发展到什么程度。显然的,后来并没有什么发展。

怎么会?白莎问。 不到半个小时那女的离开了他,叫了一辆计程车,回家了。这女的好像有这个习惯。 白莎看向我,一双眼皮啪啪地扇呀扇的。 之后,善楼说:这小子溜出门来,看看四周,打了电话招来了另外一个女人。 另外一个女人!白莎大叫道。 是的。善楼说。 他妈妈的。白莎喊道。 善楼说:我们也会推理的。唐诺到那里去,不是和贝夏浓幽会的,他是有任务去的。任务既然已经完成了,他把夏浓送走,又把他真正要约会的女人弄来。 唐诺的约会倒是真舒服的,旅馆的房租是有人付了钱的。理论上一定会来打扰的人已经来过了,留下来的都是唐诺自己的美妙时刻了。 那个骚女人是什么人,你们知道吗?白莎问。 当然我们知道的,善楼说道:我们能不知道这是什么人吗?她是唐诺先生的秘书小姐。

这我真是要命!白莎说。 奇怪吗?善楼说。 不见得。白莎说:一点也不奇怪我倒不知道他们已经那么不过我知道他们在眉来眼去的。对我言来,我是不会去管他们的。老天!每当唐诺看她一下,她骨头都会轻一点她转向我:所以下半夜你是和她在一起过的? 我什么也不说。 过了一下,白莎打破沉寂道:这又怎么样,他们两个都是大人,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妳还不懂得个中奥秘。善楼说。 有什么不懂的!白莎道。 由于唐诺的下半夜是和他自己的女人过的,所以更证明了我们的理论:唐诺上半夜的做作,这为了生意。现在我们要的是你们这件事雇主的名字。 柯白莎生气地看着我。 贝夏浓是一个挺不错的女人。善楼说:据我们看,她并不出卖什么东西。有的时候她很大方,如此而已。我们不管这种事。

无论如何,她不会有钱去雇一个私家侦探,和她一起出游,实行一个预先设计好的计划。于是,这更加使我们好奇,在这件事幕后的到底是什么人? 也许她请人不是用金钱来偿付的。 这一点,当然我们是考虑过的。善楼说:不过我们排除它的可能性了。只要妳还是这个侦探社的资深合伙人,随便什么生意一定是现钞。现在请你们告诉我,你们背后是什么人出钞票。 柯白莎摇摇头:你知道我们不能说。 这是件谋杀案。善楼道:你们不可以顾左右言他,他是什么人啊? ! 柯白莎看向我。 我摇摇头。 善楼说:消息绝对不会自我们警方漏出去的,不过你们一定要告诉我。 我说:只有这件事我们不能告诉你。 善楼的脸变黑了。他把下颌咬紧,雪茄向上翘起了一吋。小不点,这一次我是绝不会让你过关的。他说。

白莎道:善楼,这件事胡来不得,那个家伙是个有太太的人。他目前处境十分尴尬,他的声誉重要。 我们会保护他的好名誉。善楼说:我们拼死保护他的名誉,好不好?我们就是一定要知道他是谁。我们只调查一下,问他几个问题。妳可以再向他收点钱,说是和我们讲好,绝对不会把他名字漏给新闻媒体一个字。 白莎又看向我。 我说:我们真的不能这样做,善楼。这个人一样有权告我们,我们也会被吊销执照的。 他不过可能告你,我是绝对可以吊销你们执照的,这一点,你们给我弄清楚。他直接了当地说。 用这一个理由,你就办不到。我说。 也许可以,也许不能,但是我可以找别的理由的。对一件那么重要的谋杀案,你们私家侦探知道的不可以闭口不说话的。

白莎道:这个人到我们这里来寻求保护。他付钱也为了 闭嘴,白莎。我说。 白莎怒气冲冲地看着我,闭上了嘴。 善楼站起来。 好吧,他说:敬酒不吃,你们总会吃我罚酒的。我是一定要知道的,我知道之后,一定会记住今天早上你们是怎么对付我的。 白莎道:假如你们真能保护他,也许我们可以问问他愿意不愿意把名字告诉你们。 我答应保护他,当然,一定要他没有犯罪才行。善楼说:否则,我自己会把他分尸的。 白莎道:善楼,一个小时之后给我们一个电话,好吗? 宓善楼把他的大手放在门球上,他考虑地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突然他说:好吧!一面出门去。 我等他走出去很久,不可能再听到房间里的说话时,仍旧轻轻地对白莎道:打电话给任加同。

不必,他马上会到。 就因为如此呀,不能让他来。 为什么? 我说:是妳闯的祸,妳叫善楼一小时后打电话来。那表示妳在一小时之内会和妳客户联络。他知道像这种事实在太敏惑了,妳不可能和客户在电话里讨论。善楼会监视这幢大楼,我们一定要阻止任加同来才行。 不行,一点办法也没有,白莎说:他已经在路上,快到了。 好,我说:我现在下去,在大厅等他。我看到任加同,我会塞一张纸条给他,叫他去别的办公室,千万不能来看我们。 万一被善楼捉住你在捣鬼的话,他会揍扁你的。白莎说。 让他揍好了。我说:保护客户是我们职业道德第一项。 我随便找张纸,写了几个字:警方在监视我们办公室。你照旧去电梯,去我们上一层的楼。那一楼有一位所得税问题专家。进去问些问题。在我们告诉你可以之前,一定不要到我们办公室来。有事可在以后电话聊络。

我离开办公室,乘电梯下去到大厅。我直接走向大厅的香烟摊。 我曾经听到过这里管香烟摊的金发小姐相当自由。五十元一晚上,只要有汽车接送,到任何地方都可以。 既然是有兼职的,过去聊聊天不会有问题的。 结果,传言并没有错误。 我买了包香烟,做作着要谈谈生意。我站在柜台的一角,她一面应付客人,一面有空的时候走过来聊天。 快要决定成交的时候,任加同自大门进来。他一心要走向电梯,所以没有见到我。我走过去匆匆撞到他,把纸条塞进他手里,口里说一声对不起,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快速地走出大门。 我没见到有任何人在留意。 我希望插旗的人会留在我们办公室那一楼附近。宓善楼不可能在那么短时间之内召集那么多人,又在大厅,又在我们那一层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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