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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财色之间 賈德諾 10695 2023-02-05
十一点钟我回到酒廊。夏浓只让我等了三分钟,然后和我一起走出酒廊。我们去一家匈牙利餐馆,用了香槟和晚饭。我给侍者很好的小费。我们一起开车来到亲亲汽车旅馆。 紧张吗?我问。 发抖中。她说。 放心。我告诉她:不久一切就结束了,妳不必担心了。 我们要不要先停一下车?她问。 停那里?我问。 停路上呀!她说。 为什么? 彼此熟悉一下。现在这样太酷了,而且也太正经了。叫一个女人跟一个不熟悉的男人进旅馆 本来就是理智的,职业性的约会呀。我告诉她:妳也不必去考虑什么心理反应,在我们喝完第二杯酒之前,警伯就会光临的。 香槟上面再加威司忌?她问。 香槟上面再加香槟酒,我告诉她:有几瓶还在水桶里冰着的,我带在车子后面。

不是说好不带行李的吗? 那不是行李,那是香槟。 杯子呢?她问:我是不会用平底杯喝香槟的噢。 当然有香槟杯,我告诉她。连杯子都是冻好的。 唐诺,你什么都差不多想到了,是吗?她说。 为什么说差不多?我问。 除了我的感觉不过我懂了,热身运动多少会有点帮助,是吗? 满脑子在想和警察打交道时说些什么,倒不如警察前来之前有点事做。 也许在他们来之前 做什么?我问。 没什么。她说。 我直接开去亲亲旅馆。 好吧,我说:仍该由妳去拿钥匙。记住,妳现在是浦加同太太,之后,在警方出现要我们驾照的时候,我们才告诉他们我们的真名。 老天,她说:别以为我笨,我该做什么我清楚得很。 她走进办公室,两分钟之后出来,后面跟了个仆役。

仆役在车前跑步到二十七号房子,站在车道旁等拿行李。 我让他把车子行李箱中的保丽龙保温箱拿出来,使他看到我们的行李只有这一些些。我给他一元小帐,回进屋去。 夏浓紧张地四周观看一下。她说:我从来没有那么神经兮兮过。 我打开保温箱拿出一瓶香槟,一面说:这个可以安定妳的神经。 我突然感觉到你完全像是陌生人了,唐诺。 香槟瓶塞噗的一声有如手枪发射。夏浓全身颤惊了一下。 唐诺,你把我吓了一跳! 我转身看她,她正在把丝袜拉直一下,大腿展露得很多。喔!她说,一面把裙子向下拉。我以为你是背对着我的。 我现在是在开球位置,我告诉她。 位置,姿势都还可以。她引人入胜地说。 来。我说:为我们俩的冒险事业开始而干杯。

我坐进沙发去。 她走过来坐在我沙发扶手上。我交给她一只冻好了的香槟杯,一面把两只杯子都加满香槟。 冒险万岁!我说。 我们互相碰杯。坐在原位啜饮。 唐诺,她先开口道:你认为警伯会很快来吗? 不一定。我说:要看他们希望我们进行到什么程度,他们才要出头。那个职员还认识妳吗? 当然。还有呢,那晚上送冰进来的男人也坐在会客室里。我即便背对着他,也感觉得出他在看我。 有人看妳,妳可以感觉得到吗?我问。 有时候可以。甚至可以感觉到他们在看什么部位。 妳会讨厌吗? 不会,我喜欢。我身材可看的地方很多,唐诺。 我注意到的。 你还会看到更多的,唐诺香槟不坏。 我替她加满杯子。 你人不错。她说。把手指替我梳梳头发。

她把高跟鞋踢掉,转过身来把两只脚放我大腿上。 我的脚好冷。她说。 剧本里没有脚冷这一段。我说。 她大笑,扭曲大拇脚趾来抓我痒。 痒吧?她问。 痒。 她把脚趾扭动得更厉害。 门上响起敲门声。 扫兴。她说。 妳朋友来了。我说:该唱戏了。 我把香槟酒杯放下,用手指小心地握住她脚踝,把她双脚移开,站起来去开门。 门外站着两个便衣。 哈啰。我说。 其中一个人自口袋中取出一只真皮的皮夹,打开给我看,我看到警章。警察,他说:我们要找你谈一下。 嗯我谈什么? 我们进来谈。 我站在门口不动。 现在有一点不便,我说:你们不介意的话,我一下子之后,到会客的地方见你们。 一个人向前一步,用他宽大的肩颈把我顶开一边。我说我们进来谈。他声明道:也许你耳朵有毛病。

我退后,两个人进来,把门关上。 我转过身去看夏浓。 她已经把她外衣脱掉,奶罩,三角裤,长袜子是身上唯有的衣着。手里拿着只香槟酒杯,站得直直的,眼里露着不懂出了什么事的表情。 她是一个高(左身右兆)得非常美丽的尤物。目前她正把最美的显现在我们前面。 老天!她大叫:搞什么鬼?你们男生都给我出去! 我们也要和妳谈谈。负责开口的男人说话。 夏浓一把抓起她脱下的衣服,溜进洗手间。 另外一个男人走过去,拿起那瓶香槟,嗅一下,用手试一下酒的温度,看向保温箱,看到另外那瓶香槟,也看到另外两只仍在干冰上的香槟杯子,他说:不错的派对嘛。 夏浓自洗手间出来,一手仍在拉起衣服上的拉链。 到底出了什么事?她气愤地说。

警伯们自顾自地坐定,一个坐在我才坐过的沙发里,另一个坐在床上。 负责开口的转向我,你是浦加同? 不是。 他转向夏浓,那么妳是浦加同太太? 不是。 我们先来弄弄清楚。你们把驾照拿出来。 这什么意思?我问。 目前,我们在调查,你们两个租用了一个旅馆房间,是不是在做不道德交易。 什么叫不道德交易?我说:我们想喝一点香槟,这总不能在汽车后座喝吧。 你女朋友为喝香槟把衣服脱光? 我说:你们敲门的时候,她把酒洒在衣服上了。她急着在洗不掉之前把衣服先洗一下。 噢,我知道了,在我们敲门之前她是衣着整齐的。那警察说。 没有错,我说:这绝对是实情。 好吧。他说:驾照是一定要看的。我们先看你的。

我取出皮夹,给他们看驾照。警官写下我姓名地址。另一警官对夏浓说:小妹子,看下妳的驾照吧。 荒唐极了。夏浓说。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还是要看,早看早了。 夏浓打开她皮包,拿出一只有证件的小皮夹,随手抛给了他。 他把皮包里证件一件一件仔细地看。 他向同来警官道,这一位叫贝夏浓,二十四岁。五呎七吋,一百一十五磅,显然受雇于蓟花酒廊。我已经抄下她的社会福利号了。 另外一个人说:这个家伙名字叫赖唐诺嗨,你是不是在做私家侦探? 没错。我说。 嘿,大水冲到龙王庙了。那警官道:我们倒要另眼相看了。我姓王。你自己来告诉我们好了。 我说:我和贝夏浓小姐到这里来,只是为了开个香槟酒会。 酒会之后呢?

我耸耸肩道:酒会之后恐怕只能回家了,我没有预作打算。 有人在转房门上的门球。一个警官站起来把门打开。进来的人不必问,我想一定是旅馆的安全人员这名字听起来比旅馆侦探又好听一些。警官说:各位,这位是董礼佛,他在这里工作。 董礼佛说:女人是不错,是这个女人。我看这个男人不是那一个。 能确定吗?警官问。 不能。当时那男人不给我看他的脸。但是他的身材我看得很清楚。 王先生转向贝夏浓,小妹子,妳搞什么飞机?他问。 什么叫搞飞机?她问。 少来这一套。王先生说:我们在帮妳忙,给妳机会。显然的,妳是一个高等一点的妓女。妳要不要进局去因为卖淫收留几天。 卖淫!她大声喊出来道:你,你岂有此理。你!

省点力气,王先生打断她话道:我们在给妳机会,给妳說话的机会。 要我说什么? 上个星期六晚上妳在这里,妳登记成浦加同夫妇。妳写了一个地址,旧金山艾尔皮尔蒙街二五四号。住在那里的人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姓浦的人。 那个名字可以说是我造出来的。 为什么? 我只是偶然想到的,我不想用真名,我凭空乱造一个,连车号也是我造出来的。 好吧,王说:妳是成人了,妳也许收费一百元一晚,但是妳是在卖淫。 我一毛钱也不收,我对有感情的的朋友,从来不收钱的。 看来妳朋友还很多的。 有犯什么法吗? 要看妳用什么法,要看妳对朋友怎么定义。目前只要妳肯回答问题。 她说:我是蓟花的女侍应生。我的工作是使来蓟花的人愉快,得到应有的服务。我每晚十一时下班,下班后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时间。

懂了,现在告诉我们上个星期的事。 星期六,这位先生邀我一起吃晚饭。他寂寞,我无所谓,我们一起吃饭,又一起去看都市的夜景 抱抱搂搂? 当然要抱抱搂搂。她生气地说:你想男人带女人出去看夜景,有没有不抱抱搂搂的? 这才像话。警官说:说下去。 于是我们开车来这旅馆。 有没有谈条件。 没有。 就这样开车把妳带过来? 是的。 妳看到他的企图,妳也不出声? 为什么要出声。她说:老实说我高兴得很。这种情调只有乱世佳人中才有。一般人会先问一下,女孩子会很窘,怎么回答都不好。有的时候应该尽在不言中。 妳說话很实,王警官说:妳說下去。 其他已没什么好说了。我们来这里,租用了同一间房子,我们没有行李,我的朋友骗仆役说以后我们自己来取出行李。我们坐了一会,他拿出一品脱的威司忌,我们要点冰,这位先生把冰拿进来,我们就喝酒。 又怎么样? 我是只会喝香槟的。我不喜欢威司忌,我们两个在这里,互相要认识一下,聊聊天,于是于是就喝了两杯。 是该认识一下的,王警官说:又如何? 威司忌在香槟的上面,对我非常不合适。非但不能使我兴奋,而且使我非常疲倦突然间我觉得一切不对劲。我的朋友对我言来变成既不好看,又不带风趣,他也喝醉了。 妳们上床了? 我没有上床。 这样吗?王问。 是这样!她向他吼道:他开始毛手毛脚,我非常生气,我走出去,叫了辆计程车,回家去了。假如你不信,你可以问我叫车的计程车公司。现在我要求你们可以滚了。 那是什么时间?王警官十分有兴趣地问。 大概清晨两点钟。 那个男人后来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是我抛下他走了的,我也没有再回来。我走的时候,他有点醉得人事不知了。他一定会睡死了。 妳走的时候他怎样说? 他还能说什么?他只能倒下去睡了。想来要睡醒之后才能开车回家了。 家在那里? 我不知道。 妳见过他几次? 以前也曾经来过一次酒廊。 王警官转向我,这件事里你怎么牵进去的? 今天下午我见到她。我说:我们约好吃饭,我知道她喜欢香槟。我请饭店给我弄只保温箱,放点干冰,装进香槟酒和酒杯。我这样做,主要是投其所好。 想得到什么回报呢? 你说呢? 王警官说:好吧,现在我把实况告诉你们。星期六晚上,或是星期天清晨,在这个旅馆里发生了一件谋杀案。尸体是星期天早晨发现的。我们在查这件案子。所以我们要查你们两位。假如与你们无关,你们不会有麻烦。万一不然,你们责任可大了。我们可以借风化案件看管女的一下子;我们也可以把你列为重要人证。你们先要明白。 我点点头。 我们现在要知道,周六你们在这里听到、见到的每一件小事情。 我不在这里。我说:这一点我不说谎。 王警官转向女人,我们要知道妳见到的每一件事,妳做的每一件事,我们要知道和妳在一起的男人到底是谁,换句话说,我们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他。 她说:我们开车到前面办公室。有两三部车,车里都有人在等着登记。加同那是他说我应该叫他的名字他不想离开汽车。央求我替他去登记,要我说我们是旧金山下来的夫妇。 旧金山地址确实是我乱造出来的。我登记好浦加同夫妇,就造了个艾尔皮尔蒙街二五四号。 汽车牌照号怎么来的? 也是乱造出来的。 以前老干这种事吗?王警官问道。 你说呢?她反问道。 为了赚钱? 不是,我告诉你过,我为友情从不考量钱的。我靠工作赚钱。 好吧,妳离开这里等到计程车是几点钟?我们会调查对证的噢。 我也希望你去对证。时间嘛应该正好是清晨两点钟。我想。 计程车是电话叫来的吗? 是的。 从办公室里打的电话? 不是。 从那里? 电话亭。 外面前头那电话亭? 是的。 妳要去那电话亭,一定要经过那游泳池,是不是? 不是直接要经过那游泳池,因为游泳池是用围栏围起来的。我走围栏外面绕过去的。围栏的门是关着的。 妳能确定围栏的门是关着的? 确定。 怎么知道门是关着的? 因为我也曾经试着想走游泳池的捷径,这要比绕围栏近得多,但是这一边的门是关着的。 妳能绝对保证? 绝对保证。 好,妳绕那游泳池围栏走过去。游泳池里有没有灯光? 有。 能看到游泳池里面吗? 下面看不到,池面上这看得到的。 池里有水没有? 有,游泳池里水是半满的。我记得很清楚,水上有反光。 有没有人在游泳?池旁有没有人? 没有。 池底可不可能有具尸体在里面? 我经过的地方看不到池底。也许可以看到远方的池底,但绝不是全部。 有没有被妳看到什么不正常的情况? 没有。 妳听着。王警官说:第二天早上,当尸体被发现时,游泳池远对这里近电话亭那围栏的门是开着的。门锁被人砸烂了。 我离开这里,走出去,围栏的门的确是关着的。我也曾想我能否通过去,我看到铁链条,挂钩锁,所以我就干脆绕过围栏,走到电话亭,叫计程车。 等计程车来的那段时间,妳在干什么? 我只能在附近站着就站在那里等。 等车子来等了多少时间? 大概五分钟吧。 妳站在附近等的时候,有没有看向池子里? 我记不起来了,我想我没有。 两扇门都是关着的。 应该是的。 上锁的? 向着办公室这一侧的,我是绝对知道的。向电话亭那一侧的门,我不记得看到有什么链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上锁的。 王先生的语气变好起来,友谊性地说道:贝小姐,你也许不知道,妳帮了我们很大一个忙。我希望妳再努力回想一下,看是不是还记得起一些别的事情。 她蹙起眉头,集中精力注视着地毯,过了一下,她慢慢地摇着头,没有了。她说:我什么特别的也想不起了。 后来计程车来了? 是的。 他是不是走到路边去,表示是妳叫的车? 不是,我就站在电话亭旁。驾驶从车里出来,走过来。 他过来问妳,妳是不是打电话叫车的人? 是的,他问我是不是贝小姐,我说我是的等一下,他说什么有关游泳的事。 说什么?王先生兴奋起来。 有说。他问我我是不是在游泳,或者是想来游泳什么的。我说池里的水看起来很冷。他站在我边上有一下子,他曾经看向游泳池,然后他说:我们走吧。 这样说来,在星期日的早上两点钟的时候,曾经有一个计程车驾驶看过这游泳池。 没有错。 他站立的位置是在电话亭旁,妳的身边。电话亭又是在游泳他后门的旁边。 正确。 王警官说:妳对我们帮忙是很大的,贝小姐。我要抱歉我打扰了你们的幽会。我最后还要知道一件事。那个浦加同怎么回事? 我对他一无所知,她说:他对我说我应该叫他加同。浦是我替他造出来的一个姓。在酒廊里一共见过他两次。我保证他不可能知道任何一件事,他喝多了,不省人事了。我离开的时候他已经烂醉如泥了。 他是已婚还是单身? 从来没告诉过我。 妹子,王警官说:妳是在外面混的,不用他说,妳看他是已婚还是单身? 已婚。她说:而且我敢说他很少很少出来玩。他有点不自然,我想我想他有点自责,有点害羞。这就使我非常不高兴。 反正我认为男人想干这件事,就不该三心两意,说干就干,他那种样子使我感到不舒服,好像有病的一样。 要知道我们都是凡人,我们有七情六欲,我不是圣人,也不喜欢假道学。我有招接招,随遇而安。我起先对他印象很好,他也喜欢我。 在穆黑兰道上我喜欢他。我也欣赏他直接开车来旅馆的手法在我看来他反正是出钱的人,他有主权。 到了这里,我发现他一定要用酒来维持他的勇气。真是泄气,我真想揍他。所以才会弄成不欢而散。在我看来,我已经不想再见他,看来他也不会想再见我。虽然他曾经打过电话来问我为什么放他鸽子。 妳怎么回他? 我告诉他这一切。 从这里去游泳池那扇门,那天晚上是关着的。这一点妳可以确定,是吗? 是的。 而他,在房子里已经昏睡过去,王警官说:所以,他不可能还有什么消息可以告诉我们,对吗? 对的。 王警官看看另外两位男人。还有其他问题吗? 他们摇摇头。 王警官说:谢了,贝小姐,妳今天表演良好有一天我要不当班,也会到蓟花来看看妳。也许会请妳吃顿饭什么的。 你是有太太的。她说:你知道我一看就知道,我还真的一看就知道了。 他大笑道:好吧,小妹子。算妳灵光。兄弟们,我们抱歉我们打扰了他们的派对。我们工作完了。该走了。 三个男人走出门去。 我转向夏浓,这算什么?我问。 什么东西这算什么? 我去开门,妳脱衣服? 我没有脱衣服,我除掉外衣。 好吧!脱掉外衣做什么? 加强说服力。我本打算早点脱的,假如你早给我一点鼓励的话,但是你太太冷漠了,那个时候我脱外衣的话,变成一头热了。 好吧,我说:现在干什么? 她说:这种事该男性主动的,对吗? 那种事? 喔,唐诺。看在老天的份上,你给我一些鼓励好吗?我会全力配合的。 再来点香槟怎么样? 可以。她说:你怎么说怎么行。 我试一下已经开过的那一瓶,温度还可以,但是已经泄气了。她三口把她的一杯喝完,再要加酒。 我给她杯子倒满,自己也加了三分之一杯。 我说:夏浓,妳告诉我,这件事妳真的拿到了一千元吗? 嗯哼。 有没有好奇过? 好奇什么? 妳不觉得价格昂贵了一点? 怎么说? 不算是太困难的工作,出轨也出得不多,一千元很费呀。 等一下,她说,两只眼睛眯成一线:出轨出得不多怎么讲。你我想到一块去了吗? 没有。 好,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对妳言来,这是一件不会影响你工作的,只花几小时的课外作业。 少傻了。她说:一个女孩子的声誉,总要值一点钱吧。 什么人相信,王警官吗? 很多人会相信的。 什么人? 旅馆的安全人员就会相信。 他相信,对妳有好处吗? 也许有机会我会再一次来这里。 妳一个人? 别傻了。 她把酒杯递过来。我给她装上大一半杯酒,酒瓶空了。她望向我思索地说道:这样美好的夜晚,你准备虚度吗? 怎么说? 问那么多无聊的问题。 我只是把我还没完全清楚的补满而已。 你一定要完全清楚每一件事吗? 我尽力。 好吧,唐诺。她说:让我来告诉你实况,然后我们谁也不准再提这件案子的事。我认为这家伙是个大政治家。他不能被别人知道他在冶游。他不敢向警方说明这个人是他,也不能使人知道这个人是谁。所以他弄了这些玄虚,希望警方不再追到他身上去。 妳认为现在警方不会再追上他了? 当然可能,他睡过去了。不可能看到、听到任何东西了。他不值追究了。只有我才是真看到点东西的。 看到什么? 例如两点钟的时候,游泳池大门是关着的。 妳认为这很重要? 警察认为重要的。 在警方告诉妳这很重要之前,妳好像一点也不知道这件事重要。 我根本没有去想它。我只是有人出钱要我做一件事,我做成了而已。 妳不想要去找找看蒲加同到底是什么人? 关我什么事? 也许满足一下妳的好奇心? 我?我这个人没有好奇心。老实说,即使你知道他是什么人,我都并不希罕你告诉我。 为什么? 这一类消息多知道一些,就多一份危险。我不知道,我就不可能乱讲,我也不会去敲诈那家伙。我连想都不去想它。这是保命之道。 什么意思? 像我做这种工作,有的时候,一不小心就知道得太多了。 知道不就是力量吗? 弄不好变成汽车旅馆里的一具尸体。我不喜欢被人发现丝袜被套在脖子上,舌头伸出嘴外唐诺,这件事里你有多少好处。 不到一半。 答了等于没答,我可告诉了你,我得到多少的,是吗? 我也告诉妳我得不到一半。我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 可能会有后遗症的。 噢,乱讲她说:你已经完全没有事了。一切进行非常顺利。唐诺,我表演得如何? 妳表演什么? 一把抓住脱在我前面的衣服,往浴室里跑,在紧要关头,就在关门之前,我转过身来,我相信那些警察眼睛都快看爆了。 他们的确眼睛吃了冰淇淋。 我认为你也养了一下眼。 没错。 看来你并不特别兴奋。 目前我心事重重。 在想什么? 姓王的警官。 他怎么啦? 妳看他怎么样? 好人。装模做样一点。你有没有注意到他说那一天有空他会到蓟花来喝一杯酒? 嗯哼。 而我立即还他一句,他是有太太的。 这一下可以阻止他不来吗?我问。 至少这一下阻止我自己。 两个人不再说话一两分钟。然后,她说:唐诺,你为什么问我王警官? 因为,我说:假如他是个卑鄙小人,或者他不完全满意妳给予他的合作,他可以很容易猛整我们的。 凭什么? 租屋冶游的违警条例,我说:再说,假如他以出卖肉体的条例来整妳 你怎么不说下去,唐诺? 我只是在思考。 昏了头,她说:你思考太多了。该用手的时候你不该太用脑子的。 我们坐在那里好久不讲话。 突然她站起身来,用手抚直一下丝袜,对着镜子看一下。唐诺,我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我有事要告诉你。 什么? 我要回家了。 我送妳回去。 不必,我自己找计程车回去。 我打开皮夹,一面说:我付计程车费。 我看你并不欢迎我留在这里。 妳希望我留妳在这里? 岂有此理,唐诺!你一点也不给女人自尊心。你使我自己感到像是残花败柳。去你的! 她把外套向肩上一肩,抓起皮包,她说:拜拜了。不必再见了。 我看着她自己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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