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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延文礼士道公园(二) 碟仙奇祸

十大猛鬼公园 李大幫 3160 2023-02-05
七十年代的中学生,盛行两种玩意:神打及碟仙。男学生爱武却欠耐性,据说神打只须念咒饮符水,请神上身就可刀枪不入,力大无穷,于是男学生趋之若鹜,许多学生在课余时,躲在公园一角起童、标童,有的更用刀棍招呼到身上,结果,都送到了医院。亦有的过分沉迷,弄得神智不清。 碟仙是女学生喜爱的玩意。坊间流传那个姓汪的女艺员,就是得到碟仙的指引而大红大紫,成为七、八十年代的萤幕偶像。然而碟仙中的仙,其实就是孤魂野鬼,找些失物或许有点本事,要预卜未来嘛,就真是天晓得。不过,人不惹鬼,鬼不犯人,尤其冤鬼,更是易请难送,送不走的冤鬼缠了上来,后果不堪设想。 九龙城嘉林边道一间中学,几名女学生玩碟仙,竟然惹来女鬼上身,令校风大变,弄至倒闭收场。那一次请碟仙,地点就是在延文礼士道公园内的凉亭。

小玉、阿慧及阿卿三个女孩子,同住东头村,亦同是嘉林边道那间私立中学的中四学生,品行及成绩都属中上,阿玉比较好动,亦诸事八卦。一日,她弄来一张碟仙纸,与阿慧及阿卿商量,找个清静的地方请碟仙,她想知道将来的职业、男友的名字、何时出嫁、子女有多少等问题。三人商议了一阵,就决定到延文礼士道公园内请碟仙,理由是学校里有基督像,三人的家中又有神位,都不适宜请碟仙,而那小公园在黄昏后便很清静,请碟仙时不会被人打扰。 三人向家人佯称要补课,晚一点才回家。放学后,三名女孩子就到延文礼士道公园视察环境,阿慧发觉桃树上有几个成熟了的杨桃未被摘下,三人遂合力将杨桃弄了下来,分而食之,虽然有点酸涩,不过,树上熟的生果很少机会能吃得到,因此,不消一会就吃个清光了。

好不容易挨到入黑,公园内来了一两对情侣,坐在一角喁喁细语,这样也好,三个女孩子始终有点惊慌,公园内多几个人可以壮胆。 小玉取出碟子及碟仙图,摆好后,用针刺了中指一下,挤出一滴血,涂在小碟上。阿慧亦依样葫芦。但阿卿却怕痛,不肯滴血,不过却灵机一触,拿了碟子,走到一个暗角位蹲下。二人莫名其妙,阿卿回来时,碟子上有一大抹血迹,阿卿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血嘛,今天刚好是日子。 小玉及阿慧才恍然大悟,笑得弯了腰。 三人将中指按在碟背上,念念有辞,请碟仙显灵。未几,碟子开始移动,小玉开始试验碟仙,便问: 碟仙,碟仙,你知道我们的名字吗? 碟子游移了一阵,停在玉字上,小玉非常高兴,跟着碟子又移到慧字,停了一阵,再移到卿字就停止。三人确定碟仙到位,便入正题。小玉先问男友的姓氏,那碟子移动了许久,却停在鸡字上,三人奇怪,有人姓鸡的吗?小玉再问自己何时结婚,碟子游了两个圈,又回到鸡字上。啊,小玉以为是指鸡年,即是几年后,这个答案还可以接受。跟着再问自己将来会做哪一行,那碟又是指着鸡字。小玉不是味道,几乎赌气撒手,却被阿慧阻止:

不要乱来,先请碟仙归位,才可以撒手。 阿卿却不肯停止,也问男友的姓氏,碟仙动了一阵,仍是停在鸡字。问工作,亦是鸡字,三人感到有点不妥,怎么总是停在鸡字,小玉突然改变问题,问碟仙是男是女,碟子这一回停在女字。小玉再问: 碟仙,你生前是干哪一行的? 碟子又走到鸡字上。啊。原来碟仙生前是做鸡的,难怪总是指着鸡字。三人心底即时浮现轻贱的想法,这时碟子突然剧震,似乎非常愤怒,三人不知自己已触怒了碟中冤魂。小玉好奇心大起,问碟仙是如何死的。碟子慢慢的移动,在自字停了一阵,先转一个圈,又移到烧字,再转了两个圈。三人面面相觑,以为碟仙是自焚而死,到后来才知晓她们是一个自杀,两个被烧死,碟仙竟然来了三个!

三人有点慌张,阿慧胆子小,已嚷着要停,不断地念: 碟仙,碟仙,请你归位。 碟子却毫无动静,阿慧几乎要喊出来,小玉却道: 碟仙在等你问问题,你还未问,碟仙便不肯走。 小玉即念: 碟仙,碟仙,请问我将来的职业是什么?几乎要哭出来的问道。 碟子开始移动,又走到鸡字。这一回,小玉有点光火: 怎么又是鸡,我们三个都做鸡吗? 哪知碟子竟然移到是字上,而且碟子跳动,与石台碰出声音,三人吓得心惊胆跳,但又无法制止碟子跳动,又无法脱手离开,三人愈扯,黏得愈紧,而且从手上传来一阵麻痒感觉,很快便蔓延全身,失去知觉前的一刻,竟见其他二人的面貌变得非常陌生。 公园内的情侣在离去时,见有三名女学生昏倒在凉亭内,石台上有张撕烂了的碟仙图,另有一个碎裂的小碟,看情形像是曾经玩过碟仙的游戏。情侣怕三人会出事,遂报警求援,警员到场时,三人已经清醒,但仍然一片浑沌,要劳烦警方将三人送回家。

不久,小玉、阿慧及阿卿的家长都被校长召见,商谈这三名女学生最近行为变劣的原因。这三名女生,衣着大胆暴露,不但与同校的男生鬼混,更缠着附近中学的男生,甚至有男老师亦牵涉进传闻,令校内的风气大坏,有的女生为了争风呷醋,竟然有样学样。而三人的家长亦觉女儿性情大变,在家中衣着随便,更衣时也毫不避忌,令家中的男性尴尬非常。左邻右里的男孩子,在经过门口时,都特意伸长脖子,希望看到一点春光。最要命的是三人到浴室洗澡时(七十年代,东头村徙置区的浴室及厕所都在单位外,十几家人共用),惹来不少瞥伯。小玉三人脱衣、洗浴、穿衣时的动作,都是扭扭摆摆的,就似是表演脱衣舞一般。学校的女教师亦屡次见三人在厕所内向其他女生示范脱衣及穿衣的技巧,手法姿态竟似是职业舞娘般纯熟。

三人行为剧变,对家人、师长的态度更毫不尊重,被质询了几句后,三人便成了失踪少女。个多月后,警方在湾仔一间私人会所中找到三人。原来警方发现有一个色情场所,用XX中学姊妹花处女下海为号召,便派人放蛇,果见三人在会所内当脱衣舞娘。查问下,三人竟是自愿的,并无威迫利诱,连那主持亦奇怪三人年纪轻轻,却是老练世故,床上的风情更似有几十年经验。最难得的是三人乐此不疲,倒似是为兴趣而干。 家人及校方都认为三人行为品格急变,绝非家庭或功课压力造成,必有特别原因,在校方的安排下,找来催眠师,先将小玉催眠,以探悉她的思维,在催眠状态下的小玉,终于讲出个中关键。 这三名女孩子,在请碟仙时,对鬼神不敬,在公园内摘取女鬼喜爱吃的杨桃,算是无心之失。用经血请灵,就是犯忌。轻贱女鬼的职业更不能饶恕,于是女鬼联同两个姊妹,分别上了三人身上,要她们三人也一尝做鸡的滋味!

催眠师问女鬼离开少女身体的条件,女鬼却毫无表示。小玉在一阵抽搐后转醒,抱头狂哭,她知道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却无法控制,任由身体被女鬼糟蹋。阿慧及阿卿二人亦在催眠后转醒,三人搂在一起痛哭,都后悔玩碟仙的游戏。 小玉三人经一番调养后,回复正常(当然,有些创伤不可能复原),为免令校内的男生有幻想,就转了学校。可是嘉林边道那间中学的声誉却一直无法恢复,亦陆续传出有女生兼营副业的丑闻,也许是那三只女鬼缠上了另一些女生,亦可能是因为社会风气的败坏。这间中学再勉强支撑了一两年,因为学生数目渐少,就倒闭了。原址多次改变用途,也曾重建,但反反覆覆还是走不出性的疑惑。今日,这里是情人,或者是临时情人的临时栖宿所。

碟仙这玩意后来又演变成银仙,甚至有笔仙等花款,但这种召鬼唤魂的玩意还是少玩为佳,即使要玩,亦最好在家中玩,因为请到位的,多是屋中的家鬼,请到孤魂野鬼的机会较少,而家鬼谋害家人的情况亦少。在野外、户外玩这种游戏,嘿!小玉三人的遭遇就是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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