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在大马士革被他们错杀的那个丹麦女子，维多莉亚说。我就觉得很不舒服。
噢，她没事，达金先生说，状甚开心。你们的飞机刚起飞，我们就逮捕了那个法国女人，把葛瑞蒂．哈登送到医院里。她很快就苏醒过来，安全无恙。他们本想继续麻醉她一段时间，直到他们在巴格达的行动成功为止。当然，葛瑞蒂．哈登是我们的人。
真的？
是的。安娜．谢勒失踪后，我们想，不妨为对方制造一点假情报，好声东击西。所以我们替葛瑞蒂．哈登订了一张机票，故意不提供任何背景。他们就这么上钩了他们匆匆下了结论，认为葛瑞蒂．哈登就是安娜．谢勒。我们还替她伪造了一套假文件来证实她的身份。
另一方面，真正的安娜．谢勒静静等在医院里，直到庞希富．琼斯太太来探望丈夫的时候才出院。
没错。这计划内容简单，可是很有效。她这么做的前提是：在危急时刻，唯有亲人才是能够信赖的人。她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
我真的以为我这次完蛋了，维多莉亚说。你的手下真的一直在看护着我？
从头到尾。你知道，你那位爱德华并不如他自以为的那么聪明。事实上，关于爱德华．戈林这小子的一举一动，我们已经调查好一段时日了。卡麦柯被杀的那天晚上，你对我述说来此地的经过，坦白说，我非常替你担心。
我极尽思考，觉得最好的办法是刻意把你送进他们的组织里当间谍。如果你那位爱德华知道你和我有联络，基本上你会很安全，因为他要透过你来了解我们的计划。对他们来说，你弥足珍贵，杀之可惜。另外，他也可以透过你向我们传递假情报。你有如双方之间的联系。可是后来你发现了有人冒充鲁珀特．克罗顿．李，爱德华便决定先把你隔离起来，等万一需要的时候（冒充安娜．谢勒）再放你出来。没错，维多莉亚，你现在能坐在这里吃开心果，真是非常幸运。
我知道我很幸运。
达金先生问：
你对爱德华是不是依然依恋呢？
维多莉亚定定地望着他：
一点也不。我是个小傻瓜，上了他的当，被他迷住了。我对他纯粹是青春少女的迷恋，以为自己是茱丽叶之类的愚蠢幻想。
你不必过于自责。爱德华相貌英俊，本有吸引女人的天赋。
没错，而他也善用了他的天赋。
确实如此。
下回我谈恋爱，维多莉亚说。不会再被长相和魅力吸引了。我想找个真正的男人，不会对你甜言蜜语的人。即使是秃头、戴眼镜，我都不在乎。我希望他很有情趣，也懂得不少有趣的东西。
年约三十五还是五十？
维多莉亚瞪他一眼。
噢，三十五，她说。
这样我就放心了。刚才我还以为你在向我求婚呢。
维多莉亚大笑。
还有，我知道我不应该问问题，不过，那条围巾当中是不是真的织有情报？
里头是有个名字。迪法奇夫人善于编织，可以把一串名字织进毛衣里。那条围巾和那张纸片，各提供一半的线索。一半告诉我们卡巴拉的族长胡珊．艾尔．齐亚拉这个名字，另一半经过碘蒸汽处理，告诉我们请他交出他所保管物件的那几个字。你知道，把资料藏在圣城卡巴拉，真是再安全不过了。
而那些资料是我们遇到那两个四处漫游、播放流动影片的人送去的？
是的。两个大家都认识的普通人，和政治没有丝毫关系。他们是卡麦柯的私人朋友。他有许许多多的朋友。
他一定是个大好人。我很遗憾他死了。
我们总有一天也会死，达金先生说。如果今世之后还有来世这我完全相信当卡麦柯知道他的信念和勇气发挥了无比重要的作用，让这个世界免于再度遭受难以想像的流血和灾难，他也会心满意足的。
很奇怪，对不对？维多莉亚若有所思地说。理查保有一半的秘密，我则保有另一半。这简直是
简直是天作之合，达金先生一面替她说完，一边对她眨了眨眼。容我问一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得找个工作，维多莉亚说。我得立刻开始找工作。
别太认真找，达金先生说。我倒认为有个工作会来找你。
他从从容容地走开了，让理查．贝克接手。
听我说，维多莉亚，理查说。维妮夏．萨维尔不能来了。她患了流行性腮腺炎。你对我们的挖掘工作挺有用的。你愿意回来吗？恐怕我只能付你生活费。可能还可以负担你回英国的旅费，这我们可以再讨论。庞希富．琼斯太太下星期就来了。呃你意下如何？
噢，你真的要我？维多莉亚叫道。
不知为什么，理查．贝克脸上蒙上一抹红晕。他一边咳嗽，一边擦眼镜。
我觉得，他说。我们觉得你呃，蛮有用的。
我很乐意，维多莉亚说。
既然如此，理查说。那你最好收拾行李，我们现在就回挖掘场去。你并不想在巴格达多待些日子，对不对？
一点也不想，维多莉亚说。
你回来了，亲爱的维萝妮卡，庞希富．琼斯博士说。理查为你心焦得不得了。嗯，嗯希望你们两个幸福。
他是什么意思？庞希富．琼斯博士闲闲地走开后，维多莉亚一头雾水地问。没什么，理查说。你也知道他这个人。他这人，呃，有点不成熟。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