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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

贺力斯.宾德勒没有收集到更多收藏品便回到了伦敦,雷蒙.魏斯给葛林萧小姐写了封信,告诉她他知道一个叫做露易莎.奥斯利的太太,能够胜任整理日记的工作。事隔几日他收到了回信,字写得细长且是旧体字。葛林萧小姐说她急切需要雇用奥斯利太太,并写明了见面时间。 露露如约而至,受到热情接待,第二天便开始了工作。 真不知该怎样感谢你才好。她对雷蒙说,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我可以送孩子上学,然后到葛林萧家上班,回来时再顺路把孩子接回来。这一切太棒了!那个老妇人是值得信赖的。 她工作的第一天晚上回来时,说起了那一天的经历。 我很难看到管家。她说,十一点半她把咖啡和饼干端进来,噘着嘴,一副装腔作势的样子,几乎不怎么和我说话。我想她非常不赞成雇用我。她接着说,看起来她和园丁艾弗雷德很不和。我想他是当地雇来的,很懒惰,他和管家彼此不交谈。葛林萧小姐习以为常地说:从我有记忆起,就知道园丁和屋内的佣人总是不和。我祖父在世时也是如此。那时候花园里有三个男人和一个男孩子,屋里是八个女佣,他们之间总是有摩擦。

第二天,露露又带了另一条新闻回来。 很奇怪,她说,今天上午,葛林萧小姐要我给她的外甥打电话。 葛林萧小姐的外甥? 是的。他好像在剧团当演员。现在在博勒姆的海边地区做夏季演出。我打了电话到剧院,留言要他明天来吃午餐。很有趣,真的,老小姐不想让管家知道。我想奎斯威太太可能做了什么事惹恼了她。 明天请继续收看本出惊悚连续剧。雷蒙喃喃自语着。 这的确像出连续剧,不是吗?和外甥和解,发现血浓于水;遗嘱决定修改,旧的遗嘱将被销毁 珍姨婆,您看起来很严肃。 是吗,亲爱的?你听到她提起过警察的事吗? 露露迷惑不解地问: 我不知道什么警察的事。 她说的那番话,亲爱的,玛波小姐说,其中必有蹊跷。

第二天露露怀着愉快的心情去上班。她穿过敞开的前门这幢房屋的大门和窗户总是开着的。葛林萧小姐好像不怕小偷似的。可能也有道理,因为房子里的大半东西都有几吨重,拿到市场上也没人会买。 露露在车道上看到了艾弗雷德。他正靠在一棵树上吸烟,但一看到她,便马上抓起一把扫帚,认真地扫起落叶来。懒散的年轻人,她心想,但长相英俊。他的特点使她想起某个人。当她穿过大厅上去楼上的书房时,她向挂在壁炉上的那张纳桑尼尔.葛林萧的巨幅画像扫了一眼,从中可看出维多利亚时代的鼎盛繁华。他坐靠在一把巨大的安乐椅上,双手放在横挂过肥胖腹部的金链上。当她把目光从腹部移到他那张棱角分明、浓眉黑胡的脸庞时,她马上想到,纳桑尼尔.葛林萧年轻时一定非常英俊潇洒。他看起来,好像,有点像艾弗雷德

她走进书房,随手关上门,打开打字机,从书桌一边的抽屉里拿出日记。透过敞开的窗户,她一眼瞥见葛林萧小姐穿着紫褐色枝叶花纹的裙子,俯身在假山上卖力地除草。前两天一直下雨,杂草又长出许多。 在城市里长大的露露,揣想如果她有座花园,她绝不会建一座只能靠人工除草的假山。接着她便坐下来工作。 十一点半,奎斯威太太端着咖啡盘走了进来,看样子她火气很大。她砰地把盘子放在桌上,发起了牢骚: 请人吃午餐家里什么也没有!我想知道我该怎么办?艾弗雷德根本不见人影。 我来的时候,看到他在车道上打扫。露露答道。 当然啰,谁不会捡轻松的工作做。 奎斯威太太一阵风似的又走了出去,砰一声关上门。露露暗自笑了笑。这个外甥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很感好奇。

她喝完咖啡又开始做事。她聚精会神于手头的工作。不知不觉时间已飞快过去。纳桑尼尔.葛林萧一开始写日记,便陶醉在一吐为快的愉悦中。露露读到他与邻近城镇一个漂亮的酒吧女侍发生的一段韵事时,感到在措词上需要做较大的改动。 她正想着,突然听到花园里传来一声惨叫,她姚了起来跑到窗前。只见葛林萧小姐从假山那边蹒跚地向这边走来,双手紧紧抓住胸前一根带羽毛的箭杆。露露头脑登时一阵麻木,她认出那是一支箭。 葛林萧小姐戴着破旧草帽的头低到胸前,她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向露露喊道: 射他射中了我,用箭找人求救 露露冲到门口,转了一下门把,但门却打不开。她徒劳无功的试了一会儿,这才意识到她被反锁在房间内。她冲到窗前。

我被锁在房间里了! 这时葛林萧小姐背对着露露,摇摇晃晃地朝远处管家的那扇窗户喊道: 叫警察电话 接着她像个醉鬼似的摇摇晃晃在楼下客厅的窗前消失了。不一会儿,露露听到一阵瓷器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声重重的落地声,之后是一片沉寂。她想一定是葛林萧小姐迷迷糊糊撞到放有赛福勒瓷茶具的小桌上了。 露露绝望的拍打着门,叫着,喊着。窗外没有爬藤植物和排水管,她还是出不去。 她已敲得筋疲力尽了,便又回到窗前。那边客厅的窗户闪出管家的头。 奥斯利太太,快过来开门让我出去,我被锁在房间里了。 我也是。 哦,天哪!太糟糕了!我给警察打了电话。这间房间里有个分机,但我不明白,奥斯利太太,我们怎么会被反锁在房间里。我根本没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你听到了吗?

没有,我什么也没听到。哦,天啊!我们该怎么办呢?也许艾弗电德还在。露露放开嗓门喊了起来,艾弗雷德!艾弗雷德! 他一定是去吃午餐了。几点了? 露露看了看手表。 十二点二十五分。 他一般十二点半才会去,但他一有机会就会偷偷提前开溜。 您认为您认为 露露是想问:您认为她死了吗?但话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她没有办法,只能等人来再说。她坐在窗台上,等了不知多久,这时才见戴着头盔的警察呆头呆脑的从房子的拐角处转过来。她把身子探出窗外,他看了看她,用手搭在额前挡住刺眼的阳光。一开口便质问: 这儿发生了什么事? 露露和奎斯威太太在高高的窗前一口气把这惊人的消息告诉他。 警察掏出一个笔记本和铅笔:

你们两位女士跑上楼,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请报一下你们的名字。 不,是别人把我们锁在房里的。快上来让我们出去。 警察粗声粗气的说: 适当的时候我们会放你们出来的。然后他就消失在下面的窗前。 时间又一次显得那么漫长难熬,露露听到一声汽车声那似乎过了一个小时,但其实只有三分钟。来了位警官。看起来比前一个警察机警些,他把奎斯威太太放了出来,然后又放了露露。 葛林萧小姐呢?露露颤抖着声音,发发生了什么事? 警官清了清嗓子。 夫人,很遗憾地告诉您,他说,我已经告诉了奎斯威太太葛林萧小姐死了。 被谋杀的。奎斯威太太说,就是这样,谋杀。 警官含糊地说: 可能是个意外有些小伙子会射箭。 接着又听到一阵车声,警官说:

一定是医生。 他接着便下了楼。 但来人却不是医生。露露和奎斯威太太跑下楼,看到一个年轻人犹豫不决地穿过前门停住了脚步,迷惑地环顾着四周。然后他用一种露露听来有些熟悉的愉悦音调开了口也许和葛林萧小姐的声音有些血缘上的相似。他问: 对不起,嗯,呃,葛葛林萧小姐住在这儿吗? 我能问一下您的名字吗?警官走到他跟前说。 弗瑞哲,年轻人说,纳特.弗瑞哲。事实上我是葛林萧小姐的外甥。 是的,先生。嗯,对不起,恐怕 发生了什么事吗?纳特.弗瑞哲问。 这儿发生了意外。你的姨妈被箭射中了,刺穿了颈静脉 奎斯威太太完全失去了她平日的文雅,歇斯底里地叫道: 你的姨妈被谋杀了,这就是发生的事实:你的姨妈被谋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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