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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川澄老师与松井老师

春秋名君 宮城谷昌光 1479 2023-02-05
我出生在蒲郡的三谷町,这个地方面对着三河湾,有一个充满活力的鲜鱼市场。当然,这里在海上驰骋的海上男儿也很多,如今这里还保留有一所水产学校,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会给你一个感觉:三谷町是靠着鲜鱼市场繁荣起来的。 我出生在鲜鱼市场附近的一个旅馆里,旅馆的老板便是我的父亲,从小我就生活在远航船员的谩骂声和渔夫们的叫卖声中,不知是不是他们喝完酒后耍酒疯的恶习让我感到害怕的缘故,反正从小我就非常讨厌喝酒和喝酒的人。 三谷町的东面有一座小山,不知什么时候山上发现了温泉,为了谋生,早已经把旅馆转让的母亲在温泉的外面开了一家小店铺,并且把家也搬到了山上。那是一幢两层楼建筑的房屋,站在二楼的房间里可以将三河湾看得一清二楚。

搬过来没有多久,我便上了中学,蒲郡市立三谷中学。 这所学校位于蒲郡市的东北方,如果从我家出发,首先你得从小山上下来,然后转个弯,一直朝东北方走,站在通往学校的路上你会发现这是一条很长的路,其实不用花到一个小时便可以到达学校,只不过由于每天都要这么走两趟,我早已经感到厌烦了而已。我们的中学也坐落在一个不高的山丘上,有时候由于怕迟到,我便会与同学抄近道,穿田地、攀山崖,虽然时间上是节约了不少,但因为其间几乎没有正常的道路,因此是相当难走的。 中学一年级的班导师川澄老师也是我的音乐老师,同时他还负责教授国语。 只要你听过他说的话,就会马上明白他是名古屋人,川澄老师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也许用爽朗来形容更为恰当一些。正是受了他的影响,我才逐渐喜欢上音乐的。

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川澄老师在上课时弹奏了两首钢琴协奏曲。 你们觉得哪一首更好一些! 学生们纷纷举手阐述自己的看法,结果除了我之外,所有的同学都认为第一首更好一些。我知道川澄老师是一个正直的人,一个不抱任何偏见的人,因此我非常放心地告诉他自己喜欢第二首。听了我的意见,老师的脸上浮现出奇怪的表情,然后静静地说道: 第一首是葛利格(挪威音乐家,一八四三一九○七年)的钢琴协奏曲,第二首是柴可夫斯基的钢琴协奏曲的第二乐章,相比较而言,葛利格的协奏曲是一首传世名曲 老师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脸。 接着川澄老师又让同学们进行比较,在柴可夫斯基的钢琴协奏曲与葛利格的作品之间到底喜欢哪一个,分别用举左右手来表示,虽然老师给了我一个改变自己判断好坏的机会,但我还是违背了他的意愿,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我的右手。但是老师并没有因此而生气:

呵呵!这家伙 他面带微笑看着我。 我还是觉得葛利格的更好一些 虽然我们的意见始终不一致,但我明显可以感觉到川澄老师对待学生的宽容与和蔼,也正是因为川澄老师的存在,中学一年级的生活才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川澄老师只教了我一年便转到其他学校去了,虽然我感到有些遗憾,但也没有办法。后来我还曾在三谷温泉碰到了川澄老师,并邀请他到我家小坐片刻,老师也愉快地接受了邀请。 中学二年级时,我遇到了我的国语老师松井老师,那个时候我已经逐渐对文学产生了兴趣,记得在一次作文课上,松井老师把我的文章拿来做了范文,并且对它赞不绝口。除了在小学有一次受到老师表扬之外,这是我读书生涯中唯一一次作文被当作范文受到表扬的。

对松井老师的赞誉我非常感激,甚至我还认为他的赞词,对我最终走上专业小说创作的道路产生了推动的作用,虽然一开始我是想走音乐道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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