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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嚴沁 18237 2023-02-04
逸姿终于被亚伦说服,还是留在公司。 她的辞职也只不过是姿态,她明知亚伦不会答应的,这么做只为表明态度。 亚伦对她在这件事后,也含蓄多了,不会拿着票子说五点半啊!中午也减少和她起午餐。 而美心也没有再来过。 不知道亚伦用什么方法说服了她,无论如何,她不再来公司,对逸姿是好事。 公司里的闲言闲语也没有了。不知道是因为亚伦说要炒鱿鱼或是其它,总之大家都不再讲就是! 但是亚伦和她还是常常去逛街,吃饭,看电影,或去Disco。 今夜跳舞的人特别多,舞池里挤得要命。 我们休息一阵,吃不消。她说。 她额头、鼻尖已有细小的汗珠。 他带她回座位,刚坐下,就有人叫他。 亚伦,可不可以搭你们台子?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人笑着问。

当然,来,来,一起坐热闹些。亚伦很好客,对朋友尤其热情。替你们介绍,我的秘书逸姿,这位是电视台年轻的编导陈少良。 你好!逸姿大方的笑一笑。 陈少良又介绍了他的女朋友,这才坐定。 想不到不是周末,此地也这么多人。陈少良说。 当然啦!现在港币天天贬值,越来越不值钱,存起来也没有大用处,不如来散掉它还安乐些。亚伦笑。 你就安乐,这么漂亮的女秘书。少良看逸姿一眼。我啊!三个月来第一次休息。 休息还不回家睡觉?亚伦打趣。 睡了一整天。少良又看逸姿一眼。我生来劳碌命,居然睡得腰酸骨痛,于是出来活动一下咯! 逸姿有点不高兴,这个陈少良,怎么总是眼定定的望着她呢?完全没礼貌。 你的新剧拍完了?亚伦问。

是!不过休息几天马上开始下一个剧,监制已经叫明天回去开会了。 时装或古装? 时装,死人都要拍时装,少良夸张的。一连拍几个古装,人都闷坏了。 这回终是如愿以偿了,亚伦笑。逸姿,少良是电视台最有才华的新秀编导。 新秀?老天,我已经坐二望三,再新秀我就不能活下去了。少良叫。 别听他的,他才导了一部电影,很卖座。亚伦说。 逸姿只淡淡的笑,不置可否。 她发觉这陈少良的贼眼不停的在她脸上,身上溜。 这件事令她很不开心,当她是什么人呢? 又聊了一阵,陈少良突然说: 逸姿,妳有没有兴趣拍电视? 什么? !逸姿听不清楚。你说什么? 妳有没有意思拍电视?他再说。 逸姿呆住了,拍电视?真是她发梦也没想过的赛。她望着亚伦,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好啊!你想撬我的秘书?亚伦说。 不,不,你别生气,少良立刻解释。新剧的女主角还没找到,要清纯,年轻,还要俏,当然,最主要的是上镜。刚才我一见到逸姿就觉得她适合,正是我们要找的那一型,所以冒昧提出。 太突然了,我不会回答。她笑。 其实心已动了,那一个漂亮女孩子不发明星梦?送到门前的机会又怎会放弃? 不必立刻回答我,妳可以考虑一夜,少良又说:明天我约监制来見妳,你们可以自己谈。 喂、喂、喂,那么我呢?亚伦并不认真的叫:我就快没秘书用了哦! 急什么,逸姿还没答应呢!少良笑。不过希望妳认真考虑,我是绝对真诚的。 我会。她笑。 现在她明白了他刚才为什么眼光光的盯着她了。 妳一定怪我刚才很不礼貌的望着妳,是不是?少良很了解。突然间见到妳,活脱脱的一个女主角站在这儿,我高兴得忘了形。现在道歉。

不必客气。逸姿说。 哎你们坐一坐,我们去跳舞。少良拖着女朋友钻进舞池。 亚伦和逸姿之间有阵沉默。有没有做艺员、明星的兴趣?他问。 很难答,因为从未想过,她坦白。她的最大优点就是坦白。有这机会可能试试。 女孩子的虚荣心。 不是,试试自己的实力,她淡淡的笑。我从来没有大野心,但兴趣多方面。 很好,我也赞成妳去试试。他说。 不是才叫没有秘书吗?她笑。 找秘书容易,发掘一个有明星气质的艺员难,他说:其实妳一到我公司,我已觉得妳有明星光彩。 也不一定成,还要见监制呢!她已跃跃欲试。 如果妳有意,我们立刻约监制出来见见不就行了,何必等到明天呢?他很帮她。 也好。她想了一下。免得害我东想西想,一夜睡不着。

等陈少良回来吧!他说:阿良是他们监制手下的第一员猛将,他看中的,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了。 不要说得十拿九稳,我还是会失眠。她说。 音乐停下来,少良和女朋友回来。 阿良,为什么不约你监制现在出来见见?亚伦问。 逸姿不用考虑吗?少良问。 我的秘书兼女朋友,我批准不就行了?亚伦大笑。 逸姿很不喜欢他这么讲,但话已出口,收不回来,她只好装成没听见。 少良打电话回来,满脸喜色。 监制马上来,他比我更高兴。原来他在家正为这件事麻烦。他说。 这么巧合的事,是良好的开始。亚伦叫。 逸姿肯加入,以我看,第一部戏就会红。少良说:不是夸张,是妳合大多数人的眼缘。 对了,亚伦也说:难怪我一见就

不要胡扯了。逸姿打断他的话。 亚伦一笑,也不介意。 他们都没再跳舞,坐在那儿聊天,半个钟头后,一个比少良看来更年轻的男孩子走过来。 他就是监制?监制年龄不是该更大些吗?起码四十多岁但他看来只有二十五、六岁。 监制来了,少良站起来。他是林颖光,最年轻的监制。 逸姿静静的坐在那儿望着。 这林颖光看来清清爽爽,干干净净,是那种家里的好儿子,学校里的好学生,标准的优秀青年,而且他长得很好看,至少比此地所有男士都好看。 他是那种第一眼就给人好印象的男孩。 他是亚伦,我的朋友。她她就是我说的逸姿了,你看,是不是活脱脱我们新剧的女主角?少良说。 林颖光这看来很正气,正派的男孩子目不转睛的望着她起码两分镊。

好!就这么决定,他爽快的。明天来公司见我,我们谈谈条件。 来,先坐下来,少良拖着颖光坐。你不是说完这句话马上走吧! 当然不会,颖光的视线再掠过逸姿,很温和,友善。我应该请客,为我找到女主角。 为我们的新长剧。少良补足。 今夜我请,亚伦是不甘寂寞的。谁也不能同我争,若不是我带逸姿来,你们不会碰得到。 对,对,少良笑。今夜亚伦请。 三个男人兴高采烈,逸姿只默默的在一边微笑。 其实,她的心中又高兴,又紧张,又莫名其妙的乱,难道她的前途,命运就在一夜之间改变了? 本来她只想找份好工作,安份的做下去,现在看来她会有名成利就的一天呢! 在她的微笑中,颖光的视线不止一次的掠过,她并不介意,这个年轻监制留给她极好的印象。

他绝对不像一般的电视幕后工作者,不修边幅,讲话夸张大声,粗口流利。他和他们完全不同。 而且眼光那样温柔,友善。 但他们没有再讲过任何一句话。逸姿认为不必讲了,他那句你明天来公司见我已经是够了,她欣赏这种做事有魄力,爽快的人。 颖光最先告辞,他看来不怎么喜欢这种夜生活。 接着亚伦结了头,伴着逸姿回家,只留下睡了一天的少良在那儿狂舞。 喜不喜欢今夜的转变?亚伦一边开车,一边问。 不知道。现在还觉得在做梦。她笑。 这是事实,不是梦,他温暖的拍拍她的手。明天我开车送妳去电视台。 你?她很意外。你真不介意我可能离开? 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他反问。我喜欢有名气的女孩子,名气能令人增加自信,自信令女孩更添光彩。

很谢谢你,亚伦,真的。她由衷的说。 妳终于还是要辞去这份秘书的工作。他笑。 似乎上帝对逸姿特别照顾,她的命运出奇的顺利,就这么简单,这么幸运的就当上电视新剧女主角。 当然她也曾试镜,那只不过是一道手续,结果大家都满意,于是,一夜之间她就变成了受人注目的艺员。 父母亲对她突然的决定很意外,也极担心,他们是普通正常的家庭,从未想过女儿当明星,艺员,那个复杂的圈子,不是一向被人说得很可怕吗? 逸姿的决定却是坚定的,她用许多话,用各种保证去说服他们,她会做一个自爱的,与众不同的圈中人。 以她过去的表现,以她的个性,父母终于答应了她,他们也对她叙信心。 最近报纸有不少她的消息,一来是新剧开始,电视台发出的宣传稿,另一方面,她和记者之间相处融洽。

她总是微笑,对任何人都是一张友箸的笑脸,非常亲切,记者都喜欢跟她聊天,所以她的名字几乎天天上报。 对她来说,这是成功的第一步。 电视台的一切,逸姿都觉得新奇,她像一个天真的孩子,逢人就问。她的求知欲很强,她知道社会每天都在进步,她若不追上去,总有一天被淘汰。 她绝对不容许自己是会被淘汰的人。 开始拍戏以后,她再没有固定的时间。 有时早上休息,有时下午休息,会一连几夜都没有觉可睡,守在片厂里等下一组戏。 起初是不习惯的,在学校念书时,就算大考她也不开夜车,那实在太辛苦了。 但是半个月下来,她竟已习惯。 她可以和电视任何一个艺员一样,留宵不合眼也是闲事,她已渐渐的变成正式的电视人。 有一点事令她暗暗担心的,可是她不动声色。 那就是电视训练班出来的那些年轻人,看来不怎么接受她,对她有敌意。 也许她没有经过训练班那一年的艰苦训练,他们觉得她是运气好,平步青云。 她却不以为然。 她运气好,此生注定的。各有前因莫羡人! 她也不理会那批年青人,她不相信一定要靠他们,她在电视台立足。 她很自负,也有傲气。 她现在必须把全副精神枚在学习演技上。 演技她知道自己稚嫩,她没受过训练啊!而且,那些受过训练的也不比她好啊! 在录影厂里,她是比较沉默、孤单的。 她不担心,总有一日她会得到友谊,而那友谊,是经过她自己挑选的。 没轮到她录影,她坐在一边看剧本。 其实电视的拍摄工作很枯燥,单调。先要试戏,接著录影,一次又一次的录,直到满意为止。 她怕重覆又重覆的做同一表情,念同一对白,她想,可能有一天突然不耐烦了,她会绝然而去。 绝然而去?她笑了。 她做事不会这么冲动,即使不是三思而行,起码也会考虑一下。 现在她足站在名利的道路前,她已做了这个决定,她一定会走上去,而且勇往直前。 再回去做秘书也不过做一辈子秘书,顶多找到个好丈夫,也不过如此。 但如果做艺员红了,那前途未可限量,说不定将来她可以做皇后。 皇后? !她又笑了。 逸姿,下一场戏轮到妳。剧务在叫。 是。她应了一声,再看一次剧本。 她是很用功,很尽力的。 拍的这场戏并不长,也很普通,但是编导陈少良已在控制室叫停了三次。 多一点表情,逸姿。他叫。 她觉得自己已做得十足了,怎么再多些呢?再多岂不就夸张了? 再来一次。少良叫。 于是,再开始录,又在同样的时候被叫停。 逸姿,你知不知道刚才妳根本没有表情?很木?少良在咪里说:能不能加多一点点? 逸姿觉得委屈,她已尽了力啊! 她只倔强的望一望上面控制室的少良,没出声。 她也敏感的觉得四周的人视线都在她身上。 没关系,放松些。男主角低声安慰她。第一次拍戏是这样的。 她看男主角,也不过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她点点头,咬住了唇。 她不会流泪,却也不能泄漏了心中的软弱。 她觉得少良这么当众指正她是不给面子。 于是,再拍,再拍,一直拍了九次,总算是录好了。 少良在控制室叹气。 逸姿,回去对镜子练习一下表情,不要浪费了妳美好的外表。他说。 她一言不发的冲回化妆间,匆匆下妆,匆匆离去。 少良简直是侮辱人。 表情不必那么夸张的,又不是做舞台剧,少良真是老土。最佳的表情该是自然。心中再也不记得少良介绍她当艺员的事,这陈少良简直不是东西。 实在太累,几夜都没睡过,一回家,逸姿几乎倒在床上就睡。 这一觉就睡到了大天光。 闹钟响起时,她迅速的跳起来,有一点一心跳但不要紧,她迟了没有? 思索一下,没迟,今天中班,要两点一钟才入厂,现在才十一点。 她透一口气,匆匆跳下床。 她必须预备一切了,家里离片厂远,她不想迟到,又被那讨厌的陈少良噜噜。 换好衣服,母亲就进来。电话,亚伦找妳。 她皱皱眉,还是去接听电话。 这些日子,她几乎忘了这以前的老板。 逸姿,有空吗?一起午餐。亚伦说。 我正十万火急的赶回片厂。她没好气的。 少良告诉我两点才入厂,三点半才拍。他笑。 片厂离我家多远,你不知道? 不怕,我开车送妳去。他说。 心念电转,也没有什么不好,是不是? 好吧!你立刻来接我。她说。 放下电话,发现母亲望着她。 还跟那亚伦来往?他有太太的!母亲说。 只不过一次午餐,妈妈。她直冲回方。 十五分钟后,亚伦来了。母亲也不便在这时说什么,目送着他们离开。 妈妈不怎么欢迎你。她笑。 为什么? 谁喜欢女儿身边有个结了婚的男人。她说。 亚伦无言的摇摇头,然而这是事实。 你的朋友陈少良很不给我面子,当着人家说我没有演技,太木。她唠一唠嘴。 是吗?亚伦眼光闪一闪。找个时候约他出来喝酒,妳故心,交给我办。 她点点头。 她知道亚伦会帮她搞妥这些事。 其实有亚沦这样的朋友,也是很不错的事。 午餐后送她回电视台,刚好在门边碰到监制林颖光和几个同事。 嗨!颖光打招呼,并对逸姿说:等会儿请来我办公室一下。 逸姿望着亚伦,耸耸肩,走进电蚬台。 她并没有先去见林颖光,她先化妆。化好妆后时间还多,她才到颖光办公室。 监制。她在门边轻叫。 啊进来。颍光是个比较孩子气重的男孩子,也许不是孩子气,是他有BB脸。坐。 不知道监制找我有什么事?她显得拘谨 没什么阿良跟我说,昨天录影时妳太紧张,以致失去了水准。他说得很含蓄,很客。 是我演得不好,她皱眉又咬唇。但是他当众从控制室这么叫下来,我更紧张和害怕了! 我明白妳的心情。他微笑,很亲切。阿良就是这个性,凡事太冲动。 希望我今天能做好一点。她说。 不只是希望,而是一定做得好!他鼓励着。因为我肯定的知道妳有潜质。 现在我对自己也失去了信心。她苦笑。或者我不适合演戏。 不,不,妳绝对适合的,我可以担保,他想一想。应该这样,录影时尽量想起轻松、开心的事,不要理会对白表情。然后把自己放松,投入那个角色,表情很自然就出来了。 对着摄影机,我还有点怕。她说。 她觉得林颖光比少良有人情味多了。 慢慢会克服,初拍电视是这样的,他和煦的笑。我跟少良讲过了,他以后不会当众讲妳了。 谢谢。她由衷的。 这林颖光人是真不错,不像电视里那些吃人不吐骨的大鳄鱼。 是有人告诉她电视台是鳄鱼潭。 那位亚伦是妳男朋友?他突然问。 啊不是,不是,她吓一大跳。他只是以前公司的老板。 哦他点头笑一笑。妳回去录影吧!妳一定行的,要有信心。 她点点头,退了出去。 她对颖光有很好的印象。 走回片厂,几个同事望着她笑,都是幕后人员。 逸姿,妳男朋友的车好有型。其中一个说。 我逸姿吓了一跳,消息怎么传得那么快?那不是我男朋友! 我们不追问就是,至少,妳请我们喝汽水啦! 喝汽水没问题,但那人绝不是我男朋友,她正色说:我有正式男朋友的话,我不会带来电视台。 她走进录影室。 突然间,心中有所警惕她不想再有误会。 新戏拍得七七八八,就可以完工了,逸姿在此时,也和电视台的人更熟了。少良果然不再当众指责她,而且还赞过她几次,说她有进步。 不知道林颖光怎么对少良说的? 总之,整组人的感情融洽了很多。也许他们拍长剧吧? !很容易建立起友情。有时收工早,大家约着一起去Disco玩一玩,轻松一下,逸姿也参加。 当然啦!谁也不想令自己孤立。 这种场合中就不分幕前幕后了,大家都是年轻人,很容易玩在一起。 刚拍完一上午戏,是这部剧集的大结局。 为了庆功,人伙儿约了今夜去Disco,他们说要跳个通宵。 逸姿很轻松的走出电视台。她预备回家睡几小时,然后和大伙儿会合一起去。阳光下,她看见电视台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车。 亚伦,他又来了。 她皱眉。她忘了叫他别再来。 好在附近没有记者,也没有很多同事,她匆匆跳上车,催他快离开。 赶那么急做什么? 正要跟你说,别来电视台接我,记者、同事看见了不好,人家以为是我男朋友。她没好气的。 算不算呢?他故意问。 当然不是。你有美心。她说。 妳很残忍,他作状叹息。少良說妳十一点可以收工,我却等了几乎三小时。 没有人叫你来。 我已经好多天没见到妳了。他笑。我真后悔让妳当艺员,还是我秘书该多好? 自私。她眙他一眼。 自从亚伦不再是老板后,她活泼了很多。 有没有方法可以常常见到妳? 有。我拍那部戏就播了,你可以天天在电视上看见我。她笑。 这部戏拍完,妳可以休息多久?他忽然问。 谁知道?直到有新工作派下来之前,我相信我都有空的。 喂!我们去旅行,好不好?随妳选地方。他说。 她把脸沉下来。 这么荒谬,你不尊重人。 不,不,你别误会。我们找一堆朋友一起去,有男有女的,很热闹,很好玩!他急说。 不,我不去。她肯定的摇头。我们这圈子的人很容易被人误会。 妳的顾虑太多了,只不过是旅行。 你一定时时忘了自的身份,你有太太的!她说。 真该谢谢妳的提醒,他无可奈何。有太太的人就被判死刑? 不,终身监禁而已。她说。 他凝望她一阵,做了艺员,她益发深亮了。 去喝茶? 不,要回家睡觉,精神不好。她说:天大的事都要过了明天才说。 今夜呢? 今夜同事有庆功会,不能参你。她说。 为什么?我认识少良和林颖光。 认识也没用,我们不参外人。她说。 我变成外人了?他叫。 喂,跟你约法三章,以后不许再去电视台,除非我让你去。她认真的。 我有权力反对吗? 没有。她笑。 那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他苦笑。 明天我们可以一起吃晚餐,她忽然说:不过要小心美心误会。 美心最近较好,不怎么噜苏了。他说。 新秘书找到了吗?她关心的。 请了,一个四十五岁的妇人。他说。 为什么不再请年轻的?她好奇的。 我怕年轻的做不长,而且没有另外年轻女孩子可以代替妳的地位。他是一语双关吗? 胡扯。她白他一眼,好俏。 真话。他握一握她的手。我愿为妳做任何事。 她不出声,这话太过份了,他们之间应该没有这种交情。 而且一开始,她就知道他不是她的对象。他根本不是她要求和希望的那一型。 请送我回家,我真的又累又倦,她柔声说:我们明天再约。 好,我不会勉强妳!他微笑,很有风度。明天晚上六点我去家里接妳! 一言为定。她笑。 如果太倦,今夜也不必去跳舞了!他说。 不行,我答应了大伙儿,她摇头。我最不喜欢失信于人。 可需要我送妳去?他说。很真诚。 不!她呆怔一下。我自己去。 亚伦的大方是很少见的! 他直送她到家门口,他才转身离去。他也是个很周到的男人,但怎么就是和太太弄不好? 是现代的男人流行和太太之间冷淡? 冲完凉,她就开始睡觉,调好了闹钟,她真是倒床就睡,一直到晚上七点。 她看来又精神奕奕了。 她化了淡妆,又穿了纯白的青春短裙,很配合她良好的气质的。 到了约好的地点,很多人都已等在那儿,那班顽皮鬼一见她就吹口哨。 她也习以为常了。 漂亮的女孩是要吸引人注意的,这是她的魅力。 然后,大伙儿涌进了Disco。 他们玩得很颠,旁若无人,自成一国的。 逸姿还能保持冷静,她是那种酒醉还有三分醒的人,她不会完全忘我。 她发觉林颖光没有来。 监制是他们这一组人的头头,可以不来吗? 她也没问,她不必太关心别人的奉。 跳累了,她坐下来休息,看见舞池里有个很好看的男孩子。 适中的高度,适中的打扮,而且英俊,他的舞伴却绝对不出色。 那男孩转一个圈,突然也看见了逸姿,眼中光芒一闪,展露了一丝微笑。逸姿也淡淡的笑一笑,这只是礼貌。 过了两首曲子,那男孩子居然来到她面前。 我有荣幸跟妳跳舞吗?男孩子的声音很温柔。 她微笑着站起来,为什么不呢? 她随男孩了步入舞池。 是一首劲曲,他们却跳着慢舞。 贵姓?男孩子盯着看。 叫我逸姿好了,她说:你呢? 舒纬,他微笑。丝字边的纬。 那不是思路很多,很乱吗?她笑。 大概是吧?他也笑。我心思意念都多。 做那一行的? 贸易,自己有间小公司。他说:妳呢? 秘书。她想了一下,才说。 很像,他眨眨眼。妳有好气质。 为什么来请我跳舞? 因为妳是今夜最美的一个女孩子。他眼睛笑成一条线,很稚气的。 你也是今夜最出色的! 互相恭维?他大笑起来。 真话。她不以为然。 这首音乐之后,我必须离开,因为我已经激恼了女朋友,他很快的说:以后要怎么才能找到妳? 她觉得这样告诉他电话号码不大妥,可是又不愿失去这认识他的好机会,于是说了。 他的确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 谢谢,他吻一吻她的手。谢谢妳的微笑,谢谢妳的舞,谢谢妳的电话号码,也谢谢今夜带妳来的人。真的谢谢。 谢完没有?她笑着摇头。 他真风趣。 完了。我们还有机会再见的。也不等音乐结束,他送她回座位。 怎么向你的女朋友解释?她好奇的问。 妹妹的女同学。他笑着离开。 逸姿坐在那儿,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 哇,跳舞回来的人气喘喘的说:逸姿今夜有艳遇,碰到俊男。 乱说。他是同学的哥哥,原本认识的。她忍不住开心的笑。 无论如何总是艳遇,他比我们电视台的小生还漂亮。有人叫。 人家做生意的,她说。 上次开有型车来接妳的果真不是真命天子!有人说。 这一个也不是,逸姿耐着性子。我说过,他只是同学的哥哥。 时间能证明一切。有人喊出了一句名言。 众人哄堂大笑。 接着又是跳舞,直到大家都玩到筋疲力尽为止。 少良和女朋友一起送逸姿回家,他是那种完全不记仇的人,讲过就算数的。 但逸姿不同,她对少良已有成见,所以说话很少。 她把所有的审放在心中,她不会让一切流露在表面,这是她的聪明。 家人都睡了,她轻手轻脚的冲凉,摸回卧室,她怕吵醒同房的妹妹,连呼吸也不敢大声。 和人同住的确不太方便,如果将来她赚多一点钱时,她也可以租一间房,搬去近电规台的地方住啊! 躺在床上睡不着,可能是兴奋过度。她又想起了那个非常好看的男孩子舒纬。 认识他,真是又巧合,又意外,这是不是天意? 她很少一见就喜欢一个男孩了,而舒纬,他们可不可以算一见钟情? 逸姿醒来已是中午。 梳洗出来之后,她第一眼看见的是一束巨型玫瑰。 玫瑰? !谁送的? 母亲不在家,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她看见花束旁边有张小字条,母亲写的。 舒纬有电话并送花来,覆电XXXXXX。 舒纬? !她呆怔半晌,才想起昨夜那个俊男,啊!他真快,怎么就送花来了? 他怎么知道地址的? 一连串的疑问加上惊喜,她站在那儿好半天,才想起该覆个电话。 照着那纸条上的号码,她打过去。请找舒纬。她说。 我已经等了妳半个世纪。舒纬温柔的声音。 他是极能讨女孩子欢喜的。 谢谢你的花,顺便问一问,怎知道我的地址?她喜悦充满了心胸。 她和他是有缘吧? 我有同事在电话公司工作,他说:现在来接妳? 我才起床。她笑了。 她喜欢这种急进的人。 那么一小时后,否则太迟午餐了。他说。 下午你不必工作吗?她已经答应了。 先見妳,我有太多话要告诉妳。他笑。而工作是每一天都要做的。 好,一小时后我在楼下等你。她爽快的。 立刻打扮,换衣服。 进了电视台她已习惯化妆,即使是淡妆。她不再敢以真面目示人,她觉得总差一点点。 虽然她真人也很漂亮。 母亲在这时推门进来。 才起床就出去?母亲问。 约了!个朋友。她愉快的。 那个舒纬?电视台的同事?母亲追问。 不是,他开贸易公司的。逸姿耐着性子,反正时间还早嘛。 我不喜欢妳和电视台的人来往,那很不安全。母亲说。 我也是电视台的人,什么叫很不安全?她问。 电视台的人太花,太风流,母亲是真的担心。就算外面的男孩子,妳也要小心。 妈,我自有分寸,她笑着。我只不过去一次午餐,妳怎么如此担心? 那个亚伦还找妳吗?母亲再问。 比较少了,她说:工作不同了嘛! 那还好,有太太的人,我最不放心。 逸姿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她离家下楼。 一出大厦,就看见舒纬的车。 他只开一部普通的日本车,一点也不特别。但是他本人是吸引人的。 终于见到妳了!他透一口气。 他是很会讲话的男人。 想像过可能见不到我吗?她笑。 没有,他考虑一下说:我很有自信。 去那里? 先医肚,肚子饱了才可以想到其它。他风趣的。反正我们有好多,好多时间。 她突然想起亚伦说六点钟去接她的事,只不过在脑子里一闪就过去了! 今天她宁愿与舒纬在一起。 算准了我今天有空?她问。 妳这秘书就是电视台那个文逸姿?他说。 你揭开了我的秘密!她俏皮的叫。 介意吗?他问。 本来也不打算瞒你,她笑。事实上两个多月前我还是中环一间公司老板的秘书。 不可得罪女孩子,因为她们的身份每天都可能变,有一天会是上司的老婆。他笑。 你还有上司吗?她半开玩笑。 当然有,出钱给我开公司的人。他也半开玩笑。 他们在铜锣湾找了一家餐馆午餐,餐后已三点钟。 我们去新界逛一逛,如何?他提议。 没问题,她伸一伸懒腰。我刚拍完的那部戏全是厂景,根本没见过天日。 日以继夜的演戏,倦不倦? 不倦,我才开始。她笑。 怎么会做这一行的?他很感兴趣。 偶然的机会。 每一个人都是偶然的机会,他笑。那些训练班的人都是陪人去报名,结果自己被取录了。 不要以这种口吻说话,她摇头。事实就是事实,没有说假话的必要。 于是她说了入电视台的经过。 倒真是很偶然的。他说。 所以我说,Disco是最多奇遇的地方。她笑。以前我根本不去的。 妳那老板呢? 亚伦,他当然还是老板,做他的生意,过他的生活,会有什么改变呢?她说。 妳却离开了他。 我只是他的秘书。她叫。 他对妳一往情深。他笑。 她突然后悔为什么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他,舒纬,一个今天才初识的朋友。 不要这么说,我会难堪。她皱眉。他是个不错的老板,很帮我的。 这帮字里面有感情存在。他肯定的。 不可能,他有太太,这很重要。 妳介意这些?一个生活在今天的女孩?他说。 介意。她正色。我不要有任何的闲话。 妳很难得,电视台很少有妳这么清醒的女孩子。他一边点头一边说。 我发觉你对电视台的印象不好。她盯着他。 不,没有接触过,只道听涂说。他笑。不过以后就会清楚了,因为妳。 她微微一笑,没置可否。 我们到了新界,却忘了看风景。她说。 全此界的风景一样,他说:我们游车河最大的目的是,我想了解妳。 我发觉你这人很有计划。 不否认,这是我的长处。 这么说,你的生意一定做得很成功了!她笑。 也不见得。他想一想。有的人具备了所有条件,只欠最重要的一样。 是什么? 运气,他若有所思,若有所感的说:每一个行业的人都讲运气,妳们也样。 是。她很自然的点头。不知道我有没有运气。 妳会有,他肯定的说:妳很有观众缘! 你怎么知道? 我也是观众,我一見妳就喜欢,这不是观众的眼缘是什么?他反问。 一切要等电视剧推出来才算数,她想了一下。我的信心不大。 为什么? 我印象深刻,编导说我没有演技。她耸耸肩。 没有演技不重要,有的人还不是大红大紫?他说:一切看观众眼缘。 说得太轻松了!她摇头。不谈这些,说说你自己,可好? 当然好,我急于把自己像本书般的摊开在妳面前,让妳一目了然。他说。 你太会讲话了! 这是表面上的我,他笑。不要被我外表骗了,我是个极端的大男人主义。 会吗?她意外。 慢慢妳会知道。他还是笑。我有父亲,还有和父亲离了婚在美国的母亲,还有一个妹妹,家里可以算是简单了吧? 父亲就是你公司的出钱人?她打趣。 一部份,他沉默一下。我母亲的妹妹,就是我阿姨,才是真正的大老閟! 哦她觉得奇怪。 这关系是否很特别?母亲离婚了,跑出一个母亲的妹妹,社会不常有这事吧? 阿姨没结婚,是个女强人,很能干,也很有钱,他继续说:她支持我! 你和母亲还有连络吧? 很少,怕阿姨不高兴。他说。 为什么? !母亲不是阿姨的姐姐吗?她奇道。 就是。但阿姨很气母亲当年抛弃爸爸,她说一切是母亲的错,一直都不原谅她。 她觉得这其中有些什么不妥,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他的家并不是他讲的那么简单,她肯定。 阿姨和你们住在一起?她问。 当然不,她独自一人住清水湾一幢西班牙别墅,他说:她是独立坚强的人。 我没有见过真正女强人。她说。 下次我带妳去#她,她一定喜欢妳,她喜欢漂亮的女孩子。 不要说得太肯定,人结人缘的,她不一定会喜欢我。她开玩笑。 他考虑一阵。 如果妳愿意,我们去阿姨那儿晚餐?他说。可以吗?不会太冒昧吗?她说。 她是想去的,想见一见他口中的女强人。 有什么关系?家里所有人之中,阿姨最喜欢我,一见我去她家,不知有多开心。他说。 好吧!她说:反正今天的节目全被你安排了。 愿不愿意被我安排一生?他问。 这话说得太早了吧!她白他一眼。 他捉住她的手,紧紧的抓在手掌中。 我一見妳就喜欢,从来没试过这样的情形,他认真的说:逸姿,我们可是缘? 她的脸红了,含羞的低下头。 十九岁的她在这方面全无经验,面对舒纬和面对亚伦完全不同,她有了有了恋爱的感觉。 第一次,她有恋爱的感觉。 和舒纬,才认识一天的男人。 舒纬阿姨的家在清水湾的一个海滩上面,有几幢房子孤单的屹立在那儿,她住第二幢。 楼下车房停着一辆大红色保时捷。 琴姨在家。舒纬停下车,向上望望。她一定已经看见我的车了。 果然,二楼露台出现一个打扮时髦,四十多岁的妇人,向舒纬招手。 阿纬,是琴姨吧?怎么不先通知就来了? 他也向她招手,然后带逸姿下车。 琴姨几乎是一看见逸姿就变脸,她突然变得冷,变得严肃。 带了朋友来?琴姨问。 和刚才的热情差了十万八千里。 是,特别带给妳看的,舒纬什么都没看见,拥着逸姿进大门。这是我第一个想带回家的女孩子。 琴姨已经下楼来,在她精致的客厅里。 欢迎妳来。她笑得很勉强。 她是文逸姿,本来是秘书,现在是电视台女艺员,就有新戏推出,是女主角!舒纬介绍。 电视台?琴姨的脸又变了。做艺员的? 是。逸姿平静的答。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职业。 坐。琴姨冷淡的指一指沙发。听很多人说电视圈极复杂。 我入行才二个多月,不清楚。逸姿说。 女孩子在里面受污染,很难洁身自爱,是不?琴姨又说,有挑战的味道。逸姿蹙眉,她开始不高兴了。 这个女人怎么一见面就说这么难听的话? 别人的事我不清楚。我自己我却不觉得什么,我想主要的是看个人。 逸姿已经答得很得体了。 我看不见得,影视圈根本是大染缸,琴姨有点鄙视。怎么好好的秘书不做,去做艺员? 这是偶然偶遇,舒纬也看出了不妥。其实都是一份工作,有什么不同呢?琴姨不以为然的冷笑一下,看着舒纬的面子,她总算没有再说下去。 高兴而来的逸姿,已大大扫兴了。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故意刺激人吗? 不高兴只好放在心里,面子上她还得微笑。 她真后悔答应舒纬来这儿了。逸姿的父亲做那一行的?琴姨又问。 工人在这时送上茶来。 在一家洋行里工作,她的笑容也勉强了。做了十多年会计主任。 琴姨点点头,像是还满意。 逸姿气坏了,今天原本一切好好的,撞了什么邪来看这女人的面色呢? 这女人自以为了不起,高人一等似的,她凭什么以这种口气,这种神情说话? 逸姿看舒纬一眼,他也显得为难,她暂时就忍下了这口气。 还是不要令他难做吧! 留在这儿晚饭,是吗?琴姨冷冷的扫了逸姿一眼。家常便饭而已! 不,我们就走。讲话的是逸姿,她并不怕琴姨,那根本是全不相干的女人。 是吗?阿纬。琴姨转了方向。 琴姨,我我们他急坏了。 看样子他很怕这个阿姨。 我们约了人,一定要走。逸姿的牛脾气来了。 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逸姿舒纬看逸姿,希望她让步。或者我们可以吃了饭 不行,我怕他们已在餐馆等了,怎么好意思呢?逸姿完全不肯让步。 再向那女人让步,她会气炸。 琴姨,或者我我明天再来!他终于说。 琴姨露出一个极不高兴,极勉强的神情,好半天才慢慢点点头。 好吧!那么你明天再来。她说。 舒纬如逢大赦,开始带着逸姿离开。 当汽车驶出好远,好远之后,他才能透口大气。 你那琴姨看来不大欢迎我们。她说。 可能她今天心情不好,她很情绪化。他说。 我岂不是白白送上去挨骂?她笑。 我替她道歉,今天她实在很过份。他说。 不必替她道歉,她也决不会有歉意,她看得很透澈。我知道她并不欢迎我。 不要多心,逸姿。他说。 我不多心,她笑。因为她对我如何并不重要。 是!她对妳如何并不重要,他重新展开了笑容。重要的是我。 不要打蛇随棍上。她也笑了。 一点点不愉快,也就随着笑声消散。毕竟,那只是他们俩之外的旁边人,不值得一提的。 去夜总会,晚餐和宵夜一起了。他说。 送我回家也行,她说:不一定要出去玩。 我想一直和妳在一起。他盯着她看。 那么晚餐后我宁愿看电影,她说。去夜总会一定遇到好多人,不大好的。我怕音乐吵。 随妳。他说:我更希望和妳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只看星星也好。 可能随时遇到十个劫匪。她笑。 好,看电影,他摸摸她头发,很爱惜的一个小动作,但很讨人喜欢。随妳愛做什么,我都陪妳! 她抿着嘴笑,只是笑。 她对他是十分满意的,一切完美愉快,当然除了那个不相干的女人。 是!那只是个不相干的女人! 电影并不好看,但他一直紧握她的手,在黑暗中不停的凝视她,那种模糊的恋爱感觉,也令人沉醉。 出了戏院,他先发制人。别问我电影演了什么,我没有看。他说。 还说看电影!她故作生气状。 我眼中只有妳!他靠近她。 肉麻。她避开了。 她喜欢他,但对他认识太浅,第一次恋爱,她不能拿自己开玩笑。 真心的。他压低了声音。 越来越不正经。她白他一眼。我想回家! 才九时半 明天还有时间,是不是?她故意说。 她记得明天他要去见琴姨。 小姐,我是做生意的人,他故意苦着脸。我不能天天不工作陪妳! 我并没有这样要求。她说。 我想陪妳,可是不能,他叹口气。当我工作完毕,我能每天見妳吗? 不能担保,如果我要拍戏时。她说。 那么让我到电视台陪妳。他说。 你不怕电视台是大染缸?她故意的。 还在生气?他笑。 没有那么多气。她摇头。 明天等我电话。他按一按她的肩。 要我整天standby?她叫。 妳打电话给我。他给她一张卡片。 不,我不习惯打电话找人。她说。卡片却收下了。 我打给妳,每两小时。他笑。 这样会令人觉得烦。她摇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妳要我怎么办?他反问。 到明天自有办法。她故作神秘。 先告诉我,不行吗? 嗯好,可能我心血来潮,跑去公司找你。 求之不得,妳肯吗?他大喜。 说不定啊!她笑得好悄好娇。 汽车停在她家大厦楼下。 别送我了,我自己上去,她按住他。我们这儿是绝对安全的! 逸姿他顺势捉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到胸前。妳就这么回家了? 他凝视她,两人相距这么近,这么近,她呆怔一下,他已吻住她。 明天见。很快的,他放开她。他是很有分寸的。 带着一腔惊喜,一腔甜蜜,迷迷糊糊的就下了车,就上了楼。 正待拿钥匙开门,旁边走出一个人。 她并没有害怕她心中充塞得满满的,那有时间去害怕? 啊!亚伦,她眼中有异彩,笑得可爱极了。你怎会在这儿? 亚伦慢慢的走近她,凝视半晌。 我从六点钟等到现在。他平静的说。 老天我忘了,她掩住脸。我完全忘了你要来接我的事。亚伦对不起,怎么办? 他的视线没有移开,半晌才说: 妳看来很快乐。 是啊!我去看了场电影。她坦白的。 一个人?他问。 不,他中午来接我老天,我真是忘了你说六点钟来一这样吧!明天我补请你。她说。 不是补请的问题,我不会这么小气,而且事情也过去了。他淡淡的笑。 但是我心中的确抱歉。她着急的。我怎么脑子里完全没有你六点钟来接我的印象? 她这句不是真话,她曾想过亚伦六点钟会接她的事,但她不愿再想下去。 那么了次遇到这种情形时,请先通知我一声。他极有风度。 亚伦,除了抱歉,我还能说什么?她站在他身边,一副待罪之人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算了,他下意识的拥住她的肩。我饿得发昏,能不能陪我吃点东西? 当然!她看看门口,毅然随他而去。 她有个做人的原则,即使不是朋友,也不希望是敌人。她不要任何人对她心存恨意。 亚伦笑了。他已经陷下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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