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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生命

励志文粹 斯邁爾斯 1428 2023-02-05
人生犹如奕棋,总有一个终局;生命在最后,总免不了死亡;但人生这一棋局,为胜为负,为盈为亏,却不能以生命的长短作定,生命虽告终了,却把人生的行为所结的果实留下来。人在一生之中,凡是浪掷光阴为恶不悛的,自知其言语行为,不能取消,往往临到晚年,常不免陷入悲哀恐怖空虚之中。那些造作善良生涯的人就不同了,他们走到人生路程的尽头,犹不失快乐之情。富兰克林说:爱生命者,决不可浪费时间。生命总账的结算,不在一个人死后,而在生前;不在他人,而在自身。 卡拉伊说:行善如披甲胄,虽利剑不能及身。而野心家、守财奴和暴君们到达人生最后关头,则多不免陷于失望的悲境。亚力山大征服波斯印度诸国后,其野心到了无可发展时,竟郁郁无以自解,未几即死于巴比伦,年仅三十二岁。土耳其王马穆和一世,是印度的第一个征服者,临死时将毕生搜括的宝物罗列身前,向左右近侍泣语道:你们可知道我为了这些东西,冒危险到什么程度吗?而且为了保存它们所耗费的心力,又是若何份量?不期留到今天,仍然不归我有,叫我在冥冥之中,拿什么来宽慰呢?法王查尔士九世,尝于祭坛上虐杀犯人多名,到临死时忽尔丧胆,突生恐怖,对其御医说:我在近日来,总觉那些祭坛上的尸体,时时出现眼帘之间,满面流血,恐怖万状,但他们都是毫无抵抗的弱者,怎能现此狰狞状貌呢?曼却司特有一实业家,积敛巨万,平时喜以金币散置床头,不时把玩,上下簸弄,听那锵锵的撞击声,引以为乐,但临死时的悲哀伤感,一如土耳其王马穆和,可说是无独有偶的例子。

其实,死并不是人世至恶的名词,亦非人生极不幸的遭遇。一个人的一生,若是已经遂行他的职分,则死犹如最后的休息,因为他们在生时所担负的人生重任,至此已告完毕,当然毫无遗憾了。康德病剧的时候,坦然对其家人说:你们不必为我悲泣,假若今天即是我最后的日子,我将额手感谢神灵,使我能到最安全的地方去。幸我一生行为,未有负我同胞之处,否则我的身心就不能如是安泰了。沙塔利维歇耳,被处死刑时,从容对环视着他的人们说:我能够保持正义到今天,丝毫没有一点遗憾!司威敦拉纳被解上断头台时,刽子手指点他说:人死时,头须向东。他慷慨答道:我的心并无倚侧,可不必问头落的方向! 费尔基在西班牙王宫,参观旷世名画晚餐图,一位年老的僧侣近前对他说:我每天看这张画,前后已经三十年。在这三十年里面,我默计前来观画的显贵人物,死去的殆以百计,但是画中人的丰采,仍一一如我初见这画时一般无二,有时我竟觉这画中的人才是实体,而我们又是他的幻影,否则为何看画的人,来来去去,消灭得如此迅速呢?

生与死,乃是生命的循环,我们如果对于人生的职分,有澈底的认识,则对人世的种种德义和善行,就不可不勉力为之。耶米多罗亚说:判断一个人,要看这个人对他的职分观念如何。人说宗教是神圣的知识,我则以为是神圣的生活。古谚说:一日之善行,胜于十筋的学问。人生的真正财富,决不是有限的财产,而是他对于人类同胞所尽的职分。当见人死以后,亲友所关切于他的事,便是探询他遗留财产几何。但人若在死后真有最后审判的话,则必仅问其所遗留在人世的善行而已。 在太阳下面,万事万物莫不各有所终,书籍有最后的一行,戏剧有最后的一幕,演说有最末的一句,人生的最后,则如一般墓碑上刻着的那句话:某某长眠于此。人世间的种种业务,年老的让给年轻的,上一代让给下一代,生命的奥秘,至此便已泄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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