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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长辫子精灵的情事 席絹 15930 2023-02-05
不意外的接到一通电话。孟冠人来到约定的地方;是一片草地。是夏天的骄阳,却有着秋天的萧瑟!四周荒芜,风由四面八方徐徐吹来。 孟冠人半靠车身,打量着侧面如石雕冷硬的艾瑞克.詹森。 他知道有人来,但没转身面对。 她是我的宝贝。 你已幸运拥有她五年。 你却能拥有她一辈子。 我爱她。 艾瑞克转向他 胜不了我,就没资格说爱她。 孟冠人轻笑。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如果不是情敌,他们会是朋友,他深信。可惜,他们这辈子当不成好朋友。 希望你并不是如你表现出来的文弱。我知道你不是单纯的富家大少。来台湾四天,陆续得到些有关于他的资料,明白这人不容轻视,即使这人的纪录上从未有动手的纪录。 我是会一点拳脚,但从没有机会施展。孟冠人有些自言自语:从来不曾想过会为一个女人而与人决斗,我曾说过那是傻子的行径。堆满自嘲的笑了笑。好吧!充做一次傻子又如何,也就这么一次。

如果你输了,就必须放弃洛洛。 我不拿她当赌注,她有足够的自主去选择她要的男人。我会前来,是想了结我们之间的事,不牵涉到她。我开始明白你失败的原因了。 艾瑞克含着凶光怒瞪他那令人气愤的自在面孔;他讨厌面对这种人,看似无害,却又深藏危险。 是吗? 你从不当洛洛是独立的个体,从头到尾只当她是你的。对她的行为,只有纵容,没有认同,仍当她不解世事,什么都替她做主拿主意。你大概不知道,连她的父亲也从不曾真正命令过她什么事,更不会在她背后任意取决有关她切身的事。你的爱法太专制,如果你们真的发生恋情,总有一天洛洛会死在你的爱情下。你该找的是那种全心全意愿意为你而活的女性为伴侣。我想娶洛洛,却从不曾想过要驾驭她。他不是要夸耀什么,就事论事而已。

艾瑞克当然不是肤浅的男人,即使听了这些话心中大感不舒服,但并没有反驳,皱着眉头而已。 你为什么会来?既不以洛洛为赌注,又何须来? 孟冠人诚恳道: 你是洛洛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当然是要来取得你的认同呀!没有得到你的肯定,洛洛会伤心的。 若无法胜过我,我一辈子也不会认同你!他的眼神渐渐转为专注的肃杀之气。 她明白孟冠人为什么要说中午过后来接她了!早上起床,她心中突然一动,拨电话去找艾瑞克;他的属下含糊其词,只说不在,而且下午三点要搭机去日本。如果他就要离开台湾了,第一件事应该是来向她告别,而不是到别处晃。然后她开着孟红歌昨夜留下的车子到孟宅,发现孟冠人一大早就出门了!在接到一通电话之后。

连忙从背包之中挖出一个仪器,打开电源,仪器立即显示出方位!在北方,应该在市郊不远处,立即上车,沿着指示方向而去。 说到这个机器,就得说出在实验室那一夜,在查名单时她顺便在孟冠人手表中动了点手脚,也就是加了点通迅器之类的东西。本来只是一时好玩,没想到却马上派上用场! 她知道艾瑞克与孟冠人之间迟早会正面交锋,可是仍希望能在她努力之下变成和平无暴力的面谈。他们之间不管谁胜谁败,都不是她乐见的。艾瑞克对她而言亦兄亦友亦父!她爱他、敬他,只是无法给予爱情而已!而孟冠人更令她担心了!她仍不确定他是否有点防身的功夫,到时给艾瑞克打死了怎么办?她不要他有什么差错!全身上下都不许有伤! 当车子穿过一片树林,到达草地后,她跳下车,瞪大眼四处找着。然后,在西边看到两辆车子,想也不想立刻冲了过去,然后一声尖叫响彻云霄!

她走得太急了,没有想到四周那些半人高的草丛也许布满了一些危机。想由她这头走到平地那头,中间还有着一截一公尺高的落差!在什么也没有防备之下,她纵有再好的身手也得乖乖的滚落那一处低洼地!更不幸的是,她恐怕是扭到脚踝了!完全站不起来。 她可以略感安慰的是,当她尖叫声传遍云霄时,两个打得难分难舍、形状接近狼狈的男人同时住了手,飞奔向她这方向而来。 洛洛!你在那里? 你怎么了?别淘气,快出来! 敢情他们还以为她在与他们玩捉迷藏呢!高大的杂草完全遮住她的身影。孟冠人与艾瑞克两路夹攻。拨草找人,终于找到了跌在中心点的洛洛。 我好痛!痛死人了!这点疼痛并没有疼到令她无法忍受的地步,可是她看到两个挂彩瘀青满布的男人后,当下决定扮柔弱,反正她真的扭到脚了嘛!

你从上面跌下来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艾瑞克太习惯呵护她、责备她了!立即什么也没想的抱起洛洛到他车上。孟冠人没有与他争,道: 我知道最近的医院,跟着我车子走。他也上了自己的车,平稳而快速的向市区开去。艾瑞克也没有迟疑。 同样的那家医院,同样在骨科挂急诊。 最近真是生意兴隆。要是有人像你三天两头来医院晃,医生想不发财都难。白悠岳这一番戏谑的话全是板着脸说的。乍看之下会觉得他是个不苟言笑、书呆子型的严肃医生,所以很容易被他的谈吐吓倒。他是白家六兄弟中玩心最重的人之一。能把人吓到让人对他刮目相看是他的乐趣之一。 处理完洛洛的脚,他顺便替两个原本是俊男的男人努力修补面貌。 我们的整形外科就在楼下,全套整容可以打八折优待,顺便奉送隆乳秘笈。

闭嘴!艾瑞克一向不好开玩笑。这个庸医用据说是特效药,事实上用抹伤口加重疼痛的药水猛擦他脸上的伤,并且还一副神圣救世主的表情,像个传教士的正经口气建议他去隆乳他听了几乎吐出来。 孟冠人只是一副认了命、任人宰割的无奈表情。可以感到安慰的是,并不是他们才受到这种待遇。白悠岳对那些乱打架、乱自杀、乱乱七八糟受伤而来的人一向没有同情心。像他可以很亲切的替洛洛包伤,中西并用的诊疗,保证三天后她可以完好如初。因为知道洛洛受伤是不可抗拒之因素。对于他们二人,一看就知道是吃饱太撑去打架才受伤的!没有在药中加毒药就谢天谢地了。白水晶曾提过她四哥曾经叫一个自杀未遂的人再去死,因为那个为情轻生的人在好不容易被救醒后对父母破口大骂,骂他们多事。那人的父母几乎要跪下乞求儿子不要轻生,偏那不肖子直说女朋友不肯嫁他他就要去死。无巧不巧的,被巡房的白悠岳听见,当下替那人拔了点滴,拆了手腕上的纱布,将他抓到窗口那人的病房在八楼。

死呀!你死呀!从上面跳下去,神仙也求不活你,割个腕算什么!你听过当众割腕有割死人的吗?更别说你这种O型血液多好找了! 当场吓得那个男子哭爹喊娘,因为他的手真的放开了,直到他急叫我不要死才及时抓住他的脚丢回床上,哭得半死!往后当然乖乖养伤,乖乖出院,乖乖活着;据说后来还把白悠岳当成偶像,努力考上医学院,打算向他看齐。 有这种人当医生,身为他的病人最好安份一点,以求平安。 好了!让你们的小女朋友在病床上休息一下,晚上再送她回去。我还有病人,先走了。白悠岳满意的看着艾瑞克脸上红红绿绿的药水,像完成了一件艺术品的大师,满心欢喜的回他的诊疗室去了。 狗屎!艾瑞克咬牙吐出一句脏话。他只知道他的伤很痛,如果知道他被画成了大花脸一定会冲去拆了那个医生的骨头。你确定他不是庸医?他怀疑地问孟冠人。

他的生意门庭若市。德国回来的应该不会有问题。孟冠人走向病床,探视脸色不好的洛洛,她在生气。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那里? 哼!她给他一个钉子碰。 孟冠人摸摸鼻子,踱到门口。 我去买午餐,一会后回来。也该是给他们时间话别了!他知道,他已通过艾瑞克的考验,也庆幸洛洛的及时打扰,若真非要打到有人躺下,恐怕二人都得住院好几天。而且这一仗,不该有输赢,打成平分秋色是最好的结局。 艾瑞克坐在床沿,珍爱的轻抚洛洛精致无瑕的面孔,他从不曾让洛洛在他视线下受伤! 还很疼吗? 可以忍受。越想越生气。我真不敢相信你们这两个三十岁成熟的老男人会用这么低等的方式来解决恩怨!艾瑞克!你们都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我不要你们出意外,更别说互殴了!好啦!现在打完了!除了两张歪七扭八的脸之外,我看不出打了场架的结论!

他不以为意,闻着她秀发的香味,温柔道:我得确定他有保护你的能力。阻止了洛洛的抗议,他又道:当然我知道你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可是,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的男人不能比你弱! 他又像以前那个艾瑞克了。她握住他的手你认为他合格了吗? 他自嘲低喃:我有资格为你的伴侣评分吗? 有!当然有!你怎么可以认为你没有资格呢?你一定知道你在我心中有着别人无法承受逾越的份量才会怕我嫁给无法令我幸福的男人。艾瑞克,你是个了不起的人。她支起上身投入他怀中,语气有些哽咽。 她知道!早先艾瑞克初来乍到一心认定她是他的妻子,结果她与人订婚;当然会有一些无法随的情绪反弹,然后产生一较高下的心。至于他派出的那二名打手,洛洛后来更想通了他无意置冠人于死地,只是想掂掂他有多少能耐罢了。即使对艾瑞克有着许多的气恼,也抹灭不了他五年来对她呵护备至的情谊。她不要在两个男人中择其一。一个是爱情,一个是恩情,对她而言是可以并存的,她不要失去任何一个!

紧搂住她柔软芬芳的身子,他深深吸口气,低沉道:他必然是有什么物质吸引住你,而恰巧我没有,你的心才是最重要的!得不到你的心,我歼灭再多的情敌也无济于事。当我认清你对我没有爱情之后,我很痛苦;因为一直以来,我深深认定你会是我的妻子;在这一份痛楚未平时,我依然想着你是我珍爱的小娃娃,那个想得到你的男人必须通过我的测试才能得到你。否则,即使你不爱我,我也不把你交给任何人。我会替你找合格的丈夫! 艾瑞克她抬头看他,又被他摇头阻止。 别对我说任何感激的话!小东西,你我之间的情谊没那么肤浅,若客套的话就生疏了我在想,他是适合你的。当我们一同在聊你时,我的口气完全是占有与纵容;而他,他没有与我争什么,甚至感激我陪了你五年,也不在乎我在你心中有很重要的份量,也只有他那种胸襟才当得起你丈夫!因为你不是相夫教子型的传统女性,宁静的生活会扼杀你每一颗活跃的细胞。如果我是你丈夫,会一辈子把你当小孩看待,会无怨无悔的收拾我认为的烂摊子,但那不是你要的!你要的是那种会与你一同闯祸的人,参与你的生活,带领你步向成熟他做得到!因为他明白你的珍贵,他无意拘束你什么,尊重你生命中每一段过往的人事物,不企图去抹煞掉、霸道的想独占你全部生命。这是他爱你的方式,可以说他是比任何人更霸道,所以他容纳更多。小洛洛,我的责任已了!你已过了成长期,接下来的成熟期该是由他来带领!让你懂情、懂爱、懂真心。 你不会再来看我了吗?他的话听起来像诀别,洛洛紧抓住他双袖。 他笑,不承认也不否认;一旦将洛洛交给那人,台湾这地方已没有他挂心的人了 你可以来美国找我呀!怎么?忘了路要怎么走了吗?要不要我画张地图给你。 她笑了!知道他怕她感伤,却又禁不住泛起一丝丝惆怅;他已划清了界限,将来纵再相逢,也无法再知心了!他再封闭了他的心了!杰姆叔叔曾说过,她的介入,开启了艾瑞克冰封的心,只有她能让他展颜如今呢?他又将心冰封沉潜在不见底的深处,更难开启了除非他再遇到一位真正与他命中相属女子,否则,他不会再有春天 好了!他轻推开她,小心扶她躺回床上。我三点的飞机。 见到洛洛似乎要落泪了,他淡笑轻语: 好孩子,给我一朵最美的笑容。 她笑了!凄凄楚楚的笑容。 他低头在她额前一吻,不再多言,转身而去。 在门外,孟冠人半靠着墙,与他目光对上,他没有停步,与他擦身而过时,低语: 给她幸福。 他在交接他的责任与他的爱。 我会的。孟冠人没回头,直接进入病房。 眼眶红红的洛洛一副想哭的表情。孟冠人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在她床沿 长到二十岁再哭好像有点太老了。 洛洛用力眨眼。我失去了一个亲人。 不会的。他笃定的说着,搂她入怀。你永远是他心目中的骨刺,除也除不去,让他长痛在心。 她皱眉推开他。骨刺?你说我像骨刺? 当他的肋骨出现时,骨刺就会消失,你认为这主意如何?他对她眨眨眼。 洛洛双眼顿时晶亮,再也没有哭意,兴致高昂的扯住他衣袖。太棒了!想到有那么多好玩的事可以做,她兴奋得全身发抖。突然想到对了!昨天红歌有没有回家? 应该有。她一大早就去公司了。孟冠人想知道她探到什么。早知道洛洛不会让红歌白送一趟。 然后洛洛开始说她所看到的一切,以及孟红歌手上的疤 听完后,孟冠人眉头拧了起来。 当年她只有一次失常记录。在大学联考前一个月失踪了半个月。 没有人找她? 没有!她已大到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何况她一直是优等生,没有人会担心她可能失常事实上,多年以来长辈们忙着盯我就已累得半死。 你们孟家的家规有时候不怎么有人性。 这样才能独当一面;也只有资质佳的人才,有资格受训,其他人全任他们自生自灭了。红歌为什么会自杀?她是个负责又自负的人,她的骄傲不容许她做这种懦弱的事。他也明白不可能从红歌口中知道什么,当然只有去找耿介桓了。 洛洛深思道:他们的背景相差太多,想在一起没那么简单。可是他们又互相吸引。 有得耗喽。 晚上送洛洛回家后,孟冠人没遇到耿介桓,只好先回自己家了,他妹妹也不在。 他上楼去找了他那万事通的姑妈。 孟娟平拿下眼镜,放下看了一半的书,相当玩味的看着她这个侄儿。真难得他会来找她!平常如野马的人,专程来找她当然不是纯聊天,定是有什么难解的习题困住他。这倒希奇,打二十岁以后,孟冠人便独力解决任何事,已不需要别人的忠告或谏言了!他知道如何将事情处理得完美。 他坐在姑姑对面的椅子上,轻咳了声。 也许是我太早离家了!有些家中发生的事我不全知道,是不是?尤其在我去哈佛那二年。 哦?她挑眉,笑问:你想知道的是那一件事? 虽说孟家的铁律是自己的私事自己解决,但是个别发生的大小琐事,孟家长辈们全看在眼中。孟娟平不只是财团的行政总监,在孟家,她更掌握了所有事件的资料,没有什么事可以瞒过她。而她在充份掌握的同时也以最不着痕迹的方式给予适时的援助。 孟冠人最佩服她的就是这一点,而且自认无法比得上。这也是为什么孟家四老放心把他这个宝贝金孙交给孟娟平教导的原因。 他笑了笑。那一件?看来家中发生的事还不算少,那天可不可以把你的建档资料借我瞄一眼?我好奇死了。 难得你会有兴趣动脑筋到我的资料库来。她啜了口茶,沉吟了下。你想知道的,与红歌有关?虽是问句,却肯定。 孟冠人点头,不掩关心的神色。她发生过什么事? 红歌这孩子吗?她想了下,脑中立即整理出头绪。压力太大,因为一直是资优生,她一直要求自己要不断的突破,不能让人赶上她。她深深认定能在孟家五位堂姊妹中独被选中,是因为她有过人的天资。她已经表现得很好了!可是她无法满足,在联考之前也就是你在浪荡多年、不用功的情况下轻易考上托福,进了哈佛,她开始有了自我冲突,对她的资优生头脑感到怀疑。她是喜欢你这个大哥的,却又气你完全没有责任心,违背大家的期许,空有一颗好头脑却不肯认真做事。她认为这种不善待生命的人应该吃苦,不该凡事顺利不必经由努力就轻易顺利;一时之间厌恶起她自己的太过认真。有些负气、有些向往的想人生中出轨一次,好好的放纵生命。但偏她又不是那样的人。逃了校、逃了家之后,跑到我们家的一间渡假小屋,开始抽烟,想彻底变坏,那时大家为她捏了把冷汗。外表太冷,内心太烈,自尊心又太强,这样的孩子不允许有人对她伸出援手,表现宽容与怜悯。你爷爷决定好好让她休息几天,心想她总会平复;因为红歌的骄傲不容许她有更多的堕落。你奶奶可没那么放心,加派了好几个人在暗中保护。可是,人还没到,她就自杀了,要是没有那个突然山现的人半个月后她回家了,以为全家人都不知道她发生什么事。突然决定不在台湾上大学,就让她去英国了!那一段日子,对孟家长辈而言也不好过。幸好孟红歌就出那么一次状况。孟娟平吁了口气的说:我想,她没有再寻短,除了说她想通了之外;另一点,我想她是恋爱了,那份情意放在心中使她不再偏激。那个人出现了吗?那孩子近日来心神不定。 原来是这么回事!孟冠人苦笑道:我都不晓得红歌对我有着期许,挺好玩的逃家游戏会让她看不顺眼。认真对待生命的方式有很多种,我从不觉得我在浪费生命。 孟娟平拍了拍他的手。有一天红歌也会明白这个道理。追逐你、鞭策你,向你施压、与你斗智是孟家大老们的乐趣。你是个体贴的乖孙子。 姑妈!孟冠人霎时红了脸,白皙的面孔发热,他太习惯当坏宝宝了,不习惯有人说他好。 哟!你是在脸红吗?孟娟平开心的笑叫,将他搂入怀中,能让那票七十岁以上的大老们保持旺盛的精神与生命力,除了顽劣的孟冠人,不做第二人想。一旦老人对生活失去目标即会迅速衰老,身体机能也会急速退化。孟冠人受宠绝不是因为他是长孙又头脑精明而已。在他很小的时候,曾问过孟娟平,要怎样爷爷他们活得更久,她当时就对他说:让他们永远有目标无法达成,有事可以操心。孟冠人记牢了,他六岁生日时许的愿就是要爷爷奶奶以及叔公他们长命百岁。 孟娟平最是了解孟冠人的!这么贴心的小孩子让她放不下教养责任而嫁人,干脆决定终生不嫁,冠人就是她的小孩。 去找你爷爷他们吧!他们想替你办个盛大的订婚宴。 他淘气的皱皱鼻子。太久没有人排队让他们骂了吗?说完亲了她一下,走出孟娟平的房间。 想像得到三楼等会又会传出联合炮轰声。孟娟平摇摇头,拿起看了一半的书,戴上眼镜,专心看书了。 懒得用拐杖,洛洛一蹦一跳的从三楼跳下来,拉开喉咙:介桓!等一等。 正要出门的耿介桓停住了脚步,皱眉看她。你应该多休息。 有重要的事要出去吗?她拉住他的手臂稳住自己。 例行公事,不急。即使有天大的事,看来洛洛也不会放人。将她扶到沙发上坐好。问道:有什么事? 昨天晚上与孟冠人通过电话之后,洛洛即知道了大概情况;目前重要的是探知耿介桓的心,他在想什么? 爸爸说从九月份开始你变成回山上半个月,回来半个月,为什么? 最近这边没什么事情,而凝霜九月会从日本回来,正好让她接手,加上山上有一些麻烦事发生,得回去处理。他会慢慢脱离体制之外,全心投入山上的事与寻找妹妹的下落。当然,一旦这边有事,自是马上赶回来。 那孟红歌呢?她怎么办? 由她慧黠的双眸中知道她对他与孟红歌之间做了调查,他也没有企图回避。 我不结婚,目前没这个心情。 洛洛当然明白介桓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因此不愿放任自己去轻尝爱情。可是,当爱情降临时能说不要就不要吗?他的推拒,显示出他的动心。洛洛深思道: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你不能老在私娼疗、酒家找人。也许你妹妹让好心人给赎身了,被有爱心的夫妇什么的收养长大,算一算她二十二岁了是不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少女如果没有沦落火坑就会踏入社会工作。孟家是商界的霸主,要找人很容易,而那条线,却是我们黑道人家跨不进去的。 耿介桓不否认她的话让他很心动,但是他不愿涉及这个问题。他要不起那样的女人,而且山上那种生活不适合她千金小姐居住。最重要的,他无法全心全意去照顾一个女人;妹妹的事,山上的事,师父这边的事,可以想见未来数十年他依然得奔波无休,说不定还可能随时丧命。跟了他的女人不会幸福,只有提心吊胆、寂寞空虚!当爱变成了怨怼,又是一场他承担不起的情债!就因为珍惜她,更不能让她有那种结局。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他起身,表示出不愿再谈。我得走了。 原本要叫住他的,但这么谈不出一个所以然。洛洛大眼滴溜溜努力的转。放耿介桓走了,但她一定得想出好法子,两全其美 丫头,又要不安份了吗?耿雄天与妻子下楼,就见女儿一脸的精神奕奕,肯定在动什么歪脑筋。 爸,妈咪!撒娇的将头枕在母亲肩上。 刚刚与介桓在嘀咕些什么?他好像有点落荒而逃。耿雄天问着。他看出耿介桓最近有些怪异。 他有喜欢的人了!是冠人的妹妹。如果父亲能与她一同来撮合就再好不过了。 是吗?那可麻烦了。 我不觉得!他这辈子过得太沧桑,该是拥有幸福的时候了。爸爸,您会希望凝霜找到一个好归宿,却不希望介桓有老婆?她明白父亲意指的麻烦是什么,怕又是一个模式浪费一个女人的青春。但她觉得那些情况原本可以避免,端看他们如何处理罢了!孟红歌并不是那种默默守候的人,她对介桓一定有很大的帮助,他们可以共同携手做任何事。她不会容许自己成为绊脚石。 凝霜没有那多事可操心,她痛苦永远存在,心头永远放不下,这样的一个人,无法全心去对待一份真情。就像他与妻子一样;他看向妻子,露出温柔的笑意。如果妻子没嫁给他,她一定会有更好的归宿,不必被他放在美国或恒春度着寂寞青春。他并没有让她很幸福,她却仍一片痴心。他心中永远为此而内疚怜惜。 可是,叶翠湘轻声道:如果我没有嫁给你,心中定会深深遗憾,人生便走得不完整。幸福与不幸福不是你们男人所以为的那样。幸福的方式有很多种,就像我,近二十年的孤单岁月,仍因为是你的妻而甘之如饴。能说等待不是一种幸福吗? 洛洛点头。 对呀!你们男人不能以自己的标准来界定何谓幸福,恋爱又不是一个人的事。你们不问女人的想法就擅自决定什么是对大家都好,这相当不公平。 耿雄天笑道:你们母女俩联合起来和我辩论男女之间的异同吗?二心一的情况,我是不是该识时务的走人? 知道斗不过就行了,我们饶了你!洛洛装出不可一世的表情。但一说完就笑了。 对了,洛洛。耿夫人突然想起道:昨夜孟叔叔打电话来说想替你们办一次隆重的订婚典礼。孟家的长辈全部同意,预定这个月底怎么样?下个月是鬼月,诸事不宜,他们有忌讳。 其实,他们已经商量好了,现在这么说也只不过是伪装民主而已。 隆重的订婚?有多隆重?戒指都套上了,还再套一次给别人看吗?给谁看?她不认为孟冠人会同意这个主意。 耿雄天道: 你是我的独生女,冠人是孟家的长孙,不声不响的订婚对别人不好交代。前两天一些黑道的朋友直打电话来抱怨,这些人情世故不能置之不理;更别说家大业大的孟家了,想必更多的亲友要应对。还有,你的外公他们希望你从订婚到结婚都是风风光光的,弥补当年你妈的遗憾。 这就是所谓的顾全大局吧?挺劳师动众又挺浪费的!听父亲这么说,她的订婚宴几乎可媲美大拜拜,大家相干的、不相干的全凑在一起吃吃喝喝、嬉嬉哈哈,说一些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打屁话,然后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浪费掉了。 耿雄天看女儿的表情就知道不以为然,所以与妻子皆很有默契的不对她说明订婚当天她这个准新娘还有得折腾哩!可不是她以为的再戴一次戒指就可以一旁凉快去了。真说了,洛会躲得不见人影。 所以我不让你接触黑社会呀!更没有让你接位的打算。你这种率直自由的性子那有那个心思去应付一大堆人事客套、虚伪?做场面全要掌握充份恰当,你哪!早日嫁人我早日安心,让冠人来头疼一辈子吧! 洛洛鼓着双颊。 昨天才被说成骨刺,今天成了人家的偏头痛,你们夫妻真了不起,生出一个百病箱!谁遇到我就会得一种病。这会儿你们可脱不了关系,还说得这么开心。老爸,我是你的什么病? 心脏病喽!他揉揉她的秀发,摇摇头笑道:我一直在想,你这性子像谁呢?他这个心肝宝贝太活泼了些,他们夫妻祖上都没有这种人种产生过。 洛洛自己想了一下 我的漂亮像妈咪,锐利精明像爸爸,活泼可爱是来自你们体内基因的突变!妈咪,我是你的什么病?也是心脏病?她知道心脏病意指心肝宝贝。 叶翠湘含笑摇头。你哪!是我的肠胃病。 怎么说?她一时不明白。 牵肠挂肚喽! 洛洛笑叫:我得快点记下来,问问每一个人看到我会生什么病。太伟大了!全天下疑难杂症全是因我而起,我打算开始写传记了! 耿雄天摇了摇头,拉下女儿幻想太过的她几乎要飞起来。这丫头,再怎么不正经的事也能使她兴致勃勃。 就这个月二十七号? 你们不是决定了?她耸耸肩。二十七号,不就是下星期三?无所谓,重新套好戒指她就可以溜了。 好,那最近别乱跑,会有裁缝师来替你量身做衣服,还要打造一些首饰。 她点头,反正她脚受伤,这一两天什么地方也不能去。即使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也没有去想得太深。她现在的心一半是放在介桓与孟红歌身上,努力的想找出一个方法撮合他们。 今年的七月,雨量丰沛,狂风雷雨的,煞是可观。从落地窗看出去,乌云密布,完全看不出二个小时前仍阳光普照。 洛洛一向不喜欢开冷气。她喜欢自然的空气与温度,可是台湾的夏天比她能想像的还热,偶尔有这种西北雷阵雨调节一直气温是老天垂怜。不怕雨丝飘入,她打开落地窗,让阵阵凉风拂入。 开始发现订婚宴没有她想像的简单是在今天明天就是她正式订婚的好日子了! 从父亲提起的那一天开始,天天有一大堆人在耿宅进进出出。有的是来替她做脸,替她量身制服,拿珠宝来给她挑的;也有其他道上的大哥级人物上门送礼。没听说过订婚也得送礼物的,结果有人起了头之后,到今天为止,大把的礼物囤积了一屋子,要不是父亲坚持不收金,今天龙焰盟大概可以开一家银行!这是江湖规矩,也是敬重他这个势力最大、最公正的盟主,不收就是不赏脸;再者,她的外公外婆那边的亲戚二天前就上来小住了,还准备了很多嫁妆要给她。 小小一个订婚宴搞成这场面,似乎不盛大都不行。要说她这边很惨,相信孟家那边会更惨;不过聪明的孟冠人据说三天前就挑掉了。 原本她也该逃的,但最近动不动就下雨;她喜欢雨,可没兴致在下雨天出门。 孟冠人那家伙可能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忘了找她有福同享,害她好无聊!没人让她解闷,偏偏围了一大票无趣的人。她真是不明白,订婚而已为什么要做那么多衣服?连什么时候结婚都不知道哩,搞不好过个一、两年各自毛腻了就一拍两散。大家现在恭贺个什么劲? 父亲对她提过要再留她二年,孟家似乎比较急,因为想早日抱曾孙。不过孟冠人不急,他的确要等她再长大一些。反正名份已定,对孟家人稍有安抚。 最近介桓回山上的次数更频繁,不知是山上真的有事,还是在躲避什么?他们之间到底如何了? 一束沾着水珠的红色郁金香出现在她眼前,身后一具宽阔坚实的胸膛贴在她背上,纤腰也被紧紧搂住。 你让我想起那个被巫婆关在高塔的长发公主。孟冠人细吻她雪白的颈项。 你这独自享乐的家伙!要逃家就不会找我一起逃吗!她捧过花,深深闻着那淡淡清香。找来花瓶放好后挑眉看他。来找我是因为良心发现吗? 孟冠人捧着心道:你伤了我的心,看到久别重逢的未婚夫该是这种表情吗?我以为我可以得到一记缠绵的热吻! 她跪坐在他面前,皱着鼻子瞪他。 缠绵?简单呀!棉被在床上,你自个儿去缠个高兴吧!最好你有好玩的事可以说,否则别怪我不理你。 唷!脾气好大哦!他背靠着床,将她拉入自己怀中,散开她发辫。我有一个主意也许你有兴趣。 你可以说说看。我也有一个主意。 你不会是想明天放所有人鸽子吧?他一语窥破她心思。那你就看到好戏了哦。 洛洛双眼闪亮,开始正眼看他。什么意思? 他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才道: 这可得从我消失的这三天说起。这三天我跑到花莲山上去,当然与介桓谈了很久。最直截了当的是问他要不要我妹妹,介桓可想而知是一口回绝。然后我就揍了他一顿 洛洛低呼:你打介桓?你是不是打架上瘾了?粗鲁的野蛮人! 我脸上有伤吗?介桓身上有伤吗?你哪,闷太久已沉不住气了。他亲了她一下,才又道:打人也不过是做做样子,我诬赖他占了红歌的清白,说红歌已有两个月的身孕那当然不是真的。 可以想像得到介桓不会否认,对不对?因为他一向致力帮助那些未婚妈妈,他一定会联想到红歌也许遭人欺骗才会失身,因为谁都知道孟红歌不会与人乱来。洛洛马上可以联想到耿介桓的反应,又得到孟冠人赞赏的吻。与你说话真的太轻松了! 他似乎是吻上瘾了,愈吻愈深。洛洛趁自己还没神智不清时拉开两人的距离。后来呢? 只要善用一个人的弱点就可以轻易的控制全局的情势。明天哪,介桓会像一个土匪强迫红歌当他的妻子。红歌在认出彼此的那一天曾向介桓表白过,却被拒绝。那一夜我第一次看到我那倔强的小妹哭了!她哭了一夜,第二天却立即可以振作起,自己假装平静,正常的上班。后来我去找介桓打完架后,他立即下山要找她,但这次却换成红歌避不见面。红歌的想法是:苦不能有结果,就断个一干二净。而在介桓眼中却成了她遭人污辱、知道怀了身孕避不见他。求见无门之下,他一定会利用明天她必会出现的场合要求娶她。 这么做算是撮合了没错,但根本是弄巧成拙!一旦他们二人说清了,又会回到原点没结果,到时孟冠人的皮就会很痒了!你的后续计划呢?我不以为红歌会乖乖跟他走,而且介桓也没地方安置她。 你怎么知道没地方安置她?山上有房子,在市区也有一层公寓;红歌也有自己的地方。当然,强迫红歌结婚不会成功,谎言也一定被拆穿,到时介桓仍会拒绝娶她,然后红歌会气我破坏她的名声。但是经由这一个恶作剧,红歌会明白,她并不是一相情愿,不是自作多情。她会看到介桓的真心。一旦红歌能肯定这一点,她就会想法子让她自己成为介桓的老婆。 洛洛接口道:这是最坏的下场。如果玩得好的话,他们会在结婚之后才发现你的恶作剧,到时生米煮成熟饭,谁也逃不掉了!她想让事情这么发展。 这当然也是可能性的结果之一,但太乐观了!我不敢想得太美好。我说,亲爱的未婚妻,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他亲昵的在她耳垂边低问。 她柔媚道: 你是个天才不是吗?我那敢生你的气,要是不小心惹火了你,下场可悲惨了。 洛洛,聪慧的姑娘,希望你快些长大。 我已经在长大了!我爱你呀!你说当我懂爱情时就是长大了,不是吗? 他点点她的鼻子。 每一个阶段的我爱你都含着不同的深度!现在你所谓的我爱你只是一种认定而已。 居然还分层次?你的爱法真是与众不同。原来她还没长大。他的标准未免太苛了! 他哈哈大笑。 当然呀,天才男子追求天才少女本来就该与众不同,才显示得出特别呀! 外面的雷雨已转成毛毛小雨,天空再度转回天蓝的颜色。孟冠人拉起她道: 走吧,我们到丁皓那边,让丁皓的父母看看你。丁叔与丁婶等于是我的干爹干妈,早急着想见你一面了!最近浣浣怀孕,丁家天天有好吃的东西可以吃。也就是说,他又想上丁家打牙祭了! 能出门解闷,洛洛当然乐意得很!紧紧挽着他的手,在父母含笑的目送下出门去了! 今天天气非常好,太阳公公很赏脸,没有让风雨太招摇。订婚宴在凯悦举办,很壮观的场面,并且分成两派。一边是黑道老大云集,另一边是商界名流、淑女名媛,虽然看对方有点刺目,但至少相安无事不协调中的协调感。 主角们的订婚大典完成之后,大家即各自取用自助餐,并且有舞池可以跳舞。客人难免会拼命拥向准新娘新郎说些男才女貌的屁话。尤其这个传奇人物孟冠人可是孟家未来的掌门人呢!平常不易见到,好不容易露面了当然要拼命拉关系,不过全给孟冠人技巧的闪开了。 洛洛像没事人似的站在别人不易发觉的角落。 丁皓搂着妻子走向他们。 这副样子就知道你们正等着看好戏。毕竟是好兄弟多年。 冠人,洛洛,恭喜你们。浣浣轻柔的说着。肚子还没凸出来,丁皓却已要求她开始穿孕妇装,像今天这种场合,她只好穿宽松的尼泊尔服饰,挽了个优雅的发髻,看来更形温婉,明媚照人。一进会场就有几个年轻小子频频对她行注目礼,而丁皓就像一只猎犬,狠狠的瞪向每一个看他妻子的家伙!收效良好,不到半小时,没有人敢对朱浣浣露出欣赏的眼神。 谢谢!洛洛回应,突然拉住孟冠人的袖子指向没人注意的侧门。你看! 丁皓他们也好奇的看过去。 孟红歌差点滑落手中酒杯!掩不住复杂的心绪呆看着同样是一身黑衣劲装的耿介桓。 他又出现做什么?他已拒绝得那么明白,又何必再出现在她面前搅动她的心湖? 你还好吗?他淡然的声音还有些不确定。眼光扫过她苍白的脸与平坦的小腹。 再好不过了。她转身道:对不起,我还有别的事 他抓住她的手,吓了她一跳!手中的杯子真的掉落了!立即引来一些人的注目!她忙要挣扎开他的手,怕热力会令她保持不住冷静。 红歌,这位是?林明秀红歌的妈走了过来,担心的低问。从来没有看过红歌会为一个男人失态。 第二个走来的是吕家二公子。 放开她!她不是你这种身份配得上的人。他的口气太狂,已不自觉惹恼了几个黑道大哥。他简直在与黑道宣战! 你是谁?耿介桓没有放开她,反而将她搂在身侧。 我是她的未婚夫。他趁机向众人宣布。他认为追求得差不多了,红歌应该不会反对,即使反对也不会在众人面前给他丢脸,所以说得很是自信。 他不是!孟红歌急急辩白,可是一说完又后悔的咬住唇。 那很好。他点头。免得在我们结婚前还得解决一些麻烦事! 什孟红歌呆住了!比她更快出声的是吕二少爷你是什么东西!敢打她的主意!我 说话小心点!看不起他就等于是看不起全部黑道的人。三个高大大马的黑道兄弟已围住吕公子,他们可不管财势不财势的!看不顺眼照扁! 耿大哥,你只管娶!兄弟我会包一个大红包给你!有人这么吆喝着,其他人纷纷起哄。耿介桓的举动无异是给他们出一口气。大大的争光。 耿介桓无暇想得太多,看向孟夫人。 对不起,请您允许我娶您女儿,实因有不得已的理由,必须不按规矩来。 这怎么回事?林明秀看到丈夫过来了,二人都是著急神色。这人看来是要带走红歌,去结婚哩!还一副别人阻止不得的表情。 耿介桓,你疯了!眼见耿介桓已搂住她往侧门而去,她急急低吼!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娶她,又是什么不得已的理由。 站住!孟震东宏亮的声音威严传来。 爷爷!孟红歌急叫着。心中起伏不平,乱成一团。什么也不能想。 耿介桓也看向威严得令人生畏的孟家大老,但无惧意,坦然相对,眼底有山岳难撼动的决心。 你要娶我家红歌? 是。 你爱她吗? 没有迟疑。是。箍紧的手不容孟红歌反驳。 孟震东满意的点头。 不管你有什么非娶她不可的理由,我都不能让我孙女嫁得草率委屈。耿家小子,你说对不对? 一旁的耿雄天沉重的点头。 是的,孟叔。 放开我孙女,给她一星期准备,名正言顺的来将人娶走,明白吗? 耿介桓楞了好久,没想到孟家人不问他来历背景,即肯让红歌嫁给他!他没有呆楞太久,即道:明白。一星期后我来娶人。他转身要走。 为什么?她抓住他。这种混乱的情况下她怎么能嫁? 他抬起她的下巴,不顾众人眼光的深吻住她,低喃: 你欠我一条人命不是吗? 她咬住唇,看他走远、消失,发现自己有些站不住。到底怎么一回事? 那小子会给你幸福吧?孟震东看着孙女。 我不能嫁他。 我孟震东说过的话一定算数。明秀!带她回去,开始替她打理嫁妆。孟大老的圣旨谁也违抗不得。 林明秀在看到孟娟平暗示的眼光后,心中才有几丝放心,知道不会有差错。 洛洛穿过人群,突然悄悄的在孟红歌耳边说了些什么,就见孟红歌震动不已的瞪她一会,便再也没抗拒的与父母先回家了。 一个星期后孟家嫁了一个女孩,当然是盛大排场。洛洛与孟冠人各自有事忙,在婚宴上碰头,二人都有些得意洋洋与贼头贼脑。 说真的,你那天在红歌耳边说了什么?孟冠人当时没空问,憋在心中好久了。 我告诉她介桓得了绝症,只剩一年的生命,想要与心爱的女人生一个儿子传香火。 她信?他不相信红歌那么好骗。 她信。因为她身陷情网!洛洛眼见闹洞房人都下楼了,今晚那一对新人将在这间大饭店的总统套房过洞房花烛夜。她也开始将大背包背上肩,准备开溜。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不必等到明天,就会有一对新婚夫妇拿枪追杀她与孟冠人。 你想去那里?孟冠人清楚洛洛所想的。 日本!午夜十二点的飞机,看我多有义气,也准备了你的机票。快走吧!伙伴。 也好,到日本去躲几天或几个月,顺便探望东方磊夫妇。相信介桓他们很快会气消。 不出所料,在他们走后的半小时,奔下一对咬牙切齿的新婚夫妻。 孟冠人!耿静柔!你们给我滚出来! 可惜,早已人去楼空! 他们只好再回楼上过他们的新婚之夜喽! 这一对以整人为乐的恐怖未婚夫妻,将来还会弄出什么更可怕的事呢?谁知道!不幸认识他们的人,只好每天三柱香以求自保。 这时,远在日本的东方磊,全身莫名其妙的起了阵冷颤。可怜的东方磊,等着接招吧!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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