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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八章

别让相思染上身 席娟 7214 2023-02-05
我曾经期待过吗? 曾经默默期待着生命中出现一名女子? 就在日复一日的繁忙中,渴盼某位女性的到来? 她足以桃动我的心绪,牵动我的想念,不知不觉地总把她列入自己的未来,希望那是有她在其中悠游。而她,最好更是欢欢的母亲 或许我在乎的并不是空白的前半生,而是那片空白中不可饶恕的让我连带遗忘掉一张非常重要的面孔! 我的心因她而产生一方黑洞,那黑洞通向拒绝让我涉入的结界。 也许这一生我已经无法再想起什么,但是我希望无论如何,在知或不知的情状下见着欢欢的母亲一面我深信她是活在世上某个角落的,从不预测死亡的可能性。 我以为我能等到。 我以为她终会到来。 我以为欢欢能得到生母;而我得回一名真正属于我的女子。

但我错了,那个女人没来得及出现,我的心开始为另一名女子牵牵念念。 我等不到了,因为朱月幽已到来。 我,不想错过她。 洗完澡一身香喷喷的欢欢,不顾长发还湿得滴滴答答,快乐地跑到父亲办公的书房,双臂大张绕了一圈 爸爸,您看,这是我的新睡衣! 房令玺首先看到的是宝贝女儿湿淋淋的秀发,搁下文件,他起身走到置物柜边从抽屉中取出毛巾、吹风机,对女儿招招手:来,快吹干,别感冒了。 欢欢跑过去,笑道:好可爱对不对?下午阿姨带我去看怪兽电力公司之后,就买了一套跟电影里面小朋友一模一样的睡衣给我哦。 他一边帮女儿擦头发,一边溜了眼那粉红色的睡衣。 嗯,很可爱。不过欢欢一向穿什么都好看,爸爸相信就算穿怪兽装,你也是最可爱的。

嘻。她开心笑着。 你这个朱阿姨真是疼你,疼到不惜跷班。这就是他下午传唤不到人的原因了。 欢欢摇头:阿姨才没有跷班呢,她有好多特休假都用不完,所以就先休一个下午。阿姨说等明天吃完尾牙之后,她还要找一天休假,带我去买过年的衣服哦。她最喜欢逛街了。 房令玺轻点了女儿的俏鼻一下,问:不是都请服装公司送衣服来家里给你挑吗?干嘛还去街上人挤人? 哎呀,那不一样嘛。欢欢嘟嘴:我喜欢逛街嘛。阿姨也说了,我现在还在长高,应该买一些实穿又便宜的衣服,不然明年就不能穿了,很浪费。 一点也不浪费。你忘了那些不能穿的衣服我们都送给孤儿院的小朋友穿吗?他继续替女儿吹头发:不过,既然你喜欢逛街自己买衣服也是可以的,希望你朱阿姨的服装品味不是像王婶那样,那爸爸就头疼了。管家王婶向来节俭,除了食物材料还算花得下钱之外,对其他支出则是能省则省,就算他说过替欢欢买东西皆可报帐,但是王婶依然钟情于菜市场99、199一件的衣服,每每买一大袋回来邀功,总是让房家父子俩有昏倒的欲望,最后才演变成请童装公司替欢欢制衣。

欢欢娇声道:不会啦,人家阿姨都知道现在流行什么哟,而且也不会买料子很差的衣服给我。她知道我只能穿纯棉的衣服,不然会过敏。 房令玺疑道:她怎么会知道?你告诉她的吗? 没有呀,阿姨本来就知道了嘛。 本来就知道?她怎么会知道?他陷入深思之中。 爸爸,头发干了啦!欢欢觉得热,缩头躲避吹风机提醒着。 喔,对不起。他收起吹风机与毛巾,拿梳子替她把长发梳顺。 欢欢突然想到:啊,对了!爸爸,我告诉您一个秘密好不好? 什么秘密?他低下头逗她:是爷爷又偷吃了你朱阿姨的点心,还是爷爷去跟丁爷爷他们打高尔夫球时又作弊? 不是啦,那又不是秘密了。欢欢偷笑两下:是爸爸一定猜不到的事哦。 房令玺不以为意,只纯粹逗女儿玩:哦?那个秘密很重要吗?爸爸好想知道!欢欢告诉爸爸好不好?

好。她小心左看右看,确定没有别人,才跟父亲分享秘密:我跟您说哟,朱阿姨知道妈妈在哪里呢。 他愣住!呆呆看着女儿,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欢欢又道:爷爷偷偷告诉我的,他说如果我想要有妈妈,就找朱阿姨要,她会替我找来。 父亲说的?他为什么这么说?老人家虽然常常胡说八道,但还不至于拿这种事情乱扯,尤其对欢欢更不会。那么,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对欢欢说?有什么用意?又为什么不对他说? 爷爷什么时候说的? 昨天。他说不可以告诉您哦,但是我忍不住呀。欢欢低头忏悔。 他拍拍女儿的头,道:乖,没事的。 她偎入父亲怀中小声道:因为我不敢问朱阿姨,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偷偷来跟您说。 他将她抱坐在膝上:为什么不敢问朱阿姨呢?

欢欢羞涩道:我觉得突然向别人问自己的妈妈在哪里很奇怪。而且,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喜欢妈妈呀,如果我还是比较喜欢朱阿姨的话,那没有妈妈也没关系嘛。 对欢欢而言,不复记忆的生母是谁并不重要了呀 他还记得八年前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时,依然得努力挤出一丁点清醒的力气来安抚床边哭着要妈妈的小欢欢。她一直找、一直哭,最后因为找不着,也因为时光掠去她对生母的记忆,渐渐地,她开始觉得没有妈妈是很正常的事,爷爷与父亲给她的爱已让她成为一个快乐的小孩;更别说一大票疼爱她的老爷爷们、叔伯阿姨辈,哪个不希望抱她回家当自己孩子疼的? 爷爷有没有说为什么你朱阿姨会知道你妈妈的事呢? 嗯爷爷说阿姨会那么疼我,又知道我会过敏,每天还为我做那么多好吃的点心,除了我很可爱之外,一定是因为妈妈拜托她来照顾我的,所以朱阿姨对我的疼爱跟别的阿姨都不一样。

的确,朱月幽对欢欢的疼爱近乎不合常理,他一直推敲不出为什么因为她甚至不是为了吸引他在意。 欢欢努力想着:以前啊,别的阿姨跟我在一起时都会一直问您的事;替我买一个玩具都交代我要跟您说,还问我会不会想要新妈咪。可是朱阿姨不会哟,她都不会提到您呢。有时候我想说您的事,朱阿姨都不想听,阿姨说您疼我是应该的嘻!有一次阿姨还自言自语说要是您没有疼我,她会找您算帐哦!被我偷偷听到,可是阿姨并不知道。 算帐?她怎敢说出这样的话?她又不是欢欢的妈 等等! 要不是膝上坐着欢欢,他几乎要因心中突来的想法而跳起来。 爸爸?欢欢发现父亲失去笑容,怯怯问着:您生阿姨的气吗? 没有,爸爸没有生气,爸爸是突然想到有一件公事忘了处理,不是生阿姨的气。爸爸跟你说,刚才我们谈的话先不要跟朱阿姨说,爸爸来处理好不好?

您要跟阿姨讨妈妈吗? 也许哦。他深沉一笑。 欢欢天真道:啊,如果妈妈跟朱阿姨一样好,那就好了。 也许,女儿将不会失望。他暗想。 好了,睡觉去,你今天也玩累了吧。他站起身,抱女儿走出书房,往她的房间走去。 欢欢揉揉眼,呵欠一路涌上来,果真困了。小脑袋趴在父亲宽阔的肩上喃喃道:我喜欢像朱阿姨那样的妈妈 你妈妈一定像朱阿姨一样疼你。他亲亲她红扑扑的小脸蛋。 你会是欢欢的生母吗,朱月幽? 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疑问。 倘若她是,为何不肯承认? 若不是,她又何必将别人的孩子疼入心坎里? 或者,她不想承认的其实不是欢欢生母的身分,而是他这个丈夫? 为什么? 难道他曾经是一个伤透她心的混蛋吗?

愈来愈多的疑问在他脑中产生,并排挤掉朱月幽不是欢欢生母的想法。她是的,她一定是!任何一张女性面孔都没她来得适合让欢欢叫一声妈。 将女儿放在鹅黄色的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时,她甜甜而惺忪地给他一抹笑便沉睡入眠。他瞧着她可爱的睡容,心下暗自诧异着怎么从没发觉欢欢其实与朱月幽长得挺相似? 虽说欢欢整体看起来像他,但是她弯弯的眉、水亮的杏眼、粉红色的小嘴都有朱月幽的影子。他怎么从未做这方面的联想呢? 还是一切其实是自己硬想成相像,想要积聚成她们绝对是母女的证据? 他,一时厘不清了。 阿姨 朱月幽才走出公寓大门便听到欢欢的叫声,她惊喜得左右找着那小人儿的身影。没说过今天要她接欢欢去学校上课呀!何况就算要她接送,也不可能是由欢欢来她这儿。

当她被小小人儿扑个满怀时,也同时想起欢欢已经放寒假了,没理由这么早出现在她这里。 早呀,欢欢,怎么会来阿姨这里呢? 我们来接阿姨上班,爸爸也来了。她指向路边那辆银灰色的宾士轿车。我们都还没有吃早饭就来了,爸爸说我们等一下去路边随便吃。 随便找路边的东西吃? !要是害欢欢吃坏肚子怎么办?她按捺下怒气,轻声对欢欢道:阿姨做三明治给你吃,你不要陪爸爸去乱吃,要是生病就不好了。说完牵小女生走回公寓。 那爸爸也一起来吃吗?欢欢问着。 他不会想吃的 胡说,我想吃极了。房令玺不知何时已站在她们身后,非常不懂别人拒绝地硬是凑上门作客。她吓了一跳,整个人颠踬了下,往后倒入他宽阔的怀中。 小心哪。好愉悦的声音,一双强健的手臂顺理成章地由后圈上她柳腰嗯,很细,不像生过小孩的身段,但很合他的怀抱。

放、放开!她轻轻挣扎着。 他岂肯如她的愿?继上次在公司顶楼一番纠葛之后,她简直避他如蛇蝎,也不知怎么躲的,就是可以让他找不到、堵不到。偏偏父亲又把这当好戏看,并不站在他这边。 你住几楼?他反手关上大门,然后搂着她、牵着欢欢一同走到电梯前问着。 她正忙着瞪他。但欢欢替他省了事:阿姨住三楼。我们都用走的上去,当作运动。 你已经把我女儿偷带过来这边了,而我竟然不知道。他在她耳边说着。对女儿道:我们就用走的吧,等一下可以吃更多三明治。 朱月幽仍不放弃挣扎,边道: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我上班快迟到 总经理准你今天迟到不扣全勤。 我拒绝特权 她的话很快被打断:那就扣全勤。你舍不得欢欢饿肚子不是?一副吃定她的样子。 朱月幽无奈地被架回自己公寓门前,是的,她见不得欢欢嚷饿。何况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就不要犯到他的脾气,否则他一卯起来是没完没了的。 打开门让他们进屋,小小的二十坪公寓一下子拥挤了起来。 朱月幽直接走入厨房开火料理早餐,欢欢自然也跟了过去。房令玺好整以暇地打量这纯女性化而简洁的空间。嗯,有她的味道。空间很小,小到多住一个人便显得拥挤,所以这里绝不会有男人,他很满意。 单人床、一个枕头、一张沙发、一方茶几,简单的家具足见屋主社交生活之贫乏;唯一可取的是她有一间六坪大的厨房,里头什么锅碗瓢盆都有,像是随时可以变出满汉全席似的。 不一会,香喷喷的早餐变出来了。勾引出他一肚子的馋虫。 爸爸,您看,这杯果汁是我榨的哦。欢欢端着柳丁汁邀功。 谢谢欢欢。以后欢欢一定是很会煮菜的大厨师。 嗯,我想煮出跟阿姨煮的一样好吃的菜。 他让女儿坐好,替她夹一小盘三明治到面前,这时朱月幽也替欢欢热好牛奶,端了过来。两人一左一右站着,欢欢看了觉得好玩,笑道:这样好像爸爸和妈妈在照顾小宝宝喔。 朱月幽一惊,很快退开,步履有些仓皇,神色是避嫌的。房令玺则轻揉欢欢的头:你是小宝宝没错呀。 我三年级了耶!又不是幼稚园小朋友。 但是你却是全班最矮的!没错吧,宝宝? 人家、人家最近都吃好多饭,有在长高啦!欢欢皱眉抗议。 朱月幽冷冰冰开口:把孩子养成这样,不检讨自己,还怪欢欢!如果你一直有在注意就不会是今天这样子了。 谁教这孩子少了妈妈呢?我也不是没想过找个照顾她的人,可老实说现代女性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了,又怎么照顾好孩子?他对欢欢眨眨眼。 借口。你宁愿多看一份公文也不愿陪欢欢吃一顿饭。 这指控可就冤了,房令玺挑出三明治里的培根与萝卜丝,一张口咬去一半先止止饥,再应话:大多时候我都陪欢欢吃饭的,最近之所以没有,不正是因为你抢去我的差事吗? 她看到盘子里被挑掉的食物,猛然想起这男人偏食到让人发指的地步,她不带希望地问:我想,你从没教欢欢不可以偏食对不对? 他还在想答案,但是欢欢挑出小黄瓜与萝卜丝的动作已说明了一切。朱月幽看了简直快昏倒,她是知道欢欢偏食的,哪个小孩不偏食呢?不该的是大人的纵容,与毫不纠正、不以身作则! 我认为,强迫小孩子吃她不喜欢的食物是一种虐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他认为这是一种连孔子都尊崇的美德。 你真是太失职了!她火气打一处来。要不是欢欢在,她早拍桌子叫骂了,哪还管他是高高在上的总经理。不过她现在也气得管不了他是什么身分了!满心后悔当年为什么不是她抱着孩子,而他抱家当。 欢欢,你试着吃一口萝卜丝看看,阿姨特地用高汤煮过了,一点怪味道都没有喔。朱月幽鼓励道。 欢欢两道弯弯的眉毛扭在一块,将盘子推得远远地:我不敢吃。 对于这个来自父方的坏遗传,朱月幽不免埋怨起那个罪魁祸首,又见到他相同地推开盘子做着坏身教,她眯起眼:萝卜并不可怕,你看,爸爸示范吃给你看。她左手抄起盘子、右手拿筷子,飞快夹一大把被父女两唾弃的食物顶在房令玺的嘴巴前。 欢欢害怕得瞪大眼,并悄悄捣住小嘴。她偷偷想,小兔子一天也没吃那么多红萝卜吧?可怜的爸爸。 房令玺只要一开口就得吃下那坨红萝卜,当然他也不是无计可施,只要伸手推开,她岂能真的强迫到他? 真是大不敬呀!这行为。不过他并不顶在意息,反倒觉得有些乐趣。从没有女人敢这么对他,因为他不曾纵容过。但现在,纵容朱月幽似乎成了相当自然而然的事。 张口。她的声音温柔得令人发毛。 他竟也没有太挣扎,果真乖乖张口,含下那一大口萝卜。但接着,他迅速地扯她入怀,以口就口逼她分享他嘴里的食物 哇! 欢欢更捣紧嘴巴,觉得太恐怖了!爸爸竟然用这种方式报复阿姨的逼迫,好恐怖喔! 朱月幽差点被呛死,但这并不能教她顺带忽略掉他强吻所带来的震撼! 他吻了她?他吻了她!他怎么敢这么孟浪放肆? !更别说欢欢正看着呢!他居然还敢这么做还是,他根本是此中惯犯,已经污染欢欢很久了 她正磨牙等他不安分的舌头,但他竟像是知道她接下来会有的动作,很快放开她,有点遗憾有点得意,吞下口中那佗已然食不知味的萝卜,对她坏坏笑着。 她气得全身发抖,但是却是拿他无可奈何。他可以当一个糟糕的父亲,她却不想做出坏榜样污染欢欢。 你这个人恨恨地抽来面纸拭去嘴上的狼藉与他的味道,想破口大骂又怕吓坏孩子。 欢欢,你怎么了?快吃呀,别耽误阿姨的时间。他温言问着,完全不为刚才的事件感到羞赧。 欢欢怯怯道:我会乖乖吃红萝卜 嗯?你不是不喜欢吃? 欢欢苦着小脸:是不喜欢呀,可是我不想被您那样喂那好恶心喔。 房令玺与朱月幽同时一愣,对视了眼,很快别开。她红霞满面,而他大笑出来。喔!宝贝女儿,对,那是惩罚!不过,只会用在我与你朱阿姨身上,你想治疗偏食,等长大再说,到时一定会有一航空母舰的男人等着呜! 他的谑言很快被一脚踢断! 这个女人跟天借胆了吗?竟敢!他丢去恶狠狠的一眼。 她不是做了吗?还什么敢不敢的。她不动声色,但是心中好过多了。不理他,坐在欢欢身边道:欢欢,你不要怕,其实红萝卜不难吃。想想看,上次阿姨还做了萝卜蛋糕给你吃过,你还吃光光对不对?还有,刚才你爸爸是跟阿姨闹着玩的,只不过玩得有点过分,也很不卫生。以后要是有别人这么对你,你就狠狠地踢他一脚,让他不敢再乱来。 欢欢小心看了看父亲与阿姨,发出疑问:爸爸以前不会这样说,我看过别的阿姨曾经在办公室偷亲爸爸的嘴喔,然后被爸爸骂哭。阿姨你好勇敢,跟爸爸亲嘴都没有哭,爸爸还喂你吃有口水的红萝卜呢,你不哭吗?要是她一定伤心死了。 朱月幽闻言不禁因她的童言稚语笑了出来,道:因为阿姨比较坚强呀。接着风凉地补充:可能是你爸爸的嘴巴有毒,所以那些阿姨才会哭。对了,她得去刷个牙。 她没能走远,被他一手抓回来:错,因为那些人不是爸爸喜欢的人,所以被我骂哭。如果偷亲我的是你朱阿姨,我一定不会骂哭她。欢欢,要不要看爸爸做实验? 欢欢害怕道:爸爸又要喂阿姨吃东西吗?这一次阿姨一定会哭的。像她就会。 她不会他低下头。 真以为能得逞?可恶!她死命推着他。 你敢!以为我不敢告你性骚扰? 你不会。他没进逼,但也不肯放手。 我会!等一下马上报案。 他一点也不担心她脑中的念头,凑近她耳边,悄道:没有妻子告丈夫性骚扰的道理。 轰 啥、啥?他他他在说啥! 她整个人几乎晕厥过去,犹不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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