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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寂寞的单身汉 賈德諾 4114 2023-02-05
我们把安全带扣好,善楼说:赖,你弄清楚,在没证据之前,我不会相信你任何推理的,什么也不会相信。 那就不要相信。 驾驶把飞机带到起飞的位置,替引擎加油,试试推力。 善楼说:你认为真相是怎样的? 我怕你会相信我没有证据的推理。我说:还是不开口好。 驾驶把飞机加速前进,突然大家向椅背紧贴,飞机靠巨大的推力升上高空。不久后,系紧安全带的灯号熄去。 你不必那么狡猾,刚才打你一拳我很抱歉,我生气了。他说。 你没理由生气。 我知道,赖。好警察不应该意气用事,我告诉你我抱歉了,混帐的,我向你道过歉了。你仍那么固执的话,我站定了让你打回一拳好了。 好,我说:你抱歉我知道了。 是嘛,小不点,你认为发生什么事了。

我说:只有一种可能,但是我不告诉你。 好,你不告诉我。你练习着说说,我不听好了。 我也不说,你带我回洛杉矶去好了,记者会在机场等我们飞机,你可以告诉他们你把谋杀案犯人带回来了。然后郝海伦会指认孙梦四是偷窥者,凌珮珠会自认是做伪证,有人的脸会红得不好意思,反正不是我。 善楼坐着生气,不出声。 我停住。 他说:说下去呀。 我为什么要说下去。我告诉他:我在报复你打我的那一拳,你使我受伤,现在你自食其果,你要回洛杉矶,郝海伦和她的律师会通知洛城的所有记者。再说凤凰城的记者现在也都知道费秘书办公室有关引渡的结果了。他们会电传通知东西两地所有新闻记者,洛杉矶记者会认为是大新闻,我们下地的时候可有得热闹了,那时候你怎么办,他们会问问题,我很想听你怎生回答。你的蛋,由你自己生出来的,你自己来孵。我只是旁观,我会和你用手铐铐在一起,你不把我送进牢去,你摔不掉我。

唐诺,我说过,打你一拳的事,我抱歉。 我还在痛。 你要我怎么办?他生气地说:像老妈妈一样亲你一下? 那倒不必。我说:我只要看到你站上记者招待会的红地毯,我就满足了。他们会有很多人,照相机、闪光灯、录音机、录影机,然后由你发表演讲。等你讲完了,也许我也会发表一点意见。 去你的。他说:你不准说话。 这样的话,记者更认为这是大案情,而你不和他们合作。记者们不喜欢这样的,有的记者会给你登出来,宓警官自己因为行动野蛮曾于凤凰城被捕,现在是二千现钞交保在外,但仍不准犯人发言。他们又会说,麦莫赛,凤凰城的一位名律师保证宓警官会因为重伤害罪受审,因为他在一个公寓厨房里对一个坐着的人动粗,把他的头撞向墙壁,使他昏过去,脑振荡。麦律师也受委托对这件事要求五万元民事赔偿反正你自己看着办。

我动一下身子,使自己坐舒服一点,打个大呵欠,把眼睛闭上。 你这王八蛋,善楼说:你要真睡着,我要你好看。 我说:你敢再放一只小指在我身上,麦莫赛会要了你的徽章。 唐诺,这种态度我们两个会有什么结果呢? 会有到洛杉矶的结果。我说:这也是我想去的地方,你说过没有证据的推理你不会相信的,所以 假如听起来像样,我也许会相信的。善楼说。 不行,我告诉他:你听不进去的,你把我带回洛杉矶,我会在洛杉矶再请一个律师,我会在接见的时候告诉他。然后柯赖二氏侦破一件谋杀案,而你还在红毡毯上向记者发表消息。 我不准备向记者发表什么消息。善楼说。 我向他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 别忘了,经过电报,费秘书办公室的事,洛杉矶记者都知道这件事了,他们现在纷纷在挖掘这个故事呢。

我又把眼睛闭上。 善楼说:我不必把你带到洛杉矶。 我已经放弃引渡权了。我现在是被捕的。我说。 我爱怎么做谁管我。善楼说:我相信你在棕榈泉有租一辆车。 当然,我说:我会请白莎去还掉的。 我又大大打个呵欠,深深靠到椅背上,把眼闭起。 我感觉到善楼在研究整个局势,我也曾偷偷打开眼角看他一下。 善楼眉毛蹙得很紧,嘴角在微动,好像用无声之言在加强思索。 过不多久,空姐在宣布我们快到棕榈泉了,又该把安全带系起来。善楼用手肘不太轻地触我一下:好了,小不点,醒了。 什么事嘛?我假装想睡地问。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和洛杉矶记者讲话的。 为什么不? 我们在棕榈泉下机。 这对你也没什么好处,我说:飞机一到洛杉矶,但是你不在上面,记者会问空姐你在哪里下的机,然后他们真的要布下天罗地网了。

让他们去布好了。善楼说:来,我们下机。 我们在棕榈泉下了飞机。 你在这里有辆车。善楼说:是租来的,停在哪里。 机场。 钥匙在哪里? 车底橡皮垫下面。 善楼叫我把他带到车旁,找到钥匙,发动车子。 我们去哪里?我问。 我们用我的方法回总局去。善楼说。 这辆车每跑一哩,我要付一角。我说。 真是太不幸了。善楼说:你不和我合作,我也不和你合作,知道吗? 你也许忘了。我告诉他:我也有我的权利,你应该把我带到最近,最方便的司法长官那里去。 你嚷的什么?我没有听到。 随你便。我说:等麦律师把你修理过之后,你就真的听不到了。 你要知道,善楼说:这个麦莫赛他太不合作了。 他对我还是很合作的。

假如我放你自由,你怎么说?放你自由,随便你去哪里,我不再管你。 你不能放我自由。我告诉他:你是个维护法律的官员,我是你逮捕的犯人。 我能让你逃走。 我不愿意逃走。 好吧,你小子到底要什么? 我要正式释放。我说:我要为我名誉辩护,然后柯白莎和我要把谋杀案侦破,这一次我们再也不让任何警察代我们得这个名誉了,我们自己来要这个名誉了。 善楼把上下两排牙齿咬得紧紧的,我可以看到他下巴两侧肌肉在抽动着。 过了一下,他自口袋中掏出一支雪茄,插进嘴里,没有点火,猛咬雪茄屁股。 我们沿了棕榈高速公路向山的方向开去,善楼也许认为走这条路可靠一点,万一记者想拦截的话不会首先想到这条途径。 你侦破不了任何东西。他说:谋杀案反正已经侦破了,我知道什么人杀了杜汉伯。

真的吗?我问:请问你怎样来证明呢? 凌珮珠会说出来的。他说。 凌珮珠是个共谋。我告诉他:你不能靠一个共谋犯不确定的供词来定孙梦四的罪。 我们还有那支枪。 当然,我说:你有那支枪,那是你用来对付我的证据,现在你用来对付孙梦四,凌珮珠到过公寓,为什么不可能是她放在里面的? 一语提醒了善楼,真是有可能!他说。 我可什么也没有说,我告诉他:这次柯白莎和我两个要争功侦破这件案子的。 你们得不到任何警察没有的证据。善楼说。 没有错。我告诉他:警察无法获得的证据,我是得不到,但是警察没有看向该看的方向,而我先看向正确方向。 赖,在这件事上你该给我一次机会,你和我一样了解,由你来侦破谋杀案一点好处也没有。又没有人会给你付钱,没人雇你来侦破谋杀案呀,再说,白莎不会听你的,她会给我一个机会。

要是她知道你打我一拳,就不会。我说。 喔!算了! 算不了,我还在痛。 我可以叫你更痛,小不点的狗杂种,你什么案都破不了,假如不合作,我就把你这辆混帐车子沿了南加州猛开,开到案子自己解决,你去付你的一角一哩好了,到时候,白莎看到汽车帐单自然会把你撕成粉碎,我看好看。 没关系,我说:等麦律师在凤凰城修理你之后,我在这里也可以控诉民事赔偿的。 你告不到钞票的。善楼说:我是个警察,我除了薪水什么也没有。 你的汽车比我要你赔的多。我说:我以后开你车好了。 你真是夹缠不清的大混蛋,善楼说:这样好了,我们不谈公事,我们谈私交。 私交,私交在你一拳打下来时早打跑了。 好了好了。善楼说:我服你了,小不点,你说吧,你要我怎样才对你胃口。

我给你一个线索,你肯追吗? 什么线索? 一个可以侦破这件谋杀案的线索。 可以,可以,说吧。 我说:我们在第一个有电话的地方下车,我们叫白莎在圣塔安纳和我们见面,我们到灵心公寓,我们去搜凌珮珠用戴安妮名字租的公寓,希望能找到犯罪的证据、信件或其他证据。 不可能有的。善楼说。 好吧!我说:你坚持的话,你玩你的好了。 一哩之外有个服务站,这一哩之间善楼在猛想,突然他转入服务站,拿出徽章。我要用你电话。他说:公事。 十分钟后,他回到车里。好了。他说:白莎会和我们见面,我们没有搜索状。 我说:经由她在凤凰城所说所为,你的立场是足够的,开得快一点,我们赶得上的。 我们有的是时间。善楼说。

对付这个女人不见得。我告诉他。 善楼用脚把油门踩到底。好吧,聪明人。他说:我相信你,我发誓我对你从来没有信任过,但这一次我信任你,坐好了,我们是在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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