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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巨款的诱惑 賈德諾 6516 2023-02-05
第二天早上,我开车去办公室,我慢慢的兜着圈子,仔细看有没人在跟踪,我发现只有一辆车在跟踪我,是辆警用的民车,知道只是他们常规工作之一而已。 九点钟,我打电话给不愿与警方合作的坡地建设委员马学维。 马先生,我是赖唐诺。我说。 请问有何贵干?他问。 我要打听一些你在主管的,近郊坡地建设计划的内情。 不行,我已经嘴巴太快了一点,我不可以再说了。 我不要传统的那些资料。我说:我要的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我要的是你个人对费律师的感想。 你是什么人,记者吗? 不是,我是一个嫌犯。 一个什么?他提高声音问道。 一个嫌疑犯。 什么嫌疑犯? 我自己也希望知道。我说:警方在找我麻烦。

你认识费律师吗? 完全不认识,不过我现在正在想多知道他一些。 对方很小心地保持静默一段时间,然后他说:为什么想到找我呢? 想和你谈十五分钟。 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我不是自作聪明。我说:我只要求十五分钟的接见。你不想说的事可以不必说;你不想回答的可以不回答。警方对你尚未完全释嫌,只不过他们目前想把我看成头号嫌犯而已。我们俩可以说站在同一立场。你不也在受嫌吗? 一阵沉默之后,对方说:我就给你十五分钟。你到我这里来,你过来要多久。 十分钟就可以了。 好吧,十分钟之内你过来,你只有十五分钟,到时我请你走路。如果说得不上路,说不定不到十五分钟,我就请你走了。 公公道道。我说。

实际上,马学维的办公室离开我打电话的地方只有两条街。我走过去把我名字告诉接待小姐。 她好奇地看我。她说:赖先生,请进,他在等你。 马学维是体育选手一类的典型。他宽肩,三角,多肉的颈部,曲浓的眉毛,短短的鼻子,方下巴,大手掌。 他用灰眼珠看我,从头到脚。 赖,你坐下谈。他说。 我坐下来。 想知道什么,赖?他问。 我说:你是董事会的一员,你们公司即将招标。费律师是你们的律师。费律师有没有必要,一定要把所有底案事先给你们大家一一看过? 当然,那是一定的。我们做一笔大标。我们要知道投标者是些什么人,我也要知道别人肯出什么价。 你们已经定好了他报告的时间了? 厚厚的手指打鼓似地敲着桌面,是正要想召开会议。他说。

由谁来召开。 由费律师。 什么时候? 他说还有一些底标没弄好。也是最重要的部份,这一次会议的召开,事实上已经迟了一些了,但应该是即将召开的,赖,这些我对警方都详细说过了的。 你没有告诉他们,谋杀案发生的时候,你在哪儿? 你浑蛋,我当然没有!我在哪不关你的事!再说,和警方合作警方给你多少合作? ! 他们来东问西问,然后一转身,他们把我回答的告诉新闻记者,换取记者的合作。结果,你自己的私事,自己会在报上看到! 我说:你是指你私人隐私权被他们送给记者了? 随你说啦,你来干什么? 我是私家侦探。 不像。 我在办一件一个女人委托的重婚案子。当她知道她丈夫在洛杉矶尚有一位已结婚的太太时,他拿了她的终身积蓄,离她而去。

我设法追踪他来到洛杉矶。我要讨回公道。 我尽量要不使我的客户抛头露面。由于目前不便说的理由,警方认为她可能是费律师被谋杀时,在费家的那女人,再不然她就是在费律师被杀不久后离开现场的女人。 经你一说,似乎当时有两个女人在场。 我是如此说呀。 马学维又用手指敲打着桌面。他的手指显示紧张,但脸部像石膏一样丝毫不起反应。 过了一下,他问:还有什么? 我说:警察最不喜欢的事,是私家侦探有什么消息但不告诉他们。我目前不能向他们泄露什么。我不能让我的客户出面。警方盯住我的屁股猛咬。目前最好的办法是找一些可靠的线索出来,甩给他们,转移他们注意力,让他们奔向另一条路上,使我自己喘一口气。 所以才来找我?

是的。 因为警方一定在跟踪你。见你来找我,不知为的是什么原因,于是警方就开始盯我。 他们会想你有什么我要的消息。 他们知道你来这里了吗? 那是一定的,一条尾巴很明显跟了我很久。 我不希望引起他们注意。他说:我有私人理由,不希望他们跟踪我。 他是粗颈宽胸一型的人,完全不像家庭以外另有金屋藏娇的那一种人。 他看向我,我不说话。 私人,完全和别人无关的理由,他强调说:我不会告诉警方,我也不会告诉你,我更不希望这种私人事件上报。 我懂。我说:我问一件事。 什么? 你有没有一点怀疑,费律师虽声誉卓著,但是暗地里他是有野心,自私的两头蛇,和商人勾结图利? 他反问我一句,使他的心思十分明确。你说呢?

我认为是的。 他思考了一下。他说:请你不要问我要意见,只说一些你的看法给我听。换言之,你既然来了,你说你的,我这一方由我自己决定。 不行。 为什么? 你的消息不告诉我,我无法出牌。 不行。他说:我不能说。不过我有办法,我不在意聘请一个聪明的私家侦探。 我说:要是你们的底价被影印拷贝,通知了后来的张三先生。张三会知道你们的真正底价,这一招值多少钱? 大概五十万至一百万吧。要看资料是否包括所有一切附属工程,我们的做法,计算方法等等不过这是一大堆的文件,多得来不及抄,来不及算,也来不及看。 我说:如果你有一小时时间,我有一件有趣的东西给你看。 你要求什么回报呢? 万一我被卷入,我希望你的声誉可以做我后盾。

我对你不认识,我不能保证。 我让你自己作主。 他伸手去拿帽子:多久?他问。 一小时足够了。我说:有一件事你要注意了,我是被人在跟踪的。我们要把尾巴甩掉,才能到目的地去。 你有办法吗? 跟踪是我的吃饭本领,我说:我知道怎么去跟踪,我当然知道怎么样能甩掉跟踪我的人。 我倒想学一下。 第一是在发动任何行动前,要假装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跟踪了。这一次,和你是在友谊性交谈。你是本大厦一个住用户,你在九楼,你可以打电话给楼下警卫说你有事,要偷偷出去,所以请他准备一架电梯停在七楼上。 我们走向电梯,跟踪我们的人可能只看住前面大门。也许另有一位跟踪的在九楼走道上。我们在九楼进电梯;我们在七楼出电梯,我们快快进入在等我们的电梯;请管理员带我们直下地下层,我们自后巷走出去;先找一个有后门开向巷子的店,从后门进前面出;我们找辆计程车带我们去租车公司,我们租车去目的地。

甩掉一条尾巴,要花那么多劲呀。 甩掉一条能干的尾巴,确要花那么多劲。 一定有用? 在九楼走道的人想像中,在楼下大门口的人一定会看到我们。只要我们自顾自不要表现出已经知道有人在跟踪我们,多半我们可以成功的。 马学维拿起电话。他对秘书说道:把大楼警卫长给我接过来。过了一下,他说:我是九楼马学维。我要你派个人把一架电梯开到七楼,是的,七楼,我要用来开溜的。我要他开了门在七楼等着。等到我进电梯,我两分钟后要用。 他听了一下,露出牙齿笑了。谢了。他说。把电话挂上。 我们等了两分钟。电话铃响。马先生接听。他对我说:电梯准备好了。 我们走。我说。 我们并肩走出办公室。走过走道,进入电梯。

一个本来在饮水机边上的男人,若无其事地走向九楼一家房地产公司。 电梯门关上,马学维说:去七楼。 开电梯的先生把电梯在七楼停下。马学维带头,走道中没有人,我们走进停在那里等的另一架电梯。 一位瑞典籍的开电梯的好奇地问:先生,怎么啦,有什么不正常吗?要不要我替你做什么,马先生? 什么也没有。马学维道。一面边给他五元钱。我们一直下地下层。 是的,他说,电梯就一路不停直下地下层。 马学维看向我,牙齿露出来。你要知道,赖,他说:我开始喜欢你起来了。我觉得你做任何事都可以胜任。 谢了。我告诉他。 我们出来进入后巷,找到一家运动器材店,前后门都是开着的。我们进入,两人互相说话,有如我们热烈在讨论一件事,把周边的一切都忽视了。我们走过一群店员,都想问我们我们要选什么用品,但是不好意思打断我们的话题。我们走出前门,步上人行道,上了计程车,来到一家租车公司选了一辆车子,开到汉密街一三六九号。

我把车停妥,自口袋取出钥匙,把大门打开。 这里到底有什么,赖?马学维问。 其实,我说:由你来告诉我比较妥当。 我带路走进餐厅。 餐厅里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马学维看向我。 我转身带路往回跑,来,我说。 来这里干什么?他问。 我本来要给你看些东西。 东西呢? 不见了。 哪里去了? 我想要找出来。 先告诉我是什么? 一批东西吧。 到底什么东西。 一连串放在这里的影印机,一共有五组。我说:都是最新快速型式的。 他看向我,扇着眼皮,过了一下,他说:什么意思? 我说:你是费律师家的常客吧? 当然,有很多公事,他喜欢放在家里做。我和费律师又有太多的事联络。 费宅离开这地方有多远?我问。 他抬眼四周估计一下,他说:四条街远。 我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带路走出房子。我们的脚步声在这宽广的客厅,门厅,引起了回音。 我把大门锁上,走向东侧的邻居。 请问妳,搬家的汽车是什么时候到隔壁那家人家,来搬东西的?我问。 问我问对人了。那开门接待我们的女人说:清晨两点三十分正。 妳不会正好看到车厢上漆的是哪家搬家公司吧? 不会。我不会半夜两点半爬起来看隔壁人家在做什么? 声音不小吧? 所有人都不开口。不过大卡车爬到这里来,人员跑进跑出,手里抬着东西。这幢房子应该是空屋。我告诉你,他们用毯子从车顶上垂下来,把有名字的地方遮起来了。 清晨两点半? 没错,她说: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件事? 我说:我可能要买下这幢房子,我希望里面一切东西的确已经全部搬出去了。 我看应该是搬空了。一个大车厢全部装满了。不是那种可以堆高的货,不过满满一车厢是的确没有错的。 不知怎样感激妳。我说。 我转身向马学维,好吧,我说:我们回租车公司把车子还掉,用计程车回你公司。我们从巷子回去,再用那瑞典人的电梯上楼,那些条子还以为我们始终没有离开过大厦。 马学维说:赖,我开始渐渐了解你想告诉我什么了。 那很好。 你虽没直说,但是已经有点意思了的确是很有意思的事。 我只希望对你能有用。 对我是有用,只是不知道怎么个用法。 我们依照我们设计的方法,乘电梯到九楼。那个在饮水机旁,后来进入房地产公司的男人,并不在九楼走道上。 你的车停在那里,赖?马学维问。 两条街外停车场里,我走过来的。 你认为有人在跟踪你?他问。 这一点绝无疑问。 马学维问:赖,我需要你的时候,怎么能找到你? 我把公司名片给了他一张。 他看着我,思索地说:你比你外表看来要聪明得多,过了一下,他又加一句:其实外表也已经聪明外露了。 他自己笑了。自从见到他后,这是第一次开始看到他牙齿。 他用他大手挤着我的手。赖,要谢谢你,他说:我想事情的最后结束一定会圆满的。你我两人在同一条船上。为了不使警方紧迫着追问我凶案发生时我在哪里,我真的应该提供一些证据给他们,让他们先忙一阵子,空不出身来。 凶案发生时你在哪里,你自己知道不知道? 当然我知道我在哪里!他说:此外只有一个人知道,我就是不要把那个人一起拖出来,弄得大家知道。 好吧,我说:反正你需要时,找我是找得到的。 我又回到电梯,给了五元给开电梯的,我说:地下层。 电梯把我带到地下层。我向开电梯的挥挥手,随意地走出后门,就如刚才和马学维一起走一样。 我又到租车公司,另外租了一辆车,我左拐右弯确定没有人在跟踪我,然后去我备用公寓看葛达芬。 我文雅地把钥匙插入匙孔,突然第六感告诉我,什么地方已经出了差错。 我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有客人来了。我说。 没有回音,我站进去一步。 整个公寓有如被台风刮过。床罩被掀起抛在地下。床垫被翻转竖在房间一角,所有抽屉都被拉出来,壁橱中的衣服都被拉出来,随便散在地下。 我听到从小厨房有声音传出,一只锅子落下来掉在地上。 我一下把厨房门打开。 李瑟灵在厨房里,站在一个小柜子前,把里面锅子壶子抛出来,用手电筒在照柜子的四个角落。 我站定在小厨的门口。 一下子她看到了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僵僵地直起身子。 哈啰,李瑟灵。我说。 是你!脸上现出真的惊奇神色。 妳以为会是谁?我问。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向她笑笑,我是跟踪妳过来的。我说。 不可能,绝不可能,不可能有人跟我过来。 妳没有做过侦探。妳不知道本领好的人比比皆是。我说:要找的东西找到了没有? 你,她说:还是别管闲事,早点滚,你是凶手! 告诉妳,我说:妳别忘了,现在只有妳我两个人在一起! 突然,她了解我给她的威胁了。恐惧现于面表。 我向前移动一步。她把自己的背贴向墙上,慢慢地移向后门,突然跑出去,走下后面服务员用的扶梯。 我冲出前门,根本懒得去关闭身后那扇房门。我等不及去乘很慢又会摇晃的电梯。我一步两级的走住户用的扶梯,来到人行道上,观看停在门前的汽车。 第三辆车方向盘转轴上贴的车牌,注明车子是属于李瑟灵的。 我站到车旁去,拿出我点三八口径转轮枪向车身开了两枪一枪在车屁股上近油箱的上面,另一枪在车体上,使后车门留下一条几乎看不见的擦痕。 我把枪放回枪套,跑向租来的车子,匆匆坐进去。一些好奇的行人聚集过来,在东看西看。他们听到声音,难以确定是枪声,还是汽车逆火。我把车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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