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十三、东方咖啡馆的骚动
巴比和法兰琪两人都不知道他们是否失态了，走出邮局后，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一起大笑起来。
居然是在牧师公馆！巴比笑得直喘气。
我还查了四百八十个伊文斯哩。法兰琪抱怨道。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当罗杰发现我们连伊文斯是谁都不知道时会觉得那么好笑了！
依他们的看法，你和伊文斯就住在一个屋顶下当然是很危险的。
走吧，巴比说，下个地方去马奇波。
就像那彩虹消失在某个地方一样，法兰琪说，回亲爱的老家去吧。
该死，巴比说，我们该为白杰做点什么。你身上有钱吗，法兰琪？
法兰琪打开皮包，掏出一叠钞票。
把这些给他，叫他去和债主把欠的帐了结一下，说我父亲会把车行买下，让他当经理。
太好了，巴比说，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赶快走。
为什么这么急呢？
我不知道，但我有种快要出事的感觉。
真可怕。我们还是快走吧。
我去安顿一下白杰，你去把车发动。
我永远买不成牙刷了。法兰琪说。
五分钟后，他们从奇宾萨默顿驾车急驰而去。巴比毫无道理地抱怨车速太慢。
尽管如此，法兰琪还是说：你知道，巴比，车速快不起来。
巴比瞥了一眼计速器的指标，指标此刻指示速度是每小时八十英里，他便冷冷地说：
我看我们无能为力了。
我们可以搭出租飞机，法兰琪说，我们离米迪雪特机场只有七英里路。
我亲爱的女孩啊！巴比叫道。
如果我们搭飞机的话，两个小时就到家了。
好的，巴比说，我们就搭飞机吧。
整个行动打一开始就犹如梦幻般异想天开。为什么要如此疯狂地匆匆赶往马奇波呢？巴比不知道，他怀疑法兰琪也不知道，这只是一种直觉。
到了米迪雪特机场后，法兰琪求见唐纳德．金先生。一个衣衫邋遢的年轻人出来了，他面容懒惰无神，看见法兰琪吃了一惊。
你好啊，法兰琪，他说，很久没有见到你了。需要我帮忙吗？
我需要一架出租飞机。法兰琪说，你不是干这一行的吗？
噢！对。你想去哪儿？
我想赶快回家。法兰琪说。
唐纳德．金先生耸了耸眉毛，问道：
就为这个？
不完全是，法兰琪说，但这是主要的想法。
噢！好吧，我们可以尽快安排。
我给你开支票。法兰琪说。
五分钟后，他们起飞了。法兰琪，巴比说，我们为什么这么做呢？
我一点也不知道，法兰琪说，但我感觉我们必须这样，你没这种感觉吗？
说来也怪，我也有同感。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那位罗伯茨太太总不会骑着扫帚飞走吧。
她说不定会的。记着，我们不知道罗杰会干什么。
那倒是。巴比若有所思地说。
他们到达目的地时，天色已很晚了。飞机在帕克机场着陆。五分钟后巴比和法兰琪乘坐马钦顿伯爵那辆克莱斯勒轿车开进了马奇波。
他们把车停在牧师公馆门外，因为牧师公馆的车道无法供豪华轿车倒车。
他们跳下车跑上车道。
我很快就会明白，巴比想道，我们正在做些什么和为什么这样做？
一个苗条的身影站在门前的台阶上。法兰琪和巴比同时认出了她。
茉拉！法兰琪叫道。
茉拉转过身来，身体略有些摇晃。
啊！真高兴见到你们。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究竟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我想，是把你们吹来的同一道风吧。
你发现伊文斯是谁了吗？巴比问。
茉拉点点头：是的，说来话长
到屋子里去吧。巴比说。
但茉拉往后退却。
不，不，她匆匆忙忙说道，我们到某个地方去谈吧。在进屋子之前，有件事我一定得告诉你们。镇上有没有一家咖啡馆或类似的地方？某个我们可以去的地方？
好吧，巴比很不乐意地离开门边，但为什么
茉拉跺跺脚：
我告诉你们后，你们就会明白。哦！走吧，一分钟都不能耽误了。
他们顺从了她的催促。沿着大街走到大约中段的地方有一家东方咖啡馆，咖啡馆豪华的名称与内部的装饰极不相称。三人相继而入，这时是六点半，是咖啡馆每天最空的时候。
他们在角落里的一张小桌子边坐了下来。巴比要了三杯咖啡，然后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等到她把咖啡端来再说吧。茉拉说。
女服务生过来懒洋洋地把三杯温热的咖啡放在他们的面前。
现在说吧。巴比说。
我简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讲起，茉拉说，那是在去伦敦的火车上。真的，极其惊人的巧合。我顺着车厢走道走着
她停住口。她的坐位正对着门，她往前一倾，凝视着什么。
他一定在跟踪我。她说。
谁？法兰琪和巴比一起叫起来。
罗杰。茉拉低声说。
你看见他了？
他就在外面。我看见他和一个红头发的女人在一起。
是凯曼夫人。法兰琪叫道。
她与巴比跳起来冲出门去。茉拉的神情有些不自在，但他俩都没注意到。他们在街上东张西望，但根本没有罗杰的影子。
茉拉过来加入他们。
他走了吗？她的声音在颤抖，哦！千万要小心哪。他是个危险份子，危险得叫人害怕。
只要我们几个在一起，他什么事也别想做。巴比说。
打起精神来，法兰琪说，别这么胆小。
算了，我们此时什么事也做不成了。巴比领路回到咖啡馆桌前，接着说下去，茉拉。
他端起了咖啡杯。法兰琪突然失去平衡往他身上一靠，咖啡倒在了桌上。
对不起。法兰琪说。
她铺开邻桌为用餐者摆设的桌布，桌上有两瓶盖着盖子的调味品，分别装着酱油和醋。
法兰琪的古怪行径引起了巴比的注意。她拿起醋瓶，把醋全倒进了一个脏碗，然后把自己的咖啡杯里的咖啡倒进瓶里去。
你疯了吗，法兰琪？巴比问，你究竟在干些什么呀？
取点这杯咖啡的样品，给乔治．阿巴思诺化验一下。法兰琪说。
她转身对茉拉说：
游戏结束了，茉拉！刚才站在门口时，我一瞬间就全明白了！我撞到巴比的手，害他泼掉咖啡时，我看见了你的脸色。当你打发我们跑出来找罗杰的时候，你在我们的杯子里放了东西。游戏结束了，尼克森夫人或者说谭普顿夫人，或者你喜欢称自己是什么的夫人。
谭普顿？巴比叫道。
看看她的脸，法兰琪叫起来，如果她否认，就请她到牧师公馆去，看看罗伯茨太太是不是认识她。
巴比凝神看着她。他看到那张迷人、沉思冥想的脸，由于狂怒全变了形。那张美丽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倾泻出一连串下流而可怕的咒骂。
她伸手到她的手提包中。
巴比虽仍在头晕脑胀之际，但他在关键时刻采取了行动。
他的手一击，枪口抬高了。
子弹越过法兰琪的头，射进了东方咖啡馆的墙中。
因为是头次看见这种事，一位女服务生急忙赶过来。她狂叫一声冲上大街惊呼道：
救命呀！杀人啦！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