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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 三个女人

谋杀启事 阿嘉莎.克莉絲蒂 8056 2023-02-05
小围场的晚饭已经结束了。这顿饭众人吃得食不知味,沉默已极。 派屈克很不自在地发现没人理会他,只好不时努力讲点话,可是还是没人理他。妃丽柏.海默斯陷入了沉思。布莱克小姐懒得再装出平时的快活模样,她换过了衣服,下楼时戴着玛瑙浮雕项链,然而她的黑眼圈及发颤的双手,却在在表露她心中的恐惧。 茱莉亚整晚依旧一副置之度外的冷漠。 很抱歉,丽迪,她说,我不能就这么打包走人,我想警方不会容许我这么做的。想来我玷污贵府或者随你怎么说的时间不会太长了。盖达克警官应该随时会拿着逮捕令和手铐出现吧,老实说,我真不懂他怎么还不来逮我。 他正在找那位老太太,玛波小姐。布莱克小姐说。 你认为她也被害了吗?派屈克好奇地问,可是为什么呢?那老太太能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布莱克小姐面无表情地声道,也许莫加璐小姐告诉她一些事情吧。 如果她也被杀的话,派屈克说,推测起来,只有一个人可能下手。 谁? 当然是辛珂芙啦,派屈克得意地说道,那是她最后出现的地方砾石山庄。我的看法是,她根本没有离开过砾石山庄。 我头好疼,布莱克小姐静静说着,用手按住前额,辛珂芙何必杀害玛波小姐?没有道理。 要是辛珂芙果真杀了莫加璐,那就有道理了。派屈克得意洋洋地说。 妃丽柏一扫冷漠,突然说道: 辛珂芙不会杀害莫加璐的。 如果莫加璐说漏了嘴,结果泄漏了她辛珂芙就是杀人凶手的秘密,她就会。 然而,莫加璐遇害时,辛珂芙在警察局。 她可以先杀了莫加璐,然后再去。 丽迪亚.布莱克突然尖声大叫,把众人吓了一大跳:

谋杀,谋杀,谋杀!你们就不能说点别的吗?我很害怕,你们知道吗?我很害怕。以前我并不怕,我原为我能照顾好自己可是,你如何防备一个在暗处伺机而动的凶手?啊,上帝啊! 她把头埋到手里。过了片刻后,她抬起头,生硬地表示道歉。 我很抱歉。我我一时失控。 没关系,丽迪阿姨,派屈克爱怜地说,我会照顾你的。 你?丽迪亚.布莱克以近乎指责的语气回答说。 就在今晚的晚餐时间即将来临前,米姬走进来,宣布说她不打算做晚饭,气氛一时曾稍微转变了一下。 我不要在这个屋子里做任何事了,我要回到我房间,把自己锁在里面,一直待到天亮为止。我好怕呀!有人一再被害那个长得傻乎乎的莫加璐小姐,谁会去杀她呀?只有疯子才会!那么这一切都是疯子干的啰!疯子是不会在乎杀的人是谁。可是我不想被杀。厨房里有影子,我听见了响动我看见院子里有人,接着我又在储藏室门口看见一个影子,然后我听见了脚步声。所以现在我要回我房间去了,我要把门锁好,甚至还要用柜子抵住门。明早我就告诉那个铁面警官说我要离开了,要是他不让我走,我就尖叫到他放我走为止。

大家对米姬的尖叫记忆犹新,一听到她如此威胁,便觉不寒而栗。 好啦,我要回房去了。米姬重申道,将自己的意图表明。她象征性地将身上的印花围裙扔到一边,晚安,布莱克小姐。也许到了明天,你已不再活着,所以我就先说声再见了。 说完米姬飘然而去,房门在她身后轻轻关上。 茱莉亚从座位上起来。 我去做晚餐,她以就事论事的口吻说,这样安排挺好的比让我跟你们同桌令大家尴尬好多了。派屈克(既然他自封是丽迪阿姨的保护人),你最好把每道菜都先尝一遍,我可不想又被冠上毒害别人的罪名。 于是茱莉亚烧了一顿极其可口的晚餐。 妃丽柏自愿到厨房帮忙,但茱莉亚坚决说不要别人插手。 茱莉亚,我有些事想说 我可没时间听女人的秘密,茱莉亚坚定地表示,回饭厅去吧,妃丽柏。

吃过晚餐,众人来到客厅,围坐在火炉边的茶几旁喝咖啡。但谁都无话可说。大家都在等待,如此而已。 八点三十分,盖达克警官来电。 我十五分钟左右到贵府去,他宣称,我会带上校和他太太,还有司威顿太太跟她儿子过去。 可是,警官我今晚不方便接待客人 布莱克小姐似乎已经撑不下去了。 我明白你的感受,布莱克小姐。我很抱歉,但事情很紧急。 你有没有找到玛波小姐? 没有,警官答道,然后挂断了电话。 茱莉亚把咖啡盘端到厨房,她惊愕地发现,米姬正对着水槽里的碗盘出神。 听到她进来,米姬噼哩啪啦就数落起来: 瞧你把我干净的厨房弄成什么样子!这个炒锅,我只只用来做煎蛋卷的!可是你,你拿它来煮什么?

炒洋葱。 毁了,真的毁了。现在非洗不可了,可是我从来从来不洗煎蛋卷的锅子。我都用油墨纸小心擦,这样就行了。还有你用的这个长柄深底锅,这口锅,我只用来烧牛奶 我怎么会知道你用哪个锅煮什么,茱莉亚生气地说,是你自己要去睡觉的,你干嘛又爬起来,莫名其妙。走开,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洗碗。 不行,不准你用我的厨房。 喂,米姬,你真令人忍无可忍! 茱莉亚愤怒地大步走出厨房,这时门铃响了。 我才不去开门呢!米姬从厨房里喊道。 茱莉亚低声粗骂一声,然后大步走到前门。 来的是辛珂芙小姐。 晚安,她哑声说,很抱歉又闯进来了。警官应该打电话来了吧? 他没告诉我们你要来。茱莉亚说,一面将客人领到客厅。

他说除非我愿意,否则不必过来。辛珂芙小姐道,但我非常愿意。 没有人敢安慰辛珂芙或提起莫加璐小姐的死。这位高大精干的女子一脸黯然神伤,使得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多余。 把所有的灯打开,布莱克小姐说,给火炉里再加点火。我很冷,非常冷。过来,到炉火边吧,辛珂芙小姐。警官说他十五分钟后就到,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 米姬又下来了。茱莉亚说。 是吗?有时候我觉得她疯了,真的疯了不过也许我们全都疯了。 我受不了罪犯都是疯子的这种说法,辛珂芙小姐愤怒地喊道,我觉得罪犯脑子既聪明又正常! 外面响起了汽车声,不一会儿,盖达克便陪同上校夫妇、艾德蒙、司威顿太太走进来了。 大家都好奇地止住了话。 伊德布上校用平时的语气说道:

哈!好棒的火。 伊德布太太不愿摘下软毛帽,紧贴着丈夫坐下来。她那张美丽但缺乏深度的脸蛋,此刻竟似一张挤压过的黄鼠狼。艾德蒙脾气很糟,对每个人都没好脸色。司威顿太太尽可能客气,结果反显得造作。 太可怕了,不是吗?她说,我是指每件事。我看还是少讲为妙,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就像鼠疫一样。亲爱的布莱克小姐,你不觉得你该喝点白兰地吗?即便半杯也好?我向来认为没有什么比得上白兰地更让人提神醒脑。我我们这样好像很无礼,这样的不请自来,不过,是盖达克警官硬逼我们来的。太可怕了,还没有找到她,我是指住在牧师家那位可怜的老太太。圆圆.哈蒙都快疯了,没人知道她去哪儿了。老太太没来我们家,今天我什至没见过她,她要是来过,我一定会知道的,因为我就在客厅里就在房子后面。知道吗,艾德蒙在他书房里写作那是在前面,所以无论她从哪一头进来,我们都应该看得见。啊,我真希望那可爱的老太太别出事。愿她一切平安。

妈,艾德蒙极其不耐地说,您能不能别再讲了? 亲爱的,我真的一个字也不想说。司威顿太太说完,挨着茱莉亚坐到沙发上。 盖达克警官站在靠门的地方。三个女人面对着他,几乎坐成一排茱莉亚和司威顿太太坐在沙发上,伊德布太太坐在她先生椅子的扶手上。警官并未刻意安排,但结果却如其所愿。 布莱克小姐和辛珂芙小姐弯着身子烤火,艾德蒙站在她们附近,妃丽柏则远远站在后边的阴影里。 盖达克开门见山的表示: 你们大家都知道莫加璐小姐遇害了。我们有理由相信凶手是名女子,基于其他理由,我们还可以将范围缩得更小。我这就请几位女士说说她们今天下午四点到四点三十分之间的行踪。我已经听过自称是西蒙斯小姐的年轻女士交代了行踪,我想请她重覆一遍她说过的话。同时,西蒙斯小姐,我必须提醒你,如果你认为你的回答对自己不利,请你不必回答,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爱德华警员记录下来,并可能做为法庭上的证词。

这些话你非说不可,对吧?茱莉亚说。她的脸色格外苍白,神态却镇静自若,我再说一遍,四点到四点三十分之间,我正沿着康普顿农场小溪边的田野散步。我是从长着三棵白杨树的田野走回到大马路的,就我记忆所及,我并没遇见任何人,没有靠近砾石山庄。 司威顿太太,你呢? 艾德蒙问: 你不先宣读我们的权利吗? 警官转向他说。 不。目前只有西蒙斯小姐需要而已。我没有理由认为其他人说的话会对自己不利,但是,任何人当然都有权利请一位律师在场,律师不在场时也可拒绝回答问题。 噢,可是这么做既没必要又浪费时间哪。司威顿太太大声说,我保证可以马上告诉你我那段时间在干什么,你要问的就是这个,不是吗?现在我可以开始了吗?

是的,请吧,司威顿太太。 我想想看司威顿太太闭上眼,然后又睁开,我跟莫加璐小姐的遇害当然无关,这一点相信在座的每位都很清楚。不过,我也是个知情达理的人,我很了解警方得问些最不必要的问题,并郑重地一一写下来,做为记录。对吧?司威顿太太忽然向忙着记录的爱德华警员问道,然后还体恤地补上一句:我说话不会太快吧? 爱德华警员是位优秀的速记员,但不太懂得应对进退,只见他红着脸愣愣答道: 还好,夫人。呃,也许稍微慢一点会更好。 司威顿太太继续发表长篇大论,并在她认为适宜用逗号或句号的地方停顿下来。 当然啦,很难说得准确,因为我的时间观念不是很强。自大战以来,我们家的时钟坏了一半,而没坏的那一半,却因为没上发条,不是太快,就是太慢,要不然就根本不走。司威顿太太停下来,让大家了解她一家混乱的时间,然后才认真地接着说:我想四点时我在翻新我的袜底(结果不知怎地,我竟然弄错了,用了金银丝线,你知道吗,不是素线)不过,我若不是在做这件事,那么下雨前,我一定是在外面把枯死的菊花修剪掉不对,那应该是更早之前的事,在下雨之前做的。 那场雨,警官说,是在四点十分开始下的。 是吗?这可帮大忙了。是了,那时我在楼上把洗脸盆放在走廊上接水,那地方总是漏水,雨水流得很快,我立刻猜到屋顶的排水管又堵住了。于是我下楼来,穿上雨衣雨鞋。我喊了艾德蒙,可是他没回答,我想他大概写到精采片段吧,就没再打扰他了。再说,我以前也常自己弄。拿把扫帚柄,绑到用来往上推窗户的长棍上就行了。 你是说,盖达克看到他的属下一头雾水,便问道:你在清理排水管? 是啊,管子全给树叶堵住了。我花了好长时间,而且全身都弄湿了,不过最后我还是把它清乾净了。后来我进屋子里换洗枯叶的味道真臭然后到厨房把水壶搁到火炉上,那时厨房的钟指着六点十五分。 爱德华警员眨眨眼。 司威顿太太得意地结论道: 也就是说,时间刚好是四点四十分。她补充道。或接近四点四十。 你到屋外清理排水管时,有人看见吗? 没有,司威顿太太表示,要是有的话,我马上就拉他帮忙了!一个人弄很辛苦哩。 那么照你的说法,下雨这段时间你穿着雨衣雨鞋在屋外,忙着清理排水管,可是从头到尾没有人能帮你做证? 你可去看看排水管哪,司威顿太太说,很干净呢。 你听见你母亲叫你了吗,司威顿先生? 没有,艾德蒙答道,我当时睡得很沉。 艾德蒙,他母亲责备道,我还以为你在写作呢。 盖达克警官说: 伊德布太太,现在请你说了。 我陪艾济坐在他书房里,伊德布太太回答说,一面用天真无邪的眼睛望着他,我们在一块听收音机,对吧,艾济? 出现了一时的静默,伊德布上校胀红了脸,握住妻子的手。 你不懂这些事的,小猫咪,他说,我呃,是这样的,警官,你突然问我们这件事,内人,呃,内人被弄得很不知所措,她很紧张,绷得很紧,而且她并不了解做供述之前应该要考虑清楚。 艾济,伊德布太太责备道,你打算说你没有跟我在一起吗? 我是没有,对吧,亲爱的?我是说,我们得据实以答呀!警方问话时,这点是很重要的。那时我正在跟兰普森也就是克罗夫特区的农夫谈论如何靠养鸡赚钱。当时大约是三点四十五分。我是雨停后才到家的,刚好赶在喝茶之前,是四点四十五。萝拉正在烤松饼。 你也外出过吗,伊德布太太? 那张漂亮的脸蛋愈发像黄鼠狼了,她的眼神十分慌乱。 不不,我只是坐着听收音机,我没有出去,那时我没出去,而是更早时候出门的,大约大约三点半吧,只是去散个小步而已,没走多远。 她似乎期待更多的提问,但盖达克平静地说: 就这些了,伊德布太太。他接着说:这些供词会打成文字,到时各位看一看,若内容正确,请在上面签字。 伊德布太太忽然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你干嘛不问其他人当时在什么地方?比如说海默斯那个女人?还有艾德蒙.司威顿?你怎么知道他确实在屋里睡觉?又没人看见他。 盖达克警官心平气和地说: 莫加璐小姐遇害前说了一些话。案发当晚,有人从这个房间里开溜了,莫加璐小姐告诉她朋友,当晚她看到了哪些人,将这些人一个个剔除掉后,她发现她没看见溜掉了的那个人。 谁也不可能看见什么。茱莉亚说。 莫加璐就能,辛珂芙小姐忽然用她低沉的嗓音说道,她就站在门背后,也就是盖达克警官现在站的地方。她是当时唯一看得见的人。 哈!那是你以为而已!不是吗?米姬质问道。 米姬突然一把推开门,冲了进来,几乎将盖达克推倒。她非常的激动。 哼,你为什么不让我跟其他人一起进来,你这个古板的警察!米姬不过是在厨房打杂的!就让她留在厨房里吧!我告诉你,我米姬跟别人一样,我也会看,也许还看得更清楚咧。没错,我看到一些事。案发当晚我看见了一些事,我当时不相信,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没说。我告诉自己,我要等时机到了,才把当时看到的事说出来。 是不是想等一切平静后,再跟某个人索取一点钱,嗯?盖达克说。 米姬转向他,一脸怒容。 为什么不可以?你干嘛瞧不起人?既然我一直这么好心的保持沉默,当然该得到一点好处!尤其等哪天钱来的时候会有很多很多钱呢。咦!我也听说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知道皮普、艾玛,而她她猛然伸手指着茱莉亚。是这个秘密里的一员。没错,我本来可以等着要钱的,可是现在我害怕了,我宁可先保命。因为也许不久也会有人想杀我。所以我要把我知道的事说出来。 好吧,警官怀疑地说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告诉你,米姬慎重地说,那天晚上我其实不是在餐具室擦银器,我听见枪响时,我已经来到饭厅了。我从钥匙孔里往里面瞧,走廊上一片漆黑,可是枪声很响,手电筒掉在地上我看见了她!我看见她手里拿着枪,就在他附近。我看见了布莱克小姐。 我?布莱克小姐大吃一惊,从坐位上跳起来,你疯了! 不可能啊,艾德蒙叫道,米姬不可能看见布莱克小姐。 盖达克断然打断他说: 不可能是她吗,司威顿先生?为什么不可能?既然拿着枪站在那儿的不是布莱克小姐?那么是你了,是吗? 我当然不是,去你的! 是你偷了伊德布上校的左轮枪。是你跟鲁迪.谢尔兹共同密谋好开个大玩笑。你跟着派屈克.西蒙斯走进内厅,等灯一灭,就从上过油的那道门溜出去。你朝布莱克小姐开枪,然后又杀了鲁迪.谢尔兹。几秒钟后,又溜回客厅,啪啪地打着打火机。 艾德蒙一时间无言以对,只能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这种说法太歹毒了。为什么说是我?我究竟有什么动机? 如果布莱克小姐在戈德勒太太之前死亡,有两个人能继承遗产。我们只知道这两人叫皮普和艾玛。茱莉亚.西蒙斯原来就是艾玛 而你认为我就是那个皮普?艾德蒙哈哈大笑,真是异想天开,荒诞已极!我的年纪是差不多,但也仅此而已。你这混蛋,我可以向你证明我是艾德蒙.司威顿。我有出生证明、中小学毕业证书、大学文凭,一切一切。 他不是皮普。角落的阴影里传来一个声音。 那么是你啰,海默斯太太? 没错。大家都以为皮普是个男孩茱莉亚当然知道她的同胞胎是个女孩,但我不知道今天下午她为什么不说 为了家庭的和谐,茱莉亚说道,我忽然意识到你是谁。但在那一刻之前,我的确不知道。 我与茱莉亚的想法一样。妃丽柏颤声说道,自从失去丈夫、战争结束后,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母亲许多年前就死了。我发现我和戈德勒家族的关系,戈德勒太太行将就木,她一死,钱就会落到布莱克小姐手里。我找到了布莱克小姐的住处,于是我我就搬到这里了。我在卢卡斯太太家找了份差事,希望年老无亲的布莱克小姐能伸手相助,但不是为了我,因为我能工作,我是希望她能支助哈里的教育费。毕竟,这是戈德勒家的钱,再说她又没有特别的亲人需要花费。 后来,妃丽柏说得更快了,仿佛长期以来积压在胸中的千言万语一下决了堤,再快的速度也表达不出她的感受。发生抢案后,我开始害怕了。因为我觉得,唯一有动机杀死布莱克小姐的人就是我。我完全不知道谁是艾玛我们不是那种一模一样的双胞胎,我们长得并不相像。因此,似乎只有我会受到怀疑了。 她停下来,将秀发自脸上往后梳理。盖达克猛然意识到,书信匣里那张褪了色的照片,一定是妃丽柏的母亲。她们两人是如此的相像。他也明白了,为什么看到信上那句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时,会那么似曾相识了因为妃丽柏这会儿正在做这个动作。 布莱克小姐对我很好,非常非常地好我从未意图谋害她,从来没有动过这个念头。可是结果还是一样,我就是皮普。她补充道,你知道,你不用再怀疑艾德蒙了。 不必了吗?盖达克说,语气依然十分尖刻,艾德蒙.司威顿可是个见钱眼开的小伙子哩,说不定他想娶个有钱老婆,不过如果布莱克小姐不在戈德勒太太之前死掉,他想讨的这个老婆就不会有钱了。既然戈德勒太太非死在布莱克小姐之前不可,那么,他就得有所行动了,不是吗,司威顿先生? 这全是胡说八道!艾德蒙大喊道。 此时,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叫唤,那是从厨房里传出来的一声悠长的而令人心惊的尖叫。 那不是米姬!茱莉亚喊道。 不是,盖达克警官说,是那个谋杀了三个人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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