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的身材很好。苗条又不失丰满,该凸的凸,该凹的凹,该大的大,该小的小,该挺的挺,该软的软充满成熟少妇的韵味这是那种最能让人联想、激起男人性憨的女人。
纯在卸妆。
女人似水,男人似山。看一个女人是否自信,看她卸妆以后;看一个男人是否自信,看他分手以后。纯虽然卸了妆,却仍掩不住天生的丽质。洗尽铅华,还生命的本色,依然似一股清流、一眼甘泉。有妻若此,夫复何求?
这一刻,小秋甚至还真的希望纯就是他的女人,他实在受不了这种诱惑。
我想到外面走走。小秋直起身子,想下床。
纯过来扶住他,嗔怪道:阿松,你身子还没康复,夜也深了,外面又在下雪,你就不要出去了,早点安歇吧。
小秋想也是:就到窗前站一会,总可以吧?
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体贴地扶着小秋走到窗前。窗外,夜幕下一片银妆素裹,雪花漫天飞舞。窗户上满是冰花,像一幅幅天然的浮雕,窗外屋檐下、远处的树木枝头挂着长长的冰凌。
果然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小秋预感的一切得到了证实他并不是只发了三天烧,只睡了三天三夜他从深秋一直睡到了寒冬。在这长长的期间,他被人从容地易了容,变成了一个叫松少爷的三十四五岁左右的中年人,旁边扶着他的就是他现在身分的妻子纯。
纯挽着小秋的手臂,有时候小秋甚至感觉到纯的胸部在手臂上轻轻擦过。这种感觉真的很要命,不管怎么说,小秋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女人,一个美丽性感的小女人。
小秋的声音也变得很温柔:你也累了,先去睡吧,我就这样站一会,不碍事的。
可能纯也确实累了,她点点头,在小秋脸上亲了一下,嘱咐他早点休息,就在小秋面前宽衣解带、换起睡衣来。
纯肌肤胜雪,雪白的胸傲然挺立,纤细的腰,修长的腿
几天没睡好,纯确实是困了、倦了,一上床,很快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外面寒风凛冽,屋内春意盎然。小秋在窗前静静地站了一会,他需要理一理思路,弄清当前的处境,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越是平静、华丽的外表下,可能越危险,越可怕。一般的普通人遇到这种事情,也许有的会发疯,会大喊大叫,也有人会为拥有这么美丽的一个女人而兴奋,全忘了自己是谁。
小秋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秀色当前,无论他如何控制、同样平静不下来这一点上,他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纯睡得很熟,睡姿迷人。长长的秀发散乱在枕边,胸部随着轻微的呼吸有节奏地起伏。小秋有一种想抚摸她的冲动,想亲吻她的嘴唇,抚摸她的秀发、探索她的胸部
他猛地拉开门,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站在空旷的庭院中,雪纷纷扬扬落下,打在裸露的脸上,寒风阵阵地吻着脖颈,心里的焦躁和不安逃之夭夭。天地间只有被雪完全占有的银白色世界,一片白茫茫真干净。小秋终于彻底平静。
在风雪交加的庭院,小秋忽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他的天涯剑呢?那把剑在人在,剑无人亡、铁大师穷其一生所铸造的天涯怎么没在身边?小秋惊出了一身冷汗。
天气太冷,阿黄早早地打了烊。
在这样的鬼天气,街上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阿黄就住在酒馆后面厨房的阁楼上面。阁楼很小、很窄、很乱,很脏,铺了一张床以后,已经没有多少空间。
可是今晚窄小的间楼上挤了三个人,除去阿黄之外,还有两位客人。
一位是酒馆的常客,嗜酒如命的李三,不同的是,今天李三竟滴酒未沾,恭恭敬敬坐着。另一位客人脸色苍白瘦削,目光冷漠敏锐,薄薄的嘴唇,修长的身材,一双手像像女人一样纤细,身上的皮衣裁剪得很合体,衣料、手工都是一流的,表情非常自信,气质高贵不凡,一看就是那种生活优越、惯于发号施令的人。这个年轻人就是萧四。青龙镇胡老板手下第四号人物修罗手萧四。
剑呢?我先看看。萧四的声音与在胡老板,空大师面前不同,透着一种威严。
李三立刻拿过身边一个长长的包袱,小心翼翼地双手递给骟四。
萧四慢慢打开包袱,里面包着的是一把古朴平凡、甚至有些陈旧的长剑。他们三人的眼睛全都亮了,连阿黄的独眼也闪着饿狼一样的寒光!所有的呼吸几乎在那一瞬间停顿下来。
名剑并不一定要浑身缀满珠宝。
果然是天涯剑。萧四轻抚剑身,由衷赞道:真是一把好剑!
阿黄问:属下什么时候把剑送出去?
不用送出去。
阿黄和李三不敢再问为什么。不该问的他们绝不会问,对于这一点,萧四显然觉得很满意。
因为我要把这柄剑送人。萧四拍了拍阿黄的肩膀,给他们作了解释:我将把它作为青龙镇的一份大礼,送给怡和钱庄庄主邹夕锋。
怡和钱庄郊外,长亭。
无论多么长的寒夜,总有黎明的时候。天终于亮了,一夜飘飞的雪竟然停了。
雪霁云消,竟是难得的晴天。雍养财大总管一大早就率领一班人马来到十里长亭,迎接青龙镇来的谈判代表。双方经过几个回合的交战,都伤亡惨重,血流得不少,却谁也无法短期内取胜,于是双方高层决定谈判解决争端,化解分歧。
青龙镇的首席谈判代表就是萧四。
雍养财与萧四有过半面之缘。说是半面,是在南海王关海天母亲去世的葬礼上,在送葬的队伍中,曾远远地见过萧四的一个侧面仅这半面之缘,雍养财当时就认定萧四是自己这一生中将面临的最可怕的强敌之一。
一个合格的大总管首先要做的就是看人、识人、知人、用人。人才是最重要的。一切的成就都是人来创造的,无数的英雄故事都是人写的,历史的车轮也是人来推动的。
长亭的风很大。长亭是送别的地方、也是迎宾的场所。
雍养财半眯着眼,披着一件藏青的棉袍,袖着双手,偎着一盆火炉,静静地坐在长亭,他的手下就环绕在他的四周。
其实雍养财大总管本可以不必这么早来的,根据路程推断,萧四一行应该在午时左右才抵达,他们要等近两个时辰。
等待是一件非常浪费时间的事情,也是一件非常需要耐心的事情。可它至少有一样好处:以逸待劳。至少你可以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布置好一切。
如何接待?如何首先给对手无形的压力?如何在谈判的开始阶段就占上风?这些都是一种心理战,是一门学问。日已近午。官道上除了低空盘旋的几只老鹰,急急赶路的几个旅人,不见萧四一行的踪影。
这是从青龙镇方向到达怡和钱庄的唯一官道,青龙镇一向守时,这样重大的谈判,更不会也不该迟到。
这不光是一个信誉问题。也是对怡和钱庄起码的尊重。
雍养财依然半眯着眼,依然很平静,他的几个手下脸色都有些变了,变得有些愤愤不平的样子。就在这时,怡和钱庄方向两骑飞马而至,马上骑士正是八金刚之一的郑魂、郑洪兄弟。两人带来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信息:萧四一行已在近午时分准时到达怡和钱庄,现正在听雨轩休息等候。
雍养财沉得住气,平静地问:萧四一行从什么方向到达怡和钱庄?
郑魂、郑洪兄弟齐喏:属下不知。
走的那条官道?
不知道。萧四一行就像从地里冒出来一样,出现在怡和钱庄?
来了几个人?仅萧四一人。
一个人?雍大总管也有些吃惊:没带任何随从?是的。
这第一回合,我们输了。雍大总管淡淡说:萧四一定提早到了钱庄,而我们丝毫也不知道,这个人确实丢大了。
你们好吃好喝地款待他,但有一点,只能让他待在听雨轩之内,钱庄的任何人不能与他接触,要让他与外界完全隔绝。我们要好好把他晾一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