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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九回中土争霸

青衣修罗传 蕭瑟 5723 2023-02-05
赛空空目中闪出异样光彩道:老偷儿可以同去么? 金白羽道:不用了,咱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赛空空大为失望,怔了怔道:咱们不妨暂时分手,合作之事仍然有效。 金白羽挥挥手道:去吧,合作之事以后再谈。 赛空空知他心意已决,放腿疾奔而去! 金白羽举步正待下山,突然一阵脚步声响,古长卿缓缓行了过来,微微笑道:昨夜之事,真是离奇得很。 金白羽道:庄主胸罗万有,深知九宫八卦之机,难道也不识得院中的奥秘? 古长卿哈哈一笑道:兄弟一时大意,不曾想到里面有人操纵,竟几乎着了他的道儿。 金白羽道:里面操纵之人可是碧云禅寺的僧人? 古长卿摇摇头道:碧云禅寺此刻自顾不暇,哪有工夫顾到这些。 金白羽心里一动道:这般说来,那是另有其人?

古长卿点了点头道:兄弟一时还无法查出是哪路人物。 金白羽又道:那位与你同行的九天神魔呢? 古长卿轻吁一口气道:只怕已经失陷在禅院中了。 抬头望了望天色道:时间早不早,贤弟如若没事,不妨同去愚兄下处谈谈,依我看来,金陵的情势是愈来愈复杂了。 金白羽摇摇头道:小弟另有他事,改天再来吧。 古长卿也不勉强,拱手道别,径自行去。 金白羽心中有事,顾不得一晚没睡,径往秦淮河边奔去,只见白冷秋的那艘绮罗春,仍然停在桥下,纵身跃上船头,朗声叫道:紫鹃,起来没有? 紫鹃应声打开舱门,见是金白羽来到,脸上略现惊讶之色道:金公子,您早。 金白羽行入舱内坐下道:金姑娘可曾来这? 紫鹃摇了摇头道:金姑娘与苏姑娘都没有来过。

金白羽又问道:你可知她们住在什么地方? 紫鹃道:小婢很少离开绮罗春,她们就是对我说了也是白说。 金白羽沉吟了一会道:那艘红色的长兴号,这几天有没有来桥下? 紫鹃俏皮的笑了笑道:金公子莫非看上了舫上的姑娘? 金白羽瞪了她一眼道:胡说,我总怀疑长兴号上的人劫去了你家姑娘。 紫鹃脸上微现惊讶,随即摇头道:我家姑娘乃是知府大人的义女,她们哪敢如此胆大妄为。 金白羽哼了一声道:江湖上的事无奇不有,你知道什么。 紫鹃不敢再说,话题一转道:公子还没有用早点吧,我去替你端来。 金白羽立起身来道:不用了。 离开绮罗春后,心中甚觉烦恼,多年来他一直在寻找这唯一的胞妹,可是找到后,却一直避不见面,如万一和白冷秋一般,落入了敌方之手,那就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他一路沉思,不知不觉间,复又回到了寓所,望了望东厢,谷之阳似乎没有在家,于是回到卧房,往床上一躺,方待朦胧睡去,门外突然传来敲门之声,开门一看,竟是妹妹金韵心,不由埋怨道:这两天你上哪里去了,为兄委实替你担心。 金韵心没好气的道:还说呢,你正经事不干,竟和赛空空混在一起,万一着了人家的道儿,岂不遗恨终身。 金白羽愕然一惊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事? 金韵心深悔自己说漏了嘴,故作气愤愤的道:你此刻已是四面楚歌,一举一动都瞒不了人家。 金白羽哼了一声道:为兄自有道理,用不着你担心。 金韵心低低叹了一口气,默然半晌,抬起头来道:我今天是来向你道别的,近几天就要离开金陵了。 金白羽大吃一惊,霍地立起身来道:不行,自此以后,我不准你离开我。

金韵心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我不能违抗师门令谕。 金白羽激动的道:你师父乃是佛门中人,怎可如此不尽情理? 金韵心道:既入我门中,便应听从师门令谕,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金白羽知道这是实情,随道:咱们兄妹何时再见? 金韵心目泛泪光,幽幽一叹道:或许不出几天,也可能是相见无日。唉 金白羽剑眉掀动,目光炯炯,逼视着她道:这是怎么回事? 金韵心黯然摇头道:恕我有难言之隐,哥哥,我求求你不要再问了好么? 金白羽坚决的道:不行,我得见令师,究竟为了何事她要作这样的安排?在室内来回踱了二步,复又道:如若她果有苦衷,愚兄并非毫不讲理之人。 金韵心点了点头道:我可以把哥哥的意思,回去向师父禀报。顿了顿又道:照理我该在你与四大尊者及武当掌门决斗之后,才行离开,可是

金白羽豪放的一笑道:那倒不用了,你不在身边,哥哥倒可以少去一层顾虑。 金韵心低头玩弄着衣角,嚅嚅的道:拯救白姑娘之事可别忘了,人家对你一片深情,你不能抛下不管。 金白羽慨然道:哥哥一向恩怨分明,我不会失信于一弱女子。 金韵心幽幽的道:如果你仅仅是为了可怜她,那就不用去了。 金白羽瞪大眼睛道:为什么? 金韵心轻吁一口气道:长春岛绝不会难为一个弱女子,她们劫持白冷秋,只是因为她是青衣修罗的情侣,你若对她毫无情意,那么白冷秋仍然是一个秦淮歌女而已。 她的这番话倒把金白羽怔住了,虽然他一再否认白冷秋与他的关系,但他不能不承认与她交换过信物。 金韵心见他默不作声,复又道:我虽不曾见过白姑娘,但听紫鹃谈起过,她一向自视极高,只有对哥哥,确实是一片情深

金白羽俊眉微皱道:你不要再说了。 金韵心叹了一口气道:不说就不说。 随即立起身来道:我不能耽搁太久了,哥哥一切珍重。 金白羽突然一阵悲从中来,他乃极富情感之人,虽然因为报雪亲仇,尽量使自己变得冷酷、无情。但毕竟那是一层外壳,一旦真情激动,这层外壳无形中便被溶解。当下跨前两步,握着她的双手道:妹妹,好好随你师父去吧,一切务必珍重,万一为兄不幸在决斗中丧命,你要单独负起报雪亲仇之责。 金韵心双手被他握住,全身犹如触电般微微一颤,胀红着脸道:哥哥,你不该说这些丧气话,你一定可以打败他们。 轻轻挣脱两手,不敢再与他眼神接触,逃跑似的向门外奔去。 金白羽生性豪迈,从不注意小节,并不曾留心金韵心异样的表情,目送她的背影消失,自言自语的道:她走了倒好,免得我分神照顾。

只听门外一阵哈哈笑道:贤兄妹果真与众不同,兄弟佩服之至。 软帘一掀,谷之阳一步三摇走了进来。 金白羽微感意外道:谷兄回来了。 谷之阳道:回来一会了,只因令妹在此,不便进来打扰。 金白羽心中虽有不愿,却也不便说什么。随口道:谷兄请坐。 谷之阳也不谦让,随即坐下道:近日金陵愈来愈热闹,可说得是中原武林一大盛事。 金白羽故作不解道:谷兄可是又得着了新闻? 谷之阳冷冷一笑道:金兄所见的新闻恐怕不会比兄弟少。 金白羽心里一动,微微笑道:兄弟哪有谷兄的消息灵通。 谷之阳哈哈笑道:金兄乃是真人不露相,依我看来,金兄才是这场盛会的主要人物呢。 金白羽知他是来探听自己的口吻,随口道:谷兄太把我高抬了。

谷之阳倏然把面容一整道:近日前来金陵之武林人,咱们不妨略作分析,内中除了长春岛与太阳谷外,尚有百剑盟、武当派,以及天龙寺的人。这五股不同的力量中,武当与天龙寺已然联合,等于说是四股了。 顿了顿又道:这四股不同的势力当中,自然是百剑盟声势较大,但将来鹿死谁手可就难说了。 金白羽看了他一眼道:我不懂谷兄说这话的意思。 谷之阳笑道:在表面上看来,好像是长春岛、太阳谷,甚至天龙寺,俱是来中土争霸,而中土各派乃是抗拒外来势力,实际大家的目的只是一个哈哈一笑道:就是连金兄也不例外。 金白羽摇头道:请恕在下愚顽,我仍不懂你的意思。 谷之阳笑了笑道:懂不懂都无关紧要,我且问你,金兄此来的目的果真是为了报父仇?

金白羽冷笑道:谷兄如若不信,那就随你说吧。 谷之阳点头道:这点兄弟绝对相信,不过兄弟冷眼旁观,情势对你似乎大是不利。 金白羽慨然言道:不错,兄弟确知我是孤立无援,但我并不在乎。 谷之阳复又道:兄弟极愿助你一臂,不知金兄肯接纳区区微意么? 金白羽沉思有顷道:谷兄能对我关怀,兄弟十分感激,只是兄弟天生此种性格,我不希望旁人同情。 谷之阳哈哈笑道:你可知减少敌对之人,便是增强自己力量这层道理? 金白羽朗笑道:兄弟虽然愚顽,倒也识得这层道理。 谷之阳敛去笑容道:从此刻起,你我互不侵犯,在同一地点如有所得,彼此均分。 金白羽虽知他是有所指,可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怔了怔道:谷兄何不说明白点。

谷之阳摇摇头道:天机不可泄漏,金兄如有诚意,不妨点个头。 金白羽道:这个这个 谷之阳蓦地立起身来道:窗外什么人? 但听门外一阵哈哈大笑,缓缓踱进一个人来。 谷之阳抬头见来人竟是古长卿,立时把脸色沉了下来,冷冷哼了一声。 金白羽微感意外的道:庄主如何尚未回去歇息? 古长卿微微道:刚才接得属下传信,事情已然有了变化。 瞥了谷之阳一眼又道:只因此事与贤弟有关,是以特来拜访。 金白羽愕然道:庄主所指何事? 古长卿徐徐道:贤弟暂时歇息一会吧,等会请去本盟一趟。 谷之阳霍地立起身来道:兄弟暂且告退,那事就这么决定了。 金白羽忙道:谷兄请稍坐,我来为你引见。 谷之阳哈哈笑道:不用了,兄弟早已久仰风陵庄主的大名。 古长卿不甘示弱,也一阵朗笑道:谷兄来到金陵时间甚久,请恕兄弟少来拜访。 谷之阳针锋相对道:好说,好说。以后咱们亲近的日子正多,此刻我不扰你们了。 此人生性狂傲,虽明知对方就是百剑盟主,可并没有放在心上,举步扬长而去。 古长卿敛去笑容,长眉微皱道:金兄往后与他,还是少亲近为妙。此人来历甚是可疑,说不定就是太阳谷来人。 金白羽冷冷道:在下一不求名,二不求利,我倒不怕人家计算我。 古长卿道:话虽如此,但总以小心为是。 金白羽点了点头,话题一转道:庄主刚才所言何事有了变化? 古长卿笑了笑道:适才因谷某在此,不便说明,是以才约贤弟去本盟,此刻自然可以说了。 略顿一顿又道:贤弟出那禅院,可是有人指引? 金白羽道:不错,听他口吻似是出家人。 古长卿点头道:愚兄也是和你一样,由此看来,那禅院之内,必然藏有一位,深明机关消息之人。 金白羽笑道:那所禅院既是碧云禅院的别院,自然派有人看管,在下倒不觉得有什么奇特。 古长卿连连摇头道:事情恰与你所想像的相反,据愚兄推断,并非是碧云禅寺之人。 金白羽略感意外道:愿闻其详。 古长卿道:据愚兄所得消息,碧云禅寺对后面禅院之事,竟是一无所知,甚至不知有人觊觎内中宝藏。 金白羽笑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古长卿正容道:愚兄所获悉之事,绝对可靠。 金白羽沉吟有顷道:如若禅院之内藏有外人,他早该把宝物运走,何故仍然隐藏在内。 古长卿想了想道:或许他是另有所图,再不就是他要借用机关之力,消灭一部分武林人物。 金白羽摇头道:他若存不杀机,就不会指引你我出困了。 古长卿哈哈一笑道:贤弟究竟不是诡谲之人,难道不作兴他是欲擒故纵,让入内之人,出来把消息传播。 金白羽默然不答,他原无意于宝藏,是以对争夺之事并不感兴趣,也懒得费那些心思去推想。 古长卿见他默不作声,复又道:听说贤弟要出海去长春岛? 金白羽讶然道:庄主如何得知此事? 古长卿微微一笑道:白冷秋乃是秦淮最具声名之人,她突然被人掳劫,岂有不知之理。 金白羽微微一叹道:在下偶然与她相识,不想竟惹来一身烦恼。 古长卿朗声笑道:自古美人爱英雄,这也可说是一段佳话。 金白羽俊眉微皱道:庄主不要取笑。 古长卿突然敛去笑容道:愚兄对这件事虽经细细作过一番推想,觉出有许多不尽情理之事深呼一口气,继续道:长春岛堂堂一个门派,竟然劫持一个秦淮歌女,而且留书着你前去,此其一。你与白冷秋认识不过几天,而长春岛之人,却是早已潜伏在她的左右,为何早不劫掳,晚不劫掳,等到你与他认识后才行下手,这分明是临时所决定,可是,如果他们是临时所决定,为何一来到便潜伏在她的身旁? 金白羽原先并未去推想这些,此刻经他一提,深觉有理,怔了怔道:照此说来,连白冷秋的身分都有可疑了。 古长卿连连点头道:愚兄也是这般想,说不定白冷秋就是长春岛之人,她们因来金陵探查某件事,是以乔装歌女,之后因发现贤弟武功高强,或者近似某派的武学,是以才设法着你离开金陵,以减去阻力 金白羽摇摇头道:我是越弄越糊涂了。 他一心只记着父母之仇,对旁的事极少用心思去推想,虽觉古长卿之言大是有理,一时却不愿妄下断语。 古长卿复又神秘一笑道:据愚兄所知,令妹金姑娘也常去绮罗春,她乃妇道人家,怎会涉足这些地方,你不妨细细问问她。 金白羽微叹一声道:舍妹已随她师父离开金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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