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迪斯洛．马利诺斯基看看这个警察，又看看那个警察，然后仰头大笑起来。
这真是太可笑了！他说，你们看上去像猫头鹰一样严肃。你们竟把我找到这里来问问题，这真是太荒谬了。你们没有任何对我不利的证据，什么都没有。
我们想，你也许能够帮助我们进行调查，马利诺斯基先生。戴维探长以一种公事公办的平稳语调说：你有辆汽车，宾士奥托，车牌是FAN2266。
凭什么我不能拥有这么一辆车？
没有，先生。只是对我们拿不准哪个是正确的车牌。你的车曾出现在一条高速公路M7上，那时车牌是另一个。
胡说八道。那一定是另一辆车。
这种牌子的车不太多。我们已经核对了其他车辆。
不管交通警察跟你们说了什么我是这样认为的你们都相信？真可笑！这是在哪里发生的？
警察要你停车查看执照的地方，离贝德汉普顿不远。那是爱尔兰邮车发生抢劫案的同一个晚上。
你们真的让我觉得好笑。拉迪斯洛．马利诺斯基说。
你有把左轮手枪？
当然，我有把左轮及一把自动手枪。我是合法持有它们。
你说得对。它们仍然在你那儿吗？
当然。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马利诺斯基先生。
世人皆知的法律警告！你说的任何事情都会被记录下来，并在法庭上当作呈堂反证。
你的引用并非完全正确，老爹温和地说，当作，对。反证，错。你不想修正你的陈述吗？
不，我不想。
你确定你不希望律师来这里吗？
我不喜欢律师。
有些人是不喜欢。这些武器现在在哪里？
我想你很清楚它们在哪里，探长先生。小手枪在我汽车门上的小挂袋里，那辆宾士奥托，登记号码是我已经说过FAN2266。左轮手枪在我公寓的一个抽屉里。
放在你公寓抽屉里的那把说对了，老爹说，但另一把那把小手枪，并不在你的车里。
在的，一定在。在左边门的挂袋里。
老爹摇了摇头。
它以前可能在那里，现在不在了。这是那把吗，马利诺斯基先生？
他将一把小自动手枪递过桌子。拉迪斯洛．马利诺斯基非常吃惊地把它拿起来。
啊，对，就是它。这么说，是你们从我的车子里拿走它的？
不是，老爹说，我们并没有从你的车子里拿走它。它不在你的车子里。我们是在别的地方找到的。
你们在哪里找到的？
我们在老爹说，庞德街上的某个地方找到的。你一定知道，这条街在帕克路附近。可能是被一个走也许是跑在大街上的人扔掉的。
拉迪斯洛．马利诺斯基耸耸肩。
那跟我没任何关系，我并没有把它放在那里。几天前它还在我的车子里。一般人不会经常查看一件东西是不是还在原处，会以为它一定在那里。
你知道吗，马利诺斯基先生，它是十一月二十六日晚上用来射杀迈克．戈尔曼的手枪。
迈克．戈尔曼？我不认识叫做迈克．戈尔曼的人。
柏翠门旅馆的门卫。
哦，对，被枪杀的那个，我看过这件事的报导。你说是我的手枪发射的？胡说八道
这不是胡说八道。弹道专家已经检查过。你对武器了解得不少，也知道他们的证据是可靠的。
你们想陷害我！我知道你们这些警察都是什么德性！
我想，你对我们警察的了解不仅这些，马利诺斯基先生。
你们是说，我杀了迈克．戈尔曼？
我们只想得到陈述，还没有做出指控。
但你们就是这么认为的我枪杀了那个滑稽、打扮得像军人的家伙。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并不欠他钱，我对他没有仇恨。
枪击的目标是位年轻的女士。戈尔曼跑过去保护她，用胸口挡住了第二颗子弹。
一位年轻的女士？
我想是你认识的一位年轻女士：艾薇拉．布莱克小姐。
你是说，有人企图用我的手枪去射杀艾薇拉？
听起来他好像难以相信似的。
可能是你们之间有了分歧。
你的意思是，我和艾薇拉争吵，然后向她开枪？真是疯了！我为什么要向我打算娶为妻子的女孩子开枪呢？
这算是部份陈述吗？你打算娶艾薇拉．布莱克小姐？
拉迪斯洛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耸耸肩说道：
她还年轻，还需要商量。
也许她曾答应要嫁给你，可是后来，她又改变了主意。有人让她感到害怕。那是你吗，马利诺斯基先生？
我为什么想要她死呢？要嘛，我与她恋爱娶她为妻；要嘛，我不想娶她，我就不需要娶她。事情就这么简单。我为什么要杀害她呢？
与她很亲近的人当中，再没别的人想杀害她。戴维停了一会儿，接着像是很随便地说，当然了，还有她妈妈。
什么！马利诺斯基跳了起来，贝施？贝施杀害她的亲生女儿？你真是疯了！贝施为什么要杀害艾薇拉？
也许是因为，身为至亲，她可能继承一笔巨大的财产。
贝施？你的意思是，贝施会因为钱去杀人？她从美国丈夫那儿得到很多钱，不管怎样，这辈子够花了。
够花和拥有一大笔财产是两回事，老爹说，为了财产，人们的确不惜谋财害命，是有母亲杀害子女，子女杀害母亲的事。
我跟你说，你疯了！
你说你可能要娶布莱克小姐为妻，也许你已经娶了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继承一大笔财产的就是你。
你说的话越来越愚蠢而荒唐了！不，我和艾薇拉没有结婚。她是个漂亮的女孩子，我喜欢她，她和我在恋爱。是的，我承认这点。我在义大利遇上她的。我们开心过也就这些，再没别的了，你明白吗？
真的？刚才，马利诺斯基先生，你非常明确地说，她是你打算娶做妻子的女孩。
哦，那个
是的，那个。那是真的吗？
我说那话是因为这样听起来更堂皇些。你们国家太拘泥于礼节
这对我来说不像是个解释。
你真是什么都不了解。我和她的母亲我们是情人我原本不想这么说我说我和那女孩我们订婚了，是因为这样说比较符合英国人的体统。
这听起来更牵强了。你非常需要钱，是吗，马利诺斯基先生？
我亲爱的探长先生，我一直缺钱花。这很让人伤心。
但几个月之前，我知道你却大把大把地挥金如土。
啊，我进行了一次幸运的小冒险，我是个赌徒。我承认。
这倒很容易让人相信。你在哪儿进行冒险的？
这我不告诉你。简直是乞求不来的机会。
这我可不想乞求。
你们想问我的就这些吗？
就目前来看，是的。你已经证明这把手枪是你的。这非常有帮助。
我不明白我不能想像他止住话，伸出一只手。请把它还给我吧。
很抱歉，我们得暂时保管它，我给你一张收据。
他写好收据，然后把它递给马利诺斯基。
后者走了出去，重重地带上门。
喜怒无常的家伙。老爹说。
你没有在假车牌和贝德汉普顿事件上给他施加压力？
没有。我想让他紧张些，但也不要太紧张。我们一次丢一件事情让他担心他果真很担心。
老家伙想见你，长官，一审问完就去。
戴维探长点点头，向罗纳的办公室走去。
啊，老爹，有什么进展吗？
是的，进展很好网里已经有很多的鱼，大多是些小鱼苗。但我们正在接近那些大角色。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干得不错，冯烈。副局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