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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三十、爱蜜莉解说案情

屋子里的人都围着爱蜜莉.翠弗西丝小姐,他们惊讶得瞠目结舌。 纳拉科特把犯人带出了客厅。 查尔斯.恩德比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 老天哪,把事情全都讲给我听听吧,爱蜜莉,他说,我还得赶去发电报,一刻值千金! 是伯纳比少校谋杀了崔夫霖上校。 噢,我看见纳拉科特逮捕他了,我想纳拉科特的神志还蛮清醒的,不像突然发了神经。可是伯纳比怎么会谋杀崔夫霖呢?我是说,以他走路的速度怎么可能呢?如果崔夫霖是在五点二十五分遇害 他不是在你说的那个时间遇害的,而是在五点四十五分的时候。 嗯,不过就算是那个时间也 我知道。如果不是凑巧想到的话,谁也猜不到。他用滑雪板,那就解释得通了,是滑雪板。 滑雪板?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问。

爱蜜莉点点头。 对,他处心积虑地策划了桌仙这场鬼把戏。这并不是意外,也不是如我们以为的出于无意识,查尔斯,我们没有考虑到另一种可能:那是蓄意的。他知道马上就要下大雪,那就非常安全了,因为大雪会消除一切痕迹。他造成一种崔夫霖已经死亡的假象,让每个人都慌乱起来。然后他假装非常不安,执意要马上步行去艾克汉普顿。 他回到家里,套上滑雪板(放在花园的小棚屋里,跟很多其他用具放在一起)就出发了。他可是滑雪行家,去艾克汉普顿是下坡路,滑雪很快,只需要十分钟就够了。 他来到落地窗前,敲了敲窗户,崔夫霖上校让他进了屋,没料到他会来。等崔夫霖转过身去,他就立刻抓住时机,拿起那根铁管什么的,把崔夫霖上校砸死了。噢!一想到这幅情景我就想呕吐。

她打了个冷颤。 他轻而易举就把上校杀了。他的时间很充足,大可把滑雪板擦干净,然后放进饭厅橱柜,跟别的东西混在一起。接着,他又砸破窗户,把抽屉全拉出来,把里面的东西乱扔一地,假装有人破门而入的样子。 快八点钟的时候,他只需走出屋外,绕到外面的路上,气喘吁吁地回到艾克汉普顿,仿佛他是从西塔佛村走到上校家,又走到警局的就行了。只要没有人怀疑他用滑雪板,他就是安全的。医生当然认定崔夫霖上校死了至少两个小时。而且,我刚才还说过,只要没有人怀疑他用滑雪板,伯纳比少校就有不在场的完美证据。 但他们是朋友呀雷果夫先生说,伯纳比和崔夫霖是老朋友了,一直非常要好,这可真令人难以置信啊! 的确,爱蜜莉说,我也这样想过,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我反覆思考,最后只好去找纳拉科特警官和杜克先生。

她顿住了,望着无动于衷的杜克先生。 能告诉大家吗?她问道。 杜克先生释然一笑。 请便,翠弗西丝小姐。 好吧!哦,也许你倒宁愿我不说为妙。我去找他们,终于把情况弄清楚了。你还记得吧,查尔斯,伊凡斯曾经提到过,崔夫霖上校常常用他的名字寄出有奖征答的答案,因为崔夫霖上校认为西塔佛别墅这个地址太豪华了。呃,这次的足球有奖征答他也是这么做的,你还给了伯纳比少校一张五千英镑的支票呢。事实上,参加有奖征答的不是伯纳比少校,而是崔夫霖上校,信上用的却是伯纳比的名字,因他认为西塔佛一号屋听起来比较容易得奖。嗯,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吧?星期五上午,伯纳比少校收到了信,信上说他赢了五千英镑。顺便说一下,这种说法本来应该引起我们的怀疑,他告诉你们没收到信因为星期五天气不好,邮件没有送到。哦,我说到哪儿了?对了,是伯纳比少校收到信的事。他亟需那五千英镑,而且事关紧急,因他买进的股票一直在跌,损失的金额相当惊人。

他那样铤而走险一定是基于某种非常突然的决定,我认真是这样的。也许就在他想到当天傍晚马上就要下雪时。如果崔夫霖已经死了,那他就可以拦截那笔钱,任何人都不会知道了。 真是惊人,雷果夫先生小声说,真是太惊人了。我做梦也想不到会是这样,可是我亲爱的年轻小姐,这一切你是怎么知道的呢?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爱蜜莉谈起贝林太太的那封信,又告诉他在烟囱里找到那双靴子的事情。 我是看着那双靴子才想到的,那是一双在雪地里穿的靴子,明白了吧,这使我想起滑雪板,我突然纳闷起来,如果于是我冲到楼下橱柜那儿。没错,那里有两副滑雪板。其中一副比较长,靴子跟那副较长的滑雪板正好相配,它的足尖夹还调整过,以便跟小一号的靴子相配。较短的那副滑雪板是另外一个人的。

他应该把滑雪板藏到别的什么地方去才对呀!雷果夫先生像个鉴赏家似的表示不以为然。 不行,不行,爱蜜莉说,他能把滑雪板藏到哪儿去呢?橱柜本来就挺不错嘛。过一两天,所有这些杂物就会全部被收走,警方也不会费神去检查崔夫霖上校是有一副滑雪板还是两副滑雪板。 那他干嘛连靴子也要藏起来呢? 我猜,是这样的,爱蜜莉说,他生怕警方会正好像我那样,看到滑雪用的靴子就自然而然地想到滑雪板,所以便把靴子胡乱塞进烟囱,这当然是犯了大错,因为伊凡斯发现靴子不见了,而我却找到了那双靴子。 他存心要把谋杀的罪名栽到吉姆头上吗?布莱恩.培生气呼呼地问道。 噢,那倒不是。只怪吉姆太笨,运气也太差。他傻极了,可怜的小绵羊。

他现在没事了,查尔斯说,不用为他担心了。这就是全部的详情了吧,爱蜜莉?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得马上去发电报了。对不起了,各位。 他疾步冲出房间。 简直像根通电的电线。爱蜜莉说道。 杜克先生用他那深沉的噪音说: 你自己也一直就像根通电的电线呀,翠弗西丝小姐。 没错。隆纳赞赏地附和。 哦,我的天哪!爱蜜莉突然软瘫在一把扶手椅上。 你需要来点提神的东西,隆纳说,来杯鸡尾酒吧,嗯? 爱蜜莉摇摇头。 来点白兰地才对。雷果夫先生说起话来俨然像个律师。 喝杯茶就行了。维奥丽提议。 我倒想要扑点粉,爱蜜莉愁眉苦脸地说,我的粉盒忘在车子里了,我知道现在自己一定高兴得满脸油光了。 维奥丽带她上楼,并将这种用来稳定情绪的东西拿过来。

好了,爱蜜莉一边给鼻子扑粉,一边赞道,这蜜粉可真不赖呀,我觉得好多了。你有口红吗?我现在觉得自己跟别人没什么两样了。 你真是太棒了,维奥丽说,这么勇敢。 其实不尽然,爱蜜莉说,在层层伪装下,我吓得得像果冻般抖个不停,心里难受得要命呢。 我知道,维奥丽说,我也有过这种感觉。这几天我真给吓坏了全是为了布莱恩,你知道的。当然,他们不会以谋杀崔夫霖上校的罪名吊死他,但只要他说出当时他是在哪儿,他们就会查出是他策划我爸爸越狱的。 你说什么? 爱蜜莉一听这话马上就停下化妆。 我爸爸就是那个逃犯。妈妈和我,我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可怜的爸爸,他总是有时很古怪,竟然干出那些可怕的事来。我们是在从澳洲来的船上遇到布莱恩的,他和我,呃,他和我

我明白了,爱蜜莉帮她把话说完,那当然啰。 我把事情都告诉他,然后我们做出计划。布莱恩真了不起,幸好我们有足够的钱,布莱恩才能执行计划。要逃出普林斯顿监狱非常困难,你知道,但是布莱恩把一切全安排得井井有条。这真是个奇迹啊,我们是这样安排的:爸爸逃出来后,直接越过这片荒原,躲到匹克斯洞里,然后他和布莱恩就假扮成我们的两个仆人。你看得出,既然我们提前这么早就来到这里,应该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是布莱恩告诉我们这个地方的,而且建议我们付高额的房租给崔夫霖上校。 真遗憾,爱蜜莉说,我是说,事情全乱了阵脚。 这可把妈妈整垮了,维奥丽说,我觉得布莱恩真是了不起。并不是每个男人都情愿娶个罪犯的女儿,不过我认为实际上并不是爸爸的错。十五年以前他被马踢到脑袋,真吓人,从此就变得有点古怪了。布莱恩说,如果有良医看诊,他也许会康复的但现在我们别再一直谈这些陈年旧事了吧。

还有什么办法吗? 维奥丽摇摇头。 他病得很重,在荒野里被冻伤的,你知道,太冷了嘛。他患了肺炎,我觉得他快要死了,唉,也许这样对他反倒好些了这么说听起来可能很吓人,但你明白我的意思。 可怜的维奥丽,爱蜜莉说,这实在太令人遗憾了。 女孩摇了摇头。 我得到了布莱恩,她说,而你得到了 她羞涩地打住了话头。 是是的,爱蜜莉若有所思地说,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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