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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拉斯维加斯钱来了 賈德諾 6512 2023-02-05
葛警长在他办公桌后面怒目地看着我说:坐下来。 我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施警官远远地也找了张椅子坐下,把腿架在一起。 建筑物之外天刚破晓,东方天边云彩镶上了一条橘红色的金边,给沙漠更美的金黄色,但给警长脸上增加的恰是铁锈的样子。室内灯光反比应有的为灰白,有雾状。 葛警长说:你的名字是赖唐诺,你自己说是私家侦探。 完全正确。 你管柯氏私家侦探工作。 对的。 你是昨天下午乘飞机来的。 没错。 你一来就惹了很多麻烦。 没有。 他抬起眉毛,讽刺地问:没有? 没有,很多麻烦惹到了我。他看看我,看我是不是在玩小聪明。 你把施警官引进一场打斗,和仙掌斑管吃角子老虎的人大打出手,又和一个姓耿的人在大街上闹事。

我说:仙掌斑俱乐部的侍者挥了我一拳,他报了警。施警官只好去调查,至于大街上的事。一个家伙无理由的攻击施警官和我。警察十分勇敢,但那家伙出手太快。 我偷偷用眼角看看施警官,他在微笑,显然他满意打架的场面如此解释。 葛警长另换一个方向问:你昨天曾拜访荀海伦? 是的。 你哪里得来她的住址? 侦探社一位雇主交给我的。 他想说什么,改变主意,看看桌上的备忘录,突然抬起头来说:耿哈雷是她的男朋友,是吗? 我怎么会知道。 看起来像不像呢? 我怕我没有资格来做决定。 你是乘九点二十分车去洛杉矶的? 是的。 你好不容易赶上,差点赶不上吧? 谁说的。 你几点钟上的车? 车子进站我就上车了。

你说你早在车站等,车子进站你就上车? 正是如此。 赖,你仔细想一想,我们要的是真正的答案。 我看不出我什么时候上车对你有什么关系。 你还认为你上车时间没有错? 没错。 你不是火车快开你才赶到? 不是。 你赶到车站,不是火车已进站相当久之后? 不是。 火车一进站,你立即上车? 当然我先要等几个旅客下车,这可能要一、二分钟。 当时你就站在月台上,等候这些旅客下车吗? 没有错,我就在月台上,火车旁。 你说你九点零五分到的车站? 我九点到的车站。 在车站哪里? 我站在月台上,相当凉。 喔。他说,好像抓到什么把柄似的:你不在车站里面? 我说过在车站里面吗? 他不悦地说:你在站外等着?

没错。 等了多久,火车才进站? 没太注意,五分钟也许十分钟。 见到什么熟人吗? 没有。 警长对施警官说:把巫家人请进来,皮尔。 施警官走向通到南道的门,我向警长说:我已尽量答覆你的问题,是否请你也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通向南道的门打开,住在荀海伦隔邻公寓的那位太太走进室来,走在后面的是她先生,他们看起来一晚未睡,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警长说:你认识巫先生,巫太太? 我见过他们。 你最后一次什么时候见到他们? 昨天。 几点钟? 不太记得。 昨晚八点半以后,见过他们吗? 没有。 警长问:这位先生说他在车站徘徊,等候九点零五分的火车进站,你们有什么意见。 问题是由巫太太来回答的:绝对不可能,我告诉过你他不可能先在那,他唯一能乘这班车离开的方法是死赶活赶,最后一秒赶上,火车快启动前,我们还未离开月台。

你们可以确定他没有先到那里? 绝对可以确定,我们谈到过他,他要是先在那,我会看到他的。巫太太确定地回答。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车站? 我想是九点差五分或十分,我们约须等十分钟火车才进站,火车进站是准时的。 葛警长对我说:你看。 我说:我可以抽烟吗? 他非常不高兴,施警官微笑着。 葛警长对巫太太说:这人说他在车站外凉凉地站着,等候火车进站,你们在哪里? 我们在站内一会儿,而后走到外面在月台上等候,我们看火车上下来的旅客,我们也看到上车的人。不是我在管闲事,只是看看什么人上下车,我只是用我的观察力而已,没别的意思。 葛警长转向我说:怎么样? 我擦一根火柴,把火点着香烟的一端,深深吸口烟。

巫太太急于自动提供意见:荀海伦对这位年轻人非常有兴趣。假如你问我,我正好知道荀海伦为了这位年轻人,昨晚上和她男朋友大吵了一架。 你怎么知道是为了他?葛警长问。 在我公寓听隔壁说话清楚得很,何况他们彼此喊叫,都把声音提得很高,他说她对这个人太好,她说要对他好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她又没有卖给耿先生。耿先生要给点颜色给她看看,说她实在不应该泄漏太多消息给赖先生。然后他用了一个奇怪的名词说她是什么特别东西。 巫先生补充了她没听懂的名词:叫她是个瓜仔,也就是出卖同伴的告密人。他不太有兴趣地说。 你听到了?赖。警长问。 听到了。 有什么话说? 没有。 你不否认? 否认什么? 他们为你吵架。

我怎么会知道? 你还说你在车站? 我告诉过你我在车站。 这些人证明你不可能在车站等候,不可能火车一到你就上车。 我也听到了。 那怎么样? 他们有权说他们的,如此而已,我可是在车站等车来。 巫太太说:我是绝对确定的。 施警官说:等一下,巫太太,你到车站目的是去见乘这班车途经这里的几个人? 是的。 从东来的朋友? 是的。 你们急着见他们? 当然,否则我们何必去车站。 他们很兴奋? 不见得。 你们知道火车什么时候到? 是的。 几点钟离开公寓? 九点差二十分。 走到车站? 是的。 如此会比火车进站早十五分钟? 没错,所以我告诉你,我们先到车站,要是有人先在车站我们会见到。

为什么那么早去车站? 我们要确定见到老朋友。 你知道会在车站等十五分钟,我看你们为了要见老朋友太兴奋了。 期待很久是真的。 火车一进站你们开始找他们? 我们在人群中望来望去没错。 你们朋友呢? 就站在车厢口。 你们大家就一在车上,一在月台,来个久别重逢? 我们是聊天,互相问候。 你们朋友不能在这里住一夜? 不行,他们因公去洛杉矶,还有其他人团体行动。 你们一直聊到车站通知火车要开了? 。 是的。 于是他们回进车厢。 是的。 你看到火车离站,还是就走了? 我们走了,但是火车也立即离站了。我们出车站时听到火车开动的声音,我们站着看到服务员关车厢的门。 那是指你朋友那节车厢的门?

是的。 施警官看着警长,没说什么话。 警长蹙眉看看我又看看巫太太,眼光又扫向巫先生问:巫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罗伯,四维罗,伯爵的伯。 你昨天和太太在一起? 是的。 她说的每一件事你都同意吗? 嗯,嗯,也差不多是这样。 那些地方又不尽相同呢? 喔,我同意她所说的,没错。 你个人意见,会不会这位先生是在车站,而你们没有看到他? 当然,还是有一点点可能性,一点点。 我说:我有没有权利问一下,你们忙了半天是为了什么? 巫太太说:什么呀,你难道还不知道,他们 可以了,巫太太,这里没你事了。警长说。 巫太太怒视他道:你也不必过河拆桥,我只想告诉他 我会告诉他。 他也会从报上看到,这又不是特别机密,我

警长对施警官做了个手势,警官巨大的身躯站起来,对巫家夫妇说:好,两位可以了。 让他们回家。警长说。 施警官对他们说:你们可以回家了。 我看也应该放我们回家了!把人家半夜三更拖起来,弄到这里 叫他们走!警长喊道。 施警官推着他们一起出去,顺手把门关上。 警长看着我说:赖,看起来对你大大不利。 显然是有人被杀了,什么人死了? 施警官开门进入,又把门关上。 葛警长低头看桌上的笔记本,拿支笔做了些记号,又把笔插回口袋,对我说:耿哈雷昨天晚上被开枪杀死,时间是九点差一刻和九点二十五分之间。 真是不幸。 他们两个人同时注意看着我,我再也不多开一句口,也不给他们看到任何脸部变化。

那个和他同居的女郎溜得无影无踪。葛警长自动说。 那女郎和他同居吗? 至少他经常在她公寓里。 差别很大呀!我说。 耿先生被杀前不久我们算它不到两个小时之间好了,你去拜访那女郎。耿先生和你不太愉快,吵了一架。你离开后,耿先生说女的爱上了你,他妒忌。他说女郎想要外出和你相会,她赌咒没有这会事。她外出,她和你相会,耿跟踪她,你们为女郎打了一架。我想你们说好逃离耿先生到洛杉矶见面,她可能还在你们说好幽会的地方等你。 我对你的推理,没多大兴趣。 你在办理一件案子,你的雇主也在这里,按理你至少还要在这里二、三天。 什么人说的? 理当如此,柯太太也在这里。 我在办的案子是找一个自洛杉矶失踪的人,线索是从洛杉矶开始的,我当然要回洛杉矶。 他没理会我。你昨晚突然宣布要第一班车回洛杉矶,你离开到火车站很近的旅馆那么早,你有动机,有理由,也有机会去杀耿哈雷,你倒说说看,我这样想有理由吗? 他在女郎的公寓被枪杀的吗?我问。 是的。 你怎么会把时间算得那么准,但是还在相当长的差距。 巫家人始终在家,直到他们去车站和车上来的朋友见面。他们离开车站也直接走回公寓。他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没有邻屋公寓的任何声音。他们连吵架声都听得清清楚楚,当然有枪声一定会听到。所以枪杀发生时间,一定是他们不在家,去车站的时间。 除非巫家人在说谎。 他们为什么要说谎? 也可能他们不喜欢这个姓耿的,早想等个机会做掉他。尸体什么时候发现的? 午夜之前不久。 也许他们回家。当时耿哈雷也许在女郎的门口,他们吵起来,也许他们进女郎家找他,把他杀掉。假如你把他们也算成嫌疑犯的话,谋杀时间不就是二十点前任何时间都有可能了。 听起来不顺耳。 你说是我杀死他,我也不太顺耳。 你在接近这女郎? 我在接近几百个漂亮女郎。 这一个甚至为她打一架也愿意。 我是办案。 我知道。他用指尖摸着下巴:你责任感很重。 我要接一件案子,就希望能侦破。相信你也如此。 当然,目前这件也是一样。巫氏夫妇与本案无涉。换言之,凶杀时限是可靠的。赖先生,我们对你无成见,假如你和女郎说好见面,我们反正会知道的。假如只有这一点,我们就不管。事实上你我都知道,你是为此要去洛杉矶,是不是?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你安排好让女郎在洛杉矶和你见面。 没有。 我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你把我从火车上拉下来对你总不太利。我说:我只是个私家侦探,当然由不得我来告诉你怎样把工作做好。可是你跟踪我,见到我和那女郎在一起,你就多少有了点线索。至于现在,你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我去洛杉矶为的是和那女郎见面呢? 公平的推断。 有用吗? 葛警长说:另外还有一点对你不利,施警官曾问你知不知道耿哈雷住哪里。你说不知道。 没错,我是不知道。 但那时你已去过公寓。 耿哈雷又不住那公寓? 他女朋友至少住那里。 施警官问的又不是他女朋友。 太咬文嚼字了吧。 他问我是否知道耿哈雷住哪里? 你知道他指什么? 因为我知道耿哈雷女朋友住那里,因为我没有告诉施警官,你说我有嫌疑。 没错。 我觉得姓荀的女郎与此事无关。 葛警长说:目前放过你。 我可以走了? 是的。 我要回萨儿萨加夫旅社。 你去你的。 我凭什么自己走回去,我付钱买好了票要到洛杉矶,是你把我从车上拖下来。睡也没睡成,这损失怎么办? 葛警长想了一下,冷冷地说:凉拌(办)。 我要回洛杉矶。 在侦查结束前,你不能离开。 侦查什么时候能结束? 我们尚不知道。 我说:我会向柯白莎报到,只要她说走,我就走。 我反正不会同意。 我说:把我关起来,我就不走。你不关我起来,我有权走。能不能麻烦这位警官送我回旅社? 葛警长说:别痴想,一起不到两条街距离。施警官说过你不好对付,我可 废话,我已尽可能和你合作,我可以要求你送我回洛杉矶,当我和柯白莎研究后,很可能我会提出这个要求的,目前我要求送我回旅社。 施警官从椅中站起说:赖,我送你去。 警车就在大门外,上车时施警官对我微笑。 怎么说?我问。 我建议他让你去洛杉矶,请洛杉矶警方跟踪你,看你有没有和那女郎会面,如此可以一下找到两个人。否则就不要惹你。他说有可能是你杀了这个人。各方情报显示你是头颈细细的小家伙。只要唬一唬就心肝五脏都会吐出来,所以一定要我把你从火车上拖起来,把你飞回来,而且一路不准我和你说话。 我打了个呵欠。 施警官的车平稳地走在街上,停在萨儿萨加夫之前。 你在做什么?警官。我问。 你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八点三刻到九点二十五分钟之间,你在做什么? 我在找耿哈雷。 找到他了吗? 滚你的。施警官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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