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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十一章圣宫花相

天剑绝刀 臥龍生 9321 2023-02-05
万良急急说道:姑娘请在车中等候,我到前面去了。 这时晨曦初露,天色微明,景物隐隐可见。 张玉瑶流目四顾了一眼,道:记着,如是打起架来,别忘了叫我一声。 万良道:记下了。一转身向前奔去。 只见,周正带着四个红衣剑手,由前面急急奔了回来,行到范雪君的车前,说道:范姑娘,咱们陷入了圣宫的埋伏之中。 篷车中传出了范雪君的声音,道:周大侠可能估量出来人的实力? 周正道:很难算料,在下看到的都是白龙堂下的高手。 范雪君道:周大侠二十位属下,不知是否可靠? 周正道:姑娘但请放心,他们既然背叛了圣宫魔群,宁可战死,也不会再生二心。 范雪君道:选择一处形势有利于防守之地,和他们决战一场如何?

周正道:在下之意,死守决战,还不如改向突围的好。 范雪君道:好,就依周大侠之意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小心他们暗施奇袭、埋伏。 周正道:这个不劳烦心。 转目一顾万良,低声道:兄弟有事请教。 万良道:什么事?在下知无不言。 周正道:黄、高两位护法的武功如何? 万良想到他们已然得到范雪君传授武功,只不知效用如何?略一沉吟,道:和老朽不相上下。 周正道:圣宫人手众多,咱们人手难及,不知可否请两位出手拒敌? 万良道:这个最好先请示一下范姑娘。 但闻篷车中传出范雪君的声音,道:悉由周大侠调度安排。 周正道:多谢姑娘 语声微顿,低声对万良道:还有一位武功如何? 万良道:应该在黄、高两位之上。

周正微微一呆,道:当真么? 万良道:在下是据实而言。 周正低声问道:那个受伤之人,武功如何? 万良摇摇头道:这个老朽就无法说了。 周正道:知己知彼,才有胜算,何况目下情势,变化复杂万端,兄弟必先了解我方内情,才可安排拒敌之策。万兄勿怪兄弟多问才好? 万良微微一笑,道:周兄不要误会,那人武功,兄弟实是无法说出来的。 周正奇道:为什么? 万良道:那人武功奇怪异常,叫人无法预测。 周正道:有这等事? 万良道:不错,兄弟说的句句真实。 周正道:兄弟要请教万兄了。 万良道:什么事?兄弟洗耳恭听。 周正道:那受伤之人,武功如此高强,如是不派他拒敌,未免是太可惜了。 万良道:那是自然。

周正道:兄弟之意,不论派他拒挡那一方面的强敌,都有些大才小用,不如留着以备急需,那一面敌势最强,就派他到那一方面拒敌又道:那人在咱们金刀门中,是何身份? 万良微微一笑,道:身份自然不低,周兄如想知晓他确实身份,何不去问问范姑娘。 只听一阵衣袂飘风之声,奔了过来,打断了周正未完之言。 回顾望去,一个手执特制长剑的大汉,疾奔而至,低声对周正道:来人踪迹已现 周正急急说道:什么人? 那红衣大汉道:乘坐一顶白色小轿,似乎是圣宫中的要人。 周正脸色一变,道:那白色小轿上面,可曾绣有红色花朵么? 那红衣大汉应道:相距过远,属下等未看清楚。 周正一挥手,道:再去探过。那红衣人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万良道:周兄对那小轿,似是什为关心? 周正道:如果是她,那就麻烦了。 万良道:什么人? 周正道:圣宫花相。 万良道:圣宫花相是什么人? 周正道:圣宫魔君身侧,最为亲近的人物之一。 万良道:她武功很高么? 周正道:她武功得自魔君亲授,高不可测 长长叹息一声,接道:不过,此刻还未决定,是否真的是她,唉!今日咱俩忽然住口不言。 万良道:怎么样? 周正黯然道:如若真是那花相赶到,小弟只有战死以报范姑娘。 万良道:周兄也不必太过忧虑,纵然是花相临阵,魔宫亲至,范姑娘亦必有对付之策。 他明知那范雪君胸罗虽博,但武功不高,这几句话,并非是由衷之言,但这几句话却对周正发生了莫大鼓舞作用,说道:不错,有范姑娘运筹帷幄,就算魔宫亲临。也无所谓。

万良心中暗道:左少白伤势未愈,不知是否能出手拒敌,范雪君行略用谋,才华横溢,但若要她冲锋陷阵,动手搏斗,只怕还不如万某人。 他心中念头转动,但却不敢说出口来。这时,太阳已然升起金黄色阳光,两个红衣剑手,疾奔而来。 周正低声道:强敌已然逼近了。 语声甫落,两个红衣大汉,已然奔到身侧,齐声道:圣宫中人,已然在两里外列阵等候。 周正点点头,道:知道了 语声微微一顿,道:你们传我之命,要所有探看敌情之人,全部撤回此地。 两红衣人应了一声,分头而去。 周正望了万良一眼,道:万兄,可否禀报范姑娘? 万良心中暗道:这等真枪真刀,拼命的事,只怕她也难有良策。口中却说道:理应如此。 周正大步走到那篷车前面,欠声说道:范姑娘,圣宫中人,已然在前列队等候,属下难作主意,还请姑娘示下。

只听篷车中传出范雪君的声音道:咱们不能示弱于他。 周正道:范姑娘说的是,属下传谕他们列队迎上前去。 范雪君道:听我之命,再行出手。 周正道:记下了。 回头望了万良一眼,道:兄弟率领二十八将列队而进,万兄带着黄、高两位护法,保护范姑娘的篷车。 万良道:好!就依周兄吩咐。 抬头看去,只见四面人物纷纷奔向篷车,片刻之间,二十八将全部齐集。 周正高声说道:范姑娘已然传下令谕,我们不能示弱圣宫,姑娘虽然成竹在胸,制敌有谋,但此去,总是免不了一场恶战,一旦动起手来,全力以赴。 二十个红衣剑手,齐声应道:我等战死无悔。 万良缓步行近了范雪君乘坐的篷车,低声说道:范姑娘。 范雪君道:什么事?

万良道:如若咱们遇上了圣宫高手,这一战只怕是凶险异常,据老朽所见,周大侠似是对来人,有着很深的畏惧。 范雪君沉吟了一阵,道:盟主的伤势如何? 万良道:这个老朽未曾问过,但就老朽所见而言,大约还有再战之能。 范雪君道:这一战胜败,对咱们十分重要,也许金刀门在这一战之中,可以扬名武林,立威江湖,也许将在这一战之中,沉沦下去,永无翻身之日。 万良心中暗道:不错,目下那圣宫魔君,派出无数高手,到处追踪我们,如是不打几次硬仗,只怕是永难在江湖上立足。 但闻范雪君的声音,传了出来道:如若咱们不能和那圣宫魔君的属下,有几场惨烈的恶战,也无法使江湖同道知道正义金刀出世。有劳万护法转告盟主一声,要他尽量利用这片刻时光,运气调息,必要之时,还得请他出手。

万良道:老朽记下了。 举手一挥,三辆马车,齐齐向前行去。行不过二里左右,已然和强敌相遇。 这是一片荒凉的原野,数十个身着白衣,手执长剑的武士,横列道上拦住了去路。 周正带着二十八将,排成了一座方阵,相对而立。双方相距不过两支左右,但彼此均未有出手之意,似是都在等待着什么? 范雪君的马车,直行阵前,低声问道:周护法,敌势如何? 周正道:对方都是白龙堂下的武士,如是没有后援,眼下之敌当不足畏。 语声甫落,突闻一阵弦管乐声传来,十二个仗剑的青衣少女婢,环护一顶白色小轿,疾奔而至。 周正脸色一变,道:范姑娘,果然是圣宫花相赶到。 这时张玉瑶突然由最后一辆马车中,飞跃而出,疾快的登上了范雪君的马车。原来,万良心知范氏姊妹,武功不成,特地要那张玉瑶,登上范雪君的马车之中护驾。

只见那排列的白衣剑士,齐齐垂下手中长剑,欠身恭迎那白色小轿。那白色小轿一直行到那些白衣剑士前面,才停了下来。十二个青衣女婢,分列两侧。 小轿中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道:周堂主。 周正呆了一呆,大步行向前去,道:周正在此。 小轿中又传出那清脆的女子声音,道:你可知咱们圣宫戒法,对于背叛之人,如何处理么? 周正轻轻咳了一声,道:周某自然知道。 小轿垂帘启动,缓步走出一个全身绿衣妇人,冷冷说道:周堂主,你可知我身份么? 周正道:圣宫花相,周某岂有不知之理。 绿衣妇人微微一笑,道:周堂主既已知我身份,还不与我跪下。 周正先是一怔,继而仰脸哈哈大笑,道:如是周某还在圣宫之中,自然该迎接花相的大驾。可是此刻的周某,已然是金刀门中人了。

绿衣人毫无怒意,淡淡一笑,道:金刀门?从未听人提过啊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你可是想托护金刀门么? 周正豪壮的一笑,道:花相如想治我周某之罪,眼下只有一策。 绿衣妇人道:嗯!可是要以武功先行把你制服? 周正道:不错,周某在圣宫中,已久闻花相武功高强,今日能够领教,那是死而无憾了。 绿衣妇人道:你当真想见识一下么? 周正道:当得领教。 那绿衣妇人淡淡一笑,道:好! 举手一挥,四个青衣少女婢,突然疾跃而上,四柄长剑打闪,齐齐向周正刺去。周正一吸丹田之气,腿不曲膝,脚不移步的忽然向后退开五尺。四个红衣剑手,大喝一声,迎了上去,分拒四婢,展开了一场恶战。 那绿衣妇人突然格格一笑,道:周正啊!你的胆子不小,竟然当真的敢和我动手。 周正心知圣宫花相的女婢,个个武功高强,剑招都是花相亲自传授,恐怕那四个剑士,难是四婢敌手。 只听那绿衣妇人娇声说道:你们不要手下留情,尽管给我施下毒手就是。 四婢应了一声,剑势突然一变,攻势诡奇无比。四个红衣大汉,交手之初,还可拒敌,但四婢剑路一变,立时相形见绌,三五招间,已被迫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周正一皱眉,心中暗道:这些红衣剑手,已算精选高手,竟然不是那青衣少女婢之敌,看来那花相武功,果非小可了。 忖思之间,突然一声惨叫传来。招头看去,一个红衣剑士的右臂,齐肘间被一个青衣少女婢斩断。 周正一振手中长剑,正待亲自出手,突然想到那范雪君嘱咐之言,急急行到车前,低声说道:范姑娘,果然是那圣宫花相赶来! 篷车中传出了范雪君的声音,道:已经动上手了么? 周正道:情势迫逼,在下已来不及请示姑娘了。 范雪君道:咱们伤了一人是么? 周正道:那花相手下女婢,个个武功高强,剑路诡奇,二十八将都是非她们之敌。 范雪君道:好!你要黄、高二位护法出手,接替二十八将中人。 周正应了一声,还未来及招呼黄荣、高光出手,耳际已响起连声惨叫,余下三个红衣大汉,两个死在那青衣少女婢的剑下,一个受重伤当场倒在地上。 四个女婢杀伤四个红衣大汉,也停下手来,未再进攻,想是也等待那花相之命。 但闻那绿衣妇人娇声说道:周正啊!你见识过了么,你这几个红衣剑士,不够我十二女婢一刻工夫搏杀 周正冷冷接道:花相也不用太过自负,眼下还未见优劣之势。 绿衣妇人轿声说道:谅你周正也没有胆子背叛神君,必有幕后人物支撑,那篷车上坐的什么人? 周正冷冷说道:这个歉难奉告。 绿衣妇人冷笑一声道:你不说,难道我不会抓他出来瞧瞧么? 举手一挥,低声对四婢说道:去把篷车中人给我抓出来。 身后两个女婢,应声飞身而起,直向篷车扑去。 周正正待挥剑迎击,突闻篷车中传出一个脆如银铃的声音,道:找死么? 只见垂帘微微启动,一篷金芒,疾飞而出。金芒一闪,扑向篷车外的两个青衣少女婢,一齐摔落实地。周正呆了一呆,收剑未动。 那绿衣妇人眼看两个女婢伤在暗器之下,不禁微微一皱眉头,举步直向篷车行去。 周正暗中一提真气,正待横身阻拦,突然一声大喝,第二辆篷车中垂帘启动,一条人影,疾飞而出,拦住了那绿衣妇人的去路。 周正转眼一瞧,正是那受伤少年,范雪君一直未对他谈过此人的姓名,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索性别过头去,装作不闻。 那绿衣妇人突然一扬左腕,白光一闪,直对周正打去。就在那绿衣妇人左腕扬动的同时,那拦在绿衣妇人身前少年,突然一扬右腕,快速无比的拔出背上长剑,击向那白芒之上。只听沙的一声,那击向周正的白芒,吃那长剑击落。那绿衣妇人料不到对方拔剑之势,竟然如此之快,不禁一呆。 那绿衣妇人已然收敛起轻敌之心,打量了那少年一眼,道:看你拔剑手法,武功定然不弱,想来定然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了。 这少年正是左少白。 左少白缓缓把长剑还入鞘中,冷冷说道:在下无名小卒,不劳下问。 那绿衣妇人冷笑一声,突然伸手在怀中一摸,抖出一条绿色带子,手腕一抖,直向左少白前胸点去。 左少白长剑出鞘,举剑封去,心中却暗暗奇道:这女人只用一条绿色绢带拒敌,定有着奇异的武功。 心中念头未完,长剑已和那绿色绢带触接一起。只听沙的一声轻响,左少白手中长剑,竟被弹震开去。左少白怔了一怔,这是什么兵刃。 就在这一怔神间,那绿衣妇人已然展开快攻,一片绿影,直卷过来。左少白施展开王道九剑,接下那妇人攻势。初斗几合,还未看出什么,六七合后,王道九剑威力发挥,剑势弥漫而起,把那绿衣妇人圈入了一片剑影之中。周正做梦也未想到,这受伤少年,剑势如此高强,不禁看的一呆。 那绿衣妇人连出数招奇学,竟然都未能冲破那左少白重重的剑影,不禁心头骇然,失声叫道:大悲剑法! 周正心中一动,暗道:那大悲剑法,乃天剑姬侗震世骇俗的绝学,这少年怎会学得此等剑法? 心念转动间,瞥见四名青衣少女婢一齐仗剑向左少白扑了过去。原来这随行女婢已然瞧出主人无法胜得那左少白,故而出手相助。 周正大声喝道:堂堂圣宫花相,也要以多为胜么?正待拔剑迎战,忽见左少白剑路一展,竟把那四个青衣少女婢,一齐圈入了剑影之中。 要知那天剑之妙,就妙在以寡敌众,其势不衰,对付一人,威势如此,对付两人,十人,也是威势不减。 周正已拔剑在手,很想出手相助,但见左少白剑势绵绵而起,四婢和花相,尽被迫的只有招架之功,竟是觉得无从下手相助,只好仗剑站在一旁观战。 双方缠斗了二十余合,花相和四个青衣少女婢,不但无能冲出左少白那绵密的剑势,形势反而更觉危恶。 圣宫花相的十二个护驾女婢,除了死去两个之外,四人已经出手,余下六人,眼看四个姊妹和主人,被对方剑势所困,左冲右突,无能破围,忍不住齐齐拔剑出手。 周正身子一侧,抢上前去助阵,却被左少白那流转的剑影,给逼得无法越过。除非他硬接左少白的剑势,只有向后退开。但见左少白剑光流动,把六婢招术,尽都接了下来。 十个护驾女婢,加上一个圣宫花相,合共十一人,但仍无法扭转劣势,尽为左少白剑招威势笼罩。左少白的剑招,有如浩瀚无际的大海,对付一人如此,再加十人,亦是如此。 周正愈看愈是惊服,暗道:此人剑术如此神妙,就算那魔君亲身临阵,也未必能胜他,金刀门有此高手,自然可和圣宫魔君一争长短了。 只觉脑际中灵光连闪,突然想起那范雪君之言,暗道:那范姑娘曾经提过,金刀盟主身兼天剑绝刀之长,此人剑法如此精妙,除了天剑之外,举世间再无一套剑法有此威力,莫非此人就是那金刀盟主不成 转目四顾,只见列队而立的红衣剑士,一个个神情振奋,和初遇圣宫花相时那等自忖必死的愁苦,大不相同。 又斗了十几回合后,圣宫花相和十个女婢,都已被左少白剑势逼的险象环生。恶斗中那绿衣妇人突然大喝一声,一收长剑,向后退去。十个女婢纷纷停手,一齐退下。左少白也收了长剑,肃然而立。 那圣宫花相目光凝注左少白的脸上,缓缓说道:阁下可是那天剑姬侗的传人? 左少白冷冷说道:是又怎么样? 绿衣妇人冷冷的望了周正一眼,道:你别认为托护天剑传人的剑法之下,就可以安然无恙,神君这数年静心苦思,已然悟出了对付天剑的武功,甚至对那向敖的断魂一刀,也已悟想出破解之法,神君之能,你早已了解,当知我这几句话,并非恐吓之言。 周正淡淡一笑,道:多承花相关照,周某感激不尽 仰天大笑一声,接道:花相从属魔君,只怕也非由衷之心,你如有悔悟之时,不妨来找我周某,在下定当恳求那范姑娘,解了你身中之毒。 绿衣妇人冷哼一声,回顾了十个女婢一眼,道:咱们走了。 回身上跃,登上了小轿,在十个女婢环护之下。急奔而去。那列队阻路的白衣人,也纷纷收了兵刃,追随那小轿而去。 左少白横剑而立,望着向远去的人影,待得那花相乘坐的小轿和追随的白衣人背影消失之后,突然长长吁一口气,一跤跌坐在地上。 万良、周正,急急奔了过来,扶起左少白,问道:你受了伤么? 左少白摇摇头,道:不要紧,旧伤迸裂,休息一会,就可复元。 原来他力斗那花相之时,伤口已然裂开,痛苦难受,但他却咬牙苦撑,惊退了花相、女婢。他心中知道,只要自己倒了下来,显出无再战之能,那花相、女婢,和数十个白衣剑手,必将一拥而上,是以,强提真气,直待那些人走的没有影儿,精神随着一懈,再也能法支撑,一跤跌摔在地上。 只见垂帘启动,张玉瑶疾跃而出,手中托着一个玉瓶,眉目无限惜怜,柔声说道:瓶中有三粒丹丸,每隔两个时辰服用一粒,好好的躺在车中休息。 左少白接过玉瓶,道:多谢姑娘。 张玉瑶嗤的一笑道:这是范姑娘叫我转交的药,借花献佛,不用谢了。 万良扶着左少白登上篷车,随手放下垂帘。 最先一辆篷车中,传出了范雪君的声音,道:上路了。 周正应了一声,举起手来,在头上绕了一周,那列队而立的红衣剑手,立时散布开去,护着篷车而行。 万良紧随周正身侧而行,低声问道:周兄,二十八将死伤了四位,也该补充一下才是。 周正苦笑一下,道:当今江湖之上高手,大都归依了圣宫,余下之人,不是九大门派中弟子,都是四门三会两大帮中人,想要几个高手补充,亦非易事。 万良沉吟了一阵,道:此事想那范姑娘,必有安排。 周正道:除了范姑娘的才慧武功,当今之世,只怕再也无法找出第二个和那圣宫抗拒之人。 万良道:周兄既然归依了金刀盟主,咱们已是同道中人,兄弟心中有几点疑问,说将出来,还望周兄不要见怪。 周正道:万兄尽管请说,只怕兄弟所知有限,无能解答。 万良微微一笑,道:周兄在圣宫之中,荣任一堂之主定然很受那魔君器重了。 周正接道:兄弟虽被那圣宫魔君授与黄龙堂主之位,但对圣宫中事,却是知道有限,唉!其实又何尝兄弟呢?五龙堂主,只怕都和兄弟一样,我们只知奉命行事而已。 万良道:难道周兄投效圣宫二十年中,就没有见过圣宫魔君一面么? 周正道:见也许见过,只是他每次化身不同,叫人莫测高深。 万良道:所谓圣宫魔君,那圣宫究在何处? 周正沉吟了一阵,道:武夷山中。 万良道:武夷山绵延千里,不知在那段地区? 周正想了一阵,道:大概是在闽、赣交界之区。 万良道:难道周兄连那圣宫也没有去过么? 周正道:自然去过,而且不只一次,但那圣宫魔君深谋远虑,凡是初召入圣宫之人,都在闽、赣交界处停下,然后再在一处集中,先得被点了穴道,使你神智不明,蒙住双目,乘篷车而行,以后改乘软兜,奔行大山之中,待我醒来之后,已然进了圣宫。 万良道:那圣宫神君既是武功高强,又以化身见人,何以还要布置这样神秘的宫,岂不有些画蛇添足了么? 周正道:不错,兄弟曾一度怀疑,根本就没有神君其人,那圣宫神君,只是被抬出的一个偶像化名。 万良接道:奇怪的是,如无其人,何以能统率如此庞大的武林高手? 周正道:在下之意是说有一个或两人,借用神君之名,阴谋霸统武林。 万良道:不尽然,兄弟的看法,那人所以要创出神君这个名号,建筑那神秘的圣宫,其用心旨在造出一种神秘的气氛,使人耳目迷惑,亦可掩去真实姓名,如是兄弟推断的不错,那人必然是武林中人尽皆知之人。 周正怔了一怔,接道:不错,万兄一言,使兄弟茅塞顿开了。 万良道:如若那人不建造一个神秘的圣宫,标明一个莫可预测的神君之名,用他的本名本姓,纵然武功高强,也未必能盛名如周大侠者,甘为效命,听其驱使。 周正道:如若真如万兄所言,那人倒是不难猜得出来。 万良道:细数三十年来,江湖上风云人物,首推那天剑姬侗、霸刀向敖,但这两人都已过了那生死桥,归隐未出,那是不可能了。 周正道:其次该算那正义老人。 万良道:不可能。 周正道:为什么? 万良道:那正义老人已死,而且他的坟墓已为我等发现,并取得他遗留人间的金刀。 周正道:是了,咱们这金刀门,就以那金刀为凭。 万良道:主要的还是取他那正义二字,江湖之中,未曾见过那正义老人之人虽多,但他的大名,可说是无人不知,他遗留于江湖的浩然正气,受惠之人,更是屈指难数,借金刀行正义,岂不是名正言顺。 周正点点头,道:不错,用金刀唤醒他那沉沦的武林正义。 万良接道:也可借机使那受恩惠之人,生出同仇敌忾之心。 周正沉吟了一阵,道:除了天剑、霸刀和那正义老人之外,兄弟倒想不出还有何人有此能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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