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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回兄妹重逢劫取解药

飞铃 臥龍生 22945 2023-02-05
铁成刚道:他身在魔教,心存正义,我们早就说通了,我们能突出同侪,当了副总巡主,还是他帮的忙。白天平有些抱疚地说道:我斩落他几个手指铁成刚接道:他和我们谈过了,对你的剑法和那位洪兄的刀法,都赞扬不已,誉为举世少见的奇学。白天平道:兄弟很惭愧。但见软帘微动,那蓝衫人缓步而入,接道:不知者不罪,何况在下抱疚在先,两位出于自保伍元超接道:总巡主,此刻寸阴如金,白兄和洪兄的来意,是希望能取得一些解药,以解救玄支下院的武当弟子。白天平道:玄支下院中的剑士,都是武当门下的精锐剑士,就在下所见,可能是唯一能和天皇教中高手抗拒的剑士,他们只有数日生命了,如不能早些解去他们身中之毒,天皇教一旦发动,只怕我们很难有抗拒之力。

蓝衫人沉吟了一阵,道:对武当玄支下院施毒一事,在下亦曾参与,只是控制解药的人,为本教第二副教主洪承志奇道:第二副教主?贵教中,一共有几位副教主?蓝衫人道:四位,第二位副教主,专以掌管各种毒药、解药。伍元超道:第二副教主,可也在这座森林中吗?蓝衫人摇摇头,道:不在,他住在另一处地方。铁成刚道:咱们这里住的一位副教主,又是第几副教主呢?蓝衫人道:第三,还有第四副教主,也在此地,四位副教主,来了三个。白天平道:贵教主也就要到了,是吗?蓝衫人点点头,道:是的,教主亲身到此,大约就要对武当派发动攻势了。白天平道:总巡主在天皇教中身份很高,想必早已知晓那位教主是何许人了?蓝衫人道:我能分辨出是不是他,但他是谁,在下就无法说出来了。白天平道:他的武功很高吗?蓝衫人道:高强得神鬼莫测,但最重要的是他的杀人飞铃。白天平呆了一呆,道:飞铃!蓝衫人道:是的,那飞铃共分为有声,无声两种,各极玄奇,杀人于一刹那间,如是有声、无声配合施用,威势更为强大。

洪承志道:小小的飞铃,能有这么厉害吗?蓝衫人叹口气道:两位最好相信,他的飞铃之技,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盘飞伤人,有如通灵之物。洪承志道:听起来,迹近神话,在下倒希望有机会见识一下。蓝衫人道:阁下刀法的凌厉,在下是从未遇过,武林有此造诣的,很难找出几个,不过,以刀法和飞铃对抗,乃是大为不智的事。白天平见过何玉霜的飞铃,那真是铃声入耳,追魂夺命,如若何玉霜的飞铃之术,是天皇教主传授,自然是比那何玉霜更为可怕了。飞铃的神奇,打出的手法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最重要的还是它本身的精密构造,和那中人必死的细小毒针。担心洪承志和那蓝衫人再起争执,白天平接口说道:洪兄,那飞铃兄弟见识过,确有杀人于无形的神奇。洪承志道:飞铃总不会是一种活的东西吧?白天平道:它虽然不是活的,但它厉害处却在那精密的构造,和它内中奇毒之物,以及那精妙无伦的旋飞手法。对白天平,洪承志似是十分信服,听他如此解说,也就未再坚持。

但闻蓝衫人说道:我虽然加入了天皇教中很早,可算得开创此教的元老之一,但我受自身造诣限制,无法进入本教核心,我出身昆仑门下,对天皇教中的诸般作为,十分不满,但我明白,以我这点能耐,留在教中,比叛离天皇教的用处更大,所以,我就一直留了下来。白天平道:总巡主可否把姓名见告蓝衫人摇摇头,道:目下的形貌,并非我真正的形貌,我也不便说出自己的身份,有一天,我能以真正的面目和诸位相见时,我自合说出身份。白天平双目凝注在蓝衫人的脸上,瞧了一阵,道:总巡主,如若在下没有看错,你似乎没有戴人皮面具。蓝衫人道:没有。白天平道:那总巡主又如何隐去本来的面目呢?蓝衫人道:我们用手术改了形貌,不但是我,凡是早年进入天皇教的人,都要革面洗心,一种高明的易容手术,改变了一个人的形貌,另一种洗心之术,也就是控心的药物。

白天平道:总巡主的心,似是并没有被他们控制。蓝衫人道:前几年,我们也在冷酷的制心药物下,为天皇教做了不少的恶事,近两年,我们才由制心法中解脱出来。白天平啊了一声,道:这么说来,连那几位副教主,也经过手术易容了?蓝衫人点点头,道:不错,但我们都是开教的元勋,比别人已受到了很多的优容。洪承志突然接口说道:总巡主,在下有一事,想不明白,不知可否请教?蓝衫人道:阁下只管请说,在下知无不言。洪承志道:你既是手术改变的容貌,怎的还能还你本来面目?蓝衫人苦笑一下,道:自然是不能恢复故我,但我如把移动的位置再恢复过来,那可能看出真的面目,那也是我让江湖同道验明正身的时候话题一转,接道:现下要紧的事,就是如何取得解药,诸位心中是否有了想法?白天平道:事关武当玄支下院,数十位一流剑手的生命,这解药,必得想法取到,如何取法,倒要老前辈替我们策划一下了。

蓝衫人沉吟一阵,道:就我所知,那解药保管严密,就算我这总巡主的身份,也无法轻易混入那放置解药的地方,除了教主的令谕之外,无人能取得解药。白天平道:那里有多少个防守的人?蓝衫人道:一位副教主,专门管理各种药物,整个的天皇教中,除了教主之外,还有什么人能高过副教主的身份,这就是一种很巧妙的安排,至于防守的人手,在下也不太清楚,不过,十分森严定然是不会错了。白天平道:老前辈,时机紧迫,贵教中的高手,都正调集此处,一场惨烈的搏杀,很快就要展开,如是玄支下院的剑士们,不能早获解药,武当派只怕要被屠杀净尽,永绝江湖了,老前辈身沦魔境,心怀大志,挽救武林大劫,此其时了。 蓝衫人叹口气,道:他们确然计划了一场惊人的屠杀,不但要把抗拒他们的武当派中人,一一杀死,就是投降过来的人也要斩尽杀绝,要一举震惊武林,使其他门派中警惕,抗拒天皇教,整个门户,都将溃散、覆亡。语声一顿,接道:不过,在下听说,丐帮中很多精锐高手,已经赶到了武当山。白天平道:丐帮中人,虽然可和天皇教中一般的人手对抗,但却难对抗在魔功之下训练的杀手,玄支下院的剑士,才是这一场搏杀中的主力。蓝衫人道:抱歉的是,我也没有良策,唯一能够帮助你们的是,把你带我那藏药之处。洪承志道:如是无法取得解药,那就只有硬抢了。蓝衫人道:这样做,成功的机会不大,何况,天皇教主就要赶到。白天平道:最好是能够巧取,如是情势迫人,只有明夺了。伍元超道:总巡主,你能不能混入那藏药之处?蓝衫人道:那位副教主,和在下都是早年投入天皇教中的人,相处了十余年,所以,那地方虽然门禁森严,我大概可以进去目光一掠四人,接道:不过,那也只能限于我一个人,决无法带入一个从人。白天平道:这么办吧!如是真的无法巧取,咱们只有明夺一途了,老前辈请指点我们,如何下手,由在下及洪兄设法混入。

蓝衫人叹口气道:不容易啊!就在下所知,那藏药之处,除了一位副教主掌理之外,还有十二位护药的高手,他们据险而守,两位的武功虽然高强,但一时间也无法冲过那重重拦截。他们只要能拒拦两位片刻工夫,就会有大批援手赶到。伍元超道:总巡主,除你之外,还有什么人能够进去?蓝衫人道:教主。白天平忽然脑际中灵光一闪,道:教主的从卫,那些红带的从卫,能不能进去?蓝衫人道:教主手下二十四个红带从卫,如有要事面传教主令谕,也许可以进去。白天平道:那就行了,我和洪兄,扮作教主的从卫,混进去如何?蓝衫人道:这个,也得有人带两位同去才行!伍元超接道:我去,但不知那些护药武士,是否认识我这个副总巡主。蓝衫人道:你只要亮出腰牌,他们就可以辨认出你的身份。伍元超道:事不宜迟,教主随时可到,总巡主指点一下,我们立刻动身。

蓝衫人道:目下第一件重要的事,先要设法找出两条红腰带来。伍元超道:供应那班花女之用的红缎,存放甚多,我去取来就是蓝衫人摇摇头,道:不行,教主从卫的红带,都是精工特制而成,随便取一条,如何能派上用场,一眼就被人瞧出真伪了。伍元超道:这个,这个蓝衫人道:唯一办法,就是设法由两位侍卫身上,取得此物语声一顿,接道:你们记着,取得腰带之前,先要留心瞧他们系在腰上的形式,因为,他们改变什么形式,都由两位领班,于当日晨间下令,如是你系法不对,一眼间就被他们自己人瞧出破绽。洪承志叹口气,道:想不到系上一条腰带,也有如此大的学问。蓝衫人道:现在,最大的困难,就是如何才能诱杀两个教主的从卫,而不让他们很快发觉。白天平道:教主抵达之前,是否他的从卫先到?蓝衫人道:常例如此,但有时间,教主只遣派从卫知会一声,命我等赶往指定的地点会合。

谈话之间,闻得一阵急促的步覆声,传了过来。蓝衫人摇摇手,示意几人不可轻举妄动,自己却缓步出室。只见一个腰系红带的武士,快步行了过来。蓝衫人不一定认识这些从卫,只能从腰带上辨别他们的身份。但这些红带从卫,却似乎对那蓝衫人十分熟悉,叫抱拳,道:总巡主。蓝衫人一拱手,道:方才听得属下传报,教主大驾即将光临,特地留此恭候。红带卫士微微一笑,道:教主已改变心意,要在下通知总巡主,立刻随我离此。蓝衫人嗯了一声,道:到哪里去?红带卫士道:由区区为总巡主带路,巡主就不用多问了。隐在小屋中的白天平等,看那红带卫士,只有一人,忍着没有出手,把两人对答之言,听得十分清楚。但闻那蓝衫人道:教主传召,只限我一人呢?还是要两位副巡主同往听命?红带武士沉吟了一阵,道:要两位副巡主一同去吧!教主召集大会,似要对武当发动总攻,由两位副总巡主同行,贵属人手,行动也可快速一些。

蓝衫人扬了扬右手,道:唉!本座遇上了丐仙袁道,右手三指被削,虽无大碍。但对敌时有些不便,不知本座是否可以带两个从卫同行?望望蓝衫人的右手,红带武士微微一颔首,道:既是总巡主右手不便,那就不妨带两个属下同行便了。蓝衫人一拱手,笑道:阁下格外优容,本座十分感激,但不知可否见告姓名,也好使在下日后报答红带武士微微一笑,接道:我是左剑从卫中八号剑手语声一顿,接道:自从编入红带从卫,对外早已不用姓名,这一点总巡主想必早知道了。蓝衫人道:不错,左剑,右刀,本座自然知晓了,阁下稍候,我立刻通知他们登程。返身入室,低声说道:玄支下院的剑士,还有多少时间,毒性发作?白天平道:还有三日以上。蓝衫人道:咱们时间还多,再等时机吧!现在,四位请随我去见见教主。

局势的变化,出乎白天平意料之外的顺利,遇上天皇教的总巡主,轻易地混入了天皇教的核心之内,而且又和铁成刚、伍元超重逢一处,不但实力大增,行事也方便了不少。但天皇教主的突然赶到,又使得白天平等急于取得解药的行动不得不暂时停了下来。轻轻一咳,洪承志低声说道:白兄,咱们如能够一举把天皇教主制服,迫他交出解药,那岂不是更为简单了。蓝衫人吃了一惊,双手摇着,说道:两位千万不可轻举妄动,教主本身武功固然了得,他的从卫也都个个武功高强,两位如是冒然出手,不但无补于事,且将提高他的警觉之心,那时,连在下也无法在天皇教中立足了。洪承志道:这样说来,我们不是全没有机会了吗?蓝衫人道:有!不过不能操之过急,机会要创造,轻举妄动,有害无益。白天平低声道:洪兄,这位老前辈说得不错,咱们还有数日时间,何妨再等二天。铁成刚、伍元超站在旁侧,未多接口。蓝衫人道:咱们走吧!两位如是对我不够信任,那就只管独自行动,不过,在下和两位副巡主就无法帮忙了。白天平道:我们会谨慎从事。 跟在蓝衫人的身后,离开了那枝叶蔽天的原始森林。翻越了四道山岭,才到了一处隐密的山谷之中,离武当的三元观,至少有三十里以上的行程。山谷不大,但形势很险恶,谷口处站着四个腰束红带,佩着刀、剑的红带从卫。问明了四人的身份之后,指令白天平和洪承志,在谷中休息,蓝衫人和铁成刚、伍元超却沿着一条小径,登上峰腰。敢情,白天平和洪承志只是从卫的身份,根本没有晋见教主的资格。山谷中已然有七八十人,大都佩带着兵刃。这些人,一眼可以看出,都是天皇教下各级头目的从人。其中,有两位身着青衣的年轻少女,身佩长剑,独自站在一株古松下,显得和别人有些格格不入。洪承志低声道:白兄,那位姑娘,你认识吗?白天平摇摇头,道:不认识。洪承志道:我想她们定然是我那不成材妹妹的从人,我要去问问她们。白天平道:她们远离众人,自站松下,似是不太合群。洪承志道:那才给咱们一个机会。白天平道:洪兄,如今咱们是取药第一,其他的事,都不妨往后一些。洪承志叹息一声,道:兄弟虽然心切私怨,但也不愿因私误公,兄弟答应白兄,决不引起事故,只过去问问她们就是。白天平沉吟了一阵,道:好吧!不过洪兄要多忍耐,万一她们言语间冒犯洪兄,洪兄也不可发作。 回目一顾,聚坐于谷中的人,不下数十位之多,个个佩着兵刃,点缀得这一片绝谷中,充满着杀气。洪承志点点头,道:这么办吧,白兄,由你开口,向她们搭讪如何?白天平苦笑一下,道:如若兄弟没有涂易容药物,还真没有这份勇气。洪承志道:好的是,咱们都不是本来的面目。白天平点点头,当先向二女行了过去。也许是两人的举动太扎眼,引得全场中人的目光,都投注了过来。在众目注射之下,洪承志突然生出了畏惧之意。倒是白天平昂首同步的行了过去,一抱拳,道:两位姑娘。两个青衣少女,四道美目,一齐转了过来,双目神光闪动,道:什么事?白天平心中坦然,在二女逼视之下,并无畏怯,说道:咱们想请教姑娘,洪堂主来了没有?两个青衣少女撇撇嘴巴,道:你找万花堂下的人间吧!我们不知道。站在白天平身后的洪承志,道:你们不是万花堂中人?二女陡然间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声喝道:你是哪一堂中人?白天平已确定二女非万花堂中人,急急一抱拳,道:姑娘既不是万花堂中人,咱们失言了,两位请勿见怪。转身向前行去。 突然觉着肩上一沉,一双细细的玉掌,已然搭在了白天平的肩头之上,拿住了肩井穴。白天平没有反攻,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子。另一个青衣女长剑一震,冷森的寒芒,已然抵在了白天平的咽喉之上。白天平淡淡一笑,道:姑娘,咱们认错了,并无他意。执剑青衣女冷冷说道:你瞎了眼吗?你姑娘身上佩有标志,你是本门弟子,怎么瞧不出来?白天平暗暗忖道,看来,我们对天皇教了解得太少,她身上佩有标志,我们竟然无法分辨。心中念转,口中急急说道:咱们确是无意,希望两位姑娘多多原谅。洪承志眼看对方的剑尖,指在白天平的咽喉要害,心中极是焦急,但白天平身陷危境,洪承志倒是不敢轻举妄动了。大约是白天平的轻语相求,说动了那位执剑女婢,长剑轻轻在白天平脸上拍了两下,才收了回去,冷冷说道:看在你们确似出于无心的份上,我不愿再追究了,以后,招子放亮一些,不要见了女人就认为是万花堂中的人。白天平连声应了几个是字,道:两位姑娘大度大量,咱们兄弟感激不尽。那按在白天平肩头上的青衣少女,也缓缓收回了右手。白天平一抱拳,道:多谢两位姑娘的宽宏大量。也不待两个青衣少女的答话,转身就走。 拱承志大行一步,走在白天平的身后,低声道:白兄,你这份忍辱的精神,好生叫兄弟敬服。白天平微微一笑,道:洪兄,此时此地,咱们决不能和她们动手,一旦动上手,势必要露出马脚不可。洪承志叹口气,道:白兄也许你是对了,有一句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看着你白兄这份气度,兄弟惭愧得很。白天平笑一笑,道:兄弟也受不了这份气,不过,我想到了玄支下院中那数十位等待咱们解药的玄门剑士,和武林大局,就算是再委屈一些,兄弟也可以忍受下去。洪承志点点头,双目中流现出无比的敬佩之色,道:白兄,咱们相处这短短几日,兄弟已感觉到获益非浅了。白天平心中暗道:这人从未在江湖上走动,借此机会,多给他倓一些江湖上的人人事事,日后,也可相处得愉快一些。目光一转,瞥见一个身着黑衣劲装的大汉快步行了过来。 一皱眉头,白天平低声道:洪兄,麻烦来了,试试你的耐性。洪承志回目一顾,道:白兄,可是要兄弟对付他么?白天平道:不错,但不许和人动手。洪承志道:那要看他了,我可以忍受一些,但如他要出手伤人白天平道:那也不能动手,更不能伤他。敢来找咱们麻烦的人,在天皇教中大概都有一点身分!洪承志还未来得及答话,那黑衣大汉已快步行了过来。白天平得了二女的教训之后,一直留心那黑衣大汉,希望瞧出他身上有些什么记号。但他白费心机了,那黑衣大汉衣着整齐,瞧不出一点可疑之处。只见那黑衣大汉脸上带着冷峻的笑意,直向两人行了过来,直逼两人面前,道:你们过来。洪承志硬着头皮,一抱拳道:兄弟是叫我们吗?黑衣大汉冷冷说道:不错,你们是那一堂的人?洪承志道:我们是总巡主的从卫。黑衣大汉双目盯注洪承志的脸上,笑道:你是总巡主的从卫,就敢这等胡非作为么?洪承志道:阁下是那一堂主中人?黑衣大汉道:两位连我也不认识么?洪承志道:不认识。黑衣大汉道:那就难怪了,所以你们才敢调戏两位姑娘了。洪承志脸如火烧,双颊通红,虽然有易容药物,看不到脸上难看的神色,但可从他的目光中看出急怒之情。 白天平生恐他无法控制忿怒,急急接道:这位兄台,咱们是新近调作总巡主的从卫,有很多事还不太熟悉,希望你老兄指点、指点。黑衣大汉冷笑一声道:你们不太熟悉,就知道调戏妇女么?白天平道:这位兄台误会了,咱们是向二位姑娘请教一件事情。黑衣大汉冷哼一声道:这里有那么多男人,两位要问什么不会找男人问么?为什么要去找女人问?白天平道:这个,这个黑衣大汉突然向前逼近了一步,接道:怎么样?你们还有什么狡辩?洪承志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这位兄弟,大家都是从卫的身份,咱们就算有什么不对,也用不着你老兄来教训咱们。黑衣大汉怒声喝道:住口!就算总巡主在这里,我也要问问你们白天平心中忖道:此人口气如此强厉凌人,定然是大有来历的人了。急急接道:兄台,咱们确实向二位姑娘问一件事。黑衣大汉道:你们可以对两位姑娘说,就下可对老夫说么?白天平道:老兄一定要问,咱们只好据实奉告了!黑衣大汉道:你们要说得叫在下相信才可以。白天平叹道:在下有一位远房表妹也入了天皇教,小弟刚才想向二位姑娘打听一下。黑衣大汉嗯了一声,道:原来如此。显然对白天平的解释已经感到了满意。但他仍然追着问道:你那位表妹,可是追随公主的吗?白天平道:是的,在下表妹原本是追随何姑娘,但后来听说她被拨入了万花堂。黑衣大汉微微一笑道:原来你表妹被拨入了万花堂。白天平道:因此在下刚才冒犯了两位姑娘。黑衣大汉笑一笑道:你们以后最好要小心一点,不要认错了人!白天平连连欠身,道:是!在下以后自然会小心一些了。黑衣人对此行摆出的威风似是极感满意,哈哈一笑道:两位虽然是总巡主的从卫,但在目下这个场合中,连你们总巡主算上,他也得小心从事!白天平连连点头,道:多承老兄指教。黑衣人不再多言,转身大步而去。 洪承志轻轻咳了一声,道:白兄,你这份应付事情的能力,兄弟是万万及不上了。白天平道:洪兄已经进步很多了,江湖上事,要慢慢磨练才成。洪承志低声道:才那小子是干什么的?白天平道:不太清楚,不过,敢来找咱们的麻烦,自然是有点来头了。洪承志道:这谷中七八十人,是不是天皇教中的精锐?白天平四顾了一眼,低声道:天皇教中的精锐,大约是那批魔功训练出来的人,那些人都是江湖上各派门户的后起之秀,被天皇教掳作己用,这谷中人的年龄,大都在三十岁以上,只怕都和咱们一样,是几位副教主和各堂主的从卫了。洪承志道:狗仗人势,我已经记下了那黑衣小子的形貌,日后遇上,非要他死在我的刀下不可。 白天平微微一笑,正待答话,瞥见两条人影,直对谷中奔来。两人来势奇快,一眨眼间,人已经到了谷中。来人竟然是主持武家堡的田无畏。紧随在田无畏身后的人,是武家堡中早走一步的笑面阎罗谷飞。白天平心中暗道:以这田无畏武功之高,在天皇教中,应该甚具身份,怎的不到那山腰密室中参与会商,跑入这山谷中,和一批从卫混什么呢?心中念转,暗中却时洪承志道:这两人都不是好与之辈,洪兄小心一些,咱们别多瞧他。田无畏双目中闪动着凌厉的神芒,缓缓由白天平的脸上掠过,停留在拱承志的身上。洪承志心中暗道:人家白兄,遇事镇静,我闯出祸来,也都由人家出面了去,我也不能专门闯祸啊!心中念转,顿然消去了惹事生非之心,急急垂下头去,暗作忖思:奇怪,我和白天平,都是易容改扮,怎的我好像有什缺点似的,每个人都看着我有些不顺眼一样。 但闻步履声,传入耳际,田无畏竟然直对他行了过来。田无畏的身后,紧随笑面阎罗谷飞。洪承志心头凛然,忖道:看起来,我定然有什么不对,所以,人家都瞧我不顺眼。一面暗中运气戒备,一面向后退了三步。只听田无畏舌绽春雷,大喝一声:洪承志。洪承志呆了呆,抬头望去,只见田无畏两道目光,有如冷电一般,凝注在自己脸上。白天平也觉出情形不对,暗自提聚真气,这一次,洪承志倒是沉着得很,并没有立刻答话。田无畏冷厉地说道:你是不是叫洪承志?洪承志心中暗道:看起来,他还不能确知我的身份,此事,千万不能承认。心中有了打算,人也镇静了下来。摇摇头,道:洪承志,谁是洪承志?田无畏道:你是不是?洪承志道:不是。 田无畏目光转到白天平的脸上,冷厉地说道:你是了?白天平道:不是。田无畏回顾了笑面阎罗谷飞一眼,道:谷兄,你瞧瞧,谷中还有哪些可疑人物?谷飞脸上一直带着笑意,道:照说呢?这两个小子最可疑。田无畏道:但洪姑娘说那洪承志是一条直来直往的汉子,只要咱们一吼,他就会挺胸而出,兄弟刚才那一声大吼,大概在场之人,都听到了,如是洪承志在此,岂有不应之理?谷飞道:洪姑娘说的是她记忆中的哥哥,现在那小子也许变的没有一点英雄气概了,唾面自干,不识天下羞耻事了。这几句话,骂的尖刻至极,洪承志的肺都快要气炸了,但他已学会了忍耐,竟然忍耐下没有发作。田无畏皱皱眉头,向前行去。 白天平待两人去远之后,行到洪承志的身侧,低声道:洪兄,真是一通百通,高明的很啊。洪承志低声应道:兄弟不愿给白兄找来麻烦,只好忍下去了,那小子把我骂苦了。白天平道:看样子,这两个人,似乎已经知道咱们混了进来。洪承志道:似乎是他只晓得我一个,还不知白兄也混了进来。谈话之间,田无畏和笑面阎罗,重又行了过来。行经两人身前时,突然停下脚步。田无畏两道目光,投注在白天平的身上,道:我听令妹说,你武功了得,本教中目前正需要洪兄这样的人。白天平不是洪承志,尽量可以装作。他没有回答田无畏的话,只是茫然的望着田无畏。笑面阎罗谷飞,笑嘻嘻的举起右手,道:洪兄,咱们洪堂主已经认出了你,洪兄不用再装作了。右手一挥,向白天平的右肩,拍了过去。 白天平心知此人既称笑面阎罗,自然是手段恶毒的很,定有着错杀一百,不漏一人的恶毒,虽然是笑着出手,这一掌是暗含杀招。白天平装出一片慌急的,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一掌,道:你这是干什么?谷飞笑一笑,道:不错,阁下是哪一个的从卫?白天平道:总巡主。如若他们此刻,目光凝注在洪承志的身上,必可看出异常的神情。但两人都注意在白天平的身上,忽略了洪承志。但白天平的神情却是一片沉静。谷飞道:原来,两位是彭兄的从卫。田无畏回顾了谷飞一眼,低声道:这小子倚老卖老,什么人的帐都不买,咱们如是杀伤了他的从人,只怕惹出一身麻烦。谷飞笑一笑,道:其实,彭老儿除了入教早一些之外,那几招三脚猫式的武功,滥充总巡主的位置,实也叫人心中不服。田无畏道:不服气也得服,教主极重视此事。 白天平心中暗道:他们二人当我之面,骂那总巡主,我如是总巡主的心腹,岂能坐视不理。心中念转,口中大喝道:住口。田无畏笑一笑,道:你这么大呼小叫,对谁说话。白天平道:对你们二位。谷飞哦了一声,笑道:你准备怎么样?白天平道:两位和敝上冲突,属下们管不着,但敝上不在此地,两位如若在我们面前辱及敝上,那就不应该了。谷飞嘻嘻一笑,道:难道从卫还敢以下犯上?白天平冷冷说道:本人既是总巡主的从卫,只要总巡主一声令下,在下就算明知非你之敌,也要舍命一拼。谷飞脸上一直带着笑容,道:你小子很有种。白天平道:情非得己,死也得认命了。田无畏皱皱眉头,低声道:谷兄,我瞧这两个小子,都不是洪承志了。谷飞道:照堂主的说法,这两人确都不像洪承志。田无畏道:咱们回去吧。谷飞道:田兄,找洪堂主来如何,他们既是兄妹,不论那洪承志如何改扮易容,都无法逃过她的双目了。田无畏道:说得也是,咱们去请洪堂主来。转过身,联袂奔去。 直待两人去远,洪承志才低声对白天平道:白兄,舍妹如是真的来了,定然会认出我来了。白天平道:咱们的易容术不错,你不讲话,她无法辩识你的声音,也许认不出来。洪承志道:不行,她认得出找这把刀。白天平转目四顾,只见四周的人,似是移远了不少,显然是害怕找上麻烦,心中暗道:看来,田无畏和谷飞在天皇教中,有着使人心颤的威名。要知,这谷中之人,都是天皇教中有头脸人物的从卫,各有靠山,但对田无畏和谷飞,似还是十分畏惧。白天平沉吟了良久,道:洪兄,你用剑顺手吗?洪承志道:兄弟从未习过剑术。白天平道:这就难了,咱们把兵刃换过,令妹就算认识你这把刀,但听我声音不同,或可蒙混过去。洪承志道:不行,她识出这把刀,必然会逼你出手。白天平苦笑一下,道:真要如此,岂不是要逼咱们出手一拼吗?洪承志道:咱们顾虑的是解药,如若那位铁兄和伍兄,愿意替咱们盗取,不妨和他们放手一拼,先除去天皇教中几个高手,对咱们有益无害。白天平沉吟一阵,道:好吧!如是咱们无法逃避,总不能坐以待毙,不过,可以忍的,还是忍下去的好。洪承志点点头,道:这个自然。白天平长吁一口气,道:洪兄,咱们坐下吧!先调息一下,谷飞武功如何?小弟不太清楚,但那田无畏一身成就,决不在你我之下。洪承志依言坐了下去,闭目调息。白天平紧靠洪承志身侧坐下。 这时,原本十分热闹的山谷,突然间,变得十分冷清。散布谷小的几十人,都躲在山谷一角,尽量集中在一起。站在原地未动的人,只有两拨人,一拨是白天平和洪承志,另一拨是那两个青衣少女。片刻之后,田无畏和谷飞,果然去而复返。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子。白天平低声道:来了,洪兄,看看那人是不是令妹?洪承志抬头望了一眼,道:是她。双目电闪,神情微现激动。白天平低声道:沉住气,洪兄,咱们不能自暴形迹,也许令妹认不出你。洪承志缓缓闭上双目,尽量使心情平静下来。田无畏等来势很快,片刻间,已到了白天平等身前。谷飞的脸上,永远带着笑容,只是他的笑容中充满着杀机,给人一种笑里藏刀的感受。只听他呵呵两声,道:洪堂主,瞧瞧看,这两位中,可有令兄?白天平望了望那女子一眼,只见她生得十分秀美,柳眉星目,粉面朱唇,一身素雅的天蓝色劲装,背上斜插一柄柳叶形的长刀。从表面上看去,这位姑娘不带一点淫邪之气,不知何以竟甘愿沦落在天皇教中做为万花堂的堂主。 星目转动,望望白天平和洪承志,又看过两人的兵刃。她看得很仔细,白天平大为担心,只要一下揭露了洪承志的身份,双方立刻就得展开一场凶恶的搏杀。她既认识洪承志的长刀,自然一口能够说出洪承志的身份。哪知事情大出了两人的意料之外,洪姑娘仔细的打量两人之后,摇摇头,道:这两人都不是我哥哥。田无畏嗯了一声,道:洪堂主没有看错吧?洪姑娘摇摇头道:没有,我自己哥哥,岂有认不出的道理。谷飞笑一笑,道:田兄,兄弟看这两个小子,很不顺眼,不论他们是不是洪姑娘的令兄,咱们都应该教训他们一顿才是。田无畏道:也好,只要谷兄不怕开罪了彭老儿,但请出手。谷飞道:怕我倒是不怕他,只不过,他倚老卖老,闹起来,叫人轻重不得。田无畏道:谷兄,兄弟也是担心这一点。谷飞道:担心归担心,但我还是要教训他们这两个小子一顿。 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白天平的衣领。白天平整个人都被撮起来。这对白天平,自然是极大的羞辱,但白天平,竟然也忍了下去。谷飞一插手,啪的一记耳光,紧接着一松手,掌力把白天平击出了七八尺外,摔在地上。白天平挣扎着爬起来,右手按在了肿起的左颊之上。两道清澈的目光,凝注在谷飞的脸上,道:阁下欺人太甚,敝上定会找你算帐的。谷飞嘻嘻一笑,道:彭老儿又真能把我奈何?只听衣袂飘风,划空而至,两条人影,出现在丈余外处。来人正是伍元超和铁成刚。眼看白天平被打的满脸浮肿,铁成刚怒火暴起,怒声喝道:谷飞,是你下的手吗?谷飞嘿嘿笑道:不错,你是铁成刚?铁成刚道:不错,在下现在是副总巡主的身份。谷飞道:失敬,失敬目光一掠伍元超,接道:你呢伍元超接道:副总巡主。谷飞道:两位荣升,兄弟也与有荣焉。 铁成刚道:我们当副总巡主,与你有什么关系?谷飞道:两位总算受到过在下的传艺之恩。铁成刚道:你不过是代教主传法罢了,我们要感谢,也是感谢教主之恩。谷飞呵呵一笑,道:话是说的不错,不过两位这意思是否别有用心呢?铁成刚道:你觉着咱们有些什么用心呢?谷飞道:两位似是想替贵属下做主。铁成刚道:不错,别说他是我们总巡主的从卫,就算他是本巡主的人,阁下也不该出手羞辱于他。谷飞微微一笑,道:田兄,我们只想到彭老儿难缠的很,却没有想到,这两位副总巡主,竟然也要出头。田无畏望望铁成刚和伍元超,道:算了,两位,都是自己人。铁成刚道:都是自己人,姓谷的为什么要出手伤人呢?谷飞笑一笑,道:两位副总巡主的身份,虽然不低,但还够不着对我谷某人兴师问罪,要彭老儿给我说说话吧。 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道:老夫可是受气的人吗?谷飞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蓝衫,右手包着白布的中年人,站在身后八尺左右处。来人正是天皇教中总巡主彭长家。谷飞笑一笑,道:彭老,这两人几时当了副总巡主,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呢?彭长家冷冷说道:难道老夫用两个副总巡主,还要向你报告不成!田无畏一拱手,道:彭老,咱们多有得罪,现在兄弟们事情忙,改日再向你彭兄赔罪。转身向前行去。谷飞大概也不敢招惹彭长家,跟在田无畏身后,向前行去。铁成刚冷笑一声,道:站住,两位打了敝上从卫,就这样一走了之吗?彭长家心中也知道两个人难缠的很,所以未有生事之心,铁成刚这一叫,两人果然停了下来,彭长家想拦阻时已自不及。 谷飞回过头来,冷笑道:铁成刚,你在叫什么?铁成刚道:叫你,有什么不对吗?谷飞笑一笑,道:铁成刚,咱们对彭老虽然有些敬重,但对你铁成刚,却未放在心上,你要小心一些。铁成刚道:谷飞,你是威胁我吗?谷飞嘻嘻一笑,道:铁成刚,老夫不是威胁你,你学得那一点武功,老夫都很清楚。铁成刚冷冷说道:在下既然拨在了总巡主的手下听差,如若能有总巡主的令谕,在下立刻可以和你动手试试。谷飞笑道:你小子好大的口气。铁成刚回顾了彭长家一眼,默然不语。谷飞似乎是已经被铁成刚激起怒火,哈哈一笑,道:彭老,怎么样?要不要你这位属下,和兄弟动手试试。铁成刚道:总巡主只要一声令下,铁某立刻可奉陪。谷飞笑道:你小子的口气,是愈来愈大了。铁成刚回顾了彭长家一眼,道:总巡主,你彭长家究竟是老成持重的人,经过一阵沉思,道:算了,算了,都是自己人,不论哪一个打出伤了,都不太好。田无畏道:彭老说的是,我们也是公事,情非得已。 彭长家道:打伤我属下的事,找也不再追究了,不过,我倒希望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打伤我的属下?田无畏道:不瞒彭老说,咱们的用心,在找一个人彭长家接道:找人,找什么样的人?田无畏道:一位姓洪的人彭长家一掠万花堂主,道:和洪堂主有关吗?洪姑娘道:不错,田、谷两位金牌大护法,是应小妹之请,特地追寻一人。彭长家道:那人是洪姑娘道:一位姓洪的男人,小妹的兄长。彭长家道:堂主的令兄?洪姑娘道:是的,田、谷大护法,发觉了这两位有些可疑,但又无法肯定他们两位的身份,所以,把小妹找了来,准备认认他的身份。彭长家道:姑娘的鉴定如何?洪姑娘道:他们两位都不是。谷飞一拱手道:彭老,咱们得罪,改天给你老兄敬酒。一拉田无畏,转身而去。 目睹几人去远,铁成刚快行几步,低声道:天平兄,伤的很重吗?白天平道:还好!伤的倒是不重,但被他打了一记耳光,打的很伤心。铁成刚道:以后有机会和他们算账。这时,只见谷中之人,纷纷向外奔去,想是已经开完了会,这些从人都已追随主人而去。彭长家道:咱们快些走了。急步向外奔去。铁成刚、伍元超、白天平、洪承志追在身后。行出了山谷,转入一道僻静的山道上,白天平四顾无人,低声说道:总巡主,现在情形如何?彭长家道:现在,整个的武当派,已然瓦解了十之八九,三元观中已无抗拒之力,武当掌门人,现在玄支下院。白天平道:玄支下院,不但是武当派中的精锐,就天下武林而言,也算得是武林中的精锐之师了。 彭长家道:教主已知他们中了毒,三两天内就要发作,所以,不准备强行硬攻,但却在玄支下院外面,设了很多的埋伏。白天平道:如若我们无法取得解药,玄支下院,自然就要瓦解长长吁一口气,接道:不过,这些剑士们,也不会坐以待毙,如若在下今日还无法送回解药,他们就会冲出玄支下院,准备硬拼一场了,他们要在毒发身死之前,希望能消灭贵教中一些精锐。彭长家道:他们真的具有那样强大的实力吗?白天平道:是的,他们在剑术上,都有很深的造诣。彭长家轻声道:刚才,我和那位管理药物的副教主打了一个底子白天平道:什么底子?彭长家道:我告诉他,有几件药物上,发生了问题,希望他能指教一二。白天平道:他怎么说?彭长家道:他答应了,今、明两天,我随时可去拜访。 白天平心中一动,道:总巡主,那位副教主的医道如何?彭长家道:医术很精深,不过,他很少给人看病疗伤,除非是那么巧的被他遇上了,或是教主下了手谕,或是身份很高,和他有过交往,才可能会为你疗伤治病。洪承志道:总巡主,这天皇教中的组合,似是很复杂,又是巡主,又是堂主,还有什么金牌护法的,叫人眼花缭乱,而且,这些人的身份,都相差不多。彭长家笑一笑,道:听起来,确是有些复杂,但如是知晓内情的人,那就一点也不复杂了,教主下面,分设堂主,各有所为,人数不定,有的由教主调派,有的是他们自己收罗而来,堂下又有香主、舵主之设,组队分组,各有领队之人。洪承志道:你这总巡主的身份,比起各堂堂主如何?彭长家道:这总巡主,原来是个闲散的差事,但后来天皇教势力愈来意大,原本的教名,也不叫天皇教,因势力大了才改成现在的天皇教之名,我这个总巡主,事情也逐渐的多了起来,教主不愿各堂的实力过大,所以,我这总巡主,也沾了光,下设四大巡主,各率高手,四下巡视,每七日必要有一份巡视情报,上呈教主。 白天平道:那些金手护法呢?彭长家道:怕各堂势力太强,不受控制,以后,进入教中的高手,大都收入总坛,面且由总坛直接派在各处,总坛中人手愈来愈多,就设下了金牌、银牌护法,至于金牌护法,大都是教中武功奇高之士,临时调入总坛的本教高手,各执金牌,代教主执法,势力很大。洪承志道:但他们对你总巡主,还是有些敬畏。彭长家道:其实,他们不用怕我的,只不过,我是教中最老的元老之一,所以,他们都让我一些吧了。白天平道:彭老,谷飞为人如何不去提它,那田无畏确是一位了不起的人才,不知何以竟然为贵教所用。彭长家轻轻叹息一声,道:自有原因白天平心中忖道:这原因定然十分重要,如能问出一些内情,在对付天皇教,定然大为有用,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彭老,可否把原因解说一下呢?彭长家道:自然,有很多事是情非得已,不过,也有很多是别有用心,像田无畏这等人,因为做下了一件错事,身陷泥淖,不克自拔,而且越陷越深。白天平道:他做了什么错事呢?彭长家叹声道:说来话长,自然他的错误,是我们有意的安排 但闻蹄声得得,由身后传了过来。彭长家突然住口不言,转脸望去,只见两匹快马,如飞而至。那是两匹罕见的好马,在崎岖不平的小道上,竟然飞驰无阻,如履平地一般。片刻之间,快马已到了两人的身前。洪承志目睹来人之一,顿感情绪激动,不能自已。来人竟然是田无畏和洪堂主。马近身前,突然停了下来。铁成刚冷笑一声,道:两位快马追来,是何用心?口中说话,人却迎了上去,大有立刻动手之意。洪承志手握刀柄,也缓缓迎了上去。田无畏翻身下马,淡淡一笑,道:诸位想动手,也得待在下把几句话说完之后,再动手不迟。铁成刚道:你有什么话,快些请说。白天平四顾了一眼,发觉这地方十分荒凉,心中暗道:这田无畏是一个很大的劲敌,如若不能说服于他,那就杀之以除后患了。心中主意暗定,缓缓移动身子,隐隐间布成了合击之势。 田无畏一拱手,道:彭老,刚才咱们事有得罪,现在兄弟给你赔礼。彭长家道:不敢当,田兄和洪堂主快马追来,大概不会只为了讲这两句话吧?田无畏道:不错,咱们快马追来,最重要的是告诉彭兄两件事。彭长家道:兄弟洗耳恭听。田无畏目光一掠白天平和洪承志,道:这两位不是咱们天皇教中的人。彭长家冷笑一声,道:田兄这话,可有什么根据?田无畏道:如是没有根据,兄弟怎敢来找彭老铁成刚冷冷接道:咱们的属下,只要咱们敢用,他就没有问题,你阁下是十里河的地保,未免管得太宽了。田无畏道:你是铁成刚副总巡主吧!不知你是否知道我的身份?铁成刚道:你是位金手护法。田无畏道:不错,金手护法,比你副总巡主的身份,似乎高一些吧!铁成刚笑道:就算高很多吧!又能怎么样呢? 田无畏有些意外,沉吟了一阵,道:彭老,有一件事,兄弟要先行说明,凡是和金手护法抗拒的人,视同叛帮论罪。铁成刚道:教主也没有教你们这些金手护法,随便出手欺人。田无畏冷冷地望望铁成刚,不再理会,目光却转向洪承志的身上,道:这位兄台,请过来一步说话。洪承志艺高胆大,缓缓向前行了两步,道:是叫在下吗?田无畏一指洪堂主,道:那位洪堂主请你。洪承志心中暗道:这可好!我也正需找她算账。大步行了过去,长刀已脱鞘而出,森寒的刀气,阵阵逼人。洪堂主低声道:大哥,不要欺人太甚了。洪承志道:你叫谁大哥?洪堂主道:你呀。洪承志道:咱们骨肉之情,早已断绝,你不用认为兄了,亮兵刃吧。洪堂主低声道:大哥,一定要动手,也等小妹把几句话说完。洪承志道:请说吧。 洪堂主道:在那谷中,小妹一眼就认出了大哥,但我不敢承认,那地方人数众多,一旦闹开了,必将弄成一番不堪收拾的恶战洪承志冷冷接道:只是这些话吗?我瞧那就不必再说了。洪堂主叹口气,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投入天皇教中?洪承志道:你想当堂主,聚集很多人,耍耍威风语声一顿,接道:但你瞧瞧,你都带些什么人?像妓女一样的人,你还似沽沾自喜。洪堂主低声道:我没有,大哥,我是不得已加入的。洪承志道:你胡说,我们都在家中,为什么我能好好的做人,你却加入了天皇教?洪堂主道:那是因为你妹妹进入了天皇教之后,保护了你们。洪承志道:什么?洪堂主道:你不相信,是吗?天皇教放过了什么人?何况,你是一代刀法大家洪士高的传人。洪承志道:你在说些什么?洪堂主道:我在说如是没有你妹妹的牺牲,你怎么会有今日的成就。洪承志似有所悟的沉吟不语。 洪堂主缓步行近洪承志,低声说道:大哥,练成那一刀了吗?洪承志点点头,没有答话。洪堂主又低声道:娘好吗?洪承志突然转过脸来,双目暴射出冷厉的寒芒,道:娘很好,不过,她老人家要我带你回去。洪堂主有些神情黯然地说道:我不能回去,不过,总有一天,我会回去的。洪承志冷笑一声,道:娘还交代了为兄一句话。洪堂主道:那句话定然不很好听。洪承志道:是的,娘交代我如不能把你带回去,那就把你的人头带回去!洪堂主苦笑一下,道:哥哥,你知道,娘一直很疼我,这话是假的。洪承志道:娘说的很认真。洪堂主道:你忍心杀我吗?洪承志道:你作恶多端,沾辱家门,我做哥哥的杀了你,也不算什么,何况,我还奉了母亲之命。洪堂主低声说道:哥哥,你相信我一次好吗?我投身天皇教,实非得已,为了娘,也为了你,眼下寸阴如金,我没有时间仔细说给你听,日后,我自会向娘和你解说,娘如不肯原谅我,用不着哥哥你动手,我会自绝在她老人家的面前。洪承志叹口气,道:好吧!我相信你这一次。 洪堂主道:哥哥,那一位是什么人?洪承志道:你不相信我的话。洪堂主道:哥哥,你想到那里去了,我问明他的身份,才能帮你们的忙。洪承志道:我既被你认出来了,那也不骗你了,他叫白天平。洪堂主道:听教主提过他,是一位后起之秀,现在,他是天皇教中的劲敌。洪承志道:你问完了吗?洪堂主道: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地方?洪承志道:我想取得解药,以救武当门中的剑士。洪堂主道:他们中的什么毒?洪承志摇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洪堂主道:快去问问白少侠,也许我能帮你们取到解药。洪承志转头望去,只见田无畏停身三丈开外,正在和彭长家大声交谈。白天平却站在一侧,似是正在冷眼察着情势的演变,当下举手一招,道:白兄,请过来。白天平已然看出情势有了很大的转机,快步行了过去。 洪承志望了洪堂主一眼,道:舍妹洪玲。白天平一抱拳,道:在下白天平。洪玲道:家兄多承白少侠的照顾,小妹这里谢过。白天平微微一笑,道:不敢当,洪姑娘,令兄帮了咱们很大的忙。洪承志道:舍妹想问问武当门下弟子们中的什么毒?白天平道:在下也无法说出那毒药的名字,只能说出他们中毒后的情形。洪玲道:希望白兄能说的详细一些。白天平点点头,把中毒经过,很仔细地说了一遍。洪玲凝神听完,点点头,道:是一种延期发作的毒药,就小妹所和,这种药物,共有数种之多,小妹只有根据那药物形状去找这解药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最好的办法,白兄先带一两个中毒的人来,分别试服一下。 白天平道:听姑娘的口气,似乎是很有把握取得解药。洪玲道:小妹只能告诉白兄,我会尽力,但我不能告诉白兄有把握取到。白天平道:这就够了,在下多谢姑娘,不过,事情很紧急,咱们希望三五天内,就把这件事弄清楚。洪玲点点头,道:我会尽力,小妹不宜久留,就此别过。白天平道:一切拜托姑娘了。洪玲笑一笑,高声说道:田护法,你和彭老谈完了没有?田无畏道:谈完了。洪玲道:咱们走吧!田无畏道:好!一抱拳,接道:彭老,兄弟去了。转身和洪玲联袂而去。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洪承志摇摇头,道:白兄和舍妹谈过之后,兄弟有很多的感慨。白天平道:什么感慨?洪承志道:一件事,一个人,都不能单从表面上看,兄弟的阅历太浅了。白天平道:洪兄,令妹具大智慧,尤其,她那等忍辱负重的高贵精神,实非常人能及万一了。 洪承志叹口气,道:白兄,咱们目下应该如何?白天平道:取到解药,不计一切手段、代价的取到解药。洪承志道:白兄是否已胸有成竹?白天平摇摇头,道:没有,但在下觉着,所有可以取得解药的机会,应以令妹的希望最大。洪承志怔了一怔,道:你真的很相信她?白天平微微一笑,道:是的,令妹舍身救世的博大精神,都非我们能及万一。洪承志正待答话,彭长家和铁成刚、伍元超,已大步行了过来。伍元超神情奇异,似是有什么话要对白天平说,但几次欲言又止。白天平正待询问,彭长家却已轻轻咳了一声,道:田无畏这个人和咱们一般用心,大可合作。洪承志道:他和彭老谈些什么彭长家道:他没有明显的说出来,要背叛天皇教,但言语中,却已隐隐有这样的用心,所以老夫觉着他可以合作。白天平道:他和洪姑娘快马赶来,大概也就是这番用心了,不过,他没有明说出来,可能还有所顾虑。彭长家轻轻叹息一声,道:天皇教中,似是已有不少人生出了叛离之心,这一点,恐非教主始料所及。 白天平话题一转,道:彭老,咱们谋取解药的事,彭老是否已有计划?他为人持重,在未能确定的了解到彭家长用心之前,不愿把洪姑娘答允帮忙取药一事,先说出来。彭长家道:时机太迫促,看来,只有冒险一行了。白天平道:彭老要如何一个冒险法?彭长家道:我想到那放置药物所在,随机应变,能够巧取,那是最好不过,如是不能巧取,那就只有豪夺了。白天平沉吟了一阵,道:彭老准备如何布置。彭长家回顾了一眼,道:就咱五个人,两个随我入内,一个守住洞口,另一个在外面把风,那地方十分险峻,易守难攻,只要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守住那处险道,就可以阻挡援手了。白天平点点头,道:目下似也只有如此了。彭长家道:至于你们四个人如何分配,你们自己商量一下。白天平道:彭老准备何时动身?彭长家道:自然是愈快愈好,现在就动身赶去。白天平心中暗道:这作法不知会不会妨害到洪姑娘取药的计划。这是他心中的想法,并没有说出口来,但却试探着问道:彭老和那田无畏谈些什么?彭长家道:我们讲的话虽然不少,但却没有一点内容。 铁成刚道:总巡主,那存放药物的所在,都有什么布置?彭长家道:临时找的一个山洞,自然不会有什么机关消息布置,不过,那位副教主,擅用药物,可能会在存放药物的地方,布些毒粉。铁成刚道:总巡主能够识辨吗?彭长家摇摇头,道:不能,所以咱们入洞之前,还得不露声色。白天平眼看那彭长家如此帮忙,心中甚是感动,忖道:这彭长家向善之心,极是恳切,看来,人世间,真正的十恶不赦之徒,究竟不多。彭长家当先带路,铁成刚、白天平等四人,并肩紧随在身后。伍元超似是有意避开白天平,常常移动位置,似是极不愿和白天平走在一起。这些天江湖走动,白天平似是真的极为细心,很快发觉了伍元超的举止有异。横跨两步,越过了洪承志,和伍元超并肩而行,道:伍兄,你很好吧?伍元超道:我很好。低头加快了脚步,紧迫在彭长家的身后。白天平一皱眉头,低声说道:伍兄,兄弟少不更事,如有开罪伍兄的地方,还望伍兄指点指点。匝元超摇摇头,道:你对我好极了。他话完,又加快一步,几乎和彭长家走在一处。白天平已肯定了伍元超对自己有什么误会,有意的回避自己,对方既是不愿多讲,只好忍下不再追问。 几人奔行极快,片刻间,已翻越过了两座山头。彭长家熟悉形势,在一处断崖下停住脚步。铁成刚低声道:总巡主,到了吗?彭长家点点头,道:看到了吗?那三丈左右处一座大岩石,那大岩石之后就是了。白天平抬头望了一眼,只见四面石壁光滑如削,暗道:如若一人守在大岩之上,确有一夫当关的气势。铁成刚低声道:哪个留在此地把风?伍元超道:我!彭长家一点头,高声说道:守门的听着,总巡主探访副教主,快请给我通知一声。大岩石后,探出一个脑袋,向下望了一眼,道:总巡主驾到,那就请上来吧!彭长家一提气,飞身而上,然后,向前逼近两步,挡住了那守在石岩上大汉的视线。白天平、洪承志、铁成刚,先后飞上岩石。这块大岩石之上,只有不足一丈方圆的地方,上下左右,四面都是峭壁,如若要凭武功硬攻上来,实非易事。 那守护这巨岩的黑衣大汉,脸色一变,道:总巡主,这地方严禁外人出入,他们是彭长家笑一笑,道:他们都是我的属下黑衣大汉接道:既是总巡主的属下,那就早些下令,要他们离开此地。铁成刚已然越过了彭长家,行近黑衣大汉,道:你知不知道,总巡主下面,还有些什么人?黑衣大汉道:巡主,和巡行武士。铁成刚道:你错了,巡主上面,还有位副总巡主。黑衣大汉道:那阁下是铁成刚接道:副总巡主。黑衣大汉道:失敬失敬,不过,这地方住的是副教主铁成刚突然出一指,点中那黑衣大汉的穴道。彭长家道:前面那座石门,就是了,哪一位留在此地?洪承志道:我!彭长家一点头,大步向前行了过去。 刚行入石洞口中,突然一个身躯瘦高,身着青缎子长衫,留着花白长髯的老者,大步行了过来。铁成刚开道而行,走在前面。那老者迎面而来,人还未到,声音已入耳际,道:站住。铁成刚暗中估计,距那老者,还有一丈多些,如若出手算计,决难得手,只好停下脚步。青衫老者双目中暴射出两道冷厉的寒芒,道:彭长家!彭长家越过铁成刚,一抱拳,道:副教主。青衫人道:你带人到此,是何用心?彭长家道:属下不是早已通报过副教主了吗?青衫人道:不错,但我只答应你一个人来。彭长家笑道:这两人,也都是兄弟手下的副总巡主,久闻副教主,调制药物之能铁成刚一欠身,接道:特来见识一下,而且,还有一事,请教副教主。他本是直性子人,但在天皇教下这阵历练,也把他磨出了心机来。 青衫人一皱眉头,道:你叫什么名字?铁成刚道:在下铁成刚,副教主是否听过?青衫人皱皱眉头,道:什么事?铁成刚道:副教主在加入本教之前,是一位极有盛誉的儒医。青衫人神情迷惑地道:不错,老夫在入教之前,是一位名医。铁成刚道:那时候,副教主定然是济世活人,受到无比的敬重。青衫人沉吟了一阵,怒道:彭长家,这人真是你的副巡主吗?彭长家道:不错啊!青衫人道:你替我给他一些惩罚。彭长家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不见有什么援手赶来,微微一笑,道:副教主,不是我彭某人护短,我觉着他说的不错。青衫人暴喝一声,道:反了,反了!你们这等目无尊上的人,必得以教规治罪。彭长家笑道:副教主,你觉着天皇教如何?这句话,问的显明至极,青衫人突然静了下来,道:你是说彭长家道:天皇教能有今日庞大的实力,副教主应该是首要的功臣。青衫人道:好说,好说,彭兄的意思,在下还听不懂。铁成刚道:既是如此,咱们就明说了。青衫人点点头,道:请说。 铁成刚道:你配制了很多的迷药、毒药,帮助天皇教,扩大成今日的实力,不知有多少人,在你调制的药物下,失去了神智,不知有多少人在你药物之下殒命青衫人接道:还有别的人来访,咱们的时间不多,你有什么话,可以简短一些,说个明白。铁成刚道:解铃还是系铃人,现在数十位高人性命,掌握在你的手中,希望你能救救他们。青衫人道:什么人铁成刚道:武当门下数十位高手的生死,都在等着你出手相救。青衫人道:什么人?铁成刚道:武当门下的玄支剑士。青衫人道:你疯了。铁成刚道:我说的很真实。青衫人道:你知不知道,武当派现在正在和咱们抗拒。铁成刚道:我知道,但这些人是伤在你的手中,所以,要你救他们。青衫人道:彭长家,这人在说些什么?彭长家道:他说的很认真,所以,你最好能细心些听。 青衫人脸色一变,道:彭长家,你带人来,就是为了威胁我吗?彭长家道:副教主言重了。青衫人道:彭总巡主,你现在退出去,还来得及,须知你这等作为,一旦被教主知道了,只怕要身受严厉的帮规制裁。彭长家笑一笑,道:副教主,这洞外门户,都已经换了我们的人,你如是有些不信,那就不妨招呼一声试试。青衫人右手举起,正待挥动,突然腕脉一紧,右腕竟被人紧紧扣住。是白天平,他早已选择了最有利的位置,青衫人一举手,已被他扣住了脉穴。铁成刚右手一扬,刀光闪动,刀刃已架在了青衫人的脖子上。青衫人冷冷说道:彭长家,你真要造反了?铁成刚冷哼一声,道:你这么一叫,咱们不造反也不成了。刀势一沉,锋刃入肌,在青衫人的颈子上,划了一道血口。 青衫人突然间,泛现出畏缩的神色,望着彭家长,道:彭总巡主,你这是干什么?彭长家笑道:副教主,你只有一个法子自救,拿出解药来。青衫人道:拿出解药之后呢?彭长家道:立刘可以释放了阁下。青衫人道:这话算数吗彭长家道:自然是算数了。青衫人道:好!放开我,我拿解药给你。答应的太利落了,叫人有些不敢相信。白天平突然接道:副教主,这是一命换一命的事,你要特别的小心。青衫人呆了一呆,道:怎么一命换一命?白天平道:副教主给咱们的解药,咱们心中有些存疑,自然要先找一个中毒的人来服用,如是那人毒发而死,咱们对副教主的手段,那就很难仁慈了。铁成刚接道:你最好相信我铁某人的话,如是解药不真,咱要杀你一千刀,还不让你死。青衫人道:他如一切如常呢?白天平道:那也不成,服药之后要解去他们身中之毒。 青衫人突然冷笑一声,答非所问的道:你们知道么?教主很有可能到此。白天平道:他最好别来,那会先要了你的命。青衫人叹了口气道:这个,这个铁成钢道:目下寸阴如金,拖时间,对你有害无益。青衫人道:他们有好多人中毒?白天平略一沉吟道:八十个。青衫人沉吟了一阵,道:好!我去拿药。白天平突出右手,连点青衫人三处穴道,道:江湖愈老胆愈小,咱们不得不防点。青衫人没再讲话,转身向前行去。白天平紧追在身后,铁成刚回顾彭长家一眼,也跟在白天平身后行去。这座石洞深不过两丈,靠后壁处,一张木案上却摆了很多的瓶瓶罐罐。青衫人虽有三处穴道被点,但却行动如常,伸手在木案上取出一个黑色的瓦罐,道:那毒药可是铁剑道长带去的?白天平道:不错。青衫人道:解药全在此罐中了,就算不足八十粒,那也相差有限,你拿去吧!白天平凝目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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