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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回鬼节大会怪事多

碧落红尘 諸葛青雲 15981 2023-02-05
辛子哲体会出端木淑的言中深意,点头说道:辛子哲定将端木姑娘之意,转达石不开等,由他们自作决定! 谷家麒微笑说道:有烦辛朋友再把南宫漱石请来,与我们谈上几句! 铁嘴君平辛子哲闻言,遂走向那正与不老神魔宇文弘相互笑谈的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之前,含笑说道:谷家麒老弟与端木淑姑娘,请南宫先生移步片刻,有要事面商! 南宫漱石被辛子哲语中的端木淑三字一惊,缓步走过,目光凝注端木淑,微带诧异地,含笑说道:我想不到姑娘岳悲云三字,竟系化名,你就是笑书生端木杰,与飞环侠女岳凤之女,被悲天圣尼海云庵主收归门下的端木淑吗? 端木淑含笑点头。 南宫漱石又自叹道:怪不得姑娘有那么高身手,并使我难以看出来历宗派!尊师海云庵主可好?姑娘与谷老弟找我,有何事商议?

端木淑躬身答了一句家师托庇安泰,便把那张娱宾节目递过。 南宫漱石接在手中,略一过目,便自淡然笑道:黑心张良司马庸,与幽冥主宰,骄狂自大,妄作诡语,有何足虑? 谷家麒笑道:黑心张良司马庸与幽冥主宰,虽然狂妄,但也确有惊人心机,厉害手段!南宫前辈何妨略运内功,搜察搜察丹田小腹之间,是否蕴有奇毒? 南宫漱石闻言大出意外,但知谷家麒决非无故发话,遂暗运神功,细搜体内奇经八脉及各重要穴道! 片刻以后,南宫漱石双眉一蹙,讶然自语说道:奇怪,此毒何来?居然并似发作在即! 谷家麒冷笑说道:哀牢山一场五毒大宴,使所有同席之人,全都身中黑地狱慢性奇毒,并预先算好,正在这中元鬼节大会之时发作!南宫前辈试想,黑心张良司马庸与幽冥主宰的手段心机,是否高明得令人可怕?

南宫漱石越发惊奇问道:你们也中了毒了? 端木淑含笑接口说道:岂但我们,便连文武卜赌四大神魔,及魔外之魔公孙大寿,也均莫不中毒! 南宫漱石牙关一咬,方自目射精光。 谷家麒又复向他微笑说道:南宫前辈,你在武林中的名头威望,暨一身艺业,比我义父如何? 南宫漱石应声答道:我既不自诩,也不自卑,说句老实话儿,与你义父相较,可算伯仲之间,无甚上下! 谷家麒双眉一轩,朗然说道:既然伯仲之间,无甚上下,则我义父业已为了顾全大局,忍辱含羞,南宫前辈也不必为了一时愤怒,致如黑地狱鬼蜮之愿! 南宫漱石知道谷家麒是劝自己不可气愤自尽,不由哈哈一笑,目注谷家麒,发话问道:谷老弟,我曾经放火烧去你义母的江东别苑与你义父的七剑宫,你难道不恨我吗?

谷家麒尚未答言。 乔赛乔已在远处说道:七剑宫也好,江东别苑也好,踵事增华,均为魔障!多亏南宫兄两把大火,才烧得欧古月与乔赛乔,幡然觉悟,淡尽名心!往事如露如电,不必再提,目前我们亟应敌忾同仇,捐弃前嫌,共谋降魔卫道! 南宫漱石见在武林中一向被认为性情最偏狭难缠的乔赛乔,语意居然如此谦和宽让,不由深感一愕。 目光遥注乔赛乔,含笑说道:武林中最难缠的江东别苑主人,今天居然会说出如此话来,我这西风醉客,倒真应该清清头脑,消消醉意,与这般狠毒狡恶绝伦的鬼蜮之徒,比比心机,斗斗手段! 说完,又复转对谷家麒、端木淑说道:谷老弟与端木姑娘尽管放心,南宫漱石纵然无力解毒,也决不会如同黑心张良司马庸所料的当众自尽!

说到此处,不老神魔宇文弘也走了过来,向东方刚含笑说道:东方贤侄,你可知道令师静禅上人,在与我久别重逢,相谈数语以后,便即功德圆满了吗? 东方刚闻言,惊得呀了一声,不禁虎目噙泪,满面悲戚神色! 不老神魔宇文弘又复笑道:佛门弟子万缘皆了,解脱往西,正是刻苦修持的上乘功果,东方贤侄应为令师高兴才对,不必如此悲戚! 谷家麒与端木淑,也向东方刚劝慰。 就在此时,突在血污池的水面上,远远传来一阵乐曲! 乐曲入耳,群豪立即肃静无声,因为全都知道统御黑地狱的幽冥主宰,及幽冥主宰的军师黑心张良司马庸,可能即将随在这乐曲以后出现! 但乐曲吹奏片刻,突又寂然无声,谷家麒心中正在暗骂,黑地狱鬼蜮太以狂妄张致。

却瞥见了血污池上的赤红暗影之中,冉冉飘来八朵血莲,每朵血莲上,站着一个俊秀幼童,四男四女,分列两边,手内持着笙箫笛不同乐器,目不旁视地清吹细奏! 这八朵血莲到了清凉台前,倏然停止,血污池赤红的水面之上,又复隐隐出现了两朵巨大血莲! 这两朵巨大血莲,现得快,来得也快,展眼间便到了清凉台前的丈许之处。 左面血莲之上,站的是位头戴冕冠的皇帝打扮之人,右面血莲之上,则站的是位身着青衫的中年秀士! 群豪注目以后,全都心中明白,皇帝打扮的人,便是统治这黑地狱的最高权威人物幽冥主宰,青衫中年秀士则是心机毒辣无比的黑心张良司马庸! 眼看这两朵巨大血莲,已到清凉台前,幽冥主宰与黑心张良司马庸,也将跃身登台,与群豪见面之际,黑地狱中突生怪事!

奈何桥上的暗黑空中,突然现出了十六个金色大字,写的是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松柏不凋,金刚不坏! 幽冥主宰与黑心张良司马庸见字怫然色变,双双飘身登上清凉台。 司马庸并自青衫大袖以内,取出一只金铃当啷啷地,连震三响! 赴会群豪,虽知黑地狱中似乎来了隐形异人,但均看不透这十六个一闪即灭的金色大字,怎样现出?是何来历? 乔赛乔先是一惊,后是一喜,暗用蚁语传音功力,向端木淑耳边问道:端木贤侄女,这十六个金色大字,正是你师伯用大乘神数所参偈语,难道你师伯一静神尼也到了这黑地狱以内吗? 端木淑也用蚁语传音功力,悄悄答道:我师伯不愿再出潮音洞,怎会亲自来此?这十六字儿,可能是极为巧合! 说到此处,黑心张良司马庸业已金铃三响,使得黑地狱内,万籁无声,形成一片死寂!

司马庸以一双深沉如海,森冷如刀,精芒如电的目光,先行微扫雄群。 然后向正在鬼门关前,奈何桥上执役的诸大鬼使,及一般鬼卒,发话说道:想不到除了清凉台上的各位贵宾以外,居然还有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人物,潜入黑地狱中,有意炫弄惹厌!你们分头传谕,吩咐把诛魂网、戳魂刀、锁魂雨、离魂针,及撮魂宝镜等全部开放,并由十大鬼使,遍查黑地狱,全力搜寻,我要擒住这位轻视黑地狱的特殊来客,使他尝尽司马庸手创修罗十三刑的特殊滋味! 一干鬼使鬼卒,恭耳聆听黑心张良司马庸话后,默然分头传请。 司马庸遂转身向清凉台上的赴会群豪,微一抱拳,含笑说道:黑地狱幽冥主宰,及司马庸,久仰各位高艺盛名,钦敬无已,今日相逢,可称幸会!诸位且请随意入席,司马庸代表幽冥主宰敬酒三杯!

群豪闻言,遂自纷纷入席,随意落座。 黑心张良司马庸斟满一杯美酒,擎在手内,站起身形,刚待发话。 鬼门关前,忽然又有客至! 这次来的是一位白发老者,及一位老态龙钟的白衣婆婆! 黑心张良司马庸目光瞥处,神情微现惊愕。 满座群豪也均觉得这白发老者与老婆婆面貌极生,从未见过,不知是何来历? 谷家麒则看到便知那白发老者,正是盖世神偷令狐元所扮的边疆大侠铁扇先生,那老婆婆却属陌生人物! 遂故意向乔赛乔扬声笑道:义母,今日这黑地狱内,真是群英毕集,连多年未曾出世走动的绝代奇客,也均来观光!你看那位白发老人是不是昔时名震西北边疆,归隐颇久的铁扇先生东门大侠! 乔赛乔尚未答言,那位由盖世神偷令狐元所扮的白发老人,业已肩头微晃。

一式移形换影的绝顶轻功,飘进三丈,目注谷家麒,呵呵笑道:老弟,你才这点年纪,怎会到眼便叫出老夫名号? 谷家麒裴得一本正经地,躬身含笑答道:老人家铁扇先生东门拓七字,威镇边疆,被武林中人物,誉为西北道上的万家生佛!晚辈曾听我义父言及老人家道范,故而猜对! 令狐元也装得极像地,蹙眉问道:老弟怎样称呼?你义父是谁? 谷家麒躬身答道:晚辈谷家麒,我义父姓欧,武林人送外号七剑神君! 令狐元哦了一声,点头笑道:原来谷老弟是七剑神君欧古月的义子,我与你义父足有近二十年光阴,没见面了! 话完,目光一注血污池中的赤红血水,向黑心张良司马庸发话说道:司马先生,东门拓不信你真能杀人如麻,血流成河,积聚下这大一池血水!

黑心张良司马庸双眉一挑,冷然说道:东门大侠,你威镇西北边疆数十年,总不致于认不出这血污池中,是否人血吧? 令狐元笑道:这池水中确似含有大量人血,但怎的毫无血腥气味? 司马庸傲笑说道:幽冥主宰擅制各种圣药,能令人尸不臭,人血不腥,甚至人死不觉其苦! 谷家麒想起铁袖青娥白玉莲服用极乐丸,视死如归,对于割指焚身,均丝毫不觉痛苦之事,遂知黑心张良司马庸所说,并非虚语! 令狐元听完,故意仍不信地,怪笑一声说道:东门拓不信世间竟有如此灵药,我到要下池看看,一开眼界! 话音方落,身形已飘,轻轻落在血污池水面之上,往前从容自在地,走了几步,并俯身低头,细一观看,然后跃登清凉台,足下居然未带丝毫水渍! 这种闻所未闻的绝世轻功,看得清凉台上的赴会群豪,一齐默然暗惊,对于这位冒牌货色铁扇先生东门拓的武学造诣,颇为钦服! 幽冥主宰与黑心张良司马庸的双目之中,也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惊愕神色! 谷家麒则更是惊奇,暗想令狐元虽然预作准备,要在中元鬼节大会之上,大变魔术,蒙骗群雄,但是这凌波举步,入水不沉一举,分明是以绝顶轻功与内家真气揉合施为,哪里会是什么障眼之术! 令狐元缓步入席,向幽冥主宰抱拳笑道:血污池中,果然半系人血,东门拓佩服尊驾杀人之多,以及炼药之妙! 幽冥主宰微微一笑,并未答言。 黑心张良司马庸却向令狐元发话问道:请教东门大侠,与你同来的那位老婆婆,是什么来历?怎样称谓? 令狐元看了那白发婆婆一眼,微笑摇头说道:我与这位老婆婆也是素不相识,直到鬼影峰腰,地狱门前,才彼此相遇! 令狐元说到此处,那位白发婆婆却缓缓举起右手,示向群雄,掌心写着冰心哑妇四字! 清凉台上群雄,几已尽聚当世武林中的出类拔萃好手,三山五岳奇人,但却无一人知道这冰心哑妇,是何宗派来历? 黑心张良司马庸见字以后,知道对方哑不能言,遂也不再探问。 端起一杯美酒,举向群雄,朗声说道:司马庸代表幽冥主宰,向各位宾客,敬酒一杯! 赴宴群雄,虽然均颇怯惧黑地狱特制剧毒,但武林人物豪迈成性,在这种情形以下,谁也不肯略为示怯,有失体面,遂齐自举杯,毫不迟疑地一倾而尽! 司马庸目光一扫群雄,点头笑道:诸位如此胆量气魄,果是英雄本色!司马庸有言在先,今日之宴,只是幽冥主宰及司马庸,与诸位借机见面而已!彼此若有仇恨,也须过了这中元鬼节,再复各自交代!故而各位只要无有对黑地狱为敌之举,司马庸保证也不会对各位施展任何恶毒手段。 语音至此,微微一顿,目光略注魔外之魔公孙大寿,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文武卜赌四大神魔,及谷家麒、端木淑、东方刚等,神色忽转冷峭,阴森森地笑了一笑,继续说道:但今日来客之中,颇有几人,早就体蕴奇毒,并可能即将发作,诸位请勿疑心是司马庸不守诺言,临时作了什么手脚! 赴宴群雄,听了黑心张良司马庸的这番话后,不由全自担心体内已蕴奇毒,一个个默凝神功,自行搜索百穴四肢,奇经八脉! 谷家麒趁着这一段沉寂时间,暗运蚁语传音功力,向端木淑说道:淑妹,你看那幽冥主宰,自从现身以后,根本未曾说过半句话儿,莫非他与那冰心哑妇一般,也是一个哑子? 端木淑照样以蚁语传音答道:哑倒并不见得,但一切发号施令,既然全由黑心张良独断专行,那幽冥主宰分明只是一位傀儡,司马庸才是黑地狱中的真正主宰! 谷家麒看了黑心张良司马庸一眼,正待发话,忽听司马庸叫道:玄清鬼使何在? 玄清鬼使陆文广应声飘身纵过,躬身答道:陆文广在,司马先生有何差遣? 司马庸对这玄清鬼使陆文广,倒还略为客气,含笑和声说道:有烦玄清鬼使,命鬼卒们准备下九宫烈火大阵,司马庸要先替名震江湖的文武卜赌四大神魔,祛除体内剧毒! 谷家麒闻言,目光一注文武卜赌四大神魔,只见辣手才人石不开、震天神手澹台曜、铁嘴君平辛子哲、倾橐先生包一胜等四人,均已面色发青,全身颤抖,似在忍受极大痛苦,分明五五端阳所中剧毒,果然正在这中元鬼节之上,适时发作! 谷家麒看得好不惊心,暗向端木淑说道:淑妹,我们若非巧走天迷谷,遇上散淡居士司马超,蒙他金针制毒,又由翡翠鼢注入灵液预防,今日还不是和这文武卜赌四大神魔一样痛苦! 端木淑凛然点头。 这时玄清羽士陆文广指挥鬼卒,在血污池的水面之上,布置了九九八十一朵铁制金莲,每朵金莲大如海碗,出水二寸,森然列出生、死、惊、开、休、伤、杜、景等奇门门户! 黑心张良司马庸等鬼卒们把这九九八十一朵铁质金莲布好以后,伸手不住连弹,自指尖上弹出无数惨绿火星,向血污池上,冉冉飞去! 说也奇怪,这些惨绿火星,飞过每一朵铁制金莲之时,莲蕊中便即喷出一股高达七寸的惨绿色火焰! 刹那之间,九九八十一朵金莲之间,业已成了一片惨绿火海! 司马庸得意一笑,回头目注文武卜赌四大神魔,冷然说道:四位大概再有片刻,便将忍受不住腹内毒力煎熬,可能难过得满台乱滚! 文武卜赌四大神魔,目光齐自愤怒已极地,冷哼一声,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则视死如无睹,无丝毫表示! 司马庸哂然而笑,又复说道:四位虽然功力绝高,但毕竟是血肉之躯,难抗脏腑剧毒,要不要司马庸代为设法除去? 文武卜赌四大神魔尚未答话。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业已缓缓问道:司马先生打算怎样祛毒? 司马庸指着那九九八十一朵喷火金莲,微笑说道:这方法极为容易,只要请他们各展轻功,走遍九九八十一朵火金莲,奇毒自解!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闻言,遂向文武卜赌四大神魔低声说道:四位贤弟不妨暂时忍气,便如司马庸之言,去往血污池上,活动活动! 文武卜赌四大神魔性情原极怪僻高傲,本来宁死也不肯服从黑心张良司马庸所说,但因谷家麒劝告在先,又听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如此说法,遂相互暗打招呼,微一咬牙,各自勉强提聚神功,向那九九八十一朵火金莲纵去! 说也奇怪,文武卜赌四大神魔体内所蕴剧毒,本已渐渐发作,脏腑难支,精神显得疲惫异常。 但四人身形刚刚落在那喷出惨绿火焰的铁制金莲之上,便已疲惫全消,精神大振! 精神既振,信心亦增,遂如黑心张良司马庸所言,各展绝世轻功,在九九八十一朵喷火金莲之上,翩翩游走! 东方刚看得向乔赛乔慨然叹道:真亏黑心张良司马庸想得出这种娱宾节目,他果然能把文武卜赌四大神魔,戏弄得共作火中之舞! 乔赛乔冷笑说道:方才那十六个金色大字,出现得太以离奇,司马庸传令严搜黑地狱,迄今尚无丝毫回报,故而目前虽然得意,后面却必有足以使他震惊的连台好戏可看! 这时文武卜赌四大神魔业已把九九八十一朵喷火金莲走遍,并试出体内所蕴奇毒,果告消除,遂一齐面含羞愧地,纵回清凉台上! 黑心张良司马庸突然目注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以一种阴森森的口吻说道:南宫大侠,你的脏腑之间,是不是也觉得有些不太舒服的异样感觉? 南宫漱石因已在谷家麒手中,看过那份娱宾节目,知道黑心张良司马庸是想用言语刺激自己羞愤自尽! 遂淡然一笑,点头说道:我在参与哀牢魔谷五五端阳的那场五毒大宴以后,便知身中奇毒,着实佩服你这位司马先生的心机手段! 黑心张良司马庸神情冷峻地,一笑说道:南宫大侠既然早知中毒,想必早已治好? 南宫漱石摇头大笑说道:黑地狱剧毒,岂是轻易能解?何况我又猜出这毒力强弱,是你预算好,要到中元鬼节才会发作,自然不必白费心机,胡乱求救,还是等到今日向你这位黑心张良,索讨解药,来得直接有效! 黑心张良司马庸又复一阵森森冷笑说道:想不到南宫大侠也不惜降低你一代奇客身份,竟会向我这种左道邪魔,索讨解药? 南宫漱石胸有成竹,毫不为忤地,大笑说道:蝼蚁尚且贪生,为人岂不惜命?一代奇客身份,能值几文?但不知我已忝颜开口,你这黑心张良却肯不肯施予解药? 黑心张良司马庸委实意料不到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竟会一反昔日的高傲态度,如此发话? 只好手指血污池内,喷出惨绿火焰的九九八十一朵铁制金莲,哂然冷笑说道:要想解毒不难,但却需请南宫大侠仿效适才文武卜赌四大神魔之举,也往这些喷火金莲之上,游走一遍了! 南宫漱石哈哈笑道:常言道得好: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南宫漱石现在只得敬遵司马先生所命! 语音了处,身形便即离座而起,凌空飘向血污池内! 乔赛乔突然鼓掌喝采叫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南宫大侠如此行径,才是名副其实的真正一代奇客! 黑心张良司马庸看了乔赛乔一眼,冷然不语! 转瞬之间,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业已踏遍九九八十一朵喷火金莲。 但他除了祛解体内所中奇毒以外,并还借此显示了绝世罕见的内家功力! 原来在南宫漱石飘然走过以后,不但他足底金莲所喷绿火立灭,连莲瓣莲蕊,均被踩平,变成一张张金色荷叶! 金莲承受如此压力,水面却无微波,直等南宫漱石飘身上岸,群雄望见那绿火尽灭,莲瓣齐平,化虚浮在血污池水面的九九八十一张金叶,无不失声赞叹! 南宫漱石方才行功踏花之际,便已试出自己体内奇毒全消,遂目注黑心张良司马庸,微笑说道:司马先生,你第二项娱宾节目,虽未实现,却亦未成空,因为南宫漱石略为卖弄之下,也以步步降魔的金刚脚法,替你表演了另一项娱宾节目! 黑心张良司马庸脸色微变,眉尖一挑,目光电扫谷家麒、端木淑、东方刚等三人,阴恻恻地说道:南宫大侠虽然绝艺惊人,但司马庸所布置功能祛毒的圣火金莲,既已被你毁去,也就等于另外几位曾经参与神魔谷五毒大宴,同样中了奇毒之人的性命,在你足下断送! 南宫漱石闻言,悚然一惊,暗想自己适才施展步步降魔的金刚脚功力,踏毁莲花之际,确实未曾顾虑及此,遂也深为焦急地一蹙双眉,向谷家麒等人看去! 谷家麒知道南宫漱石心意,纵声狂笑说道:南宫老前辈放心,天生一物,必有一克,你认为黑地狱剧毒,不是轻易能解!谷家麒等,却认为毫不足惧! 说到此处,偏头改向黑心张良司马庸讪笑说道:司马先生,你若不信,何妨再多准备一些断肠毒汁,谷家麒当面敢饮,决不皱眉! 这几句话儿,委实大出黑心张良司马庸意外,但目光微瞥之下,发现谷家麒等,确无丝毫毒力将发情状! 司马庸眼珠一转,凶心大动,蓦然厉声叫道:勾魂女鬼何在? 奈何桥另一端上,有人异常凄厉的答应一声,跟着便在桥上缓步走来一个两鬓挂着长长纸线身穿麻衣,面容狞恶的可怖白头女鬼! 这麻衣白头的勾魂女鬼,走到奈何桥中止步,向清凉台上的幽冥主宰及黑心张良司马庸,躬身一礼! 司马庸冷然喝道:你去准备人形刀靶,并命四大鬼卒,将七剑神君欧古月带来,我要请他表演七剑齐飞盲目打穴绝技,以娱宾客! 勾魂女鬼领命退去。 黑心张良司马庸又转向乔赛乔、谷家麒等人,沉声说道:你们若想七剑神君欧古月安然无恙,则在他到此以后,便不可与其交谈任何言语!否则我要使他当众尝受纵是大罗金仙也将骨化形销的修罗十三刑的滋味! 谷家麒闻言,双眉一挑,正待愤然答话。 乔赛乔却以蚁语传音功力,向他耳边说道:麒儿忍耐,这黑心张良司马庸心肠阴狠,手段极辣,既说得出,便作得到!我们为了你义父安全,一切务宜逆来顺受,你只谨记一静神尼的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松柏不凋,金刚不坏等四句偈语,便可抑怒宁神,静观其变! 黑心张良司马庸见乔赛乔嘴皮微动,知道是在叮嘱谷家麒,遂冷笑一声说道:少时欧古月到此,慢说你们不可与他答话,便是所有在场宾客中,若被司马庸发现有用蚁语传音功力,向他通语事情,欧古月的苦头,就吃大了! 说到此处,又复目注站在鬼门关口的追魂鬼使钱正威,厉声叫道:追魂鬼使请传令鬼卒们,准备修罗十三刑中的刀山、炮烙、油锅三刑,并从修罗狱中,提取三名罪犯,当场处决,让清凉台上的一干远道来宾,开开眼界! 话音刚了,乔赛乔便即摇手说道:司马庸,你不必以残暴树威,多杀无辜,乔赛乔保证我自己及与我同来诸人,均不与欧古月说话便了! 黑心张良司马庸闻言笑道:江东别苑主人向来言无二字,有了你几句话儿,我就可以放心大胆地,让各位来宾,欣赏七剑神君欧古月表演的七剑齐飞,盲目打穴绝技! 说到此处,那麻衣白头的勾魂女鬼,已从奈何桥上,推来一具下装四轮的黑色纸笼! 这具黑色纸笼,约莫三尺方圆,高有六尺,四周糊以极厚黑纸,但在对着清凉台的一面之上,却用白漆画出一个人形,人形身上,并以珠笔圈点了七处穴道! 清凉台上诸人,无一不是武林名家,故均到眼便知这七处穴道点是眉心鼻梁穴,咽喉俞府穴,右肩天泉穴,左肩极泉穴,腹部四隔穴,右胯归来穴,及左腿巽门穴! 勾魂女鬼把黑色纸笼推到奈何桥中央,安置妥当以后,便向幽冥主宰,及黑心张良司马庸,略一躬身,下桥自行离去! 黑心张良司马庸见勾魂女鬼业已安排妥当,遂提气高声叫道:放度厄舟,有请七剑神君欧古月! 清凉台上群雄,听了黑心张良司马庸这两句话后,不由全都紧张起来,但其中最紧张的,自然还是乔赛乔、谷家麒、端木淑、东方刚等! 片刻以后,血污池上的血红暗影之中,出现了一只白色大船,由四名狰狞鬼卒,在两侧操舟,盘头上则巍如山岳地卓然站着七剑神君欧古月! 乔赛乔及谷家麒看见这船头上站的七剑神君欧古月后,方知自己初进地狱门时,所见囚车中的欧古月,乃是其他鬼卒假扮,用以惑乱自己心神而已! 原来七剑神君欧古月卓立船头,青袍飘拂,神采依然,只是身上多了三样极为可笑的配备而已! 这三样可笑配备,是欧古月戴着一具有口有鼻,但却无眼的黑色面罩,手上戴着一副纸铐,脚上戴着一副纸镣! 乔赛乔、谷家麒,看得自然内心奇酸,情绪激动,但均竭力按纳,沉默注视! 七剑神君欧古月则因所戴面具无眼,故而尚不知自己的爱侣义子,以及若干武林旧识,全在清凉台上! 到了距离清凉台六尺左右,四名狰狞鬼卒,收桨停船。 七剑神君欧古月扬声问道:司马先生找我何事?欧古月早已声明,既已身入黑地狱,愿听你一切限制,却不服从你任何命令差遣! 司马庸含笑说道:今日因系中元鬼节,颇有一些武林高朋,来我黑地狱中赴宴,司马庸想请欧神君 话犹未了,七剑神君欧古月便即摇头冷笑说道:司马先生不必多言,欧古月一到黑地狱,你便替我加了三项限制!头上加罩,使我不能到处观察,腕上加铐,使我不能随意出手,足上加镣,使我不能自在游行 黑心张良司马庸也不等七剑神君欧古月说完,便即接口笑道:欧神君所称镣铐,均系纸制,不过游戏性质,司马庸是想借以磨炼磨练欧神君的火性而已! 七剑神君欧古月听完司马庸话后,纵声狂笑说道:欧古月生平不轻然诺,我既自愿听你限制,则一幅无眼布罩,何异双目已盲?两副纸铐纸镣,也等于是寒铁精钢,所铸刑具! 这几句话儿,不但听得清凉台上群雄,个个嗟叹点头,便连黑心张良司马庸,及幽冥主宰,也对七剑神君欧古月光明磊落的高傲风骨,心折不已! 黑心张良司马庸缓缓笑道:欧古月,你可知道今天这场中元鬼节大宴的席上嘉宾,有江东别苑主人,及谷家麒老弟在内! 七剑神君欧古月哦了一声,右足微退半步,虽然看不见他脸上表情,但已充分显露出了惊愕意外之状! 黑心张良司马庸又复说道:故而今日我请欧神君一试七剑齐飞,盲目打穴绝技,以娱佳宾之举,却附带有一项交换条件! 欧古月问道:什么交换条件? 黑心张良司马庸笑道:欧神君如肯一显身手,我便替你把头上面罩,除去片刻,让你与江东别苑主人及谷家麒老弟见上一面! 七剑神君欧古月略一沉吟,点头说道:我答应你这项交换条件! 黑心张良司马庸使命船头鬼卒,替七剑神君欧古月取下头戴面罩,及腕间纸铐! 这时,清凉台上群雄,对于七剑神君欧古月身中剧毒,入陷黑地狱内,却仍保持如此傲骨英风,不由一齐暗暗钦佩! 欧古月面罩一去,乔赛乔、谷家麒几乎惊讶出声,原来七剑神君欧古月虽然英风傲骨,依旧当时,但两鬓之间,却已与乔赛乔一般,凋尽青丝,换了如霜白发! 乔赛乔、谷家麒均知此时此地不能为七剑神君欧古月的心情之上,再添丝毫烦恼,遂强自抑压悲凄,装出一副喜悦神色,与欧古月六目互对! 七剑神君欧古月哪里知道乔赛乔早为自己凋残绿鬓,逝却朱颜? 看见爱侣及义子俱颇安好以后,好像心灵之中,业已获得极大慰藉,含笑转头,朝奈何桥上那具黑色纸笼看了一眼,便命鬼卒再替自己把黑布面罩戴上。 欧古月面罩一戴,乔赛乔与谷家麒便忍不住双目抛珠,衣襟尽湿,连端木淑、东方刚也看得陪同垂泪不止! 谷家麒一面伤心垂泪,一面却在忖度着两桩疑问! 这两桩疑问,都是有关那具即将成为七剑神君欧古月表演七剑齐飞,盲目打穴手法目标的黑色纸笼! 第一桩疑问是这具纸笼,何必要做得如此之大? 第二桩疑问是四周糊笼之纸,何必要用黑色? 谷家麒毕竟聪明绝世,略一思索以后,居然对这两桩疑问,获得答案! 但他获得答案以后,不禁目注那具黑色巨大纸笼,胸中热血如沸,悲痛欲绝! 他这双悲痛目光,仿佛能够透视纸笼,看见那白漆所画人形以后的笼中,绑着一位被点晕穴,人事不知,曾与自己一度倾心,也一度发生误会的北天山冷香仙子聂冰魂衣钵传人,水中萍女侠! 这时七剑神君欧古月面罩业已戴好,正自伸手在所著青袍以内,取出了七柄金色小剑! 谷家麒又看了黑纸笼上白漆所写人形的七处大穴一眼,知道义父只要把手一扬,便将全如娱宾节目中所书的替北天山冷香仙子一派,斩断宗脉,使水中萍身中七剑,分尸惨死! 如此紧张的局面之下,谷家麒委实按捺不住激动心情,不由自主地,脱口叫了一声义父! 这时因再无来客,已与追魂鬼使钱正威,同自鬼门关口,改为侍立幽冥主宰,及黑心张良司马庸身后的那位红衣鬼判,闻言厉声叫道:谷家麒已违司马先生禁例,七剑神君欧古月应受修罗十三刑中的炮烙之刑! 谷家麒听得心神一颤,黑心张良司马庸却向那红衣鬼判摇头摆手笑道:谷老弟久未见他义父,情感冲动,出于无意,姑且法外施仁,免除欧神君的炮烙之刑!但倘若有人再犯,便一并加重处罚,决不宽贷! 谷家麒听黑心张良司马庸如此说法,只好怀着满腹悲痛,目注奈何桥上的黑色纸笼,含泪无言。 因为他在权衡轻重之下,无法不把七剑神君欧古月的安危,看得比水中萍的性命为重! 七剑神君欧古月把七柄金色小剑,分执左右两手,黑心张良司马庸却向他发话问道:欧神君,你方才已把那黑色纸笼剑靶的位置,看清了吗? 七剑神君欧古月微一点头。 黑心张良司马庸又复缓缓说道:欧神君的七剑齐飞,盲目打穴绝技,堪称天下无双!如今我请你打那笼上所绘人形的七处大穴,并在金剑出手以后,立即回转所居,不可与清凉台上宾客,互作任何谈话! 语音一了,便即挥手命令驾船前来的四名狰狞鬼卒,掉转船头,缓缓驶去! 七剑神君欧古月静等船离数尺,蓦然两手齐翻,七柄金色小剑,齐用阴把反手甩出,化成七线金光,毫不偏差地,射中了黑色纸笼所画人形的七处要穴! 清凉台上群雄,均虽当世名手,但见了七剑神君欧古月这不仅盲目打穴,又已变换位置,更系用极难的阴把手甩出的七柄金剑,仍有如此准头,也不禁发自内心地,喝起一声暴雷大彩! 欧古月所乘船只,也就在这群雄采声之中,慢慢隐失于血污池上的血红暗影以内! 清凉台上群雄,既是惊佩,又觉惆帐,目送七剑神君欧古月去后,才又一齐注意奈何桥上的黑色纸笼! 但目光注处,群雄不禁大吃一惊,原来画在那具黑色纸笼上的白漆人形的七处要穴之中,如今正自插着金色小剑的伤口以内,不停流出殷红鲜血! 谷家麒知道自己所料果然不差,不禁悲声自语说道:这哪里是什么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松柏不凋,金刚不坏?应该叫做见怪不怪,坐受其害,松柏不青,红颜不在才对! 乔赛乔与端木淑、东方刚等,既见黑纸笼内藏得有人,也均猜想到了水中萍身上,不由一齐黯然欲绝! 黑心张良司马庸则得意异常地,扬眉叫道:勾魂女鬼何在? 方才传呼勾魂女鬼,一唤即来,但如今却在黑心张良司马庸连唤三声以后,仍自毫无回响! 黑心张良司马庸双眉一挑,侧顾身旁红衣鬼判厉声说道:勾魂女鬼擅离职守,罚她身上刀山,并在血污池中,浸泡三日! 红衣鬼判躬身领命,用笔记在手托大簿之上! 黑心张良司马庸又向追魂鬼使钱正威说道:追魂鬼使,你派上两名鬼卒,把那黑色纸笼,转过正面,打开笼门! 追魂鬼使钱正威如命派遣鬼卒照办。 黑心张良司马庸目注谷家麒,阴恻恻地笑了一笑说道:谷老弟聪明绝顶,你可猜得出那装在黑色纸笼之中,被你义父欧神君作为剑靶的,是位什么人物? 谷家麒目眦欲裂地,怒声答道:司马昭之意,尽人皆知,像你这种恶魔,还有良善手段?那黑色纸箱之中,定然是死得极其无辜,也极其可怜的,北天山冷香仙子聂冰魂一派传人,水中萍姑娘! 黑心张良司马庸目闪光芒,哈哈狂笑说道:谷小侠果然猜得丝毫不差,你要知道间接杀死水中萍的,虽是我黑心张良司马庸,但直接为北天山冷香仙子聂冰魂一派斩断宗脉,把水中萍七剑分尸的,却是你义父七剑神君欧古月! 说到此处,向奈何桥上的两名鬼卒,扬声叫道:你们且把笼门打开,让清凉台上宾客看看笼中人本来面目,以及七剑神君欧古月的狠辣手段! 谷家麒委实忍耐不住,朱砂巨灵神掌功力暗凝,一只右掌,顿时红若朱砂,胀大将近一倍! 端木淑伸过一只手儿,暗暗握住谷家麒的右掌,凑过香唇,在他耳边,低声说道:麒哥哥,不要动怒,你难道忘了散淡居士司马庄主为我们金针闭穴之事,我们丹田间尚有剧毒未祛,不能妄用真力! 谷家麒闻言,方自钢牙一咬。 奈何桥上的两名鬼卒,业已把那具黑色纸笼转过正面打开笼门! 笼门一开,笼内赫然果是一具身中七剑的惨死女尸! 但清凉台上群雄,包括幽冥主宰、黑心张良司马庸,及乔赛乔、谷家麒、端木淑、东方刚等在内,脸上均显然流露出惊、疑、喜、怒暨莫明其妙的各种神色! 幽冥主宰与黑心张良司马庸是又疑又怒! 乔赛乔、谷家麒等,是惊又喜! 其他赴会群雄,则均是一副莫明其妙之状! 原来笼内身中七剑的惨死女尸,身着麻衣,鬓挂纸钱,满头白发,哪里是谷家麒预料中风神绝世的水中萍姑娘?而是适才奉命把这具黑色纸笼推来,布置一切的勾魂女鬼! 这种怪异之事,委实怪异得出乎任何人意料之外。 清凉台上群雄,个个默然无声,均自暗以本身智力,推测其中究竟? 因为勾魂女鬼明明是把这具黑色纸笼,推到奈何桥中央布置妥当以后,方自下桥走去。 却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宛如鬼魅一般的,钻进黑色纸笼,代替北天山冷香仙子聂冰魂的唯一传人水中萍姑娘,挨了七剑神君欧古月的七柄金色小剑? 济济群雄之中,最聪明的自然要数黑心张良司马庸,故而他在微微一愕以后,最先省悟出其中奥妙! 司马庸知道自己陪同幽冥主宰,刚到清凉台时,天空中所现出的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松柏不凋,金刚不坏字迹,及奈何桥黑色纸笼以内,金蝉脱壳,大变活人的怪事,均是一人所为,而这人就是适才把黑色纸笼推到奈何桥上的冒牌勾魂女鬼! 但他却无法判断这位能够潜入黑地狱,救走水中萍,假扮勾魂女鬼,使自己当众失色感觉大大难堪的怪异人物的来历身份! 清凉台上群雄,除了对这件怪事,惊疑万分以外,心中并均提高警觉,认为幽冥主宰及黑心张良司马庸,恼羞成怒之下,或许会有什么恶毒举措? 但黑心张良司马庸毕竟不愧为一代枭雄,脸色微变以后,只是淡然一笑,向追魂鬼使钱正威说道:追魂鬼使请去关闭黑地狱对外一切通道,中元鬼节大会也暂告结束,司马庸与幽冥主宰,亲身送客! 追魂鬼使钱正威躬身领命,如飞驰去。 司马庸又向群雄微一抱拳,含笑说道:司马庸本来想在宴后,邀请诸位参观整座黑地狱的一切布置,但谁知竟有绝世高人,隐形挑战,只好暂时变计,把这未完盛会,期诸异日的了! 群雄闻言,虽均以不得参观黑地狱各处设施为憾,但却又对能以安然退出这所恐怖凄凉的人间魔窟,感觉欣慰! 谷家麒一面起立,一面心中暗忖,盖世神偷令狐元与自己所定之计,似乎失效,他除了在初来时,于血污池水面,略显神功以外,别无机会施展所准备的魔术手法,黑心张良司马庸也未见对他暗下任何恶毒手段! 方自思念及此,忽听黑心张良司马庸向那位冒牌的铁扇先生东门拓,阴恻恻地怪笑说道:东门大侠,你能否在我黑地狱中暂作勾留,盘桓几日? 令狐元所扮的铁扇先生东门拓冷笑一声,接口答道:司马先生名不虚传,你好厉害的心机,好巧妙的手段,东门拓已在懵然不觉之下,中了剧毒,还不是由你摆布,我大概也不想生出这黑地狱了! 群雄听得铁扇先生东门拓已中剧毒,不由好生吃惊,遂均一面走出鬼门关,一面行功暗察自己可曾中毒? 黑心张良司马庸与幽冥主宰把群雄送到那条黑暗末端,驻足拱手笑道:司马庸志在辅佐幽冥主宰,完成武林霸业,故而凡属身有奇才异能之士,一一均在我竭力罗致之中!不知今日诸位贵宾以内,可有人自愿与司马庸等合作? 这几句问话,换来了一片沉默! 黑心张良司马庸冷笑一声,袍袖拂处,群雄头顶上方,突然现出一条惨绿光芒,绿光中可以看出顶端,盘有宛若蜂巢,不可数计的千百小穴! 群雄瞩目骇然,方自凝功防备。 黑心张良司马庸又复阴森森地笑道:这些小穴之中,所存的是一滴沾肤,无药可救的修罗汁,倘若司马庸悄悄发射,诸位猝不及防之下的后果如何?应该可以想见! 群雄听得毛发悚然。 司马庸继续得意地笑道:类此埋伏,黑地狱共有九十九处之多,十大鬼使,各擅绝世神功,司马庸本身的武学智慧,也不甘屈居任何人后,试问举世武林各派,能否选出任何一派,足与黑地狱的强大实力,颉颃比拟? 群雄依然以沉默相对,无一作答! 司马庸狂笑说道:适才在奈何桥上故弄玄虚的狂妄鼠辈,司马庸此时虽然不屑比较,但已撒下天罗地网,谅他插翅难逃,终将形消神化,骨肉成泥,变为血污池中的几滴血水而已! 谷家麒听得委实难忍,遂哼了一声,半似对黑心张良司马庸讽刺,半似自语地,缓缓说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松柏不凋,金刚不坏! 黑心张良司马庸看了谷家麒两眼,并未发作,又向群雄微抱双拳,含笑说道:司马庸深愿诸位略窥黑地狱实力之后,能够自动前来,彼此合作,但这自动的期限,定为半年,过了半年之期,司马庸便将施展手段心机,使今日在场诸位,一人不缺地齐齐被动投效! 说到此处,蓦然提气喝道:大力鬼使,且开地狱之门! 话音了后,一阵隆隆巨响,地狱之门渐开,但那位幽冥主宰,却在地狱之门开启以前,电疾遁去! 端木淑知道幽冥主宰是畏惧应验昔日向师伯一静神尼所发誓言,不敢见天日星月之光,才有这般举措! 群雄走出地狱之门,均自暗透一口长气! 地狱之门展眼间又复隆隆阖死,就这一门之隔,便使门外群雄,及闸内的黑心张良司马庸,及令狐元所扮的铁扇先生东门拓,分成了光明黑暗两个世界! 群雄微一寒暄,纷纷散去,只剩下那位自称为冰心哑妇的白发婆婆,以一种神秘的眼光,向着谷家麒、端木淑两人凝视! 端木淑首先嫣然笑道:老婆婆,你好像有什话儿,要向我们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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