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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伤红颜夭折喜爱徒有成

五岳英豪传 諸葛青雲 14351 2023-02-05
叶元涛谢了半天,仍未谢出半句话儿,因为他连极简单的谢姑娘三字称呼,都想不出来,竟几乎又对谢小红一声谢兄。 谢小红见自己业已落泪,叶元涛仍无半句安慰之词,遂银牙一咬,霍地转身疾奔而去! 叶元涛见状愕然,等他悟出谢小红是发怒离开自己,而赶紧追去之时,两人间距离,已在四十丈外! 谢小红一身轻功,在当世武林中,已可算得上是一流高手,如今更羞怒悲愤等情绪交集之下,拼命狂驰,自然快得宛如电掣风驰,使叶元涛不易追上。 叶元涛想不到谢小红竟跑得这般快捷,剑眉深蹙,施展出十二成功力,一连用了几式壶公缩地蓬岛飞仙等绝世身法,方算超出谢小红之前,猿臂双伸,拦住她的去路! 谢小红满面泪渍,螓首微低,咬牙疾驰,想不到叶元涛竟会潜空飞身抢到前面。

等她发现之时,业已收不住脚,把娇躯撞在叶元涛的雄健胸膛之上! 叶元涛恐她再度躲开自己,遂乘机双臂一拢,把谢小红紧紧抱住! 温香入抱,软玉投怀,这种令人魂消骨蚀的奇妙感觉,更使那未经沧海,初识温柔的叶元涛的一颗心儿,在他雄健胸膛之内,不住腾腾乱跳! 谢小红事实上既挣不脱叶元涛的双臂神力,心情上更不愿挣脱,只是发自女孩家撒娇本能,把娇躯扭了两扭,便似受了无穷委屈地,泪如雨落! 叶元涛看她哭得好不可怜,又不敢放开手儿,加以抚慰,只急得他自目中含泪地惶然叫道:谢谢严兄,你为什么这样伤心?你若是再哭下去,我也要哭了! 谢小红带着满面泪痕,螓首略抬,向叶元涛看了一眼,讶然问道:你不是已经知道我是谢小红了么?怎还叫我严兄?

叶元涛满脸通红地嗫嚅道:我我我口才太笨,又又从来没和女女人交过朋友,故而不知道怎样叫你。 这几句话老实无比的话儿,倒把谢小红听得忍俊不禁地,破涕为笑起来,白了叶元涛一眼,佯嗔说道:你真是个笨得可怜的小笨蛋,叫我的方法很太多,可以叫谢小红谢姑娘小红红妹喔不行,不行,小红和红妹,不许你叫。 叶元涛虽然初历情场,但情之一字,却具有诱发当事人智慧,或迷惑当事人心神,正反两面的神奇魔力!叶元涛如是极为幸运地,获得正面魔力,使他突然变得知情识趣起来,向怀中的谢小红柔声笑道:我觉得叫你谢小红似乎太不客气,谢姑娘则太嫌生分,红妹又有些肉麻,还是小红最好,以后我就叫你小红好么? 谢小红听完话后,那张刚刚破涕为笑的美俏脸庞之上,又复悲戚地,幽幽垂泪说:以后?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以后?你不是表示以后不再理我了么?

记得笔者曾于拙著霹雳蔷薇之中引述过一段女人哭笑与现代战术有关的轻松隽语是:女人笑是攻势,哭是守势,欲笑先颦,是敌前登陆,破涕为笑,是敌后迂回,必须弄到她啼笑皆非,才算是获胜利地,使对方全军覆没。 话虽如此,但这种情场胜利,几乎比战场胜利还要艰难,许多自命高明的风流能手,往往都会在红粉将军一颦一笑的攻守之间卸甲丢盔,叶元涛这等情海新雏,那得不全军覆没,无法抵抗地,向谢小红递上投书降表? 他见谢小红一双妙目之中,又已泪光涟涟,不禁莫名其妙的,苦笑说道:小红,你怎么冤枉我呢?我什么时候向你表示过不再理你? 谢小红噘着嘴儿,星眸微瞪,含泪说道:还敢怪我冤枉你么?我刚才问你是不是以后不再理我?你连连点头!

叶元涛这才恍然大悟,满口呼冤地,苦笑说道:我方才那里听清你说些什么?只觉得你恢复女装后,更好看了,遂在出神之下,糊里糊涂地点了头,却怎么想到连点头都会点出毛病呢? 谢小经听得噗哧一声,破涕为笑地,向叶元涛佯作娇嗔说道:你占够便宜没有?怎么还把我抱得这么紧紧的,不肯放开? 叶元涛听得俊脸通红,耳根发热,但仍不肯放开谢小红,只是涎着脸儿向她傻笑道:小红,我怕我放开手以后,你又要跑呢。 这两句话儿,虽是傻话,但其中所含情意却颇真挚。听得谢小红芳心以内,颇觉安慰地白了叶元涛一眼,失笑说道:大傻瓜,你既然不是不再理我,我又怎会跑呢? 叶元涛闻言,只好满心舍不得地,把怀中所抱的这团温香软玉放开,但仍拉着谢小红的一双纤手,含笑说道:小红,你跑还好,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样哭泣,差点儿把我急死。

谢小红一来就已对叶元涛芳心可可,深愿获得这样一位英雄夫婿,二来知道风霜神乞公羊懋的看法不错,叶元涛虽武学绝世,却无甚心机,任凭他拉着自己的一双素手,不往亲热安抚,只是佯嗔说道:你急什么?你的武功比我高明得多多,我就是想跑,也还不是被你一抓就能抓到么? 叶元涛目光中,自自然然地,流露出一片真情,摇了摇头,在谢小红娇靥上,注视不瞬,缓缓的说:小红,我不是怕你人跑,因为人跑了,可以抓得回来,心跑了,却到那里去找?何况抓回来的,没有意思,一定要彼此心甘情愿,才 谢小红想不到叶元涛居然说得出这几句使人听得甜蜜的话,不禁心中爱意频添地,低声含笑道:才什么?你怎么不说下去了。 叶元涛红着脸儿答道:这句话儿,我不会说,总之,从今以后,我不是不再理你,换句话儿,也就请你不要离开我了。

谢小红银牙微咬下唇,想了一想,目注叶元涛,与他同坐在大树桩上,正色问道:你当真想要我从今以后,不再和你离开。 叶元涛神情诚恳地,点了点头答道:你可以把当真两字去掉,我向来心口如一,心里刚刚想完,就会从嘴里说出来。 谢小红点头笑道:我相信你这种说法,但你可以猜猜我会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叶元涛连想都不想一下地,便断然答道:不用猜,一定会! 叶元涛这种充分自信的过分肯定答话,几乎激起谢小红发自少女矜持本性的反抗心,但她在柳眉微扬后,却想起公羊懋临别赠言的良材难得佳婿难求八字,遂仍压制了女孩儿的傲气,使其变成一种好奇心情看着叶元涛,嫣然一笑道:你凭什么这样自信? 叶元涛微笑摇头答道:不是我有自信,是你告诉我的。

谢小红听得讶声叫道:我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叶元涛两道深含情意的炯炯的目光,凝注在谢小红的那张娇美的脸庞上,含笑低声答道:你不是用舌头告诉我的,而是用眼泪告诉我的,假如你不喜欢我,或是不愿意和我长相厮守,怎会在误会我不再理你以后竟那样伤心流泪? 谢小红玉面微红,忍俊不禁地点头笑道:你这大傻瓜,怎也聪明起来,但要我答应你这项要求,却必须依从我一样条件。 叶元涛证实了自己所猜,不禁高兴的眉飞色舞地,摇撼着谢小红的香肩叫道:小红你说,就是一万个条件,我也答应。 谢小红出于叶元涛意外地厉声说道:我不许你想做武林第一人! 叶元涛闻言之下不禁双眉紧皱地,面呈苦笑。 谢小红见状,冷冷哼了一声说道:还说一万个条件都

叶元涛摇手接口道:小红不要生气,我答应你不想做武林第一人,只想做武林第二人,总行了么? 谢小红冷冷说道:第二人也不行,根本就不许心中存着要做武林第几人的这种可笑想法。 叶元涛不服问道:这种想法,是我师傅的遗命,却有什么可笑的? 谢小红冷笑道:你师傅是谁?大概是个既害自己,又想害尽武林人物的大混蛋,因为学习武功主旨,对己来说,是想健体强身延年益寿,对人来说,却是济民救世,除暴安良,倘若是为了想做武林第几人,岂不是像只疯狗一般,信口乱咬?并且春夏秋冬,东南西北,不论时间,不论地点整日都在斗狠拼命,你不妨闭起眼睛,想上一想,这样一个疯人狂汉,算是什么东西?我会答应和他终身相伴地不分离么?

叶元涛起初听谢小红骂他师傅是个大混蛋时脸上颇有怒色,但听到后来,却哎呀一声。惑然道:小红,你说的这些话儿,好像蛮有道理。 谢小红跟随令狐楚楚闯南走北,世面见得太多,对于这业已深坠爱河的叶元涛,加以擒纵起来,自然得心应手,闻言之下,遂又把满面秋霜,化作满面春风地,嫣然笑道:你既然觉得我所说的有理,就应该乖乖听话,否则便天南海北从兹别,君向潇湘我向秦! 叶元涛把谢小经的一双素手,握得紧紧的,点头说道:小红,你不要天南海北从兹别地,和我分离,我会乖乖听话。 谢小红芳心欣慰,双现梨涡,扬眉声道:你打算乖到什么程度? 叶元涛满面诚恳神色,含笑道:乖到不能再乖,你叫我往东,我不往西,你叫我打狗,我不骂鸡,你不许我起来,我就躺在床上睡觉。

谢小红忍俊不禁地,摇头笑道:你只要肯在大的事儿方面,听我话儿就好!谁要你变成一个完全被人操纵的脓包模样? 说到此处,忽又含笑问道:你为什么这样想和我在一起? 叶元涛摇头答道:我也不大明白,只是觉得我和你好像是一个人,你流泪我就悲伤,你欢笑我就高兴! 谢小红听叶元涛这样说法,不禁高兴得眼中湿润地,索性把娇躯紧紧偎向叶元涛怀中,让他多领略一些温柔滋味! 叶元涛正在遍体栩栩,心神欲化之际,谢小红又自娇笑低声叫道:元涛,你虽然喜欢我,但我的缺点颇多,恐怕配不上你,譬如说,武功方面 叶元涛不等谢小红话完,便自接口笑道:小红,你的武功,已是上乘身手,我们以后一同参研,彼此教益切磋,自然会更有进步! 谢小红星眸微扬,晕生双颊地,幽幽说道:在身分方面,我也有些自惭形秽,因为我只是我主人令狐楚楚身旁的一名侍婢! 叶元涛双眉一挑,目闪神光说道:主人也是人,侍婢也是人,这有什么关系?假如你觉得受了屈辱,我就把那蛇蝎美人令狐楚楚打服,让你作主人,她作侍婢! 谢小红闻言,急得柳眉倒剔地,怒声叱道:叶元涛,你再敢说出半句这种大逆不道之言,我便永世不会理你!我主人令狐姑娘对我和聂小青姐姐,抚养教育,恩同山海,你也该把她当作主人看待! 叶元涛皱眉说道:小红,你要我也把那蛇蝎美人令狐楚楚,看作主人一般? 话未说完,只见谢小红陡然打了一个寒颤,便花容变色地,瑟缩在叶元涛怀抱之中,全身不住发抖! 叶元涛以为谢小红是因为自己不愿意听她话儿,把蛇蝎美人令狐楚楚也当作主人看待,才气得这样全身发抖!遂赶紧好生怜惜地,点头说道:小红,你不要这样生气,我听你的话儿,一定把蛇蝎美人令狐楚楚,也看做主人就是! 叶元涛虽然如此说法,但谢小红的娇躯,却抖颤得更为厉害! 原来,百臂殃神艾天泽用指甲划破谢小红颈后,所下的慢性剧毒,如今业已渐渐发作! 叶元涛见自己业已向她赔了不是,谢小红的全身抖颤,不仅丝毫不停,反而越来越觉厉害,方自发现有异地,失声问道:小红,你是生病了么? 谢小红强忍脏腑间的奇异翻腾痛苦,颤声苦笑说道:我我像中了剧毒,必定是那百臂殃神艾天泽,在放我之时,作了什么手脚? 叶元涛闻言,大惊失色说道:小小红,这可怎么办呢?因为我不怕任何剧毒,身边也就从来没有什么解毒灵药。 谢小红额间冷汗涔涔地,咬牙说道:纵然有有什么灵药,恐怕也救救不了我!这种毒委实太太厉害了! 叶元涛一筹莫展,急得只有抱起谢小红的娇躯,要想赶紧驰回盘龙峡,去向百臂殃神艾天泽,或是秃顶苍龙龙九渊,逼讨解药。 谢小红急声说道:涛涛哥哥,你千万不要动我!若不动我,我还可以多多活片刻,否则可能会马上就死。 这一声涛哥哥,若在谢小红毒发以前,听来足使叶元涛为之魂销,但如今却使叶元涛入耳心酸,凄然泪下! 谢小红略为调匀呼吸,惨然笑道:涛哥哥,你你不要哭,小红在在在未死之前,还有几句话儿,要对你说 叶元涛此时业已抽噎得不能说话,只是泪渍模糊地,看着谢小红,不住把头点! 谢小红微笑问道:涛哥哥,你的小红不不能再陪你了,你还肯听我的话么? 叶元涛痛哭失声,抱紧谢小红的娇躯,连连点头示意! 谢小红气息微弱地,含笑缓缓说道:涛哥哥,你以后游侠江湖之时,要要把北岳、东岳、南岳、中岳等各派人物,当当作朋友看待!因为他们都都是好人 叶元涛话不成声地,点头答道:小红,你你尽管放心,我我我我记下了! 谢小红颇为宽慰地,嫣然一笑,双眼眼神微滞,看着叶元涛,又自勉强提力说道:西岳派,以及世世外八八凶等人,则都是坏蛋,可以不不对他他们客气! 叶元涛泪落如珠,抽噎说道:我知道了,西岳派和世外八凶,都是坏蛋!但但小红,你你你你能不能 谢小红玉颊之上,突然显得异常红润地,微笑说道:涛哥哥,我又何尝想死?更不愿和你分离!但毒力难熬,肝肠欲断,大概彼此即将永别!你把我抱得紧点,我还有最重要的话儿,不曾对你说呢! 叶元涛见她不仅脸色红润,中气亦甚充沛,语音也未颤抖断续,不禁喜上眉梢地,含笑叫道:小红,你不要说这些伤心话儿,你好像比刚才好得多了? 谢小红苦笑说道:涛哥哥,我这种突然略见好转现象,就是世俗所传的回光返照!换句话说,人到此时,定已去死不远! 叶元涛听得一阵心酸,英雄情泪,滚滚双垂地,悲声说道:小红,你方才说是有什么最重要的话儿,要对我说? 谢小红点了点头,含笑说道:涛哥哥,我活着的时候,你肯听我的话!但我死了以后 叶元涛泪落如珠地,悲声接口说道:小红,请你放心,假若你当真死了,你叫我听谁的话,我就听谁的话! 谢小红闻言,满心安慰地,微笑说道:涛哥哥,你对我竟能这样好法,小红在九泉以下,也也也可以甘甘心瞑目 叶元涛见谢小红脸色渐渐由红转白,并又有些气促起来,情形委实不妙,遂偎着她的颊儿,异常温柔地,低声说道:小红,你你你说,你要我听谁的话? 谢小红胸头起伏颇剧地,未曾答话,只是嘴角微现凄然笑容,缓缓抬起右臂,出了三个手指! 叶元涛会意说道:你要我听从三个人的话儿么?我知道其中定有一个就你把她叫做主人的蛇蝎美人令狐楚楚! 谢小红点了点,喉音低弱地,又自说道:还有两个人是是严慕光和和聂小青! 叶元涛点头示意,谢小红却仍似不太放心地,摇着他的手儿说道:涛哥哥,你你你背一遍给我听听! 叶元涛如今那里还忍心拂逆她的任何心意?遂点头说道:好,我背给你听,你要我听从令狐楚楚、严慕光,及聂小青的话儿,我一定尊重你的意见,服从他们指挥命令就是! 谢小红听他这样说法,脸上立时在凄惨神色之中,浮现了一种充满安慰的笑意! 但她脸上虽然含笑,酥胸却起伏得越发剧烈起来,朱唇渐张,妙目徐阖,一点香馥馥的舌尖,则在唇齿之间,微微舔动! 叶元涛见状,含泪惶然叫道:小红,你你感觉怎样? 谢小红的一双玉颊,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一般,星眸半睁半闭,语音极低的喃喃说道:涛哥哥,我我渴死了!我要喝喝水 叶元涛放眼周围,看不见有什泉水池潭,身边所带饮水,更复早已用完,不禁皱眉说道:小红,你又不让我抱你离开,这附近没有水呢。 谢小红好似费了很大力量,才把一双星眸睁开少许,用那精神显已涣散的呆滞目光,向叶元涛看了一眼,便自缓缓闭半! 叶元涛以为谢小红业已香消玉殒,不禁泪落如泉地,颤声叫道:小红小红小红 谢小红躺在叶元涛怀抱中的娇躯,微微动了一动,但星眸仍然无力睁开地,用低微得几乎令人难辩的语音说道:涛哥哥,你你你好好狠心!小红就要死了,你都不不肯给给我一点水喝! 叶元涛见状,知道谢小红在这茫茫浊世以内,确实只有片刻勾留,遂两泪如倾,湿透衣衫地,把左手小指,伸入口中,钢牙猛合,生生咬断一截! 指断一截,自然血涌如泉,叶元涛立即把断指凑向谢小红唇边,异常怜惜地柔声说道:小红,我把水找来了,你你赶快喝上一些! 谢小红此时口干舌燥,五内如焚,遂立即含着叶元涛的断指,把他指上所涌鲜血,一口一口地,吞下喉去! 艾天泽对她所用奇毒,厉害非常,既系慢性发作,发作后更令人慢慢死去,但却绝无解救!也决不令人立断肝肠,故而连死后都不会显出是中毒情状! 谢小红强撑至此,只剩奄奄一息,神智早已昏迷,那里还分辨得口中所饮的,到底是血?是水?只是一口一口地,慢慢向腹中咽下! 叶元涛见她自从有血解渴以后,便在那红苹果似的脸儿之上,渐渐现出了安慰笑容,遂不仅不缩回手指,反而微凝功力,催动气血,聚向左手,使断指上的鲜血,不住泉流,尽量让谢上红喝得舒畅! 约莫半盏茶时过去,谢小红的娇躯,极为轻微地,动了一下,香唇以内,便自溢出鲜血! 这种现象,是谢小红全身机能业已休止,无法再咽下鲜血,才使叶元涛的宝贵血液,自她唇间溢出! 这种现象,是可怜绝代红妆侠,已化情郎梦里人! 叶元涛本来就在狂跳的一颗心儿,蓦然往下一沉,好似从百丈峰顶,沉向无底深渊!又像是被无数钢刀,剁成粉碎! 他木然地,从谢小红口中,缩回断指,凑向她的鼻间! 果然,谢小红香息已绝! 叶元涛忍不住了,把谢小红的遗体,紧紧抱在怀中,放声恸哭! 一面恸哭,一面却用自己的泉流珠泪,替谢小红洗涤掉唇角之间的模糊血渍! 从此鸳鸯成死别,人间天上两销魂! 叶元涛一面傻傻的哭,一面低低的说:小红,你在天上等我!我如今便开始寻找百臂殃神艾天泽,替你报仇!最迟在白龙堆大会之上,定能如愿,我就可以赶来找你,我们再也不分离了! 痴语即了,叶元涛立即为谢小红动手挖坟,以他那身功力,自然不消多时,便挖出了一个深深墓穴! 叶元涛挖好墓穴,便轻轻抱起谢小红的娇躯,要把她放入穴内! 但刚刚走到穴边,叶元涛突然先看看怀中小红含笑而逝的那张绝代娇容,再看看穴边所堆泥土,不禁摇了摇头,垂泪自语说道:小红,像你这样的天仙般的人儿,我不忍心把你埋埋葬在这肮脏泥土以下,我我我一定要替你找一个干干净净的长眠之所! 一面流泪自语,一面便紧抱着谢小红的娇躯,在峰崖涧壑之间,上下飞驰,苦苦寻找! 常言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又道皇天不负苦心人,果然被叶元涛在一条深壑半腰,寻着了一处看来颇为干净的深邃洞穴。 叶元涛悲中含喜地,把谢小红抱进洞内,安放在洞中一块巨大平坦的青石之上。 谢小红的长眠之处,虽已找到,但叶元涛却仍舍不得就此离去。 但他忽然想起,此时若是立即再闯盘龙峡,或许艾天泽与龙九渊,尚不及逃遁躲避,岂非可以立歼大仇,一快心意? 叶元涛复仇心念一起,心中片刻难耐,遂跪在那块大青石前,向躺在石上的谢小红耳边,低声说道:小红,你乖乖在此睡觉,涛哥哥去替你报仇!只要我能弄到艾天泽的人头,便马上回来,陪你永在一起! 说完,又向谢小红颊上亲了几亲,才满腹伤心,恋恋不舍地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去! 退到洞口,叶元涛又自带着满面泪渍,悲声叫道:小红放心,我记得你的话儿,东岳、南岳、北岳、中岳等派武林人物,都是朋友,西岳派与世外八凶都是坏蛋,叶元涛今后对于朋友,必然客客气气,对于坏蛋,却要杀他们一个干干净净! 话语至此微顿,想了一想,继续悲声叫道:小红,我没有忘,我已把令狐楚楚、严慕光、聂小青等三个名字,牢牢记在心头,倘若相逢,便遵从他们的一切指示!他们便要我上刀山,下油锅,叶元涛也毫不皱眉,立即照做! 把话说完,心头酸楚难禁,泪如雨坠!遂赶紧退出洞外,寻来一些大小石块,费尽心思地,把洞口封好,免得有什么蛇兽侵入,损伤了谢小红的遗体! 封洞完毕,叶元涛一声厉啸,驱散了悲凄情思,高扬起愤怒仇火,身形展处,宛如疯虎饿狮般地,重扑盘龙峡,要把百臂殃神艾天泽,及秃顶苍龙龙九渊等世外双凶,杀以泄愤! 但叶元涛毕竟来得晚了一步,秃顶苍龙龙九渊业已携同盟弟百臂殃神艾天泽,离开盘龙峡内! 原来龙九渊自从知道艾天泽曾对谢小红下毒以后,断定只要谢小红一死,叶元涛必来复仇!何况自己还要置办铸造专门对付叶元涛的厉害武器紫光死珠所需的各种难得材料,遂赶紧携同艾天泽离峡他往! 龙九渊自己虽需浪走天涯,但他却未把双腿俱废,行动不便的艾天泽,带到远处!他只将艾天泽安排到距离盘龙峡不远的另一小规模的别府之内,画好图样,吩咐巧手工匠,替他铸造一双灵活假腿,及两根精奇钢杖! 叶元涛赶到盘龙峡内,扑空失望之下,不由盛怒难泄,厉啸一声,双掌齐分,首先把向他答话的两名龙九渊手下凶徒,打得脏腑尽碎,尸横就地! 若依他天生刚烈本性,真想把盘龙峡内的所有人物,一齐杀得干干净净!但叶元涛瞥见那两名龙氏凶徒的惨死形状以后,便自想起谢小红规劝自己不要仗恃武学,胡乱杀人之言,终于慢慢用理智制压感情,平抑下胸头怒火! 杀人之念虽平,出气之心难抑,叶元涛遂双掌翻飞,见屋拆屋,见树断树,把整座盘龙峡打得到处都是碎瓦颓垣,一片狼藉! 最惨的是费尽龙九渊毕生心力,所布置的须弥洞天以及七曜璿璣坪等两处巧夺天工所在,更被叶元涛毫不留情地,加以彻底摧毁! 叶元涛捣毁了盘龙峡后,胸中恶气渐消,遂海角天涯地,追寻艾天泽,龙九渊等两人踪迹! 关于他满腔仇火,天涯追踪之事,暂且搁下,先行叙述阿尔金山境内的血河幽谷! 血河幽谷之中,除了上次群雄争觅血神经时,曾有一番热闹以外,可说是亘古少有人迹! 但如今却在这亘古少人的血河幽谷以内,住有二人! 其中一人,便是对他冷落已久的玉笛金弓神剑手严慕光! 另一人则是严慕光的师尊冷竹先生查一溟! 查一溟自从偶游祁连把严慕光救出幽灵鬼女阴素梅的无边情网以外,便对这唯一爱徒,严词斥责,要他自此痛挥慧剑,尽斩情丝,专心研练北岳派镇派神功荡魔神音及一元神剑! 这荡魔神音及一元神剑是冷竹先生查一溟新近在北岳绝顶发现一片石碣之上所载的两种上乘武学!若能苦心参研,贯通妙谛,便足可与当世中最高名手,一争长短! 查一溟便因有此奇遇,才特意离开北岳寻找爱徒,欲加传授! 严慕光一来不知令狐楚楚嫁与诸葛朗之事,是她故意与自己赌气之言,情感上早就受了莫大打击,二来对于与幽灵鬼女阴素梅坠入欲海一举,委实内疚神明!三来感于恩师苦心!遂跪在查一溟面前,立重誓,决心永绝儿女私情,并朝夕不懈地,苦炼荡魔神音及一元神剑,务期在白龙堆大会之上,傲视群雄,光扬北岳威望! 查一溟见爱徒有此志向,自然大喜,因恐阴素梅寻来,严慕光再为情扰,遂把于此逞凶,而死在自己手下的南荒玉霸王罗静石坟前,树立了一方严慕光之墓石碑,以绝来人之念! 但谁知幽灵鬼女阴素梅未曾寻来,聂小青与谢小红等青红二婢,却来到冷竹坪上! 查一溟应付走了青红二婢,知道蛇蝎美人令狐楚楚即将随后前来,遂赶紧离开冷竹坪,去到严慕光藏身洞穴之中,向他正色说道:光儿,你的脂粉魔劫又临,有人到冷竹坪上,找你来了! 严慕光大为吃惊,红着一张俊脸,期期问道:师傅,来来人是谁?是是幽灵鬼女阴素梅么? 查一溟知道他对于阴素梅同坠欲海之事,内咎极深,遂故意不说实情地,点头答道:是她,是幽灵鬼女阴素梅找你来了! 严慕光脸色一变,咬牙说道:师傅,我今生决不见她,你你老人家应该带她去看看我那座假坟,使阴素梅永远断念! 查一溟摇了摇头,冷笑说道:阴素梅绝顶聪明,假坟之计,最多只能暂时把她骗过而已! 严慕光皱眉苦笑问道:师傅,你老人家有何妙策? 查一溟目光如电地,冷注爱徒,沉声问道:光儿,你究竟是否愿意在练成绝技,光扬北岳门户之前,不谈儿女私情? 严慕光急得目中含泪地,应声说道:师傅怎的还对光儿生疑?我不是业已立下重誓 查一溟摇手截住严慕光的话儿,点头说道:光儿既有决心,事便好办,我们赶紧离开北岳远走天涯,寻个幽僻所在,埋头苦练,使任何人都难寻觅踪迹! 严慕光自然点头遵命,师徒两人,遂收拾了些应用之物,悄悄离开北岳! 查一溟见爱徒事事恭顺,心中颇为高兴地,含笑问道:光儿,你近年以来,南北东西,江湖行侠,足迹所经,遨游甚广,不妨想想有什绝无尘扰的幽僻之所? 严慕光深思甚久,扬眉笑道:光儿觉得阿尔金山中的血河幽谷,亘古便少人迹!如今血神经既已出现,更复无引人注意价值,似乎是个隐居练功,远避尘扰的理想幽僻所在。 查一溟点头笑道:这血河幽谷,确实理想,恰好使你在把荡魔神音,及一元神剑等两桩绝技,练到相当火候以后,出现于白龙堆的清明大会! 严慕光苦笑说道:光儿自从练荡魔神音,及一元神剑以来,深觉这两桩绝学,太为深奥,必须有极厚内力,极强真气,才易施为!故虽朝夕不辍,努力用功,却怕在明年清明之前,难有太高成就。 查一溟微笑说道:光儿不必对此顾虑,我为了使你能艺压天下群豪,光扬北岳门户,已做妥善安排,你只要专心一志,苦苦参研,自会水到渠成,如愿以偿! 严慕光闻言,自然更感师恩,师徒二人遂西出玉门关,到血河幽谷之中,潜修苦炼! 查一溟除了严厉督促严慕光苦苦用功之外,并于每日子午两时,以本身纯阳真气,隔体传功,把爱徒全身经脉,打通游走一遍。 这样一来,严慕光内修外练,日夕不懈,自然进境如飞,但那位冷竹先生查一溟,却日甚一日地,形容枯槁! 严慕光见恩师仿佛有病在身,一再关怀问疾,查一溟均笑说无妨,自己有特炼灵丹,可以疗治! 他这种特炼灵丹,是一葫芦朱红丸药,查一溟每逢子午两时,要对严慕光隔体行功之前,便自服食一粒! 这丹药果具神效,查一溟一经服食,行功时罡气弥沛,精神极旺,但行功完毕以后,却又立告萎顿不堪! 严慕光对于这种情事虽然颇为担忧,但又拗不过恩师盛意,只得听凭查一溟摆布一切! 原来查一溟前些时静坐用功之际,忽然发现身患无法医治隐疾,最多年余,寿元必尽! 他知道此事后,便特地炼了一葫芦,专门搜源竭本,但可临时大大提强精力的朱红毒丹,准备早死半年,而每日服丹提气,把平生功力,转注到严慕光身上,使爱徒习练荡魔神音,及一元神剑之举,可以事半功倍! 严慕光那里知道恩师冷竹先生查一溟,成全自己的这片苦心?只以为是自己尽摒外扰,一志潜修,内外功行,一日千里的突飞猛进。 幽谷苦练,岁月如飞,根本不知道过多少时日,只见冷竹先生查一溟那一葫芦朱红丹丸,仅仅剩下六粒! 查一溟真元早竭,人若游魂,全仗这种朱红毒丹,透支全身精血,苟延残喘! 毒丹六粒,可服三个子午,换句话说,这位宁甘牺牲自己,而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爱徒身上的冷竹先生查一溟,在三日之后,便将与严慕光,天上人间,师徒永诀! 这日查一溟为严慕光行功完毕,看了葫芦中所剩的六粒毒丹,不禁黯然一笑,向严慕光缓缓说道:光儿,你能在魑魅横行江湖之中,博得玉笛金弓神剑手的美名,已颇不易,以后务必对这七个字儿,及北岳声威,全力发扬光大! 严慕光听出师傅言语之中,似有诀别之意,不禁一面点头,一面向冷竹先生查一溟讶然凝目! 查一溟微笑问道:光儿,你那张金弓何在? 严慕光耳根一热,愧然低头答道:那张金弓,遗留在幽灵鬼女阴素梅之处,当日跟随恩师,立离魔窟,以致未有取走! 查一溟点了点头,微笑说道:光儿,你去把我那具长长行囊取来! 严慕光如言取来,查一溟打开行囊,只见其中装贮着一张金漆阴沉竹弓身,一根蛟筋弓弦,以及七支隐泛乌光的奇形长箭! 查一溟取起弓来,双目中闪出慈爱光辉,向严慕光含笑说道:光儿,我自从在北岳绝顶,发现本派前辈宗师,所留石碣,抄录下碣上镌载的荡魔神音练法,及一元神剑图解之后,知道北岳门户,虽仅我师徒两人,但只消把这两样绝学练成,便即有艺冠武林,光扬天下之望! 严慕光见师傅非但说得高兴,脸上也现出一片焕发神光,不禁暗叹无论任何武林高人,也难于淡尽名心,消除门户之见,其实练成绝学,旨在济人救世,健体延年,即对于武林正气,亦应众力扶持,何必定想成为天下第一人,或使正派声威,凌盖于其他派别之上? 严慕光因感情上深受打击,加以朝夕苦参绝学,摒绝万缘,故而襟怀冲朗,渐生道心,但他却不忍打断恩师冷竹先生查一溟的兴头,只是神态恭敬地,静听究竟! 查一溟扬眉笑道:我年岁已老,无法再下苦功,何况即令有成,也宛若灯前之烛,瓦上之霜一般,光彩不了多少时日,故一得奇宝,立即远离北岳,海角天涯地,寻你回山,再传绝艺! 严慕光深感师恩,听得有感于心,自然而然地,双眼湿润,泪珠欲落! 查一溟看了爱徒一眼,含笑说道:谁知路过中条,月夜下偶然发现一座古冢中又有所获,寻得一张阴沉竹宝弓,及七根无坚不摧的射阳神箭。 严慕光对于弓箭一道,原怀绝技,闻言之下,遂向恩师手中的这张阴沉竹宝弓,盯了几眼! 查一溟微曲阴沉竹宝弓弓身,搭上蛟筋弓弦,递交严慕光,含笑说道:光儿,你不妨先试试这张宝弓,究有多少劲力? 严慕光左手推弓,右手拉弦,试了两试之后,不禁失惊说道:这张宝弓的劲力太强,大概没有三千斤左右真力,决难将其拉圆,光儿若非特蒙恩师指点,近来功力猛进,真还用它不得! 查一溟满脸宽慰的笑容,取起一根射阳神箭递向严慕光说道:光儿,你且试用这根神箭,射那三十来丈之外,背倚石壁的古松左侧横枝! 严慕光接箭搭弦,凝足神力,便即觑准查一溟所说古松横枝,开弓射去! 嗡的一声弦响,射阳神箭化成一线乌色精光,带着慑魂锐啸,电掣掠空,不仅把古松横枝,一射而断,并且石火星飞,约有半根箭身,叮然沉入石壁! 距离三十来丈以外,一箭之威,居然如此,真使严慕光惊奇得目瞪口呆,对于手中这张罕世宝弓,有些爱不忍释!查一溟等严慕光取回射阳神箭,方又微笑说道:光儿,我因另获宝弓神箭,并欲相赠,故而在祁连山中,才逼你立即随我而去,不必再取那张寻常金弓,以免与阴素梅多作牵扯! 严慕光听得抱着那张阴沉竹宝弓,惊喜欲绝! 查一溟继续笑道:光儿,你知不知道我为何直到今日才把获得这张阴沉竹宝弓,及七根射阳神箭之事告你,并举以相赠? 严慕光感激万分地,流泪答道:恩师对光儿爱护太深,大概是怕光儿倘若早得宝弓神箭,可能会惊喜分心,以致减弱了参研荡魔神音一元神剑等两桩绝艺成就! 查一溟点头答道:这就是我的用意,但你在血河幽谷,苦炼迄今,虽已把一元神剑的精微奥妙,完全融会贯通,对于荡魔神音,也有了约莫九成以上火候,却仍未完全如了我的心愿! 严慕光苦笑问道:恩师是否嫌光儿在荡魔神音之上,造诣尚浅,但 查一溟连连摇手,截断严慕光的话头,含笑说道:你对于如此高深绝学,能在如此短促时日以内,参研到具有九成以上的火候造诣,业已应该大为奖勉,我那里还会糊涂得对你再加责怪不满,所谓未曾全如所愿之事,只是嫌你不能名副其实! 严慕光听不懂恩师语意,不禁愕然! 查一溟笑道:光儿是否不懂我嫌你名不副实之语? 严慕光点了点头,愧然答道:光儿愚蒙,请恩师明白指点! 查一溟含笑问道:光儿,当世武林人物,送给你什么外号? 严慕光眼皮一垂,双颊微红地,赧然答道:玉笛金弓神剑手! 查一溟扬眉笑道:这外号气派不小,我颇满意,如今你有了这张阴沉竹宝弓,及七根射阳神箭,可以符合金弓威号,学会一元神剑,可以当得起神剑之名,唯独在玉笛方面,缺乏震压群雄的特殊造诣,岂非美中不足? 严慕光想了一想,愧然说道:光儿有位红妆好友蛇蝎美人令狐楚楚,曾经传授光儿一套玉笛招术韩湘八式,似乎尚称精妙 查一溟双眼一翻,佯怒说道:我要你比蛇蝎美人令狐楚楚更强,却怎能以获得她所传,便觉满足,何况我见过你练的那韩湘八式,虽然尚称精妙,但共只八招,也不够仗以尽会举世高手! 严慕光灵机一动,含笑问道:恩师是否在玉笛方面,对光儿另有高深传授? 查一溟摇头叹道:我来不及再 话方出口,见严慕光闻言之下,神色已变,因不欲在这紧要关头,令爱徒起疑伤心,遂赶紧改口笑道:我没有什么高明笛招,对你传授,只是想叫你再下苦功把荡魔神音,化入笛音,不及丹田,改从玉笛吹出,岂不更使玉笛金弓神剑手之号,完全名副其实了么? 严慕光大喜笑道:恩师这种设想,极为高妙,光儿愿下苦功,把荡魔神音锻炼得能自玉笛之中,吹奏克敌! 查一溟目闪精芒,凝注在严慕光脸上说道:光儿,这项工夫,我要你限期完成! 严慕光含笑问道:恩师给光儿多少限期,是否直到白龙堆大会前夕? 查一溟摇了摇头,冷然答道:那有那长限期,我限你要在三日之内,便须有所成就! 严慕光大出意外地,失惊问道:恩师为何对光儿限期这紧,荡魔神音与一般可以随意化成笛音的内家真气,不大相同 查一溟脸色更冷地,沉声说道:限你三日,决不稍宽,光儿快去用功,这是我对你最后一项苛求,望你能全力以赴! 严慕光听出恩师语意恍惚,正欲再问,查一溟业已走进石洞,顺手掩上洞门,又自沉声叫道:光儿,你若能在三日中,把荡魔神音,融会于玉笛音韵之内施为,便来叩门,否则,便不必再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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