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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余生

虎踞龙蟠 雲中岳 12876 2023-02-05
所有的人皆吃了一惊,来的怎么会是一个大孩子?外围的警戒为什么不出面阻截?天快亮了,如何渗入的? 石三爷又惊又怒,哼一声往堂下走。 没有你的事。佩剑的怪人叫:这里发生任何事,都不要你插手过问。 是,晚辈记住了。石三爷乖乖地退回原位。 朱兄,恐怕是跟着你们来的。佩剑的怪人向幽冥使者朱一鸣说:右手不要紧吧?还可以吗? 激将法用在那些自命不凡的人身上,万试万灵。 幽冥使者不但自负,而且受了伤正感到没面子,立即冒火地说:兄弟的左手还是完好的,不知道长要活的呢?抑或死活不论? 要活的,我要口供。 兄弟就给你一个活的。幽冥使者冷冷地说,迈出两步,便到了大孩子面前。 大孩子却爱理不理的撤撇嘴,目光落在两个怪人脸上瞟来瞟去,问:黑福神只有一个,听说现身时必定戴了鬼面具,你们两个画了大花脸,不是面具,定是他手下五大杀星,一个个

幽冥使者已是怒火如焚,忍无可忍,冷哼一声,迈出一步伸手戟指便点,闪电似的攻击右期门,挟忿出手,迅疾自然比平常快得多。 大孩子身形疾转,像一条泥鳅,不但在间不容发中避过对方食、中两指的凶猛袭击,而且几乎贴着对方的手臂切入。 身材小的人搏斗,不近身就发挥不了威力和技巧,贴身就有机会。 大孩子贴身切入的身法灵活万分,胆气也超人一等,就在切入的刹那间,不但在幽冥使者左肋狠狠地给了一拳,再加上一脚,技巧的踢中对方的左膝。 哎呀幽冥使者惊叫,阴沟里翻船,被踢得左膝发麻,退了两步,马步也跟着虚浮。 噗噗!打击着肉声连续响起。 大孩子一击得手,飞跃而起狂野地进攻,双脚踹在幽冥使者的左肩与左胸上,打击之快,令人目眩。

幽冥使者终于支援不住了,仰面便倒。 佩护手钩的怪人及时抢出,大喝一声,一掌劈出抢救幽冥使者。 掌风似狂飙,力道万钧,用的是劈空掌力,一种可伤人于体外的霸道内家气功,一种阳罡真力,雄浑的声势慑人心魄。 大孩子竟毫不畏缩,初生之犊不怕虎,身形略转,上盘手硬拨,一股奇异的、令人莫测高深的阴柔劲道,把雷霆万钧似的阳罡猛劲震得风消云散,双掌接触,各自发力较劲,同时另一掌已长躯直入,接向怪人的胸口。 说快真快,双方接触不过眨眼间的事,贴身相搏化招已不可能,惟有放手抢攻,看谁承受得起,看谁的功力深厚,看谁能保护住要害不被击中。 响起几声着肉的沉闷怪响,接着人影闪电似的分开、旋走、移位、攻击招式已无法分辨,只能看出分合的快速人影。

咦!佩剑的怪人讶然轻呼。 郭霞脸色大变,难以相信一个大孩子,能禁受得起佩护手钩怪人的重手打击。 神笔侯杰目瞪口呆,感到万分讶异。 石三爷心中暗暗庆幸,庆幸自己不曾抢先出手。 幽冥使者脸色发青,左手揉动着左胸,大概伤得不轻,两脚猛踹似乎已震伤内腑,自负的神情一扫而空。 砰!噗噗!拳掌着肉声再次传出,力道奇重,响声也极为刺耳,震撼人心。 空间里,激烈地流动着两种怪异气流,令在一旁观战的人可以清晰的感觉出来。 一是刚猛的风涛,一是阴柔的微澜,极不调和。两种气流不住向四周汹涌,令功力已消失五六成的幽冥使者立脚不牢,惶然后退。 用兵刃。用剑怪人高叫:老三,刚不胜柔,不必浪费精力。 佩护手钩的老三已无暇撤钩,也没有机会撤钩。

大孩子根本不怕凶猛的阳罡掌力,身上挨一掌连马步也丝毫不摇,手脚之快,更非上了年纪的怪人所能比较。 他手脚齐来,掌拳并施,似乎愈战愈勇,攻势愈来愈强烈,怪人想拔钩势不可能,勉强拔更将受到致命的重击。 他不可能拔兵刃。郭霞紧张地说:除非他能先撤离退走,方能争取拔钩的机会。奇怪,这小鬼好像挨了十几记六阳掌,有一掌正中胸口,竟然毛发未伤,这是怎么练的?天下间能承受六阳掌重击的奇功绝学,似乎还没有听说过呢。 好像是传说中,九阴真经所载的奇学璞玉功。佩剑的怪人说:刀砍槌击不伤分毫。老三即使撤钩,恐怕也讨不了好。你下去,这给你。 佩剑怪人从袖底掏出一具精巧的小铜管,塞入郭霞的手中。 这一切,都落入躺在不远处的周游眼下。

郭霞一跃而出,娇喝:纪老请退。 佩护手钩的老三纪老退不了,正在拼全力挥动双掌,挡架大孩子狂风暴雨似的快速狂攻。 郭霞挥剑侧攻,口中发出一阵悦耳的笑声,剑动风雷发,身形妙曼剑势极为诡异,腰部的扭动极为惹火。 大孩子十分机警,移位加疾,绕着纪老迫攻,把纪老逼得随势转移,三番两次反而挡住了快速运剑的郭霞。 这是说,郭震反而成了威胁侧背的累赘。 躺在堂下的周游,恍然地呼出一口气。 蓦地,大孩子飞退丈外,恰好背部呈现在佩剑怪人身前,相距不足八尺。 嗯大孩子惊叫,身形一晃,摇摇欲倒。 佩剑怪人鬼魅似的闪进,一把扣住了大孩子的后颈,拇、中两指,恰好扣住双耳后的藏血穴。 砰!佩护手钩的纪老,跌翻在丈外,滚了一匝便失去知觉。

大孩子在佩剑怪人手下,终于失去知觉。 佩剑怪人在大孩子背部连下三指,手一松让大孩子跌倒,阴森森地说:把他与姓周的搁在一起,我要逼出他的一身所学来,看看他是何人调教出来的门人子弟。 纪老被救醒后,众人重新入席,主人石三爷刚替佩剑怪人斟满酒,敞开的厅门突然掠入一个快速身影。 天色微明,厅外的院子已可看到曙光,因此人影扑入,首先便被面向厅口的佩剑怪人发现了。 佩剑怪人手一抬,石三爷手中尚未收回的酒壶,突然破空而飞。 向堂上扑的人影手中电芒一挥一声怪响,锡制的酒壶被拍得斜飞而出,重重地贯在墙上,成了个扁壶。 佩剑怪人身影暴起,随壶扔出的去势,飞越桌面,飞落堂下。 扑来的人影因击酒壶而身形一顿,未能到达周游和大孩子躺倒的地方。

大孩子已被解药弄醒,可是除了头部尚可勉强活动之外,全身像是僵了。 身住要穴重要经脉被制,焉能不僵。 铮!双剑接触,佩剑怪人挡住了不速之客。 这猝然接触的一剑,似乎功力悉敌,各被震得斜移两步,未能立即移位抢攻。在隐隐剑吟声中,双方不在进攻,显然各怀戒心。 乔江东!郭霞讶然惊呼。 怪人的眼神一动,剑尖徐移,用变了嗓的声音说:乔姑娘,你来得好,你来有何贵干呢? 乔江东突然摇摇头,眼中有迷乱的神情,手中剑徐徐下降。 收剑吧!这里都是你的亲友,都是明珠园的人。怪人一面说着,一面接近。 乔江东想摆脱怪人的目光,旦已经不可能了,两眼发直,愣愣地瞪着怪人,缓缓地收剑入鞘。 这就对了。怪人说,突然一闪即至,左手食中二指,快速的在乔江东双肩与鸩尾大穴点了三指。

乔江东浑身一震,向前一仆,倒入怪人张开的左臂弯内,双目仍在茫然直瞪。 唔!好美的雌老虎。怪人欣然说:有她在我们手上,不怕明珠围那些女人不乖乖的就范。 郭霞,好好地看住她,损了一根汗毛,我惟你是问。先把她放在椅内,等我们的人到来后再问口供。 郭霞上前接人,挟住了乔江东。 怪人立即在乔江东脸上吹口气,拍拍她的脸颊说:好了,刚才的一切你已经忘了。现在,你已经看到我们了。 乔江东猛然一震,双目恢复了原状。可是,她立即发现了自己的处境,只觉得心在往下沉。 她忘了冲入厅后所发生的事,对自己被郭霞挟住的情景大感困惑。 谁谁制住我的?她向郭霞问:是你吗? 郭霞把她挟住拖向厅右的一排交椅,把她推入一张交椅内,冷冷地说:小浪货,你是来找情人的,你这一辈子,大概没有希望了。你看吧,看到他了吗?

周游躺在堂下的角落上,他右面躺着咬牙切齿的大孩子。 堂上,众人已开始吃喝。 你们把他怎么样了?乔江东叹口气问。 郭霞在另一张交椅上坐下,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周游身上,眼中有奇怪的神色。 他被大崩神香弄翻了,全身发软,如无解药,谁也救不了他?再过半个时辰,即使有解药也活不成了。郭霞冷冷地说:比起他来,你的下场要更悲惨。 你这话有何用意?她不解地问:你敢把我怎样?在汉中 我能把你怎样?我只是一个看管你的人。不过,我也将是把你剥光的人。 什么?你 看到上首那位佩剑的彩脸人吗?他是有名的色中饿鬼。郭霞的语气中有愤懑:他最大的嗜好,是占有每一个具有姿色的女人,然后把不遂他心意的杀掉。 他他是

你不需要知进他是谁,只要知道你必须顺从他,他喜欢女人在他怀中哀号,而哀号时必须别忘了博他欢心,这就够了。 乔江东只感到毛骨悚然,浑身发冷。 你明白了吗?郭霞进一步解释说:这是说,他喜欢虐待女人,而且需要被虐待的女人,在痛苦中仍须婉转承欢。你办得到,尚有活的希望,办不到,最后是死路一条,死也死得悲惨。 你们是些什么人?他是黑福神? 你不用知道。 你如果放了我 我放了你,你在做梦吗?天亮了,不是做梦的时候了,你是不应该追来的。 我 你也在打周游的主意,是不是?他告诉你多少有关珍宝下落的消息。 他什么都没有说。 你说谎!郭霞竖眉瞪眼:我亲眼看到你逼锦毛虎派人去诱他。你和他缠绵了一夜,他能不告诉你? 哼!待会儿问供时,不怕你不说,而且你会乖乖地说,甚至连床上的事也会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我们有最高明的问口供专家,除非你死了,死了便不会招供了。 你放心,应该死的时候,我会死的。乔江东咬牙说:我如果死了,你们这些人,也会把命赔上,尸体也会喂饱汉中的蛆虫。 堂上酒兴将阑,厅外闯入两名大汉。 一名大汉登堂行礼,欠身朗声说:上禀二爷三爷,长上目前无法离城,着属下传话,城外的人暂勿有所举动,候命派遣。 姓周的如果弄到手,可先加以拷问,把所知的一切详加审录,暂时不必处决,尔后可能从他身上追出珍宝的下落来。 城内有了变故?佩剑的怪人问。 小的不知道。大汉恭敬地答。 长上身边的人呢? 河对岸的人已调返长上身边。 好,你回禀长上,这里的事请不要就心,情势已完全置于控制下。姓周的已经就擒,明珠园那位在城中鬼混的假书生乔江东,也送上门来就缚,一切顺利。 是,小的现在就回城返报。 送走了信差,酒席撤去,佩剑的怪人高坐堂上,向佩护手钩的怪人说:纪兄,咱们这就先问供好不好? 一切由你作主,分隔来问吗?佩护手钩的怪人问。 不必了,让他们一起见识见识也好。 那就由兄弟来掌刑吧。 那小女人等会儿我到秘室去问。 那是当然,兄弟对此道毫无兴趣,人老了,反而对温柔体贴有偏好,对娇啼宛转兴趣索然,也许兄弟老得心肠变软了。佩护手钩的纪老往堂下走:可不要一下子把她弄死了,在未摸清明珠园那些神秘女人的底细前,弄死她就不好处理啦! 这一番话,可把乔江东听得浑身发冷,脸色灰败,发出一声绝望叹息。 纪老把周游拖至墙角,啧了一声说:小辈,识相点。你人才武功都很了不起,四海游龙的名号,可真不是白叫的。 以往,咱们竟然忽略了你这个人,一直没进一步去了解你的底细,没料到你居然是咱们这几年来,所碰上的唯一具有真才实学的高手。 好说好说。周游倚坐在墙上,脸上居然带着笑意:以往在下也没有重视贵长上黑福神,误认他不会对我这年轻晚辈有所威胁,称雄道霸是你们名家高手之间的竞争,年轻人微不足道没有人介意!想不到今天竟然承蒙诸位枉顾,在下真承深感荣幸。 你这小畜生居然还笑容满脸 你要我哭吗?我哭你们可怜我而释放我吗? 不能。纪老斩钉截铁地说。 这岂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反正哭也改不了命运,何必哭呢? 好,你小子倒是够英雄。 夸奖夸奖。 软倒在交椅上的乔江东,叹息一声说:这个浪子,我果然没看错他。 一旁的郭霞也幽幽一叹低声说:如果早两年让我碰上他,我会让他明白,我会是他值得争取的人,我会是与他白头偕老的妻子和情人。 你不配。乔江东凶狠地说。 你郭霞狠狠地拧了她一把:难道你配?哼!至少我并不比你下贱,哼!我可没有和他 纪老的语音,打断了她们的话:小子,老夫现在要你的口供,一件一件的来,老夫不希望在你身上用刑,当然相对的条件,是你必发实招实供,一字不假。 你放心,我四海游龙所行所事,没有不可告人的。譬喻说,连床笫间的事,也是极平常的事,郭姑娘就可以证明我对她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手眼温存并不伤大雅,对不对?周游摆出光棍态度,一脸无赖相。 第一件,陶大娘母女,是不是觅宝的关键人物? 不算是关键人物,但也并不是毫无关连。如果能找出她丈夫生死之谜,便可找出珍宝被谁劫走的蛛丝马迹,通常一件小事,可以知道整件大事的答案。 这怎么说? 蜀王府那些把式和班头中,真正对王府忠心耿耿的没几个,昂宿便是其中之一。他为人机警,经验丰富,在这一段南栈道千里途中,不可能一无所知,我相信他已经发现内奸,至少已发现谁涉嫌最大。 因此,他会离远些留心涉嫌人的举动。一个怀有戒心的人是不容易上当的。如果他死了,绝不会是被内奸所杀。他死在何处,便可决定珍宝的去向。 中梁山下那处坟地里,没有他的尸骸,而那是最后一处埋尸地,已可证明劫走珍宝的人,绝不是向北逃遁的。 如果没有陶大娘认尸,怎知道昂宿埋骨于何处?这就是在下在附近山区郊野走动,寻找埋尸所在的原故,乡野的小民百姓,为免惹祸上身,发现尸体悄悄加以掩埋,平常得很。 长篇大论,听得佩剑怪人大不耐烦,抢着说:纪老,不必和他说道理了,等会儿再问他,我先从小丫头口中证实一点事。 纪老淡淡一笑,说:等得火上来了是不是?你把女的带进秘室,这里就交给我好了。 也好。佩剑怪人向郭霞举手示意:把人带进秘室,小心了。 郭霞架起了乔江东,乔江东已惊得冷汗直流。 厅门外,突然闯入一名大汉,惶然急叫:强敌入侵,石三爷的人挡不住 佩剑怪人哼了一声,大踏步下堂往外走,一面说道:我们去看看,俘虏快带进秘室好好看守。 人进了秘室,想出来就难了。 石三爷的秘室其实就是地窟,与山区人家的窑洞不同。 那是一座深入地下的秘室,兵荒马乱时可以避兵,平时可作为伤天害理勾当的场合,在地底下埋一二十个人,连鬼神都无法发现。 三个俘虏安置在一间斗室内,一灯如豆,沉重的木门开了一个通风窗,外面有一名大汉在把守。 郭霞则在室内唯一的条凳上落座,一本正经的看守着他们三人。 周游软绵绵的倚靠在壁角,他左面是乔江东,右面是那位大孩子。 大孩子是三个人中受伤最重的一个,双耳后的藏血穴有淤血的现象,神色萎顿,想说话也有气无力。 周游是唯一沉得住气的人,脸上居然隐现笑容,呼出一口长气,向乔江东说:乔姑娘,你永远也学不乖吗?冒里冒失的冲进来救人,你以为你是大慈大悲无所不能的观音菩萨吗? 乔姑娘哼了一声,恨恨地说:我冒冒失失救人,还不是为了你。 哦!我该感恩载德是不是? 你 你真的是为了我? 不和你说。乔江东羞恼地说。 你已经听到郭姑娘分析的结果,我真替你担心。 我的死活用不着你担心。 那个小娃娃呢?他如果死了,你也不担心? 他是指右面那个大孩子,那个大孩子直向他瞪眼。 你为何扯上他?乔姑娘恨恨地问。 有许多地方,大姑娘是不便去的。他泰然地说:因此,需要任何一个地方都可去,都敢去侦查打听的人,这人自然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了。而且,你们两人的相貌,不难看出有一些相同的地方。 郭霞先是一怔,然后恍然。 咦!是有许多地方相像。郭霞欣然说,好啊!一定是两姐弟,明珠园那些神秘女人,怎敢不受我们控制? 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周游说:两个人质有多少分量,五灵真人会不会为了你,而反叛黑福神? 这个咦!你怎知道五灵真人? 如果不知道,怎知你用的是大崩神香?他以为你已经牺牲色相才把我擒来,心里面老大不愿意,只要我一口咬定你和我缠绵了几次,他肯信你,抑或是我?郭姑娘,一个妒心奇重的人,你很难说服他的。 胡说!你 我说的是真心话,你心里明白是不是? 哼!你放心,在他的迷魂大法盘问下,你会将经过毫无隐瞒地说出来。 呵呵!你把我四海游龙看扁了。迷魂大法固然了得,但绝对控制不了我这种练了离魂术的高手,只要我的心神已改变自己的灵智,心神与躯体便一分为二,迷魂大法反而被我所用。不客气地说,凭五灵真人那几分道行,在我面前不啻班门弄斧。 你少吹大气。 不信的话,不久自可分晓。姑娘,你最好未雨绸缪,及早为计。 你 五灵妖道有的是女人,像他这种患有虐待狂症的人,你对他已没有多少吸引力了。同时他不会宽大得将你送入别人怀抱,你只有死路一条。唯一的生路,是把我们放了。 据在下所知道的,只有明珠园的人,方可保障你的安全,黑福神想收拾明珠园的人,绝非易事。 你你在用反间计 我可是为你着想,当然也为自己的安全。 郭霞脸色大变,惶乱的站起往复走动,似乎想要找一个地洞钻进去躲灾避难。 郭大姐。乔江东低叫:真的,只要能逃出去,我敢保证你的安全。 你们说的都是些废话。郭霞焦灼地说:他用歹毒的手法,制了你们的经脉,普天之下,能解他制经脉手术的人还没听说过呢。至于他她指指周游:这冤家所中的大崩神香,天下间别无解药。那淫贼把解药视同拱璧,贴身密藏谁也休想弄得到手。 我问你,黑福神会不会来?周游另起话题。 恐怕不会来了。 为了何事? 我怎么知道?反正现在不出城,就不会出来了,一定是有重大的事故,将他给绊住了。 也许是黑道大豪赤煞神君的光临,与他有了利害冲突。大孩子接口:赤煞神君是昨晚到达的!同行的黑道高手真不少。 糟了,我在这里等他,岂不是白等了?周游泄气地说。 什么?你在这里等他?郭霞讶然问:他如果来了,你还有好日子过? 好歹得与他见见面,对不对?周游笑笑:他的爪牙很多,分散在全城内外,他自己行动如魅,像个游魂,我那有功夫查遍每一处地方?只好等他来见我啰!我这个人懒得很呢。 本来我没有打算招惹他,他却一而再派人向我偷袭暗算,这算什么?他一点也不像一个雄才大略的黑道成名魁首人物。 我看你是回光返照,快要死了,所以胡言乱语,大概是大崩神香已经开始发作了。郭霞摇头苦笑:抱歉,我无法救你。不怕你笑话我,我真的差点儿不克自持,想把事情说穿,和你远走高飞,你是我这一生中,第一个我喜爱的人,唉! 你怕妖道追杀? 是的,我我好害怕,黑黑福神处治叛变的人,手段之残忍毒辣,委实令人胆裂魂飞,我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木门拉开了。 门外站着一个佩剑怪人,阴森森地说:郭霞,把两个男的拖到室外去,我要审问女的,不要你帮忙了。 是!我就把人拖出去。外面怎样了? 没什么,几个女人,可能是明珠园的,石三爷要和她们打官司,把她们给唬走了。 郭霞刚拉起周游的右手,周游哈哈一笑,说:喂!见不得人的怪物,审问口供为何不先审问我?我可以告诉你珍宝的下落,你要先审乔姑娘,为了女色误了大事,黑福神岂肯饶你? 佩剑怪人勃然大怒,一步一步入室向他走来,显然极怒,阴厉地说:好!你这个该死的混帐东西,老夫就先问你,先剁掉你几块肉,再 说话间,已经到了八尺以内。 哎呀!拉住周游右手的郭霞,突然仰面跌出丈外,惊叫着摔在壁根下,起不来了。 周游也在同一刹那间挺身站起,泰然自若地伸展双手,伸个懒腰说:被一个美丽的女人背着跑不少路,真也够累的,也好舒服。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首跳。 佩剑怪人更是大感诧异,竟然忘了立即出手袭击。 你就是仙游观的妖道五灵真人了?周游笑嘻嘻地说:据说你是个色中饿鬼,居然把你自己心爱的女人布施雨露在床上用计擒我,你何时对龟公这一行业有兴趣的?你真该与锦毛虎合作开窑子 挖苦得刻毒,把五灵真人激得浑忘一切,忘了周游的厉害,狂怒的冲上。 黑福神一而再派人向周游偷袭暗算,昨晚更大举出动众多爪牙,更利用美人计诱周游上钩,可知定然知道周游可怕。 如果妖道能对付得了周游,又何必用美人计呢? 妖道一时激愤,被愤怒蒙蔽了灵智,不假思索地冲上,重施故技戟指点向周游的胸口鸠尾要穴。 周游就是希望对方贴身攻击,以便速战速决。他左手一拨,拨开了指向胸口的手,右掌发似雷奔,掌心贴上了妖道的胸口。 妖道如中电殛,浑身一震,接着身躯开始颤抖,眼中发出惊怖绝望的神色,双手往下垂落,张大嘴拼命吸气,吸气的怪声十分刺耳。 掌贴在胸口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练了几天拳脚的人,也会本能的后退或左右闪避,一定可以摆脱掌的粘贴,通常人的手掌是不会有吸力的,人毕竟不是壁虎? 妖道是武林高手中的高手,竟然无法动弹。 黑福神目下在何处?周游沉声问。 妖道的吸气终于停止了,抖得更厉害。 我我不不不知道妖道语不成声,因为牙齿战抖得不易把话说得清楚。 昨晚在何处? 在在锦锦毛虎的的 好啊!连威震天下的黑箱神,也躲到窑姐儿的裙带里去了,难怪他的行踪总是十分难找。 你你是 我是我,四海游龙周游。他冷冷的一笑,笑得妖道毛骨悚然:是你们先要计算我的。 请请放放我一一马 你们放过谁了?连一个半死人鹰爪李浩,你们也不放过。 我不不是我的主主意 你是黑福神五大杀星之一。 我 你杀人也杀得够多了,糟蹋女人也糟蹋得够多了。他转向乔江东:乔姑娘,你要他解经脉的禁制呢?抑或是要我动手? 老天爷!这个问题多蠢多可笑?乔江东喜极大叫:我要掴你两耳光,我要咬你一口啐! 周游收回手掌,拍拍手。 其实手并不脏,拍手表示轻松而已。 妖道却猛烈的抽搐一下,双目一睁,眼珠子似要突出眶外,呼吸一室,身形一晃,仰面便倒。 你还在拖延吗?乔江东又叫了。 你急什么?他笑问。 等妖道的爪牙赶来 你放一千万个心,妖道的心全在你身上,把秘室的人全遣走了,免得碍事,这时谁敢进来找死? 乔江东脸一红,但想起妖道,她却又打一冷战。 妖道直挺挺的躺在一旁,呼吸已经停止了。 郭霞被撞得晕头转向,这时恰好挣扎着扶墙站起。 你最好规矩些。周游指着郭霞:坐下,你如果想跑,我一定要折断你的玉腿。 郭霞打一冷战,乖乖坐下了。 周游将乔江东的身躯摆平,笑笑说:别那样子瞪着我,你想要吃掉我吗?真不害臊呢。 乔江东想起刚才一时高兴,说溜了嘴说要咬他一口的话,又羞得一脸通红?连脖子都红了。 她啐了一声,闭上那双火热动人的钻石明眸。 周游在她胸腹推拿片刻,拍了五掌点了十六指,方站起拍拍手说:别赖在地下舒服,我知道你已经可以起来了。 乔江东一跳而起,羞笑着照他的左肩一掌拍下。 他一把抓住了来掌,笑笑说:瞧!令弟在做鬼脸啦! 他将大孩子翻转俯伏,一面推拿一面说:妖道的九真阴气制经术火候不差,再拖上一刻半刻,娃娃,你的督脉将开始萎缩,浑身像是掉在水窖里,大罗天仙也救不了你的小命。喂!你叫乔什么?不会是乔江南吧? 我服了你。大孩子说:我叫乔文英。 一点也不文。 我敢打赌,你小时候也不是什么好孩子。 哟!你倒会挖别人的老根呢。 你是我第一个佩服的人,当然我爷爷例外。 你爷爷是 不告诉你。 不告诉就拉倒。好了,你也可以起来了。记住,下次再向我动手动脚,当心我打你的屁股。 我看到你一掌就把妖道打死了。乔文英爬起说。 不能怪我狠。他苦笑:这种人留在世间,尔后不知要枉死多少人。他先要我的命,我有权报复以牙还牙,我不是圣贤,无法宽恕他的罪恶。 周周兄,没有人怪你。乔江东走近他柔声说:请接受我姐弟衷诚的谢意,我我可以叫你一声大哥吗? 她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顽皮、慧黠、自负都不存在了,变得好快。现在她才是一个懂事的、纯女性的含情默默大姑娘。 你们俩都不要谢我。他呼出一口长气:要不了几天,你乔家的人,将要倾全力对付我。 不、不会的。乔文英坚决地说:我和姐姐立即赶回家 谁也化解不了这场无可避免的冲突。他说:即使你们的家长不找我,我也会去找他们的,除非我的判断错误。 你的意思乔江东垂下螓首:我娘并不介意你夜闯明珠园 不要说了,我夜闯明珠园根本不算是问题。该走了,外面可能还有一场恶斗。他转向郭霞:郭姑娘,好自为之,妖道已死,至少你不再受他的污辱了。 周爷,你你不怕大崩神香?郭霞惑然问。 鬼的大崩神香,我早就把它倒掉了。他说。 什么?倒掉了?你 在宾山神祠我就倒掉了。他泰然地说:你捏破蜡丸时,根本就没有神香拽出,我看到你捏破蜡丸的。 你你早就发现了? 宝山神祠在我生火时,四周我已经留了神,一个江湖浪子身在险中,如不机警早就活不到现在。 天上下着大雨,有人在我离开火堆时潜入,你以为我不知道?地面的水迹岂能瞒得过我?那是谁?不会是妖道,如果是妖道的话,你不会跪下来接他,我看到下跪的痕迹。 是妖道,他是送药来的。郭霞脸颊染上一抹艳红:只因为我那时几乎赤身露体,他以为我与你他的脸色太可怕,我吓得要死?久慑在他的淫威下,我不由自主地跪下了。 你好可怜,最主要的原因,是自始我就怀疑你的身分,你不姓郭。 我姓康,名是真的,绰号叫蛇娘子。 我已经看出来了,你夹攻乔文英的身法扭动有异,所以知道你就是那晚用舞蹈向我偷袭的女人。 你知道我的身分,那晴天霹雳 晴天霹雳不来则已,来则燕山三剑客必定同时出现。问题是,京师附近,根本没有西山孤客诸葛信其人,那是我杜撰的。 哦!你好奸!郭霞终于恍然大悟。 如果不奸,活不到现在啰,姑娘。他领先便走:准备出去,妖道的剑我要了。 地底秘室有数处出口,每处出口都有长长的地道。 他们所经的出口在侧院的一间柴房内,那是一座精巧的复壁活门,即使再精明的人,也很难发现霉气薰人的柴房有秘密出入口,更不易分斑剥的古老墙壁是活门。 柴房仅两丈见方,堆置着一捆捆木柴,光线幽暗,那座柴房门是唯一的出口。 到了柴房中所有的人都出来了。 周游一面作势推开柴房门,一面转身向跟在他身后的郭霞问:康姑娘!你决定了自己的行止吗? 在郭霞身后的香江东白了他一眼,义形于色地说:我已经替她打算了,她的安全我可以负责。 你已经第二次说可以保障她的安全的话了。周游直摇头:你永远长不大,全说些任性的不负责任的话。 你 你自己的安全,还得要别人操心。以往的局面是暗流激荡,情势皆因互相的克制,而能保持表面的安静。 自从中梁山掘墓事件发生,利害冲突已经表面化,大家都在紧锣密鼓中全力相图,谁都希望把希图染指的人赶走或歼灭。 尔后情势将更为恶劣,谁也不敢说自己有把握自保,连我也料不到自己是否可以看到明晨的旭日东升。周游的神色一片肃穆,暗隐杀机:依我的估计,以目前的情势猜测,黑福神的实力还不至于超越你明珠园的人,尔后就难说了。 所以如果贵园的人出面?可以暂保郭姑娘的安全。你说,你能保证贵园的人,愿意为郭姑娘提供安全保证吗?会不会有人反对接纳她呢?蛇娘子的声誉并不佳,有人反对乃是意料中事。 这个乔江东迟疑地说:我可以说服 你的看法和作法,与主持大局的长辈有不同的意见,你不可能左右长辈们的决策,算了吧。 可是,我希望能替她 周游反手就是一掌,劈在郭霞左耳门上,毫无防备的郭霞应掌便倒,跌入周游的怀里立即昏厥。 你你竟这样对待一个需要援手的女人乔江东惊骇地叫。 我在救她。游把郭霞放在门下:她不可能逃走,更不敢反叛黑福神。这一来,她可以毫无愧色地重回黑福神的掌握,没有人知道她曾经起意反叛了。当然,这件事我们三人必须替她守秘。 推开柴房门上即引起一阵狂乱,斜间的厨、仓等房,男女健仆因他们的出现而大感恐慌。 没有人敢出面盘问或拦阻,人都惊恐的四散而逃。 我要取回我的剑。乔江东坚决地说。 找石三,错不了。周游领先奔向通向前进院子的走道。 前面已得到警讯,首先是长工打扮的人四面齐聚,双方在中院碰头,呐喊声四起,刀枪齐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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